《九公主II》迷乎

50、万事缘缘于此

　　二人普通着装进了这个龙北郡所属的小镇子。

　　九哥？九哥？九哥？

　　在小镇上唯一的饭馆里，恭九珍与律音立俊坐于店内的一角。恭九珍心里不断的嘀咕着为了顺应形势对律音立俊的临时称呼。每称呼一声，再联想到是十二弟弟她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本想多叫几声，唰啦唰啦的鸡皮疙瘩掉习惯了便就那样了，可是越叫越冷。最后只得挤到律音立俊身边，小声的表示反对。

　　“十二，我真的叫不出口啊。噜噜噜——”恭九珍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了。

　　“客官，您叫的菜都上齐了。”是个年岁比较大的小二，其实可以称为小二的倍儿了。

　　“好。”律音立俊礼貌性的点点头。

　　“行啦，你答应得太爽快了。我想过了称呼是一定要变的，你叫我叔叔吧。小叔叔！不错吧？即不显眼我又觉得舒服点儿。”这个朝代差一辈儿的年龄相仿一点都不稀奇。

　　恭九珍这是搞突然袭击。

　　恭九珍说的话呢，虽然声比较小，律音立俊却听是清，也听得明白。可是，与恭九珍嘴上和心里都接受不了“九哥”这个称呼不太一样，律音立俊觉得这样叫也无妨。只是特别的感叹，叔叔——这个词儿在九皇姐脑袋是怎样一个形成过程，怎么就一下子想到这个称呼了呢。

　　律音立俊看着恭九珍，在想着她的脑袋是怎样这么快地就变出新主意来的。

　　一张小桌子上，摆了几个山野小菜，与素日宫中所吃的东西完全不能比。但是这几天奔命的日子能吃些什么？盐巴都没有。恭九珍食指大动。

　　“来，侄儿，一定是饿坏了，赶紧吃。”恭九珍夹起一片土豆片放进嘴里，还不望叮嘱律音立俊吃东西。

　　侄儿？

　　变得好快。

　　律音立俊一愣，然后开始吃饭了。时不时的夹几块炒鸡蛋到恭九珍碗里。这道菜离恭九珍最远。

　　小小的饭馆只是放了不到十张小方桌，此时店内聊了那二人，也没什么其他客人。嗯，离唯一的一扇窗最近的桌子，好像坐着一个人。是的，这是店内第三个客人。若不是他坐在那里，恭九珍他们就坐了。因为靠窗，有事逃跑也比较方便。

　　此人全身灰衣，头上还裹了一块灰布，只是露出两只眼睛和几束灰白的头发。无论从侧面还是从背面看，都是似个骨瘦的病人。

　　刚进来的时候恭九珍以为是店主好心收留的难民或得流民什么的，不过后来此人点菜了，恭九珍因为改称呼一事也便忘了去注意他。

　　恭九珍二人吃得较快，又叫了一些馍带在身上。

　　出了饭馆，又打听之下在附近的村民手里买下了一匹老马和破马车。总算有了代步工具，二人轻松不少。

　　从小镇的另一个出口出去，奔龙北郡府。二人不也走官道，只能延着林子小路前行。

　　“九皇姐，到了龙北郡可有什么打算？”律音立俊边驾车边向马车里发问。

　　“你没记性啊。”恭九珍嗖的一下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叫叔叔。要一叫到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知道吗侄儿？”

　　呃~

　　“驾！”律音立俊轻喝一声。怎奈，老马怎么打也走不快。

　　恭九珍索性坐到了车外面的车沿子上。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而前面山峦叠嶂，根本看不到终点。这条路刚开始的时候还算平整，可是拐了个弯就越来越难走，基本上没有路，全是坑坑洼洼的。似乎已经废弃了。

　　看来身子骨散架子是必然的。

　　“咦？”恭九珍轻轻的惊讶了一下。“你看，前面道边坐着的是不是一个人？好像饭馆里的那人。”

　　前面右侧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团灰白靠在树干上。正是那人。

　　律音立俊叮嘱恭九小珍小心，自己则防备着将马车靠向左边。

　　那人从被发现到就要经过他，都纹丝没动过。恭九珍好奇的盯着。不会是死了吧！他为什么要跑到没有人烟的路上来。

　　啪的一声马一下子僵住了。还好速度不快，恭九珍二人也没什么闪失。

　　急忙看向灰衣人。他还是纹丝没动，虽然很明显马是被点穴了，而这路上只有三人，只会是他。

　　啊噢，又是武林高手。恭九珍咧了一下嘴。历险次数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二人只得跳下马车。律音立俊紧抓着恭九珍的手。

　　“请问这位前辈，有何指教？我叔侄是去投奔亲戚，身上并无什么银两，如若需要，尽可拿去。”律音立俊说。

　　那人还是没动。

　　“少装神弄鬼。看你这身怪异打扮本以为是个将死之人。现在看来你武艺高强，显然也不会缺钱，想干什么只管亮出来，别婆婆妈妈的。”恭九珍又发扬了快刀斩乱麻的精神，早死早托生。

　　“我不懂，是不想认错人。九公主开口，想来是没错了。”灰衣人身形轻轻一动便站了起来。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向九公主打听旧主近况。不知九公主对在下可有印象？”灰衣人慢慢的将头灰皮拿下。满头的灰白头发，宽宽的额头饱满发亮，眉粗目明，最显眼的是下巴上那捋山羊胡——全白。

　　律音立俊警惕的将恭九珍向后拽去。

　　“没事没事，不要拽。”恭九珍觉得此人面熟，虽然想不起，可是她感觉是安全的。

　　“九皇姐。”律音立俊还是带着她后退了几步。

　　“看越来挺面熟的，我们相识。我只认识两种人，一种是贵族达人和奴婢，可以肯定你不是；而另一种就是一心想害我害大音国的乱党。”恭九珍说。

　　“九公主不记得也无妨，在下只是想向九公主打听一个人，决无其他恶意。”灰衣人捋了一下山羊胡。话中满是歉和。

　　山羊胡！

　　“你是——”恭九珍忽然想起了一个片断，“你是凤天的属下。不，你是他的军师山羊胡。”恭九珍记得两年前在音南时，凤天身边总有个人为他出谋划策。那捋胡子让她印象深刻。

　　“不错，九公主好记性。在下不才，赵公人。”赵公人轻施一礼。就像两年前音南时把恭九珍当凤天的凰后那样拜一样。

　　“你想怎么样？”不会是替凤天报仇吧。也算是我杀的？！不能算啊。恭九珍有点紧张了。

　　“哎！”赵公人轻叹一口气，像是察觉了二人的紧张，又靠回了树干。

　　“两年前一役，凤王一败涂地，身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叛的叛，在下劝凤王收手无果便退瘾到傲龙国来。后来知道凤王联合李是，却又败了。半月前在此地偶遇凤王。凤王身边已经无人，但又野心不改，还要用卑劣的手段害九公主，在下又劝，凤王却不辞而别。与世无争两年，但毕竟跟了凤王十几年，心放不下便打听了最近发生的事。眼下看九公主似是无恙，那么——”赵公人停顿了一下。凤王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凤王如何？”赵公人说。

　　“那卑鄙之徒早已下了地狱。赵先生即已退瘾，便不要再问此事了吧。”律音立俊说。

　　“哎！”赵公人又是轻轻一叹，“饭馆之内见到九公主，在下便知凤王无望。主仆一场，在下只想知道凤王如何去的、葬身何处？”

　　“他——”怎么死的？“他是自杀的。”恭九珍说。难道傻以说死在我手上，万一忠主之心大发想来个手刃仇人，亏大了。应该算是自杀。谁能谋杀得了他？况且还是我！？

　　赵公人先是一愣，接着又点了点头。“想来凤王是死在九公主身边了。”

　　算命先生啊！

　　“凤王自知大势已去，这样去了也罢，一也百了。当时有九公主在身边，想来也瞑目了，毕竟九公主是与凤王两次拜堂之人。”赵公人又说。

　　最可怕的事！恭九珍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凤王身边没什么女人，九公主与凤王也算是前世的缘份吧，只可惜时机不对。哎~”赵公人一副可怜的样子。

　　“缘什么份？孽缘——”律音立俊怒气鼓鼓的。

　　“嘘——”恭九珍小声的让律音立俊禁声。千万不能惹强敌发火。

　　“请问，凤王葬于何处？”赵公人问

　　“刚才小镇的密林深处有一处树屋，赵先生如果用走的，大概三四天，如果用飞的，估计会很快。”恭九珍说。你去得越快就离得我们越远。安全第一。

　　“多谢九公主。”赵公人深施一礼。

　　“多谢赵先生相信本公主。林中树木繁多，赵先生应该会找上一阵子。”恭九珍说。

　　“恐怕又要让九公主受累了，在下先抱歉。”

　　啪。冷不丁解开老穴道，老马摊软在地上。

　　“在下告辞了，望九公主一路平安，后会无期。”话声落，人已无踪。

　　恭九珍忽然想到，要是赵公人穿着这身行头在晚上施展轻功，一定会传出新的灵异灵件。

　　“可恶！”律音立俊看着老马发愁。

　　恭九珍长舒一口气。希望凤天不要再有什么忠仆之类的了。

　　“赵公人一定猜到咱们的行程，万一他起了报仇之心那就危险了，不能去龙北郡。”恭九珍说。

　　二人抛下马车，躲到了林中的山石中。

　　“九皇姐有什么打算？”律音立俊问

　　“能去哪儿呢？”恭九珍也没想好。

　　“九皇姐可想知道龙行山另一面是什么？”律音立俊问

　　龙行山背面？是山吗？还是又一个人类居住所在？

　　律音立俊笑着看着恭九珍。

　　“好，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