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往事犹在 故人已非》AR Fox

46、糟糕的告白

　　“所以你这两个礼拜一直在和他们练习阿尼玛格斯？要不是蠢狗出现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不是？”他们现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了吗？斯内普心不住往下沉，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质问。

　　“我只是为了多陪陪菲。”艾米听出他的不悦，耐着性子解释。

　　“她有卢平，哪里还需要你！”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艾米有点搞不懂他了。“我们和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啊，难道不是吗？怎么听你的口气，我应该和莉莉他们撕破脸皮才对？”

　　斯内普一时语塞。这并不是针对格兰芬多那群人，他只是不想看到艾米和布莱克如此亲密的样子。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毫无逻辑，照道理自己早就应该过了这个阶段才对。他决心结束这种可笑的状态，想要重新得回与艾米之间的信任，唯一能做的只有坦白一切。

　　“艾米，我觉得我们最近的情绪都不太对劲。如果你愿意和我谈谈，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解决它……”

　　艾米低下头盯着草地，食指与拇指的指腹不停摩挲着，半天没出声。就在斯内普快要绝望的时候，只见她极微弱地点了点头，要不是他一直注视着对方可能就要错过了。斯内普暗地里却不敢松口气，因为接下来才刚到最难的部分，而他已经不能再搞砸一次了。

　　“我知道你不想谈起关于那次练习大脑封闭术的事情。但我请求你耐心听我说完，好吗？”

　　“你说吧。”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艾米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的口吻，然而依旧不肯把视线从草皮转移到身边人的脸上。

　　“首先我需要道歉。关于那次摄魂取念，在理由上我的确是说谎了，或者说并没有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从而让你产生了误解。我希望你相信，我对你是完全信任的。我那么做主要原因根本不是害怕你喜欢上我们的敌人，我只是自私的想要弄清楚你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艾米终于把目光从草皮上移开，她抬起头，表情似乎在问：为什么？

　　斯内普继续说：“我一直在为自己找借口。但事实上，我只是嫉妒那个能够得到你真心的人，也无法忍受你喜欢别人。”

　　什么？！艾米双眼猛地睁大，随后又好像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西弗勒斯，我不需要同情！”说完站起来就想要走。

　　“你答应听我把话说完的。” 斯内普一把抓住她，将她拽了回来。恳求道：“Please……”

　　艾米僵硬地坐回去，她湛蓝的眸子用力瞪着对方，就像一只快要炸毛的小猫。

　　“你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艾米·格林。自从我们相遇，你就一直在改变着我的人生和命运。”斯内普认真地看着她说：“那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支持着我，而我却一味地消费着你无条件的信任与善意，从不曾有过回报。更可笑的是，我明明口口声声说要放下莉莉，可心里还是固执地封闭着自己。然而最近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内心的改变。”

　　“改变……是……什么？”艾米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一颗心扑通扑通在胸口乱跳。她有点期待接下来将要听到的话，又害怕那些话不是自己所期待的。

　　“就像我说的，我无法忍受你喜欢别人。”斯内普抿起唇，神色紧张，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见他这样，不知为何艾米只觉得心里一松。那么多日子以来的伤心，委屈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好吧，艾米你完蛋了，你这辈子绝对是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她想。然后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说道：“你不喜欢我，又不准我喜欢别人。要我单身一辈子吗？”

　　“我没有不喜欢你！相反，我对你的感情比我想象的更多更复杂。”

　　“然而那并不是爱，对吗？”艾米心口有些酸涩。

　　“我不知道……”斯内普解释不清，但是他抽出魔杖，将自己的守护神放了出来。

　　一只活灵活现地布偶猫一跃而出，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停在艾米身前。

　　“我的守护神原本是牝鹿，可它现在改变了。”

　　艾米歪着脑袋。“虽然我也对此感到过疑惑，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在我心里，一只觉得你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斯内普缓缓说道：“当然，这里面没有丝毫贬义。我想说的是，我的守护神变成了你在我心目中的样子。而守护神只有在感情经历巨变的时候才会改变。当我发现这一点之后，之前所有对你的那些模糊的感情，毫无逻辑的嫉妒和离别后的想念才终于明朗起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告白了！”可她还是想哭，感动的要死。艾米抬起手用袖子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又哭又笑地说。“你就是个笨蛋！笨到要守护神来告诉你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我不管，我就是认定你是喜欢我的……”

　　“艾米，我不确定我是否还有能力去爱……”

　　“不要说！”艾米扑倒斯内普怀里，紧紧抱住他。“你对我有一点点喜欢，那就够了。西弗勒斯，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至少能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

　　斯内普犹豫了几秒，最终回抱住她，轻轻在她耳边说：“你没有自作多情，我对你也不止是一点点喜欢。只是……”

　　艾米摇摇头，急切地再次打断他：“你不用解释，我完全能够理解。我知道莉莉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那个位置。我已经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小女生的年纪了，我可以不要回应，不要誓言，甚至不需要这段感情有什么结果。就这样就好，真的……”

　　斯内普感到心痛，同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混蛋。他应该给艾米一个承诺，是的，他应该这么做。但斯内普知道自己给不起。艾米如此美好纯净，他又怎么能在还没有完全放下莉莉的情况下接受艾米？即使艾米说不介意，这对她来说仍旧是不公平的。

　　两人拥抱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艾米在离开斯内普的怀抱前毫无罪恶感地将眼泪全部擦在对方的袍子上。然后皱了皱红红的鼻头傻笑，还略带哽咽地说：“要不是只有十四岁，我现在大概已经扑倒你了。”

　　斯内普挑眉，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感谢梅林，那个会在自己面前放肆的艾米又回来了。

　　“我还是太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摄魂取念我的？”既然说开了，那么这已经不再是两人之间的结。她觉得现在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畅谈这件事了。

　　“你还记得假期那个命运寻宝迷宫么？其实我抽到的卡片是‘爱与希望’。我本来以为没有人能够从那扇门后面走进来，没想到最后等到了你。说实话，当时我非常震惊。”斯内普不再隐瞒。

　　居然被一座破城堡给阴了！？她就一直搞不懂斯内普怎么会在自己脑子里寻找关于他的记忆！现在她知道了。艾米盯着斯内普猛瞧，丝毫无法抑制自己嘴角的笑意和满足的表情。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诶？我以后能叫你西弗么？”艾米发誓她其实就是想调戏一下对方而已。

　　没想到斯内普微笑着直视她，温柔地说：“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撩汉不成反被撩！

　　当晚，大小姐对着一个不停傻笑的室友，狐疑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那么高兴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开心地飞起~”

　　“你今天是和斯内普出去的吧？额……你和斯内普不会谈恋爱了吧？！”菲欧娜摇着艾米的肩膀质问。

　　“当然不是啦~”严格来说她并没有和斯内普‘谈恋爱’，只能算是互诉衷肠。但艾米不在乎，她现在整颗心都仿佛飘到了云端。她知道或许他们永远不会有结果，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陪着斯内普，艾米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大小姐将信将疑地审视自家好友。奈何艾米口风太紧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死心然后换个话题。“下次练习阿尼玛格斯在周六，你还去不去啊？”

　　“不去了吧，我觉得反正我也学不会。”

　　我觉得你是根本没花心思去学，整天就在那儿遛小天狼星……菲欧娜极度想要吐槽。

　　“而且下周六我要和西弗去霍格莫德。”她又加了一句。

　　“西弗？！”大小姐尖叫着把艾米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还说你们没谈恋爱？！给我老实交代，不一直都是西弗勒斯吗？什么时候变成‘西弗’的？！”

　　“菲别闹！莉莉也这么叫啊，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这么叫啊……”

　　“是，莉莉也那么叫。可人家一开始就那么叫。你叫了三年多的西弗勒斯今天突然变成西弗，别告诉我你是心血来潮！”大小姐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心血来潮啊。”艾米被压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撇撇嘴。

　　去你的心血来潮！菲欧娜放开她，鼓着腮帮子往床边一坐，然后叹气道：“可怜的小天狼星……”

　　艾米保持者仰面躺倒的姿势，最终也只能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