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灯右行》如琢

21、第21章

　　这会儿酒吧里面人渐渐多起来，陆君知突然想起来赛车服还在家里没拿，扭头冲赵啸道，“还有多久开始啊？”
　　“差不多10点半吧，”赵啸正在调酒，抽空看他一眼，“你祈哲哥应该在后面吧，没事干去找他玩儿。”
　　陆君知想了想说，“我先出去一会儿。”
　　现在晚上人少，陆君知把车骑得很快，到家也没用多长时间，一口气跑进公寓坐电梯，开门直接冲进卧室把机车服拿出来。
　　拿衣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有好几套机车服，颜色不一样，自己一般穿黑色的那套。
　　给阿卓拿的时候有点犹豫。
　　红色？男生穿红色好像有点儿奇怪，他自己基本都没穿过这套。
　　蓝色？赛车场起码一半人都喜欢穿蓝色。
　　白色？他现在穿的就是白衬衫……
　　……到底哪个颜色啊！
　　靠！
　　陆君知头一回发现自己有选择困难症，耙了一把头发，伸手把红色那件拽出来。
　　把两套衣服装好，陆君知一阵风似的冲到楼下，看了一眼表，还有７分钟。
　　骑着车子一路狂飙到酒吧，陆君知提着衣服往里走，走到对着小舞台的沙发上坐下把衣服往放到旁边。
　　坐着有点无聊，瞅了一圈没看见严灼，陆君知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上次开业人太多没看清，这次陆君知好好看看张祈哲这间酒吧。
　　不得不承认，张祈哲的确是花了心思。
　　酒吧叫Seabed，主打色是蓝色，竖着的墙外面都包着凹凸不平的磨砂玻璃，玻璃上嵌着很碎的像蓝钻似的小灯，陆君知觉得还挺梦幻的。
　　房顶也包着玻璃，不过房顶和玻璃之间缓缓流动着水，上次给他带路的服务员跟他说，这是从房顶中间的位置接进来水，然后包着的玻璃中间更靠近房顶，水从房顶流下来到玻璃上，因为正中间的玻璃凸出来，所以水会从中间流向四周，然后在从房顶四角把水排出去。只有大厅才装修成这样，成本太高，就光一晚上的水都要流出去好多。
　　陆君知抬头瞅着房顶，很明显能看见水在流动，蓝色的灯一照，是漂亮。
　　这他么都是拿钱堆出来的吧？！怪不得连驻唱都要费劲巴拉的找来找去，张祈哲这次估计是想好好赚一笔。
　　陆君知弹了弹烟灰，抬头看了眼小舞台。
　　小舞台靠后的位置从房顶上吊着一些长短不一的绳子，每条绳子下面拴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放着灯泡。灯泡的光不是很亮的白色，而是路灯那种昏黄，这么瞅着还挺好看。
　　不知道别人觉得怎么样，反正陆君知觉得从他这个位置看，舞台背景点缀着长短不一的玻璃灯，正中间放着一把高脚凳和立麦，周围灯光打的很暗，简直暧昧不明。
　　陆君知有点走神的想，待会儿严灼上来唱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样？
　　其实并没有等很久，陆君知听到周围人起哄的声音，夹着口哨声，坐在旁边的一个女孩很大声的喊了一句，“阿灼！好帅！”
　　陆君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儿眼熟，不过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也可能是灯光比较暗看不清楚。
　　严灼抱着吉他坐到舞台正中的凳子上，一个淡淡的光圈照到他身上，周围的灯光暗下来，只剩下作为背景的在他背后长短不一的玻璃灯，星星点点的。
　　陆君知发现严灼没有直接穿着那件白衬衫上来，而是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短款紧身皮质上衣，他没有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锁骨，在灯光下形成模糊不明的阴影。
　　简直欲盖弥彰。
　　陆君知心想，这小子真是会撩人。
　　严灼调好吉他，抬起头冲着舞台下面的人点头微笑了一下，右手在吉他上一拨，前奏响起，观众安静下来。
　　他随意往下面扫了一眼，就看见陆君知坐在正对舞台的沙发上，其实位置比较靠后，可还是一眼就让人注意到。
　　前奏结束，严灼开始唱今晚的第一首歌，其实他唱的很放松，右手也很流畅的拨着弦。这首歌他唱过很多遍，并没有什么新奇。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唱歌，一边向舞台下面看过去，就见陆君知坐在沙发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右手夹着一支烟，并没有抽，只是点燃。
　　灯光来回闪烁，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好像一切东西都会失真。
　　陆君知头发剃得很短，上身微微前倾，总是凶神恶煞的一副表情，现在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严灼突然有点分不清现在坐在舞台下面挺自己唱歌的人和刚刚在家跟自己贫嘴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突然陆君知从兜里摸出手机，严灼看见他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接电话。
　　他收回视线，继续唱到一半的歌。
　　陆君知走到酒吧外面才接起电话，靠着门口的一棵杨树，漫不经心的开口，“什么事？”
　　“提醒你最近安分点，别给我惹事。”陆聿在电话那头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君知右手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开口道，“我惹什么事了？不就是揍了李凯晨一顿？”
　　“我和李商正在谈一个合作项目，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陆聿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扫了一眼标题，“别去招惹他儿子。”
　　“嘿！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陆君知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脚边吐出个烟圈，“怎么？李家少爷告状告到他爹那了？”
　　“和你没关系，”陆聿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名，“记得下周四的饭局，别耍花样。”
　　“没问题啊，下周四之前你做好答应我的事，我就一定到场。要不然我可能无聊没事做就去再揍李凯晨一顿？”
　　“你除了打架找事还会干别的吗？”，陆聿把钢笔扔到桌子上，“咚“的一声，在旁边等待的秘书吓了一跳，悄悄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就见陆聿阴着脸，“要不要我把你上期末考试九门科目成绩加在一起看看有没有100分？”
　　“啊！没有100分就没有吧！怎么？不喜欢我这个儿子？”陆君知抬脚慢慢的碾灭地上的烟头，眯着眼睛对着电话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那没关系啊！反正你又不光我一个儿子，就是不知道你别的儿子是不是也像我这么没用啊？”
　　说完这句陆君知就等着他爸爸的反应，果然没几秒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阵脆响，然后是一个女人的惊呼，“老板你的手！”
　　陆君知嗤笑一声，挂了电话。
　　唉，不知道摔碎的是不是上次去看见的那个蓝边纹着一只鹰的杯子，还挺好看的，有点可惜。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并不冷，一阵阵风吹过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个门不是酒吧的正门，门口没什么人，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在空旷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
　　君知靠在树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和一闪一闪的星星。
　　严灼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君知闲闲的靠着树，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支烟，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路灯离的有点远，陆君知整个人掩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只有叼在嘴里的那只烟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猩红。
　　严灼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过去，“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君知这才回过神儿，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掐灭，“没事儿，出来接个电话。唱完了？这么快？”
　　“唱完了，”严灼笑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要走吗？”
　　“恩，差不多过去吧，”陆君知拉着严灼往酒吧里面走，“先去把赛车服换上。”
　　严灼停住脚步顿了一下，“你确定让我过去？输了怎么办？”
　　陆君知愣了一下才嘿嘿笑了两声儿，“输了就脱光了把摩托车骑回来。”
　　严灼忍不住笑，只当他是开玩笑。
　　俩人走进酒吧，陆君知让严灼先进包厢等着，自己走进大厅去把衣服拿回来，这会儿在台上唱歌的已经换成了一个女生，陆君知没细看，把之前仍在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进了包厢。
　　严灼从他手里拿过来衣服，打开一看，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还是红的？”
　　陆君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严灼家里那个摘李子用的红口袋，顿时乐了，“哎真是凑巧，我随便拿的，这不是正好说明鲜艳的大红色和你有缘么？”
　　严灼闻言把衣服拿出来递给陆君知，“你不打算试试？”
　　“哎，别别别别，”陆君知跳开一步，把自己那件黑色的抖开，“小爷我还是喜欢低调的色儿。”
　　严灼叹了口气，“这大半夜的穿着……大红色……”
　　陆君知看他拿着那件衣服就乐得不行，“哎，没事没事，别磨蹭，赶紧的！”
　　严灼看了他一眼，把衣服放在傍边的椅子上，“就在这儿换？”
　　陆君知点点头，“啊，不在这儿换在哪换？”
　　严灼叹了口气，“成吧。”
　　陆君知看着严灼把外面的外套脱下来搭到椅子靠背上，然后直起身对着他笑笑，右手捏住衬衫的纽扣开始脱上衣。
　　严灼手指挺长的，而且很直，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捉着扣子从扣眼中推出去，动作轻而迅速，白色的衬衫下摆被轻轻带动。
　　陆君知觉得自己有毛病，因为他在严灼解到第四颗纽扣的时候，突然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对着正在灯光下脱衣服的严灼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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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严灼突然上身往前倾，右手扶着陆君知肩膀，左手扣住他的腰，脚下用力转身猛地将陆君知压到墙上，左手贴住对方小腹顺势而下，指尖滑到腰带以下，微微用力一按，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压低声音，“恩？你不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