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岁月无情》高歌相候

2、（二）但愿人长久

　　把做好的早饭放回锅里以保持温热，Gin看了看楼梯，仍然没有赤井起床的动静。昨晚赤井的腿又痛了，虽然因为怕吵醒浅眠的Gin而一直在床上忍着，但Gin还是在赤井反常的呼吸频率中惊醒。安抚了赤井，为他找来了止痛药和安眠药，Gin看着赤井重新睡着才安心地睡下。按照平时的起床时间起来准备早饭，赤井却因为半夜没睡，又吃了安眠药，到现在还没有几个小时，估计要迟很多起来了。
　　门铃突然响起，Gin下意识地戒备起来。走到门口，通过可视电话看到外面是世良，才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世良看着Gin脸上没有完全消散的警戒，十分疑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要来找你和秀哥一起参加阿笠博士的葬礼么，怎么还一脸吃惊的？”
　　Gin认真想了一下，记忆中大概有这样一件事情的印象，于是抿着嘴点点头。“你先坐一下吧，秀一还没起床，我去叫他。”话音没落，就看到世良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斟了一杯咖啡捧着。笔挺的背影仍然像年轻时那样英姿勃发，只是花白的头发未免有些刺眼。
　　楼梯传来脚步声，原来赤井听到动静已经起床了。每走一个台阶膝盖就像针扎一样痛，但是不想让妹妹担心，赤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舒展开紧蹙的眉头。“你们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还没说完，之间赤井一脚踩空，从三四级台阶上摔了下来。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一脸惊恐的Gin和正要起身冲过来的世良。
　　意识渐渐回笼，赤井首先被自己腿上的疼痛吸引了注意。看样子只是骨折，大脑没事，心脏没事，内脏也没事，瞬间做了简单的判断，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腿部骨折的地方已经固定包扎好了，人也被扶到了沙发上，Gin和世良正蹲在沙发前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了，医生很快就来。”Gin低声安慰着，声音却不可避免泄露一丝颤抖。
　　“真的没事”，赤井回答，“只不过不能去送阿笠博士了，你替我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Gin没有办法对着那双绿眼睛说出拒绝的话，而且自己去医院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正想把赤井拜托给世良，赤井又说话了。“真纯，你也去吧，死生亦大矣，送送阿笠博士，顺便看看工藤那小子，我没事的。”
　　“人家都快当爷爷了，你还叫人‘小子’。”Gin没忍住，吐了个槽。赤井无力地笑了笑。
　　“好啦，我把Adam叫来了，他一个年轻人照看你，我们还能放点心。”世良放下手机，对赤井说到。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了，医生会照顾好我的。”赤井抱怨着，但显然Gin和世良对此都非常不赞同。
　　门铃又响起来，Adam竟然到的比救护车还要快。Gin走过去开门。“教父”，Adam冲Gin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大步走向沙发上的赤井，“赤井叔叔，你怎么样了？”Adam一脸焦急，全然不复舞台上颠倒众生的乐手的风采。
　　“没事的，骨折，小伤，都怪他们太大惊小怪，是不是真纯没有讲清楚把你吓到了。”
　　“才没有，”世良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说我们要去参加阿笠博士的葬礼，但你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叫Adam过来帮忙。谁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
　　“你们该走了吧，赤井叔叔交给我就放心吧。”Adam不愿解释当“葬礼”和“赤井受伤”这两个消息放在一起的时候引起了他怎样的惊恐，虽然他没有见证赤井和教父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但人至中年的赤井渊渟岳峙的气场和成年猎豹般的身姿一直是他心中最伟岸的存在，与沉默冷酷的教父相比，赤井更加贴近父亲的角色。但岁月无情，一旦赤井这一辈人老了的事实赤｜裸裸摆在面前无可回避，Adam心中的依靠就仿佛崩塌了一般。
　　这时，救护车也呼啸着到了，赤井坚决地制止了Gin和世良一起上救护车的行为，嘱咐他们捎去自己无法赶去葬礼的歉意，并一再承诺医生诊断结束之后，会立刻把结果告诉他们。
　　Gin这才勉强放下心来，目送着Adam和医生一起把担架上的赤井抬上救护车，之后救护车绝尘而去。
　　世良等着Gin回过神来，对他说：“换衣服准备走吧，别迟太久了，毕竟，秀哥和博士关系也是不错的。”
　　Gin想起赤井在聊到阿笠博士时曾笑着打趣自己：“你的阿帕奇就是工藤用博士的装备打下来的呢。”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科学家，最终也免不了人死身灭。
　　但愿人长久，又有多少人能长久，又能有多长久，不过几十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