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凡间的那段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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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就是那个傻子——”
两个村妇边说话边对着某个民宅的门口指指点点。
被指指点点的是个看起来确实有点呆呆傻傻的小女孩子，梳着两个羊角辫子，头发黄黄干干的，拿着根树枝在地上逗弄着忙碌的蚂蚁。
她的娘坐在旁边，拿着个笸箩，在挑豆子。
村妇的闲话声一阵一阵飘来。
“傻娘生出个傻妞儿。那天啊，我看见……”
“给我滚！”
突然一声暴喝。一个汉子打斜里冒出来，手里还挥舞着锄头。
村妇尖叫着妈呀，连滚带爬地跑开了。边跑还丢下“一家子都是疯子傻子”这样的刻薄话。
“爹！”小女孩子丢下树枝，欢欢喜喜地扑到汉子怀里。
挑豆子的女人听到声音也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质朴的笑容，“他爹，你回来了。”
汉子一把将女儿抱起，大踏步地走向妻子。
“云清，我回来了。”
这被人骂做傻子的女人竟有个很雅致的名字——云清。
云清站起来想去迎她的丈夫，却忘了放下笸箩，哗地把豆子撒了一地。
“哎呀！”她慌得蹲下身子胡乱地去抓，豆子石子都抓进了笸箩，白白挑了一个午后。“怎么办，轩，我又闯祸了……”眼瞧着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汉子一把拉起妻子，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不碍事，倒是你，把手弄脏了，不要乱揉眼睛。”他这个脑子笨笨的妻子，每每心里发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叫他名字。就好像他们还未成亲之时。
“爹，我带娘去洗手。”小女孩子也学着爹的样子，在娘额头上亲了一口。
汉子将女儿放在地上，揉揉她的小脑袋，“好闺女，带你娘去吧。你也是小脏手，不要揉眼睛。”
云清的眼泪还来不及掉下来，就被拉进家门。
汉子把豆子都捡进笸箩，也跟着进去。
“云清，水还好吗？”汉子在外面吹着火。
云清和女儿坐在屋内的浴桶中，互相撩水嬉闹着。“嗯，很暖的。”
汉子听着里面的声音，眼里浮现出笑意。
这浴室是跟扶桑人学着建的，火在浴桶下方，可以一直暖着水，省去用水桶拎来拎去的麻烦。
“他爹，我们洗好了。”云清在里面招呼。
汉子忙道：“你等着，我抱你出来。”妻子笨手笨脚的，怕她自己爬不出来，跌倒在地上。
汉子将火门关了，任其自灭。进屋先用厚厚的粗布将女儿裹了出来，“闺女，自己擦干净穿衣服，可会？”
小女孩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汉子拍了拍女儿的头，又自旁边的木架子上拿起另一条粗布，“云清，站起来吧，我帮你擦擦干。”
云清流露出娇怯的神情，双臂护着上身，站了起来。成亲这许多年，在丈夫面前赤身衤果体时，她总是这副初涉人事的样子。
汉子小心地将她抱出，任她依旧护着上身，背对自己站着，轻柔地为她擦拭。
云清感觉到丈夫的气息吹拂在脖颈间，耳朵不禁微微地泛红。
汉子忍不住俯在妻子耳边小小声一些夫妻间的话，说得她整张脸像要烧起来一般。“你先哄真儿睡觉，我洗个澡就来。”
云清胡乱地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拉着女儿小跑回主屋。
汉子笑着看妻女跑进主屋了，才关起浴室的门，脱掉布衣，就着尚有余温的热水，洗净身上的汗臭。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似乎永远也过不完，永远也过不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凡间的那段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