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突击.塞舍亚》江南花已开

3、渗透危机

　　现在正好是非洲大草原雨季和旱季的转换期，在正午之后往往会有一场漫无边际的大暴雨，雨后的天空看上去很高，蓝的让人想流泪，在雨季中疯长的野草几乎窜的有一人多高，几株高大挺直的乔木点缀其中，风景很美！
　　越野车灵活的在广袤无际的大草原上飞驰，不时惊动起凫卧于草丛中的动物，斑马，羚羊，鸵鸟…..它们不满的冲着这群野蛮的过路者嘶叫几声，踏着优雅的步调重新寻觅休息场所。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能回来？”吴哲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用中文小声询问。
　　气氛有点沉闷，一时冲动做英雄是相对简单的事情，可是想清楚了之后，往往就很残酷。
　　三多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起身趴在袁朗的靠垫上，“队长，我，我还欠你们钱呢？”
　　成才叫了一声天哪！袁朗摸摸额头，把尾音拖得很长：“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写一张遗书让他们带回去，如果你有意外，这笔抚恤金足够清偿你的债务以及让你的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是，你必须用这笔钱来作为我们的利息….”
　　三多楞了一下，他确确实实在认真盘算这件事情，如果全部都分掉，那他爹怎么办？
　　“要不一半好不好？”他咧出一个许三多式的笑。
　　吴哲转身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还当真了？”转头向袁朗，“你少拿老实人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袁朗突然正色，“你们给我听着，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你们要是谁敢给我出意外……”
　　没有继续下去，大家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

　　所有人被分为三个行动小组，十人一组，各组单独与总部联络，分三个方向向目的地进发。
　　越野车在一个湖区停了下来，所有人下车。
　　带他们来这里的是ELVA和另一个叫NICK的工作人员，ELVA把手架在眼睛上方往远处看了看，这是位于塞舍亚和尼日利亚国境接壤处的一片内陆湖区，大大小小共有200多个沼泽湖泊。
　　“这片湖区一半位于尼日利亚，一半位于塞舍亚，过去是浦路亚地山脉，地形很恶劣，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区域的警戒力量相对薄弱，过了这片山脉就是朗巴斯族的聚居地桑各斯省，进入境内后总部会下达进一步的指令。”NICK指着湖区向他们介绍，“最好在傍晚开始行动，偶尔湖区内会有附近部族进入，在接近之前我希望你们不引起任何注意。”
　　ELVA指挥一队人员搬下军用充气艇和其他装备，“这些东西你们用完后立刻销毁。”她走到他们旁边，“我知道这些话对你们来说太没有意义了，我个人也不能代表什么，但是，谢谢！”她突然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军礼，“希望你们平安回来！”
　　“完了！”袁朗靠在吴哲背后小声嘀咕，“连她都来这一套，看来我们的确是凶多吉少了！”
　　吴哲不动声色的踩住他的脚背轻轻一碾，在受害者惊呼前迅速走开….

　　越野车和工作人员都离开了，渐渐的消失在漫长的地平线尽头…
　　“我想我们有必要开个会。”一个小麦色皮肤看上去很健硕的男子把包扔在地上，席地而坐，其他人也自觉的坐下来，围成一个圈。
　　“我叫DEGO，来自美国，军龄13年，参加过波斯湾和中欧的军事行动。擅长于山地作战。”他率先开口。
　　“我叫NICOLAS，来自法国，军龄15年，参加过北约的多次特别行动，擅长于远距离狙击。”很难得NICOLAS这么主动，听到狙击，成才眼睛一亮，他们都有过实战经验，这是多少次演习也很难达到的效果。果然三多和成才的介绍让其他人有些吃惊，他们两个人立刻觉得自己回到了南瓜时代，两个青涩的小士官夹杂在一群精英里面。
　　每个人依次介绍自己，袁朗一直等到了最后。
　　“我叫袁朗，你们可以叫我YUAN，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军龄13年，参加过多国部队的联合演习，擅长于….指挥！”吴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个人还真是大言不惭的很。
　　“真的，是真的。”三多做证的异常认真。
　　DOMINIC吹了声口哨，看上去很不服气：“这里的每个人都曾经是指挥者，你凭什么这么说？”
　　袁朗吐掉无聊放在口中乱嚼的野草，挠了挠头，“不是说自己最擅长的吗？我就擅长这个，你们擅长也可以提出来啊。”
　　DEGO低笑，“说的没错，有点指挥官的味道！那不如你来分配一下任务。”
　　袁朗转头向湖区看去，咬了咬嘴唇。

　　（以前的一段题外话，有点技术含量就保留一下：前面有同学猜到了，我原本是要按照乍得湖区的资料写的，毕竟那一块比较熟悉点，但是写到一半就发现这样十分困难，第一是因为乍得湖是内陆淡水湖系，湖水很浅，平均水深2米左右，最深处也只不过12米上下，但是雨季的时候湖区面积达到2.5万平方公里。。。第二个是因为这个湖区旁边往往是人口聚集地，不可能作为潜入的出发地，所以我重新选择了非洲的另一种湖区类型，那就是地裂湖，著名的就是东非大裂谷带湖区，或者说是这两种湖类型的混合。）

　　袁朗向吴哲点点头，吴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小型图表仪，里面已经预存了200多张图表数据。
　　打开折叠显示屏，吴哲熟练的调出一张湖区鸟瞰图，从卫星地图上看，一串如珍珠般大大小小的湖泊散落在两国边境，四周为高原草原地形，浦路亚地山脉从湖区中横切而过，其中海拔最高的为格图利峰，是非洲第三高峰。
　　“打开第126张图！”袁朗习惯性的摸摸口袋，却没有烟，吴哲调好图递给他，袁朗把显示屏朝向大家，“这是我们现在落脚的地方，索非亚湖区东南部，这个湖区多为淡水湖，物产丰富，人口稠密，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咸水湖。”
　　“不错！”DEGO接过话题，“这里是非洲板块和大西洋板块的接壤处，地震火山频发，这个方位的湖是地裂湖，水质中有较多的矿盐杂质，地质疏松，况且有山脉作为屏障，人迹罕至，是较好的突破口之一，这些情况我们都很了解。”
　　听起来像是挑衅，袁朗哼笑了一声：“是啊，乘着傍晚过河，然后从山口翻越入境，是这样打算的吗？”
　　大家点点头。
　　“我不准备这样走！”
　　“什么？”这次连他的老战友都没有办法理解了。
　　袁朗拣起地上的土块往湖里用力一扔，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如果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容易进入，同样别人也知道，如果跟敌人有同样的信息，我们的行动就失败了一半。”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GARY一拍大腿跳起来：“不错！我们手头的信息还没有他们来的多。”
　　“如果这条线路有用，前面的人就不会这么快失败了，想必对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吴哲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袁朗调出第25张和第135张合在一起，这两张分别是半岛地图和湖区出海口示意图。
　　“海？你的意思是走海路？”DEGO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袁朗朝他做了个瞄准的姿势，“砰~答对！”
　　这未必不是一条新路，直接从海路踏进目的地，缩短了一半路程，只不过，这条路线要经过的地方更加不可测，资料缺乏，渡海是个大问题，而且接近半岛就等于直接进入敌区，来不及做任何调整和侦查，兵行险招！
　　“命是自己的，自己做决定！”袁朗摊出手，GARY第一个拍上去，接着是成才和三多，吴哲看了他一眼，放上去，所有人都犹豫的达成了一致。
　　DEGO往他们要走的方向看了看，眯起眼睛，“YUAN，我突然有种感觉你会是个好的指挥官！”
　　袁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还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天边彤云密布，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天色渐渐暗下来，投射在草原上巨大的云层阴影突然如狂风一般向太阳迅速收拢，阳光在乌云之上镶了一道璀璨的金边，美丽而诡谲。
　　隆隆的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急促的如非洲音乐中古老的鼓点，三艘皮艇立刻被推进了湖边高大的芦苇丛深处，惊起一大群色彩艳丽的鸟，扑楞着翅膀一头扎进更远处的草丛中。
　　草原的暴雨迅猛而短暂，虽然他们的服装是防水的，但还是立刻搭起了帐篷。
　　“这个雨下的，在我们那里就是冰雹了。”成才听着打在帐篷上密集而坚韧的雨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po”的一声，由于这里的土质很疏松，雨一下，帐篷一端的固定物被风吹了起来，立刻，另外的几端也宣告罢工，帐篷被卷在了一起。
　　NICOLAS一把拉起GARY坐住了帐篷的一端，其他人有样学样，高大的PAKELOF一把抱住中间的支撑杆这才得以稳定，老天爷果然是最难缠的敌人，狼狈的众人相视而笑，这算是他们共患难的开始吧。
　　果然雨收的很快，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停止了，路变得异常泥泞，幸好有芦苇的纠葛，皮艇没跑太远，他们把皮艇拖到岸边，就地吃了点东西，一把把皮艇推入湖中，开始往西南方向划去。
　　尽量贴着岸边的芦苇丛行进，夜幕渐渐降临，皮艇顶端的冷光灯打开了，这种灯是特制的，强度大，但最接近于自然光，不容易引起注意，但即使是这样，非洲的蚊子可不买帐，凭着它们强大的热感知系统成群结队的过来慰问远客。
　　非洲的蚊子可能也是以胖为美的，个头大的像苍蝇，吴哲脸上冷不防被叮了一口，立刻觉得奇痒无比，PAKELOF不动声色的甩了一管药膏给他，这个来自俄罗斯的大个子很少说话，但是观察力一流，吴哲冲他笑了笑，立刻涂上。
　　“关灯！”PAKELOF低声说道，同时立刻关上了他们所坐的第一艘皮艇的冷光灯，几乎在同时，后面的灯也熄灭了，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竖起耳朵静听。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掠过的声音。
　　“什么问题？”袁朗低声问。
　　“离我们东南方向大约一公里，刚才听到扳机扣动的声音，可能是M16A4突击步枪。”PAKELOF看上去很肯定。
　　突然一阵沉闷的枪声响起，所有人都向PAKELOF投去赞许的目光，这个人的听力真是匪夷所思。
　　宁静的黑夜突然热闹起来，脚步声，枪声，呼喝声此起彼伏，队员们互相比了个手势，把船轻轻的划入芦苇丛底部，同时拿出枪械做好准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扑通”一声那个人已经一头扎入湖中，溅起好大的水花，他看上去很惊慌，急切的想要逃跑，又是一阵脚步声，听上去有三个人。
　　一阵扫射的声音，子弹穿透皮肉的闷响在黑夜中清晰无比。
　　湖中的那个人挣扎几下没了动静，但血腥的死亡气息却袅绕不散。
　　岸上的人用土语交流了几句，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慢慢往另一边走去。
　　“不好！他们要放火。”DOMINIC低呼，他的专业是濒危民族语言，能听懂非洲十三个极少数民族的语言，“他们是呼儿克族的，我猜和他们冲突的是波那族的，他们现在是要焚尸灭迹。”
　　“刚下过雨，恐怕不好办…”成才插话。
　　DOMINIC摇摇头，“他们带了燃油！”
　　众人的心一沉，这里天干风燥，即使下过雨，有燃料的话也就很危险了，更何况火光一起，他们就很容易暴露。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不是突发的冲突。”吴哲突然想到，“我记得这两个民族虽然为了湖区狩猎权有争斗，但是从来没有涉及过枪械，而且呼儿克族因为人少一向很低调，为什么会？”
　　“WU说的没错，这种枪械由阿玛莱特公司制造，有意思的是，我所知道的最近一批境外走私的，买方很可能是，新自由党！”NICOLAS说出的可能性让大家眼睛一亮，仿佛在重雾中嗅到了一丝阳光的气息。
　　“DEGO，我们两个去侦察一下，如果能够偷出他们的燃料就最好，NICOLAS和CHEUNG负责接应，其他人按兵不动。”袁朗挑了一柄微声枪和一把军刀，DEGO利落的跟着他跳上岸，成才和NICOLAS拿了狙击枪分两个方向从远处包抄。

　　所有的尸体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十几个简单武装却手持高端杀伤性武器的黑人围在尸堆旁边转圈，看上去是在进行一种什么仪式，口中念念有词，显得极为诡异。
　　袁朗和DEGO在草丛中依次推进，有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放在不远处，看来燃料应该在里面，袁朗做了个两手合围的手势，DEGO左手食指和中指做波浪状滑动，袁朗点了点头，DEGO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移动，袁朗也慢慢接近那个袋子。
　　啪的一下，围成一圈的其中一个黑人倒了下去，旁边的人立刻扶起他，他的眉心涌出大量的鲜血，一枪毙命，众人开始惊慌起来，啪的一下，又是一个人倒下了，这次草丛开始晃动，惊慌失措的人们立刻呼喝着往那个方向追去，袁朗背起那个沉甸甸的袋子，看了一眼尸堆，这看上去就不是专业的人干的，所有的尸体都中了有五六枪以上，不知道是为什么让这些平民拿起了武器，热衷于厮杀。
　　“GO！”DEGO已经摆脱了追兵，和他一起抗起这个沉重的大袋子，往他们来的方向跑去。

　　“KUKA！”他们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胆怯颤音的大喊。（KUKA-俚语，站住，别动！）
　　袁朗抱着袋子滚入草丛，以免他有武器击中燃料，同时DEGO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射击，却在最后的时刻扬起手使子弹呼啸着从那个人的头顶擦过。
　　这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又矮又瘦，长长的布袋一样的大人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更加瘦小，此时他正用深陷于长期营养不良的脸上的一双大眼睛惊恐的打量着他们，两条竹竿一般的腿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他的手上却端着一柄同样有杀伤力的突击步枪。
　　“LAILAI”DEGO举起双手，企图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制服他。（LAILAI-俚语，别害怕！）
　　DEGO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往他的方向移动，那个小孩显得有些犹豫，微微的向后退，突然他的手一动，袁朗来不及多想朝他扣下了扳机，同时飞身扑倒DEGO，一梭子弹从他们身边飞过。
　　啪的一声，黑人小孩连同他的武器栽到在他们脚边，是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孩，胳膊几乎能够一下子折断。
　　“我不想杀他。”袁朗有些懊恼的捶了一下大腿，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
　　DEGO在胸前默默画了一个十字，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我也下不了手，但是。。。快走！听到枪声，他们马上会回来的。”
　　两个人继续抗起袋子潜入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