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性难辨（BL）》天***愉

19、19

　　隔日，C区中心警署，局长办公室。

　　忙碌的文员不时抬眼向门口扫望，不知哭丧著脸进去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你们对案子到底上不上心？知道现在这件连环杀人案闹的多大麽？！第一，没有确切消息前，不能轻易向媒体透露，你们保密工作是怎麽做的？第二，从第一死者到第四个人意外死亡，已经快三个月了，仍旧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照这样下去，你们是不是还要等第五、第六个受害者出现才有动力啊？老葛，我是信任你，才把案子放你手里，如果你破不了案，直接交到局里，我让人去查。”

　　C区警署的最高领导张局长在一早得知了消息，原因很简单，小龙的父母直接闹上中心警署。

　　“对不起局长！我一定会再去查的！一定尽快给您消息！！三支可以办好这个案子！！”葛源满头大汗，连连发誓保证。

　　一次警告可以原谅，但如果再有第二次这样的警告，就等著辞职吧。

　　立在一旁的尚韵维垂下眼默不做声，除了听局长的训斥，此时他的脑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思考。

　　“老葛，我相信你多年的业绩不是白乾出来的，赶快去查！随时给我提交报告！”

　　连环杀人案已被局长视为重案，压力一下猛升。

　　凶手到底是何方人物，目的为了什麽？难道非要折腾个鸡犬不宁才甘休？

　　灰溜溜离开局长办公室，一屁股坐进车里的葛源唉声叹气。

　　“哎！韵维啊，你想什麽呢？到现在案子查的情况也不说，稍微有点线索就得汇报啊，虽说咱们以前没掉以轻心，可现在局长都发话了，那更得玩儿命查啊！这个案子我和你们一起查！一会儿回三支，把目前所有情况都跟我汇报！”看来趁著身体力行，自己还得再卖把力。

　　启动车子，尚韵维只简单答了句“是”。

　　* * *

　　C区中心警署三支，葛源办公室。

　　“对了，我说今天怎麽有点不大习惯，你监护那男孩呢？现在不跟著他也行了？”拉下百叶窗，葛源拽过椅子坐下。

　　“哦，他今天和父母参加一个酒会，说我可以不用去了。”拿起板槽里的水笔，尚韵维转过白板，“耳根都清净多了。”

　　“恩，那孩子一看就是有钱家惯出来的！想必跟在父母身边也没什麽危险。好了，开始给我讲你的分析和目前的疑点吧。”手抵下巴，葛源等待尚韵维在白板上动笔。

　　“从第一死者开始…”粘上照片，尚韵维说出了长久以来的思考。

　　从第一死者开始到第四死者小龙，所有人全部出现在J大的艺术节照片中。

　　根据调查，除第一死者不是J大学生外，其馀三人均在J大读书。

　　期间巧合发现，第三死者曾和第四死者的小龙在一起出入不良场所。据周围人反应，第一、二死者性格开朗，待人友好和善；而第三、四死者品行不良，时常惹是生非，但因为家庭背景，学校常常忽略不记。

　　又据张法医鉴尸推断，前三名死者死因及小龙昏迷原因相同，系被绳索紧勒颈项导致窒息；且几人均被两人以上的行凶团夥轮流施暴，在寄来的录影带中也得到了证实。

　　在第四名受害者小龙发现时，曾有警员汇报看到三个形迹可疑的男子。

　　所以判断，凶手至少三人。

　　而苏醒後的小龙，在精神崩溃下，一再招认自己是凶手，但并非自愿。

　　又在一个非常巧合的情况下，被夹带捆绑完好的小龙竟能跳楼自杀。

　　另外，在整个连环杀人案件中，一个明显的嫌疑者一直穿插其中，他就是晏蔷，同样，他也出现在J大艺术节的合影中。

　　至今分析的案情，已产生七个疑点。

　　疑点1：为什麽所有受害者都出现在J大艺术节的合影中？除了第三、四死者间，其他两人没有任何往来。

　　疑点2：按常理，邮寄犯罪过程的录影带本应低调，但为什麽要明目张胆，而且还是和晏蔷极其相似的人来做？那个人是凶手之一？还是只是被钱收买的替罪羊？

　　疑点3：当小龙被发现时，他口中说的“他…”是指谁？[他有危险？]还是[他是凶手]，有一点可以肯定，小龙一定认识他。

　　疑点4：连环杀人案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透露给媒体的？知道情况的，除了小龙父母，医院工作人员，晏蔷，再有，就是员警内部。但小龙父母和医院人员是不可能对前三起死因了解详细，所以说…

　　疑点5：晏蔷曾称自己接到过恐怖电话，但为什麽只有一次？而以後却再未出现？难道说凶手改变了袭击物件？

　　疑点6：为什麽当小龙见到晏蔷时却反应激烈，愈发失控？而且说出了与最後推断结果一致的答案？他参与过连环杀人案。失踪的几天，晏蔷和他见过面？还是那个酷似晏蔷的人又出现了？

　　疑点7：小龙的死绝非自杀那麽简单。所有人巧合的离开似乎都在为他的快速死亡铺上一条捷径。难道说凶手怕小龙暴露目标，要赶尽杀绝？他们是看报导得知的消息？还是从哪里打探来的。非常遗憾的是，所有报导都没有提到小龙所在的医院，那凶手是怎麽知道的呢？

　　如果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推理，不能排除以下可能。

　　犯罪团夥首先袭击了第一死者，这其中也许包括了第二、三、四死者；怕暴露内幕，犯罪团夥又把知道内情的第二、三、四死者逐一杀害…

　　但为什麽不信任自己的成员？几种可能：要麽他们和凶手有仇；要麽他们只是一时工具，实质上并不属於真正的团夥，而凶手最终意图也不在此，只不过想以连环手法杀掉他们最想杀的人。但到底谁才是凶手的最终目标？

　　“咚、咚、咚。”三声有力的敲门打断正在为葛源分析的尚韵维。

　　瞄到小高和尹航百叶窗後的身影，尚韵维得到了葛源的允许，让他们进来。

　　“呼…呼…葛队…韵维…我们查了一夜，今天终於有线索了！”小高边拍胸脯边大口吸气。

　　“怎麽回事？”一听到有了希望，葛源忙兴奋站起身迫切询问。

　　“是这样的…”平下紊乱气息，尹航拿出本子边看边说，“昨晚你们离开後，我和小高就去问下午特护楼层可能见到的情况。其中有一个住院病人提供了重要线索，他说三点二十左右，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小龙所在的病房，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因为从没见过那个医生，原因就是他那头时髦的发型，後来临到自己病房门口时，好像听到小龙病房里传来痛苦的哭叫，他当时没多想，以为小龙又犯病了，没想到二十分钟後就听到小龙跳楼的死讯。”

　　“是啊！我们调查了G医院，包括员工通道在内，一共有四个出口，分别设有监视器，然後我们就去医院的中控室查昨天的录影情况，在下午三点整，从录影中看到了和患者描述的可疑医生进入医院！你们猜那个人是谁！”小高情绪激动，口沫横飞。

　　“是谁？！”葛源和尚韵维也等不及了，异口同声地抓住了小高手臂。

　　“晏蔷！”双臂被两只有力大手猛然一抓，小高疼得咧开嘴高呼。

　　“什麽！？”尚韵维不敢相信，明明，昨天三点两人还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怎麽可能…

　　“停…小高他还没说完。”尹航见小高的痛苦样，忙替他继续，“是和晏蔷极其相似的那个人！记得那会儿寄录影带时，邮局工作人员提供的线索麽？咱们当时都误以为是晏蔷了！一定是他！！”

　　所以…

　　精神崩溃的小龙会把晏蔷误认为是他？惊恐下，失控地说出事实？

　　恍然大悟的尚韵维猛然间抬起头，“全面搜查那个和晏蔷相似的人！”

　　“是！”

　　“哎呀！太好了，一定得抓住那小子啊！！哈哈…”稍微安慰的葛源点点头，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望著小高和尹航离去，尚韵维的脑中却停留在另个地方。

　　[妈的！我看凶手就是晏蔷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对晏蔷下搜查令！]

　　[我肯定。那天寄东西的人和他乍一看挺像，仔细看就不像了…那人长的有点凶，脸更消瘦，没这个帅。]

　　[喂？尚韵维！我…我刚才…接到个恐怖电话…他什麽…什麽都没说…一直在笑…吓死我了…你在哪…别闹了…快点回来。]

　　[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嫌疑犯吧？我怎麽可能有作案动机？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嘛！]

　　……

　　如当初所想，如果神志不清的小龙真的认错人…让晏蔷从最处危险的下一个受害者变成有最大嫌疑的凶手…那麽接下来的受益者又是谁？

　　“不好！晏蔷有危险！！”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只剩愣在原地，没想明白的葛源。

　　* * *

　　K酒店。

　　价格不菲的布局及餐品，挺拔自信的男人，奢华服饰的女人，让人一眼便知这是显示地位与金钱的高级酒会。

　　宽长的平台，手拿酒杯的男女有说有笑。

　　目光扫向另一角，此时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孩正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型手枪，慢慢指向他身旁看不清表情的男孩…

　　“小心！！！”全场突然传来划破欢笑的大吼。

　　转瞬，男孩手中的小型手枪飞出，而被瞄准的男孩同飞身扑来的男人一起躺倒在地。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会场顿时乱成一片，男女纷纷拥至平台。

　　“我不知道啊？这人突然飞出来，吓死我了！！”被踢飞□□男孩张大了嘴，傻呆呆立在原地。

　　“你没事吧？！”拍拍怀中早傻了眼的男孩，男人又捏捏他的双颊。

　　“尚…尚…韵维？你…你从哪…冒出来的？你这是干吗啊？”被抱紧的男孩就是晏蔷，此时他结结巴巴吐出疑问，又摸摸尚韵维的额头，以确认他是否发烧。

　　“没看见那手枪指向你麽！”尚韵维声色巨厉，若晚一步，後果不堪设想。

　　“哈啊？那…那不是真的…”拉开尚韵维把自己脸颊捏痛的手，晏蔷吞吞口水，“那是仿真手枪打火机…他爸从美国带回来的…正要给我显示呢…”

　　顿时，四周的欣慰、窃笑声不止。

　　并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中出丑，拉起晏蔷，几秒後，尚韵维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

　　“喂？嘿嘿…你这麽在乎我啊？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你刚才关心我的神情还真帅…第一次见…呵呵…你这麽在乎我…那我也考虑考虑试著和同性谈次恋爱吧…”俯在尚韵维耳边，晏蔷悄声笑得开心。

　　回瞪眼前的白痴，尚韵维没有说话。

　　这次的直觉一定不会错。

　　晏蔷，身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