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SS]洛哈特的噩梦》湖喵

4、【4】

　　为了躲避萨拉查·斯莱特林，洛哈特花尽了心思，这倒是让哈利松了一口气，就算偶尔遇上，只要在洛哈特开口之前装作看见了斯莱特林，他就会头也不回地跑掉。
　　斯内普为此斥责过洛哈特：“你不能这样躲着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会躲着萨拉查·斯莱特林吗？如果你还像个耗子一样畏畏缩缩，被发现了第一个倒霉的可是你自己！”之后他们强行把洛哈特往萨拉查面前扔了几次。生无可恋的洛哈特连照镜子欣赏自己的动力都失去了，某一天当他像游魂一样沉默地经过哈利身边时，救世主忍不住对他产生了深切的同情。最好的消息是，他用不着去帮洛哈特给他的崇拜者回信了，糟糕的是，麦格教授说他的惩罚换成了带萨拉查·斯莱特林逛逛麻瓜界。

　　“真的不需要把洛哈特教授带上吗？”哈利问道，“我可没法阻止他屠杀麻瓜。”
　　“斯莱特林先生也这么希望，但是洛哈特死活不愿意，坚称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做。”麦格教授头疼地说，“他这个态度，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太危险了，”罗恩说，“他可是神秘人的祖宗啊……”
　　“不过我觉得他不去还好，”麦格教授说，“在霍格沃茨我们帮他圆谎容易一些，到了麻瓜界事情就没法控制了。他在斯莱特林面前甚至都不像一个格兰芬多。”

　　确实如此。不过既然斯莱特林至今都没对学校里的麻瓜种做什么，也许他也不会对麻瓜出手……如果要这么干的话没必要告诉他们一声。哈利心想，也许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事实上也确实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哈利跟着萨拉查去换了些麻瓜货币，然后换了衣服，在麻瓜的街上普通地闲逛，斯莱特林甚至会笑着夸赞前来与他搭讪的女士的容貌。当萨拉查搞明白货币体系与物价水平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一路吃吃吃的旅程。
　　这工作简直都不能叫惩罚。想到他的好兄弟罗恩正在辛苦地擦洗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哈利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麻瓜的变化真是十分惊人，”萨拉查说，“与他们相比，巫师简直就像停滞了时间一样。不过教廷更糟糕，他们已经不会制作真正的圣水了，也不知道巫师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戈德里克不在，我都要爱上这个时代了。”
　　哈利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来：“你知道？！”
　　“你说那个长得和戈德里克很像的家伙吗？当然，他怎么能跟戈德里克相比？除了脸，他简直一无是处，不，脸也不如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比他更帅一点。戈德里克整个人就像一轮灿烂的太阳，他的头发是丝绸上闪耀的光泽，他的眼睛是倒映着星辰的大海，他的身体中充盈着力量，仅仅是看他一眼就能让人感到安心。他是光，是闪电，是燃烧的烈火，是咆哮的雄狮。而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他就像一只洋洋得意的秃尾巴孔雀。”萨拉查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过看到他顶着那张脸犯蠢还挺好玩的。”
　　关于洛哈特的那一段哈利完全赞同，不过目前他没有吐槽洛哈特的心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萨拉查说着，向哈利眨了眨眼睛，“不过你最好保密，你也不希望引起全校的恐慌吧？”
　　哈利点了点头。他迷茫地舔着手里的冰淇淋——斯莱特林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危险，但这也可能是伪装，但是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干，因为没人能阻止他……

　　“斯莱特林先生，”他小心地问道，“史书上说，你认为麻瓜种是靠不住的，不同意收他们为学生……”
　　“唔，是的。”萨拉查说，“不过那些理由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了。”
　　“那个时候的麻瓜种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说来话长。你知道麻瓜会火烧巫师吧？”
　　“嗯，巫师可以用冻火咒，所以不会真的受伤。”
　　“大部分时候麻瓜抓起来烧的都是麻瓜。他们只是单纯地随便找个人，通过折磨他来获得乐趣。有些巫师会故意被他们抓住玩，我有个远房表弟就喜欢这么干，后来有一次他被烧的时候有正规的教廷骑士路过，于是他就真的被烧死了。他们懂得如何处理巫师。割掉巫师的舌头，他就不能念咒，折断巫师的手指，他就拿不起魔杖。如果他还能用无杖无声魔法，那就用沾了圣水的银器扎他的身体，封住他的魔力。骑士们大多只是经过训练的麻瓜，在跟巫师战斗的时候会吃亏，所以教廷还会寻找那些对自身天赋毫无认知的麻瓜种，告诉他们说这是魔鬼的力量，他们只有为教廷效力，尽量多地杀死自己的同类，才能获得死后上天堂的机会。一旦霍格沃茨的学生里混进这种家伙，整个学校就都陷入了危机。事实上我们也经历过几次。这就是第一个理由。”
　　“这听上去很可怕。”哈利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冰淇淋化到手上了，“但是，如果霍格沃茨对所有的麻瓜种关上大门，那就会有很多孩子死去对吗？”
　　“对，”萨拉查说，“暴露了的麻瓜种通常会被父母抛弃，再或者他们一家都被赶出去。只有一小部分会被教廷招募，剩下的那些几乎没有活路。但是招收这种毫无经济来源的麻瓜种意味着我们不但没有学费收还要包掉他们的衣食住行教材魔杖，而那个时候的霍格沃茨经费相当紧张。能提供资助的家族几乎都信奉血统论——你能理解那种，费尽口舌终于多拉到了一点赞助，心里算算发现终于收支平衡了，然后回到学校发现戈德里克又带回来十个麻瓜种的绝望吗？”
　　最后一句让哈利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又不想笑，这事实上是个很残酷的事。
　　“其实我和戈德里克都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但是他总想拯救所有人，而我不喜欢赌博。”萨拉查叹了口气，“最后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理由。麻瓜种的习惯和麻瓜一样……他们会在城堡的任何地方大小便，并且事后不清理干净，还相信污垢能让他们身体健康，别说洗澡了连个清理一新都不愿意对自己用。格兰芬多是麻瓜种最多的学院，我真不知道戈德里克如何忍受这些。”
　　哈利十分吃惊。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学校里的麻瓜种们是安全的？那他要不要告诉洛哈特教授他早就穿帮的事？

　　他们经过一家玩偶店。萨拉查突然停了下来，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狮子布偶。它大概是正好可以双手捧着的大小，肚子上有一颗爱心。
　　萨拉查把它买下来了。
　　“这是送给戈德里克的。”他轻声说，“真的那一个。”
　　哈利听出了他声音中的落寞。设身处地，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发现罗恩赫敏都成了历史的感受……哦那太可怕了。此刻他深深地同情这位最可怕的黑巫师，并且决定牺牲一下洛哈特教授，他可能是斯莱特林唯一的乐趣了，撕掉这一层，斯莱特林就得直面整个物是人非的世界——谁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搞点事出来呢？

　　哈利回宿舍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罗恩还没回来，但是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居然还挤满了人。他们举着“热烈欢迎哈利波特再一次从最可怕的黑巫师手上生还”的横幅，吹着口哨迎接他归来。
　　“快跟我们讲讲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他们充满期待。
　　“……没什么特别的。”哈利说，“我们就是把路上遇到的所有食物全部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