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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月第一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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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周四的清晨是忙碌的。
扛着扫把的向晚在偌大的场面上东西飘荡,试图在绿绿的地面上,抠出那么几张垃圾。陈凡积极的扫着泥土,向晚大叫:“捡掉点纸和落叶就好了,土扫不完的。”
陈凡回头,指了指身后的土堆:“拿簸箕畚掉。”转而继续工作。
郑佳珊珊来迟,拎着小抹布,弯着腰,仔细擦着瓷砖。向晚从东到西巡视了一圈,确认所有的垃圾都已经回窝,回头望望郑佳,还在原地勤奋的擦着那块瓷砖。陈凡扫完走过时,脸色一肃:“这样太慢了,我去擦。”抹布只有一顶,郑佳无事可做。
向晚似乎感觉到陈凡对郑佳的不满。想起刚来这个班的时候,陈凡对她说过:“郑佳是一个很作的人,连个拖把都要别人拿,早上搞卫生没有不迟到的。”向晚不置可否,对于朋友,她从不挑剔,没有结交的欲望,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在意对方究竟是一个怎么的人。向晚知道他们的生活和自己是没有交点的。
早晨的天有点灰灰的,向晚知道今天太阳是不会出来的。
第一节是C哥的物理课。向晚很怕他,可能因为自己的物理学的不好,又或者C哥的嘴一向很刻薄。向晚从来不会象陈凡那样,赞美着阿宝的风趣,小高的可爱。似乎从小到大,向晚没有和哪个老师亲近过,说的话屈指可数。有时候向晚会想,如果当时选了文科,现在她应该是怎么的,会比现在好么?答案,向晚给了否定。她从来不认为不是对的就是错。可惜向晚是不爱思考的人,她永远都不懂矛盾,不动怎么学好政治。所以她安心的学着物理化学,吃着早饭背着元素周期表。
满是主课的周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越是想要留住时间,时间的脚步跑的越快,就象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五,
周六,3月8号向晚生日。向妈妈还是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元祖蛋糕,请了干妈和她的男朋友,以及李叔叔。何奕因为向晚家有朋友就说晚点过来。
席间,向晚喝了四杯酒。第一杯,向晚觉得很难喝:第二杯下肚的时候,向晚有呕吐的感觉,就你是小时候喝中药那样:第三第四杯,向晚是直接见底。动作流畅令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第两次碰酒的孩子。向晚不喜欢酒的味道,但是她不会拒绝。
干妈买了一个金钥匙,说是祝她打开智慧之门。向晚笑了笑,回了句破费了。
向晚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但是很少人会猜到她的喜好。陈凡总说她的眼光很怪异跟他们都产生代沟了。
元祖的蜡烛又换新式样了。
向晚看着细小的18,觉得有些怪怪的,说不清。就像饭钱每个学期都涨,蜡烛的体积却在逐年减少。
去年的蜡烛插的是16。
干妈起兴让向晚赶紧许愿。向晚闭上了眼睛,却不知道该许什么样的愿望。装摸做样了会就吹息了蜡烛。
长大了,就再没有那种小孩子心性期待着过生日。有和没有,对向晚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何奕来的时候,向晚已经窝在被窝里上网。推门进来,何奕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菠萝味的棒糖,笑着说:“生日快乐。”
向晚带着耳机点了点头:“蛋糕有没有吃?”
“吃不下了,刚才吃了三碗饭。”
“要听些什么歌?”
“你聊天把!不用管我。”
向晚坐床头,何奕躺在床尾,抱着向晚丢在床上的娃娃熊。
觉得有些冷场,向晚拿下耳机:“听说你们物化都停了?”
“是啊,除了数语外,剩下的都是四门会考,背的头都晕了。”
“一群临时抱佛脚的小朋友。”向晚轻笑。
何奕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似乎很习惯向晚这样的口气。巡视了一周,发现了放在角落的吉他。
“最近还弹不?”何奕拔着六弦。
“不弹了,觉得兴趣缺缺。“
当初向晚买吉他是因为一时发热。买了没几天就放在家里当装饰。向晚没有任何音乐细胞。
何奕自顾自的拿着吉它瞎谈。不是,向晚觉得,何奕是适合吉它的,他的手很长很漂亮。向晚比过,自己整整短了一截,这也坚定了向晚学不会吉它的信念,也是一个借口。
十点的时候,向晚准时睡觉。何奕说了句“生日快乐“就走了。
六
第二天早上12点的时候,何奕打电话催向晚。向晚套了件校服,拿了钥匙,背着几年前的包包,匆匆的跑到对面的餐馆。何奕已经等在那儿了。
“迟到了。呵呵”向晚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等。
“吃什么,我请。“
“AA制,每个星期都这样,还不得吃穷你。”向晚笑道。
“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
“一份牛肉炒饭。”
“你不是不喜欢这儿的鱼乡肉丝么?”何奕记得向晚第一次吃这儿的鱼香肉丝时的气愤。
“一开始觉的难吃,后来发现其实也挺好的。”向晚不挑食。
12:45,107路过。
人很挤,12:45,人流高峰期。
何奕站在向晚边上,向晚觉得无聊,侧头比划了一下身高,差了2个手指长。向晚有些感慨。高一那年,何奕就长到了180cm,而向晚还没冲破160大关。何奕的手搭在向晚的肩上,另一个手拉住柱子,似乎圈住了向晚,向晚觉得这个姿势很不好,但却不好挪动。
补习的是语文。向晚的语文并不差,只是向妈妈觉得还不够好,就让她跟何奕一起去补补,让心理塌实点。
补习,也就是发你一张试卷做做,然后批下,评讲,然后散课。
一共只有四个人,一个学舞蹈的姐姐,一个高一的小学弟。
通常老师都会表扬一下向晚,说他这类题目做的很规范,然后回头对何奕说“好好跟你这位同学学学”。
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从初中的时候,向晚就知道,何奕的学习没有自己好。何母和向妈妈聊天的时候,总会问向晚阿有什么学习方法介绍介绍。何母总很放心地把何奕丢在向晚家。向晚也不管他,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她知道勉强不了何奕。
中考那年,何奕没有考上向晚的高中,辗转去了一个较远的高中。本来随着两人不同校,一切来往都会被停止。谁知道,何奕的家居然和向晚一幢,虽然是东西楼梯,也能算是邻居了。因此,何母几乎每天都会来串门。
何奕去的远了,住在学校,一个月回来一次。不过偶尔还是会给向晚发发短信,聊聊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