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队长》达不了思思

39、十五

　　十五、搞不懂你们的世界
　　“……”带队的人率先跑了，剩下的一些乌合之众相互看看，也没有了继续围攻的理由，一个个做鸟兽散，各自跑开了。
　　王平没想惹事，她本来也没想真的动手，只打算吓唬他们，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丢开鸡毛掸子，喊了一声：“出来吧。”
　　想起那些人的反应，她觉得有些好笑，那个带队的到底被那丫头留下了什么样的可怕阴影，才能一看到拿着棍子单枪匹马的人，就吓成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
　　想来她当年不仅仅是一棒打烂了别人的头，还狠狠的虐过那群跟着的小鬼！
　　那丫头！

　　“……啧啧……”李文凯看白良，二人都已经重新坐好，他说：“她不用动手，人就跑了？”
　　白良呵呵干笑了一声：“没办法，队长一直都这么强悍的……”
　　“这是什么？”李文凯突然又凑过来，推着白良的脖子让他往后仰。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他这才发现，那里有两个手指印。“疼吗？怎么回事？”
　　“……”白良一脸茫然，这样感觉太奇怪了，他推着李文凯的手，道：“不疼……幸好穿了高领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藏进领子里的下颌就被眼前的人捏住，往前托，险些碰到李文凯得鼻子。
　　白良一慌，打开他的手，恼火道：“你干什么！”
　　“王方那个混账！”李文凯冷哼一声，居然那么使劲，小良的脖子都青了！更多的是自责，他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回去给你擦点化瘀的药酒。”
　　“嗯……”白良随意应了一声，扭头看车窗外，道：“不要臭的。”
　　“好！”李文凯一笑，下巴贴着白良的肩膀，一起看车窗外那个被队长营救的人，是何方神圣。

　　又过了一会儿，街角的高架子下，才慢慢爬出来一个人，显然他藏得很深！那人很有点儿狼狈，身上腿上都是被踢打过的痕迹，脏兮兮的。
　　王平看着他笑了一声，一偏头，示意他上车。
　　他一句不说，咧着一口晃眼的白牙，踉跄的跟着她。
　　车上的两个人看着靠近的人，却目瞪口呆了：居然是那个大男孩儿！
　　那个代替梁西林主持的临时工，那个能够改变梁西林决定的人！
　　“叫哥。”王平看着三双互相试探的眼睛，提醒了一句。
　　“哥，哥！”男孩儿立刻乖乖的对李文凯和白良勾脖子，两声哥已经喊出口！可他却并不仔细看两人的长相。
　　这情况让李文凯和白良又惊讶了：他很规矩，似乎很懂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是为什么呢？
　　王平并不介绍，也不解释。她重新踩下油门。
　　“谢谢你。”
　　“嗯。”王平应了一声，问：“那个头儿，他以前打过你？”
　　“可能吧。我不知道，那回喝晕了。”男孩儿说着，又咧开那口憨憨的白牙，仍旧保持侧身看着王平，道：“他们可能把你当成她了？你俩确实很像。”
　　那回是哪回，很显然这两人都一清二楚。
　　那个她又是谁？两个人都没有明说，四个人却都清楚的知道，那个她肯定跟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
　　王平瞥了他一眼，自得道：“当然像，她打人的招式都是跟我学的，叫她喊我一声师父都不为过！”
　　他笑笑，不再说话。也就是那一次，她为他受了伤，一辈子好不了的伤。
　　后座的两个人突然就明白了，那个她，是队长的前搭档，那个跟着队长抽烟，跟着队长吃棒棒糖，什么都跟队长学的高中生，原来那是个女孩儿！
　　队长的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白良和李文凯对视一眼，一起摇头，他们也不知道队长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好像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大丁那样的混混，也有前搭档那样的女高中生。

　　“嘿嘿嘿，回神！”王平打断对方明显的回忆，问：“陈虎，你干了什么？居然招了小混混的群殴！”
　　“……我爸爸外调了，”陈虎答得很勉强，揣测道：“也许他们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所以……”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的世界啊！”王平喟叹一气，陈安国外调……呵，她想起在李茂伟桌上看到的文件，陈安国的情况可不是外调，比外调严重得多！
　　“……”陈虎也不说话了，满脸的苦闷都写着，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陈虎是什么人？”李文凯用眼神问白良，后者摇头示意不知道，再听听看。两人正襟危坐，作出一副对他们不感兴趣的样子。
　　王平飘了一眼后视镜，没有理睬那两个装模作样的人，对陈虎道：“要不我想个办法，把她调过来？”
　　这话让三个人都惊讶了。
　　他们在说什么？要调谁？前搭档？她也能调动？李文凯看着白良，后者继续摇头，接着听，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最惊讶的还是陈虎，乍一听这消息，他很开心，也很期待，喜形于色，甚至伸手去拉王平的手。车里另外三个人精，都知道他是真的在高兴可以见到那个她。
　　可是陈虎开心了不到半分钟，又沉默了，道：“不，现在我身边很危险，我不想她再受伤，”他很无奈，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让她陷进危险，他喟叹一声，哀求道：“指派个别人行不？”
　　“走开。”死小子！王平嗤了一句，眼睛里带了笑意，胆子不小，这就敢跟她撒娇了！
　　“我调她得用私人关系，别人我怎么调？”
　　不能调？真的假的？李文凯已经完全没办法相信王平的信口胡诌了，与其说什么不能调，李文凯宁可相信她根本就没打算调人！
　　切，这个狡诈的女人，她只是在试探这个陈虎，她只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那就算了，我遇事就给你打电话……”
　　“别光用人不干活儿。”王平看似很随意的提醒了一声。
　　“你那天把他吓到了，我很久没看到他了。”陈虎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这让后座的两个又愣住了，他们要当着他们的面儿说梁西林吗？可这句话里的“他”分明就是指梁西林呀！
　　陈虎是什么人？卧底？线人？李文凯暗自摇头，都不像，可他到底是什么人？白良也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焦急了，为什么会觉得信息量如此之大，并且很具有冲击性？
　　自从出了家门，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范围。
　　她半夜出门都做这些事吗？

　　“我挺好奇的，你俩真的只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不像啊！”王平似乎只是因为开车太无趣，没话找话的闲聊，东一句西一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的！”陈虎喊了一声，道：“上大学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成朋友了，起初是他经常来找我，后来我们挺聊得来，就经常在一起了。”
　　“他先找你？目的很明确啊！你就没有防备一下？”
　　“没有的事！”陈虎被王平意味深长的一瞥惊到，立刻反应过激的澄清，“反正就是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了。”
　　可他的话只换来王平一声干呵，再无其他。
　　“他那天要过来，你为什么阻拦？”
　　“……习惯……他的性格有点……他很容易冲动，每次我都会拦一下，有的时候拦得住，可有的时候拦不住。”陈虎有些紧张，像是在极力坦白什么，“当时我不知道你在对面，就习惯性的拦了……我没想那么多……”
　　可他的这个坦白中略带不安的态度，又让后座的人不明所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难倒他们之间并不是可以信任的关系？

　　“没怀疑你！”
　　这一句让陈虎松了口气，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道：“几年前，有一回他放假回国，带我去兜风的时候。他跟别人吵了一架，我拦他，没拦住，结果车失控冲了出去。那次是我抱着他滚下车，救了他一回，才没出大事。所以后来我拦他，他偶尔会听一听。不然我也不会多嘴说那么一句！”
　　说的人没觉得这话怎么了，不过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关心阻拦梁西林的行为。听的人却都竖起了耳朵，梁西林，车，放假回国。
　　什么车？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后果？这些问题围绕着后座的两个人，可他们却不好问出口，只能干着急，期待的看向王平，
　　王平却没有按着他们的思路继续打探，反倒是继续闲聊。
　　“还说没什么，他一回国就找你兜风啊？”
　　说什么兜风，现在是说兜风的时候吗？后座的两人急的抓心挠肺。还总是意有所指，这又是几个意思啊！两人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眼底的疯狂吐槽。
　　“当时正好是他设计的新款车，就是威武三刚出来那时候，不过后来发行的车改了模样。还是改了好，果然大卖了。”
　　“……”李文凯和白良又一次对视，队长明明只是调侃着聊天，居然得到了更加意想不到的结果！
　　重新看向王平时，他们的眼神里带上了难掩的崇拜，高明！太高明！明明套取了消息，对方却根本没有知觉，甚至根本不觉得自己透露了消息！这是连背叛了朋友都不自知得境界啊！队长也太可怕了，还好是一个队的！
　　“车呢？救了人，你们也不管车了？”王平一脸鄙视的斜了陈虎一眼。
　　后者似乎这才想起还应该管无人车这件事，懊恼道：：“不知道，可能有人去处理吧。他身体不好，我当时就赶紧背着他去医院了。再后来我就被派去江城了，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陈虎，你和梁西林，你俩这友谊让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不别扭啊？哪儿不对了？”陈虎明显炸毛，可是对方的眼睛里却不带先前的玩笑意思了，这让他很懵懂，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你出卖他，却一点儿都不带内疚的，你还不觉得怪？”王平问出了李文凯和白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没错，就算队长再厉害，也要提出梁西林这个名字，陈虎才能这么无意识的出卖，现在他已经不觉得是出卖了，可是第一次的时候，肯定是赤裸裸的出卖。
　　“可是按照你的话来说，他又比较信任你，你还救过他的命。”王平斜了他一眼，接着说：“难道是他一头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可人和人之间会这样吗？只因为救过一命就什么都不计的倒贴吗？
　　她不太相信这种道义会毫无道理的存在。
　　只能说，他们之间肯定有着陈虎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关系，可是是什么呢？
　　亲情，友情，爱情？
　　总得有一个，至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