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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矛盾 ...

  •   圣诞节假期过后,孩子们又投入到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当中。一切如常,除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不和与冲突更加明显。格兰芬多冲动的小狮子们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互相看不惯对方,整天怼来怼去。原本两个学院的关系就不太好,更别提现在还有个搞事的黑魔王。如今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两个学院的学生们永远是泾渭分明,除了互怼绝不多说半个字。这样一来艾米她们和狮院的小伙伴们更加不能明目张胆地来往,导致菲欧娜每次去找卢平都像是做贼一样。而艾米和斯内普为了把自己的立场做给别人看,能不多事尽量就不多事。造成的结果便是两人几乎断绝了与莉莉他们的来往。

      艾米曾经感叹再活一次还是免不了变成这样的局面,她问斯内普后不后悔。斯内普叹了一口气,说了句不后悔。可艾米知道他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不后悔是因为必须这么做,然而不代表就没有遗憾。

      四年级下学期过半,菲欧娜兴致勃勃地告诉艾米她终于练成阿尼马格斯了,并在艾米面前变成了一只黄褐相间的燕雀。艾米想象了一下莱姆斯变成狼人后头顶站着一只鸟的场景……好像还蛮和谐?据大小姐透露,詹姆斯的阿尼马格斯是牧鹿,彼得是豚鼠,小天狼星已经知道了是一条大黑狗。而莉莉只是陪着詹姆斯练习的,所以在詹姆斯成功后她也没有继续练下去,所以暂时还没有阿尼马格斯形态。

      “我猜你们都没有去魔法部登记的打算?”魔法部要求所有阿尼马格斯的变身动物及特征必须在魔法部的滥用魔法办公室里登记,但基本上很少有人真的遵守这项规定。

      不出所料,菲欧娜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大小姐想起今天刚刚从小天狼星那儿听到的消息,盘着腿坐在寝室的床上问道:“艾米,西里斯说七月纳西莎布莱克就要和卢修斯马尔福结婚了。”

      “嗯。”

      “小天狼星好像挺不高兴的,还说什么一丘之貉都搞到一起了云云。你是不是很早就已经知道了?”见她毫不惊讶,菲欧娜猜想艾米可能早就知道了。

      艾米如实点头。“圣诞假期的时候纳西莎有给我发请柬。”

      菲欧娜瞪大双眼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问道:“你真的要和马尔福和布莱克他们混在一起吗?”

      “他们有什么不好吗?”艾米歪着头,明知故问。

      “马尔福是食死徒啊!还有布莱克家,他们都是黑魔王那边的……你怎么可以和食死徒做朋友……”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随着年级越来越高,接触的人越来越广,立场的分化使她与几个朋友间的矛盾愈加突出。艾米强耐住心中的不忍,故作冷漠的说:“菲,我发觉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一个斯莱特林了。”

      大小姐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口吻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满脸不可思议地愣在那里。

      然而艾米显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打算。她硬着心肠继续刻薄的话语:“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却总是站在格兰芬多的立场上,真不知道当初分院帽为什么把你分到这里来。”

      “可是莱姆斯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啊!你……你不要他们了吗?”菲欧娜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床边瞪着对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些话是从艾米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善解人意,开朗大方,从不在意学院之分的艾米究竟去哪儿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呢?!

      “我当然不会不要他们,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啊。但是菲,你必须明白,立场的矛盾始终存在。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只会变得越来越无法忽视。”

      “你不要给我咬文嚼字!我不要听那些个大道理!”菲欧娜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气势汹汹的吼道:“你就是害怕被其他斯莱特林排斥才不连朋友都不敢认的!那些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真的比朋友更加重要吗?!”

      来自菲欧娜的质问让艾米觉得心脏被狠狠插了无数刀。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双面间谍’这个身份的所带来的无奈与痛苦。袍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她多想对菲全盘托出。但她不能,所以只好死死咬住牙关,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回答我啊!”

      “我无话可说。”良久,艾米回答。

      “你变了!我讨厌现在的你!”菲欧娜带着哭腔,抹了一把脸颊,飞快地跑出了寝室。

      目送大小姐愤怒离去,艾米却像是被钉在椅子上一般。她不能去追,就算追到了以后又能再说些什么呢?她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菲欧娜跑出寝室,到快宵禁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也不和艾米说话,洗完澡倒头就睡。第二天大清早,艾米还在刷牙洗脸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早早收拾完毕。艾米在卫生间听见寝室门被摔上的声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等斯内普来到餐厅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就看见艾米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啃着一块干巴巴的面包。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通常早上会跟着艾米一同出现吃早餐的菲欧娜的身影。他走过去在艾米身边坐下。

      “早安。”

      艾米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面包‘啪嗒’掉在桌子上。她回过神来看到斯内普坐在自己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你啊,西弗。早啊……”

      “怎么一个人?”见她神色不大对劲,斯内普问道。

      “菲和我闹别扭呢,哎……”提到这个艾米就止不住的叹气。

      斯内普几乎一下子就明白她在说什么,看着艾米食不下咽的模样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知道事实的真相绝对不只是艾米口中那一句轻描淡写的‘闹别扭’而已。这种与朋友决裂,被所有人误会的孤独还有委屈自己再清楚不过。

      “没想到她那么决绝。”艾米喃喃道:“但至少菲站在了对的那边……其实这也算是件好事,对不对?”

      “嗯……”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艾米。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踏上了这条路,此题便是无解。

      艾米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干脆放下手里的食物。她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头看向斯内普。“我现在有点心疼你,西弗。”

      “我?”斯内普失笑。心疼他干什么?又不是他坐在这里魂不守舍的。

      艾米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呆呆的,自顾自说道:“昨天菲和我吵架,我真的很难过,一直怕自己会哭出来。而你,你那么爱莉莉,当初与她决裂,目睹她死去的时候……我想象不出你是怎样坚持下来的……你知道吗西弗,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挚爱的人若是离我而去,那我可能也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

      胸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光是想到艾米会死去的场景斯内普就感到无法呼吸。他脱口而出:“不会的,你挚爱的人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是吗?”艾米看着他的眼神恢复焦距,嘴角总算扯出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说道:“那你是答应了,你会好好活着的。”

      听到这种仿佛爆炸式的告白话语,斯内普整个人就像是被统统石化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干嘛好像一副遭雷劈的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欢你。怎么?以为我是十四岁的小女孩,还玩那种害羞的把戏吗?我说过不需要你的回应,但你也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你。说真的,我觉得我无法承受你的离去。如果你死了,我就跑去和黑魔王同归于尽。”

      艾米说这话的时候好似在谈论别人的事情,好似在说今天早餐真难吃一样的平淡。但斯内普就是知道这姑娘是认真的,她真的会说到做到。斯内普能感受到艾米的反常与不安。同样的,一股强烈的不安也席卷上他的心头,他开始后悔当初对艾米走上这条路的决定顺其自然的态度,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有了一个战友,庆幸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但从此刻来看,斯内普倒宁愿自己仍旧孤独的作战,也不愿意看到艾米卷入任何一丁点儿的危险里。只可惜这一切都已成定局。

      “谁……都不会死。”斯内普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坚定地说:“谁都不准死!”

      与菲欧娜的冷战最终让艾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最严峻的时期来临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与朋友们只会越走越远。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会得到难以忍受的误解。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周旋在黑暗之中。

      因为,她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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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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