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队长》达不了思思

5、 五

　　五、打不打？不打就开工
　　“刚刚王队喊你‘小良’，而你很反常的听话，直接就站到她身边去了，你根本没有半分‘浪’气了，浪哥，你还是那个能靠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靠着的白浪吗？”韦敏紧跟着说。
　　“这么说来，你挂在墙上的时候，你们的对话也很可疑！”林苗补充了一句。
　　“苗姐果然观察入微，心思缜密。”王平称赞了一句，目光一转看向韦敏，道：“小敏也很细心。”
　　李文凯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平，这短短的几分钟，她已经转换了好几种气息了，冷漠，妥协，坚持，让步，协作乃至现在，她恰到好处的夸赞，居然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像精准计算过的精良机器一般，她做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吗？
　　他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她，可是个女人！
　　李文凯小的时候，隐约听长辈们说过，有一个神秘而完美的国家机器，叫小将军。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太小，再追问的时候却被长辈们打着马虎眼岔过去。再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早就被他忘得只剩“小将军”的三个字，却在这么平凡的一天，突然不平凡的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可是他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有“小将军”，真有这样的人，岂不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就算是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人前任职？
　　他决定继续观察刺探新队长。
　　因为他迫切想要知道，新队长带给他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李文凯笑道：“原来是老熟人啊！白浪，她是……？”
　　白良笑着跳到李文凯身边：“没错，她是！她就是！”
　　面对白良没头没脑的回答，李文凯无奈了，她是什么？难道你也知道小将军，还知道她也是小将军，所以在这里疯狂的蹦跶好让我以为这是友谊之花吗？！
　　她到底是什么，搭档，你能说清楚吗？！
　　不对，前搭档，他们已经散伙儿了，就在刚刚！
　　他瞪着白良翻白眼，却猛然发现王平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他心里一个晃神，对方明明比自己年少，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弱一大圈，他却有一种被对方居高临下，完全看透了的感觉！
　　这种被人用眼睛扒干净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不安。
　　然而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对方突然又放松的审视，给了他一个“秘密”的眨眼。
　　“？？？？？”
　　为什么是“秘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要有秘密？！李文凯有些抓狂，这就是八零中们的诡异之处吗？一个白良平常就够神秘的了，怎么又来一个？
　　你在眨什么眼睛，谁跟你心有灵犀！
　　回答李文凯的是王平那张照旧冷峻的扑克脸，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几秒钟之间的变故，却莫名其妙的，让李文凯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两个奇怪的人划在一个圈儿里，成了自己人！
　　他因此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这太奇怪了！

　　“是什么？”这种其他人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感觉让韦敏有些不爽，她追问道：“王队是什么？”
　　“是队长啊！”王平挑着眉毛岔开话题，看似随意的瞟了一眼李文凯和白良，道：“可以继续工作了吧？”不等两人回答，她接着安排工作，道：“凯哥教我，小良，支援苗姐和小敏。”
　　“……”李文凯感觉自己没了立场，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可他却只能看着自己乖乖的跟着，根本无力反抗。
　　说好的比试一下一决胜负呢？
　　他在心底狠狠的鄙视准备给王平带路的自己。斜眼就看到王平又一次似笑非笑的冲他一眨眼，道：“我想看卷宗。”
　　这种“你知我知他知”的暗示到底是什么！！你不要对我眨眼了！你这样让我很抓狂很暴躁好吗？！李文凯觉得连续两天被虐，他已经精神恍惚了。
　　可是为什么是连续两天？！
　　白良看着两个人友好走远的身影松了口气。
　　“浪哥，凯叔为什么突然就跟王队和好了？你跟王队又是什么情况？认识很久了吗？她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队长？我不信！”韦敏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她依旧不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我们认识很久了。”
　　“什么意思？”
　　“青梅竹马，她是我的……不对，我是她的追求者！”
　　“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多追求者，还要招惹王队？”韦敏意有所指，继续说：“看她刚刚的行动，应该是个很能打的人吧！”
　　“所以我要好好努力，追上她。”
　　“可是她脸上那道疤……”
　　这话让白良一惊：“什么？她受伤了？她怎么能受伤？不对，她怎么会受伤！”
　　他没有听对方的回答，直接一个箭步冲出去，追上正在离开的两个人，一把拉住王平，紧张的上下打量她：“你受伤了？在哪儿？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平躲开白良自动靠近的双手，瞟了一眼李文凯，掩饰道：“会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干什么？”
　　李文凯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拉扯的两个人，奇怪，女队长怎么又变了，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这个躲躲闪闪有点儿莫名害羞的女人，真的是刚刚那个女队长吗？
　　完全不像！
　　这种女人怎么会是小将军？他开始极度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去！现在再看她，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果然是蠢笨的！
　　那么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实在是好善变的人！
　　“快说，怎么回事？给我看！”
　　“别，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别扯我的衣服！”
　　“你可别忘了，你说过跟我结婚的，我看一下怎么了？你一走那么多年，也不联系，回来还不认我！”白良越说越委屈，手上的动作更是不肯停。
　　“你别瞎说，哪儿有人当真的。”王平无奈。
　　白良，和她在一个大院儿，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竹马，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他居然一点都没变！
　　“你不要再扯了！”
　　“我不！”
　　“……白良！”王平喊道。
　　“到！”
　　“立正！”
　　白良应声站起军姿，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被王平坑了。他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的咧嘴抗议：“你居然用这招，你耍赖！”
　　王平不理睬他，趁机整理自己的服装。

　　李文凯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目光从白良身上转移到王平身上，最后定在王平脖子上的魔术头巾上。头巾下面会是什么？李文凯大脑一片空白，好想看和不要看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的扯着大锯，鬼使神差的手却没有听任何指唤，径自伸向好奇的终点：魔术头巾。
　　王平一个侧身挡住突然靠近的手，一脸警觉的看着李文凯。
　　李文凯盯着那双眼，这么警觉？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来，而且更加强烈，他试探的问道：“是你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
　　“昨天……”
　　“……”王平沉默了，你确定要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承认你昨天被我打了吗？我在给你留面子，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单纯的这么蠢！
　　白良却不干了，嚷道：“什么？你们昨天见过面？说清楚，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见面？你们中的谁，背着我去相亲了吗？”
　　王平一噎，这狗血的三角关系，他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文凯维持着伸手的姿势，依旧想去拉王平的头巾，一探究竟。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王平又一次变换了气息，恢复到无声无息的模样，她抬手拉下魔术头巾，露出下颌那道疤痕，给李文凯确认过以后，扭脸给白良看，顺便说了一句：“解散。”
　　李文凯沉浸在自己曾经被女人打趴下的震惊中，昨天的疤男，不是男，而是女！这个刺激让李文凯半天回不过神。
　　活该，你自找的。王平看着李文凯那副被打击到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
　　白良看着那道已经痊愈的疤痕，踟躇好一会儿，他有些难受，心疼道：“什么伤的？怎么留这么长一条疤，那以后岂不是只要看它就能认出你了？”
　　“吉他弦绷的。你不用它，也能认出我。”
　　不仅仅因为白良和王平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更因为他们是白良和王平。所以无论王平怎么变换，怎么装扮，白良都能一眼认出她，同样，她也能认出他。
　　这是别人无法介入的两个人的世界。
　　白良懂她的意思，继续道：“你后来又组乐队了？”
　　“没有，工作。”
　　工作两个字封住了白良堆积如山的问题，彼此之间都知道，所谓“工作”就是“你不必知道。”这是他们长久以来习惯的默认规则，久到两人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默认的，似乎懂事起就这样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能回答的用“工作”代替。
　　和没有什么变化的竹马相处，王平毫无压力，和女性相处是王平的长处，她也不担心，只是……她转身看着还像木头在一边儿杵着的李文凯。
　　他有一双精明的眼睛，被这种人盯上并成为其必须打倒的对手，对王平而言是一件很闹心的事。她现在万分后悔昨天多管闲事，惹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麻烦，在心底默默的又给陈虎记了一笔账。
　　她撇了一下嘴，不耐烦道：“打不打？不打就开工！”

　　白良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看，想到了什么某种可能性，他又退一步，不可置信道：“队长，凯哥昨天是被你打伤的？”没有人回答他，可“此时无声胜有声”！不回答就是最准确的回答！
　　他咧了一下嘴，两方讨好道：“那就不用再打了，他已经输了。对吧，凯哥，你的伤还没好……”白良被李文凯白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这个两人组的搭档，像极了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和哼哈二将里的哼将，是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组合，可他们偏偏又莫名其妙的搭档了这不短的时日。
　　李文凯看着矮自己一头的瘦高女人，心里十分矛盾。
　　打，他昨天已经被打爬下还带了伤，今天更打不过。而且真的让他对个女人下手，李文凯又拿不出昨天对男歹徒的狠劲儿，在这样的不利条件下，他更打不过。
　　可要是不打的话……
　　他心里那道坎儿又无法轻易逾越。看到挑衅的人就打倒碾压，这是一种本能，如果不达到目的，他真的很难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