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复影［彩云国物语同人］》白丁冉竹

3、第三章 红音未寥

　　被红邵可一家带回紫州的清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了一个雅致的厢房里。他茫然的躺在用舒适的床铺上，周围的家具几乎都是用竹木做成，轻轻一吸，满满是点燃的安神香的香气。
　　此时他是什么感受，不安？麻木？还是欣喜？满足？
　　清苑将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上，感受着年轻的生命带来的强劲的心跳，再回想起他昏迷前红家一行人的关怀情景。
　　心安。
　　他现在感到无比的心安，没有国军对自己的逼迫，没有自己外族亲属的埋怨，没有在杀刃贼里无尽的仇杀，也没有一个人在雪地里无助孤走的茫然。
　　万分感慨的清苑就这样被下人带到了红邵可的书房，在红邵可腹黑的指引下，以“茈静兰”之名留在了红家。
　　想起邵可大人向小姐们介绍自己的场景，清苑，不，静兰不由地想要发笑。看着重新梳洗干净的自己站在她们面前，秀丽小姐和秀葵小姐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秀丽小姐是一脸惊讶的扑过来，细细端详着自己，脸上尽是孩童的喜悦；秀葵小姐则是挣脱蔷薇姬夫人的手，端着水壶目光灼灼的说：“哥哥，喝水。”
　　邵可大人的官职是负责管理府库里的书籍，俸禄虽然不多但养活红家一行人的绰绰有余的。闲暇时，邵可大人会教小姐们看书，而蔷薇姬夫人则在一旁为小姐们煎药，虽然每次都会差点把厨房给炸掀了盖。然后在下人们无奈的眼神和邵可大人们的笑声中，孩子气的抱起秀葵小姐跑回了房间里，拉起了二胡。
　　从房间流淌出的熟悉的二胡的声音，是每个他最难以忘怀的回忆中的背景曲。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红府的每一个下午几乎都是这样，就连静兰也以为他们的一生可以就这样延续下去。
　　上治前七年，先王卧病，王位之争开始。这一年不仅改变了彩云国的政局，也改变了红邵可一家的生活。
　　这一年，蔷薇姬去世了。
　　那是在夏至，一个炎热的天，红秀丽和红秀葵耐不住这般燥热，嚷着要去荷花池里玩水。池子里荷花开得正盛，颇有几分“荷花镜里香”的意境。蔷薇姬正坐在池子不远处的石凳上，浅笑着看着她们在水里打闹。静兰爱极了这种站在远处看他们一家和乐的感觉，像是一剂良药，足以治愈他内心的一切伤痛。
　　时至八年后，静兰仍不禁想去假设，是不是如果秀葵小姐不闹着去玩水，如果秀葵小姐没有一不小心落水，那么夫人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救秀葵小姐而死。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在红邵可心里也从未忘记，当他得知小女儿溺水，夫人在极力抢救时，焦急的他冲进卧房时看到的那片红。他的夫人正在用一把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大把大把的鲜血毫不吝惜的灌进秀葵的口中。
　　站的不过两尺之外的他真切的看见他那个瘦弱的小女儿的脸色已经开始呈现灰白的死气。红邵可想去阻止，但当他碰触到蔷薇姬的眼神时，他犹豫了。
　　那双眼睛，如同当年恳求他保住秀葵一样的决然，他知道他拦不住。当初他不可能，现在也一样．
　　“邵可大人。”已经二十七岁的静兰成长成为了一个稳重可靠的少年，他出口叫醒了呆坐在窗前多时的红邵可。
　　红邵可的眼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没有理会静兰，只是转头看着窗外依旧开得娇艳的芍药。春天，院子里的芍药这么多年始终开得如此繁盛，把院子装点得如同一片红海，像极了当年蔷薇姬死时她手腕上的血落在她身上艳丽的红衣的颜色。
　　如今是上治一年，一年前先王驾崩，紫刘辉继承王位，改国号为上治，从此彩云国的政局才稍稍稳定了下来，但私底下依旧是暗流涌动。
　　得不到邵可大人的回应，静兰也没在意，接着说道：“让小姐在姮娥楼拉二胡真的没问题吗？毕竟是个女孩子。”小姐自然叫的是红秀丽，因为红秀葵早在蔷薇姬死后被狂躁的红邵可大人逐出了红家，从此再未以二小姐之名踏足此地，旁人也只听说过红邵可大人的女儿红秀丽，从未听闻有二女儿红秀葵。
　　随带一提，似乎是蔷薇姬的血给了红秀葵极大的滋养，红秀葵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恢复了原本健康的体格，就连红秀丽也未再以药石为食。
　　这么看来，蔷薇姬的牺牲还是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随她吧，秀丽也不容易，你多照看就好了。”红邵可自然不会说出姮娥楼头牌胡蝶的真实身份，只是默许了红秀丽大胆的举动。提及秀丽总能让红邵可眼中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因为打心底里红邵可一直是以秀丽为荣，引以为傲的。
　　静兰默默行了个弯腰礼，便匆匆离开，去照看他那位惊世骇俗的小姐。红邵可接着喝着秀丽临行前泡的清茶，翻阅他搁置已久的古籍。窗外，偌大的府邸只剩下了破瓦残壁，一片潦倒。

作者有话说

　　可能有人不喜欢这样的设定，也有人觉得作者我的文笔很懒，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好心地给我提一些意见。毕竟这只是我的第一篇小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