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只是一个小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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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是的，下雨了。”
“你还不走吗？”
“好久没见了，我来看看你。”
“你还不走啊？”
“天还没亮，暂时，就再待一会儿吧。”
“哥。”
“小珂。”
“你说的家国大义我不怎么懂，我只知道……拉贝先生走了。”
“……”
“再没人护得住你啦！哥！”
“可是……这里……”
“嗯。我知道，我也爱着这里。”
“我……”
“……你带着阿琼走吧，哥，我留下，趁着这片安全区还没有被蛮不讲理地攻破！”
“小珂！”
“哥！”声音颤抖着，“我是女人！我留下会遭遇什么我很清楚！但是如果这样可以挽留一丝时间让你们先走！我当然会愿意！”
“……我不想……下一次在见到你时……是大使馆外的头颅！”
“小珂……”
“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啊……是不会死的……我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是你的妹妹……我上辈子，上上辈子，很久以前的辈子……都没有喝孟婆汤……你要听老人家的话！现在我比你年纪大！听我的！带着阿琼走！”
“路珂！”
“路云易！”
“……真是的……”那是悠长的叹息，和苦涩的笑意，“那我们两个扯平了……我也是，一直就没喝过孟婆汤这种东西……而且你哥我还不是人……听话，真的，听话，我能对付的，你带着阿琼走……乖，别闹脾气。”
“哥！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外头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传来了，青年瞳孔一缩，猛地把自己的两个妹妹从后门推出去。
路珂咬着下嘴唇——她想进去啊！
可是不行。
区区一介凡人之躯……仅此而已，不足以抵挡枪械。
更何况……她的怀中，还有自己三岁的妹妹阿琼。
少女跌跌撞撞地向远处的河流跑去。
只听见身后爆炸的声音。
就好像，泪水也凝固在空气里。
到底，是躲不过了。
十四岁的，甚至女孩的少女胸前血流不止。
疼。
但不能叫出来。
她硬生生把自己的下嘴唇咬掉了一块肉，吞下去，堵住喉咙里的尖叫。
幸好……在河边……找到了似乎是很久以前，造船的工人留下的木桶和工具。
来不及倒掉里面已经和积水混为一体的白灰，她直接把自己的妹妹塞到了那个有着齐腰深昏水的木桶里。
嘴巴已经张不开了，积血堵住了喉咙。
视线开始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这并没有完。
不论如何，就算那个孩子闷死在桶里——也比现在要强！
更何况——她想活下去，只有这样微小的概率了。
去赌吧。
摸到地上的锤子，不管钉子擦破了自己的手指，不管模糊的视线里手指头被砸到近乎碎裂一样的疼痛，她只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砸着，砸着，砸着。
最后随着那个木桶一起，跌进了水里。
桶里的孩子在漆黑之中，不敢出声。
但是泪水爬满面孔，浸透脸颊。
也哭不出声来。
不能哭。
少女跌进水里，用尽最后的力气揪住暗红水中长长的黑色水草。
那也是少女。
不能上去。
就算死在这水里，也比上去好。
就这样吧。
她终于张开嘴，在水底无声地尖叫着，尖叫着，尖叫着。
直到最后，她长长的头发散落开来。
也变成了水草。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只是一个小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