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往事犹在 故人已非》AR Fox

59、往事与故人

　　这几天艾米循序渐进，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日记本里的魂片。他们没有聊到什么关键问题，艾米只是给‘少年里德尔同学’普及了一下现阶段霍格沃茨和斯莱特林的状况。而我们的里德尔先生也非常有耐心地扮演着一位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丝毫不提类似于‘少女我们互相来个精神交流吧’之类的猥琐要求。在与日记本聊天的过程中，艾米发现这片魂片展现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黑魔王。日记本应该是伏地魔第一个做出来的魂器，这个时代的汤姆·里德尔擅长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有为青年，他藏起偏执残暴的一面，表现的博学风趣，俨然一副‘迷人学长’的风范。但正因为知道它是伏地魔的事实，艾米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里德尔的城府之深。

　　艾米与日记本进行着良好的沟通，顺便有意无意地提了几句黑魔王，在文字中表达了对黑魔王的崇拜之情。魂片对此表现出了活跃的反应，多问了几句黑魔王近几年的状况和食死徒的规模等等。日记本里的魂片只包含了汤姆里德尔到六年级为止的记忆，而他显然对自己之后的历程非常感兴趣。

　　“至今为止走过最长的路是里德尔的套路。”艾米这么对斯内普说。“这魂片居然走的撩妹路线！还说什么‘寂寞了那么久终于有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孩与我一见如故，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真恨我自己无法触及到你’云云。梅林啊，西弗，我看起来绝望到要和一本日记谈情说爱的地步了吗？”

　　“黑魔王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要小心。”斯内普仍旧觉得这样做太过危险，可是艾米坚持，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后头捏一把汗。

　　今年的霍格沃茨，蛇院与狮院仍然保持着水火不容的相处方式。卢平成了格兰芬多的级长，这让大小姐很是兴奋了一阵。斯莱特林原本的级长也在上个学期毕业了，于是蛇院级长的头衔毫无疑问落到了全O学霸，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关门弟子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上。斯内普毕竟管理了蛇院十几年，级长这种程度根本是信手拈来。他将斯莱特林收拾的服服帖帖，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感叹说斯内普将来会是个当院长的料。

　　斯内普成为级长后变得比以往忙了一些，四个学院的级长之间要进行必要的交流，其他学院的级长也会带自己的得力助手一起活动。而卢平是格兰芬多的级长，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卢平与詹姆斯他们都是四位一体的。这就造成斯内普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与这群人来往的局面。

　　自从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关系急剧恶化之后，就连菲欧娜与卢平想要在霍格沃茨里约会也得偷偷摸摸，从布莱克家离家出走的小天狼星更是除了平日里在课堂上能远远地看艾米一眼以外，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她有过任何深入的接触。刚开始的时候西里斯觉得很气，艾米对他们的冷落他全都看在眼里。可艾米似乎还是会和莉莉互相通信，这又让他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艾米仍旧是那个艾米，只是迫于学院之间的压力才对他们冷淡下来的。小天狼星是一看到斯内普就烦，可又盼望着也许有一天艾米会和斯内普一起出现。可令他失望的是艾米从来不掺和级长之间的活动。小天狼星想艾米想的抓心挠肺，整天魂不守舍，最终只好求助于自己的好兄弟——詹姆斯·空手套白狼小王子·波特。

　　于是这天艾米接到了一封莉莉的来信，信中尽是莉莉对她的想念之情。莉莉在信里表示想要与艾米单独见面。就约在一个月之后的周六，在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里。因为其他孩子根本不会靠近这个闹鬼的地方，所以算是非常安全的。考虑到这点，艾米回信答应了这个要求。

　　五年级可以说是霍格沃茨学习生活的风水岭，在这一年里学生们要进行O.W.Ls考试（Ordinary Wizarding Level Examinations即普通巫师考试等级测试），还要参加职业规划会谈。大多数学生在五年级结束后就会有一个未来的职业目标，并且开始为最后的N.E.W.Ts考试（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努力。

　　考试这种东西对斯内普来说毫无压力，但对于开挂方式不一样的艾米来讲又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一些。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有不明白的地方，有的时候在寝室也无法一直询问斯内普，于是艾米发掘了日记本的另一个妙用。

　　【1289年……】

　　【国际魔法师大会。】

　　【1296年……】

　　【一头曾经伤过人的人头狮身龙尾被释放了，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敢靠近它。】

　　【1612年……】

　　【公元1612年妖精叛乱事件，霍格莫德是妖精叛乱的总部。】

　　【哇！汤姆你好厉害~考试的时候我简直能拿着你去作弊！】

　　【我更希望你能够独立完成考试，亲爱的艾米。】

　　没错，艾米把汤姆·里德尔的魂片当做了全自动百科全书。只要将问题写在本子上，全知全能的里德尔学长就会很效率地将正确答案反馈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突然觉得汤姆·里德尔有点厉害，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难怪当初那些老师都对他宠爱有加。”

　　艾米和斯内普在有求必应室里，斯内普正给她开小灶。结果两个人开着开着就变成了开小差，干脆放下书本开始聊起天来。

　　斯内普回答道：“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所以一开始才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他。可惜终究还是一场悲剧……”

　　他自己悲剧也就算了，还带着那么多人一起悲剧了。艾米又想到马尔福，便问：“卢修斯和你还保持联系吗？他应该忙着过幸福的新婚生活吧？”

　　斯内普摇头说道：“新婚生活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的确和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马尔福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艾米来劲了。“不会也是个穿越来的大剧透吧？”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他根本不会加入食死徒。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在挣扎。这使我很疑惑。”

　　“挣扎？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挣扎的吗？别告诉我他厌倦了纷乱的尘世想回归隐居的田园生活。哈·哈·哈。”艾米说完立刻干笑了几声。“这话再借我五十个脑洞我都不信。”

　　“每次聊到加入食死徒这个问题，他的弦外之音似乎总是在劝我别那么做。我不知道这是在考验我，还是我理解有问题。”

　　斯内普也有点想不明白。上辈子的卢修斯·马尔福可是黑魔王的忠实拥护者，加入食死徒，为虎作伥不遗余力。这一世虽然卢修斯也一毕业就加入了食死徒，然而却总觉得他始终提不起劲来。特别是当自己旁敲侧击要求马尔福引荐自己成为食死徒的时候，那哥们儿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说些什么‘食死徒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的心还不够狠’之类容易让人打退堂鼓的话，当真是非常的奇怪。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他会弄清楚的。

　　“对了……这周六，莉莉她约我单独见面……”艾米突然想到这个。她与莉莉约定的时间就是这周了。

　　斯内普一愣，反问：“所以呢？你不想去？”

　　“也不是……我……我已经答应她了……”她不是不想去，只是一想到莉莉，她的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就好像自己夺去了对方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当然，那个重要的东西是指斯内普。

　　斯内普见她这话说的吞吞吐吐就大概明白她在介意什么。“是因为我，所以让你与她之间产生间隙了吗？”

　　这就是和一个了解你的人说话的好处。你不用过多解释什么对方就能明白结症所在。艾米叹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公开给谁，就连菲也只是猜测，我从来没有证实过她的疑问。恐怕这个间隙是我单方面的存在。我知道我这么想很没道理，但我就是觉得欠了她什么……”

　　“有波特，她会过的很好很幸福。我不知道罗琳在书里是怎么形容我的，但她显然是把我害惨了。”说到这里斯内普又感到有些委屈。“你不相信在我心里你比莉莉重要，对不对？”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要和莉莉去比较，这不是比赛，西弗。我知道莉莉·伊万斯在你心中代表了什么，你不可能，也不可以忘了她。”

　　他的过去正在让艾米不安，而艾米不应该承受这些。斯内普知道此刻他必须正视这个一直以来都被两人刻意回避的话题，这一次必须把事情全部说清楚才行。所以他开口：“我心中的那个莉莉，她就像是一位故人，一段往事。上一世，她仿佛是我永远无法企及光明。我和莉莉并不合适，然而我的一生却还是在追随她的一切。我承认那很痛，尤其是在她死去之后。我多活一天就觉得身上多一道伤口，每一次呼吸都感觉不到心脏还在跳动。我对她的爱，最终化为无边的愧疚与后悔，要不是因为她留下了一个儿子，我也不可能在世上独活。”

　　艾米早就知道莉莉在斯内普心里的重量，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免不了为他感到悲伤。

　　“但现在我有了你，一切都不一样了。”斯内普拉着艾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我爱你，那只是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莉莉是我的过去，而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莉莉不是那个莉莉，我也不是那个我，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什么。这里的所有人，他们也都不是谁的倒影。”

　　如果说有谁听了这些话还无动于衷，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铁石心肠。艾米张开双臂搂住斯内普，小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噢，西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不，你才是最好的。你是我的救赎，是我拿什么都换不来的幸运。

　　斯内普收紧手臂，沉默地将深深的爱意融化在拥抱里。

　　周六艾米如期赴约。斯内普因为在霍格沃茨还有些事要忙本来没打算去霍格莫德，然而有些事就是如此巧合。就在斯内普从斯普劳特教授的暖棚里出来准备回地窖的路上，他看到原本应该在霍格莫德与艾米见面的莉莉，正一个人坐在草坪的树荫下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