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队长》达不了思思

54、八

　　八、张明跟我亲
　　梁西林安抚着自己的母亲，却不像姜汝，提起利秦的时候满是嫌恶。他笑道：“行了，我这么好，还能没有结婚对象吗？你不要瞎着急了。”
　　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张明却明显感受到言外之意，他疑惑不定看了一眼后视镜，碰上梁西林的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看我？
　　李文凯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迫切需要见队长，倒出自己脑子里的信息，不然就装不下新的了！
　　他们认为韦敏不合适的原因，居然是利秦？
　　凭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嫌弃的感觉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见外公？这是要去见姜海洋了？终于要去了！张明赶紧敛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重新打起精神。
　　“这个是新来的？”姜汝示意前座。
　　梁西林点头：“张明。”
　　张明应声回头，脸上堆了个笑。
　　“怎么感觉有点儿蠢？”姜汝直白的话让张明僵住了脸上的笑，他有些不知所措。
　　梁西林笑出声：“妈，你别管了，张明跟我很亲！”
　　张明别过头，去看梁西林。他认为这个时候自己的眼睛里应该有些感激的成分在里面，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样感激。这让他怎么感激？！刚刚还派人跟踪他，现在又说什么跟他亲？张明那整张脸变得很奇怪。
　　近在咫尺上演的变脸，让梁西林笑的更欢了，哈哈道：“行了张明，你那张脸都不能见人了。下车，给你放假。明天晚上八点，到云中接我。”
　　这话让张明又是一愣。
　　莫名其妙的车就停在路边了，莫名其妙的他就被放在路边了，莫名其妙的剩下他一个人在马路边了。
　　“……”
　　他被放下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位置，已经是下班时间，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他无所事事的晃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着，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他靠在后座上。
　　什么放假，分明就是不拿他当自己人，梁西林带他们去老爷子那儿，却不带他。
　　还说什么亲，哪里亲了？
　　大骗子！
　　李文凯吐出一口浊气，终于骂爽了，可那又如何！他要假期有什么用，就算放假了，他能去哪里呢？一个人，去看电影都显得很可怜。
　　这么一想，他反倒觉得像这样堵在路上其实很不错，好歹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呆。
　　李文凯一叹，放下手机，队长没有接他的电话。
　　他是不是只能回去了？
　　可是……要回去吗？
　　会不会又吓到小良？
　　再等等吧。
　　他看向车窗外，打定主意。路上还是有很多人，再晚一点儿，等小良睡着了，他再回去，看一眼，他就走。

　　队长还没有回来。白良看着没有生气的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一个人住三居室，果然还是太大，即便开着所有的灯，他依旧觉得空荡荡冷冰冰的。回到客厅后，白良拿起正在响的电话，看向窗外，这几天又冷了一截。
　　“好的。”白良听完了电话那头的消息，应了一声，又道：“队长说她会去找小敏。”
　　“那个查的怎么样了？”
　　“是吗……”听着电话那头的迟疑，白良虚了一下眼眸，道：“我会跟队长说。那就这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白良听着电话里的问题，愣住了。
　　可他不能不回应她。
　　隔了好一会儿，白良才道：“你的想法我会跟队长说，但是，既然你问我了，我的建议是不要这么着急下决定。”
　　“你们不是相爱了，才结婚的吗？总不能不弄清楚，就因为这样莫名的事情，说分开就分开吧。”
　　白良面无表情的说着生硬的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明明宣誓过，现在却想要分手的人。
　　“虽然没有我们见证，可当年你们领证的时候不是想的很清楚，也认真的说过‘我愿意’吗？”
　　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抓着印着暗花的蓝色窗帘，等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时，手中的那块蓝布已经被攥出了折子。
　　“我这边会继续跟进的，有消息会跟你联系。”他松开手中的窗帘，轻轻抚平，循例一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是吗？像他啊……我知道了，再见。”白良放下电话，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向窗外。
　　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李文凯。

　　车里，韦敏疑惑的看向林苗，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苗姐想离婚，为什么？
　　“苗姐，你们怎么了？”她不过是去了一趟海边，虽然时间有点长，可是怎么感觉全变了？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林苗开着车，盯着面前的路，道：“队长今晚会去找你。她会告诉你的。”
　　“那浪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就联系不上凯叔了，接电话的人也变成浪哥了？为什么你们都怪怪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刚刚你是说，那个脸上带疤的人像凯叔吗？怎么可能！”
　　韦敏的问题很多，多到让林苗咋舌，趁着红灯，她看着她，笑道：“你慢点问，这些我也不知道。我收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你可以问队长。至于我和利秦，那是私事，纯粹就是因为我觉得感情没有了。”
　　韦敏显然对林苗的回答很不满意，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有些后悔，不该在外面玩那么久的。
　　“那个女人是谁？跟你一起的那个。”
　　“姜阿姨，玩的时候认识的，她一直说她儿子好，想让我和他儿子见面。”韦敏答道：“她要回来，问我回不回，我觉得也玩够了，就一起回来了。我家里人都没空，只好麻烦你了。谢谢。”
　　“不用谢。”林苗拍了拍韦敏的手，让她安心，重新发动车辆，道：“结婚的事，还是要多听听老人的意见。”
　　“嗯，我根本没见过她儿子。幸好你来的快，不然就推不掉了。”
　　韦敏劫后余生的模样，让林苗觉得好笑。年轻真好，还可以向往婚姻，期待爱情。
　　而她却已经到了连丈夫都无法依靠的地步了。

　　“苗姐，刚刚……为什么一说到凯叔，浪哥就把电话挂了？他们不是很要好吗？”韦敏还是没有办法不介意这件事，仍旧在下车前，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他们虽然总吵着说要拆档，却从来没有真正拆档，随着队长的到来，他们的关系、默契都越来越好了，他们不是已经好到会一起去阳台抽烟了吗？
　　韦敏焦急的看着林苗：“苗姐，我们……我们五队不能四分五裂呀！”
　　可眼下……不就是一盘散沙吗？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林苗也回答不了。
　　男人和女人很不一样，女人们关系变坏之前，肯定要吵架，吵好几次，反反复复好几次。可男人们却不这样，他们根本来不及不吵架，谁也不说一声，突然不好了，直接就老死不相往来了。等到周围的人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已经绝交很久，关系也早已经破裂了。
　　看到韦敏不安得很了，林苗安慰道：“没关系的，男人们就算吵架了，也不会记仇的。回头他们再打一架，就又是兄弟了。男人的友谊，没那么容易就破裂的。何况，他们两人那么要好。”
　　“……”这是两个人都无法接受的宽慰之词，却又都无可奈何。
　　林苗放下韦敏，驱车离开。
　　那两个人肯定出了问题，只是没有人告诉她们。
　　她可以确定，那个带疤的保镖就是李文凯，韦敏却没有认出来，怎么会这样？她在市一小的档案室里呆了好几天了，却没有任何收获。
　　而利秦……
　　家里请了个保姆带孩子，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丈夫了，也联系不上他，是不是应该报人口失踪呢？
　　还是说，他只是不愿意回家，不愿意面对她呢？林苗强迫自己不要这么想，可是现实却这么残忍，她的一切突然就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利秦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队长什么时候回来呢？
　　一个人果然还是觉得有些可怕。白良看着空荡荡的街，拉上窗帘，掩盖住那一片怎么都无法抚平的褶皱。
　　查她？他哪儿下的了手。
　　中间这些年的空白，都是没有他参与的日子，就算查了他也补不回来。更重要的是，她特意提出让他查，这反倒让白良觉得，似乎会碰触到什么，会颠覆他的事情。
　　这预感让他畏惧。
　　会是什么事情呢？她的那几年，像是潘多拉的宝盒，如果忍不住打开了，似乎会让他看到全新的世界，他没接触过的世界，他不懂的世界。
　　难得她那么坦诚，会对他坦白不能公开的秘密。
　　他却不敢面对。
　　一个人的夜晚，除了工作和发呆，白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睡觉吗？他根本睡不着，黑夜很可怕，一个人的黑夜更可怕。
　　他根本不敢睡。
　　关灯很可怕，闭上眼睛也很可怕。以前只是受到惊吓会害怕，紧张，激动，就会睡不着，可是后来，生病了他会想要撒娇，现在他是不敢睡了，因为他根本不敢闭眼。
　　那个人的影响这么大吗？
　　白良很懊悔。
　　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就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队长！”韦敏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却突然看到到访的人，她十分惊讶。对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禁声。她赶紧捂住嘴，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奔过去，拦腰抱住王平，她十分高兴，小声道：“苗姐说你今天来，我还不相信。可是你居然真的来了！我好想你们啊！”
　　王平轻轻拍了她的头，示意她回床上：“冷，小心感冒。”
　　韦敏的房间和她本人很像，带着单纯的少女粉嫩，充满了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味道。
　　待韦敏躺好了，王平盘腿，坐在床边，道：“这个手机，你拿着，有什么情况，我会打这个号码。”
　　“好。”
　　“听小良说，有人来提亲？”
　　“没有。浪哥乱讲。”韦敏有些害羞，脸颊飞了红晕，喃喃道：“姜阿姨只是打算介绍我和她儿子认识。”
　　“我看到照片了。婚姻大事，不要任性。”
　　“好。”
　　“那你睡，我走了。”
　　韦敏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乖！王平弯了弯嘴角，起来就走，似乎她只是来说这两句话的。
　　韦敏一把拉住她：“等等。”
　　“怎么？”王平被拉着手，重新坐下，疑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清楚？”
　　“有好多，不过，看到你就放心了，觉得那些都会好的。”
　　“傻瓜，我不是万能的。”王平笑了一下，亲昵的推了一下韦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