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往事犹在 故人已非》AR Fox

24、拥抱

　　菲欧娜告诉她们，莉莉邀请三人万圣夜那天一起聚会。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小姐反而成了她们和格兰芬多小伙伴们交流的纽带，艾米和斯内普已经很少主动联系莉莉了。但是既然人家邀请了，那艾米自然很乐意去参加。只不过如今不能再毫无顾忌，要静悄悄地去。他们约在海格小屋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野餐。平时很少有人往海格这儿跑，所以这里算是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了。

　　艾米三人到那里的时候，莉莉他们五个人已经都坐在那儿了。只听小天狼星正一个劲儿地抱怨自己弟弟。

　　“在家就给我白眼看，整天不把我当哥哥！身为弟弟一点都不可爱！”

　　“他去了斯莱特林啊，也难免……”

　　“斯莱特林又怎么你了？” 詹姆斯话说到一半就被斯内普打断。

　　“你们来啦，快坐下快坐下~”莉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西里斯在说他的弟弟呢。”

　　他们的位置围成了一个大半圆，莱姆斯右边是彼得，彼得右边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右边是詹姆斯，詹姆斯右边是莉莉。大小姐一上来很自然坐到卢平左边空着的位置，这下让艾米犯了难。她在纠结是不是应该把莉莉左边的位置留给斯内普？可惜莉莉没有给她继续纠结的机会。那姑娘又拍了拍身边说道：“艾米，过来过来，这儿~”

　　艾米抱歉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径直走到莉莉身边坐下。斯内普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地坐在了艾米和菲欧娜中间。至此他们终于围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万圣节特别活动上出了个风头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我有预感，我和他总有一天会打起来的。”西里斯一提起这个弟弟就气的牙痒痒。

　　格兰芬多几个人都在附和。大小姐当然是帮自己学院说话的。斯内普神色略带沉重，很少有的没出言讽刺什么。

　　“雷古勒斯不必非要走上这条路。”艾米若有所指。她当然也知道RAB的事，这话看似是对小天狼星说的，实际上更是想说给斯内普听。

　　“我看他是冥顽不灵才对！” 西里斯听不懂艾米话中的深意，语气烦躁。

　　可斯内普显然是听懂了。他虽然还是没有出声，但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样沉重。他和艾米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点头。艾米则对之抱以微笑。

　　不料想两人的互动一点不差地落入莉莉眼中。小姑娘眼珠子一转，憋着笑凑到坐的离自己很近的詹姆斯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詹姆斯，你说西弗和艾米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

　　“大概……吧？”詹姆斯随口回答。他只是觉得奇怪，他以为斯内普喜欢莉莉来的？怎么现在一看好像他和艾米的关系更近一点？斯内普平时也不太找莉莉，反而听说他和艾米前阵子闹别扭，然后又和好了。难道是情侣吵架吗？波特少爷的第六感一直告诉自己斯内普是情敌，如今一来他就有些混乱了。

　　“菲对莱姆斯说他俩一直单独在一起呢~”莉莉有着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有的八卦小天线。她略带兴奋地说：“我一直觉得西弗和艾米很相配的！”

　　听到这话詹姆斯最是开心不过。莉莉这么说就是对斯内普没有那种感情咯？詹姆斯表示他才不管斯内普喜欢谁呢，反正只要莉莉不喜欢他就行了！于是也眉开眼笑地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很配。”

　　斯内普不知道莉莉和波特在说什么。但眼看那两人靠的那么近，莉莉笑靥如花的模样他还是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有种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那种不爽。波特就是那头猪！于是一不爽他就黑着脸，不说话。

　　詹姆斯时不时给莉莉献殷勤，莉莉几乎照单全收，看上去已经很习惯对方这种行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詹姆斯喜欢莉莉，莉莉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虽然谁都没说，可艾米就算是再傻再迟钝都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而斯内普脸色就不怎么好。

　　面对这三个人的复杂关系，艾米只能在心底深深叹一口气。她真的为斯内普感到难过。一回想起曾经还质问过西弗勒斯是不是喜欢莉莉，她就生气的想掐死自己。斯内普知道所有的事情，经历过所有的痛苦，亲眼看到过莉莉嫁给波特，亲眼看到过莉莉死去。而重活一世，自己竟然还一次次在他心口插刀。太渣了，渣的过分。她不愿意再回忆这些事情，强迫自己找话题聊天。

　　这一餐聚的有趣。在没有秘密阻碍之后，莱姆斯和菲欧娜俨然已是渐入佳境。詹姆斯和莉莉也眉来眼去。小天狼星仍然持续吐槽布莱克家族，以及自己刚入学的弟弟。艾米则是和彼得热烈的讨论着‘振兴杂货铺的一百种方法’。斯内普沉默地坐在一边看着这些孩子，心里意外的平静下来。

　　这样很好。

　　就这样就好。

　　这或许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个时代，这些或许是他曾经认识的人们。然而不一样了，斯内普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他的莉莉在自己心里已经死了，在心里死了的人永远也无法重新活过来。他喜欢的莉莉永远停留在了21岁，可是这里的莉莉，她会活很长很长时间。斯内普知道她会的。而自己会像一个朋友，也许更像一个长辈一样看着她长大，结婚，幸福的生活。他不会喜欢上现在这个莉莉，那是对自己心里那个莉莉的亵渎。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他的莉莉·伊万斯了……

　　与格兰芬多的小伙伴们分开后，三人一同走着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斯内普和艾米并肩走在前头，大小姐很识相地半路找了个理由开溜了。于是只剩两个人相伴而行，艾米一边走路一边不时偷看身边人的脸色。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被她看的后背发毛。

　　艾米挠挠头，尴尬地说：“额……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毕竟莉莉和波特秀恩爱的样子很难让人忽视。

　　“你……还好吧？”

　　“我为什么应该不好？”斯内普停住脚步，侧身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别太相信书里那些东西了。无论书里怎么写，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你看到的只是润色过的小说罢了。”

　　艾米回应着对方的目光，无奈道：“西弗勒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经过短暂的沉默，斯内普低低地说：“他们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他的话只能另艾米感到更加悲伤，悲伤的几乎让人想要掉泪。她心疼，控制不住地抱住斯内普，才意识到这具身体是如此的单薄。而如此单薄的西弗勒斯却要肩负起无法想象的沉重责任。

　　斯内普没有推开，任由她抱着，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领。“你为什么要哭？”

　　“很久很久以前，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个故事，你们也只是故事中的一个个人物。但现在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活人是会心痛，会难受的，西弗勒斯。书里写了什么我不在乎，可我就是觉得难受，你不应该承受这些……”

　　“会难受是你活着的证明。”他抬起手摸了摸艾米后脑勺的头发，能感觉到女孩心中强烈的不安。斯内普心软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艰难和伤痛。如果艾米想要放弃他完全可以理解。“我说过，这条路很难走。如果你不想……”

　　“这条路的确很难走，但你要记住你永远不是一个人！”艾米离开斯内普的怀抱，抬起头。眼眶中虽充满泪水，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是，我很庆幸还有你。”斯内普的笑容从没有像此刻那么柔软过。他为艾米的勇敢和无畏而感动，同时心底还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为他流泪的。

　　莫名其妙在斯内普面前哭了一通后，艾米开始有点看不懂自己了。一年级被小天狼星一球打到腿骨裂她没有哭，二年级被狼人版的莱姆斯扔到昏厥她没有哭，即使是在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的时候她还是没哭。现在只不过是莉莉还有詹姆斯谈恋爱了倒惹得她哭的像个神经病一样。话说自己这哭点到底是在哪里啊？

　　虽然艾米是谈过恋爱的，但对感情仍旧很迟钝，要是不迟钝她上辈子也不会快三十岁到死还是个单身了。她固执地认为莉莉和詹姆斯好了，斯内普就会很受伤，很可怜。特别是在他存在记忆的情况下。但有一件事艾米从来没有深想。

　　那就是斯内普可怜，斯内普受伤，人家还未曾流半滴眼泪，她为什么要哭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