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魂香》路兮辞

49、不该收的不能收

　　窗前雨落，“这郢城难得下了些雨。”啟妃撩起自己的衣袖把手伸到雨中。
　　“娘娘想是想家了。”身后的侍女华蓥走过来给啟妃披上了一件米黄色上带紫藤花的披风。
　　“ 既已入了这深宫，哪里还说的了是家？”啟妃顾自伤感。
　　“娘娘还是小心些说话。华蓥提醒说。
　　啟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广袖的长袍真是冷了些。不大的雨滴落到院中池塘里，激起点点波纹，红色的鲤鱼早就躲到了石头下面。
　　走路佝偻的小公公跑来：“ 禀娘娘，今夜皇上说要带着木掌梦来这里用膳。”
　　啟妃反应平淡：“怎么不去他的彼岸石阶，来我夕雾殿作甚？ ”
　　“这皇上的用意奴婢就不知道了，还请娘娘早些准备着。 ”不是啟妃胡思乱想而是这公公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谄媚，听得人心里实在不舒服，但又能奈他何，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圈 ：“臣妾领旨。 ”
　　等公公走后，华蓥弓着腰说：“娘娘可要早些准备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反正来也不是为着饭来的。 ”啟妃看的透彻，说话也不愿拐弯抹角：“你备些好的就行了，不用多刻意。”
　　华蓥回了句是，便开始着手准备，这夕雾殿内设有自己的小厨房，外人看来皇上可是对这后宫里唯一的娘娘好的让人嫉妒，旁人却不知他只是留着她的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救他真正的心上人。
　　“你可还好？”啟妃无奈的看着淅淅沥沥的雨问道，不是矫情，若是还能哭啟妃早就撑不住了，可惜泪早就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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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凉翊顶着雨进了宫，身边留着两个侍卫中的一个若末，让若初暗中保护着宎厦。来的早了，赶着辰时末巳时初来，可惜尊贵的皇上还没起床，木凉翊和若末在正阳宫外站着，大红的宫墙，暗灰色的天，若末给木凉翊撑着伞：“掌梦，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木凉翊喝住：“多嘴。”
　　突然红色有镂空的大门开了，高公公抱着拂尘走出来：“让大人久等了，皇上这会刚醒，知道大人已经到了心中甚是愧疚，让奴婢备下了姜汤放到了偏殿，还请大人移步。”
　　木凉翊没说什么，若末向来行事直来直往不愿委婉：“公公，现在都要午时了。”
　　公公带着两人往侧殿走，捏着嗓子，声音尖尖的：“这不是天儿不太好，皇上误了时间也是情理之中。”
　　木凉翊忙打圆场：“公公有劳了。”说着往 高公公的手里塞了一把金瓜子。
　　高公公手握紧往袖口里塞了塞：“大人这是哪儿的话，都是奴才的分内事。”
　　到了偏殿上，木凉翊找了位置坐下，若末形影不离的站到了他身后，高公公给木凉翊盛好了姜汤，双手捧着递给木凉翊：“大人，请。”
　　“有劳公公。”
　　“那奴才先去服侍皇上了。”
　　“公公慢走。”
　　临进正阳宫门口前，高公公把那把金瓜子分给了门口守着的侍卫：“留着回头喝点小酒。” 侍卫们倒是不亦乐乎，倒是高公公要是让屋里那位知道自己收了不该收的钱，自己这条老命也就没了。
　　若末悄悄从柱子后面闪过，回到偏殿：“掌梦果然机智，那老狐狸果真把钱撒了出去。”
　　木凉翊把碗放下，嘴角勾了勾：“老实儿待着吧，以后不该说的话别说，再多嘴就让你变哑巴。”
　　若末在后面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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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公公在帷帐后：“已经把掌梦大人带到偏殿了。”
　　“朕知道了。”独孤阡枞闭着眼，等宫女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但一股不可忽视的味道飘到了自己鼻子里：“公公最近可又有喜事？”
　　高公公心叫到不好，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奴才最近见皇上心情好，奴才心情跟着就好了。”
　　独孤阡枞冷笑了两声，走进高公公，拍了拍他的脸：“公公若是不会说讨好的话，日后就不要说了。”
　　高公公连忙跪下，浑身颤栗：“奴才不敢，奴才知错了。”
　　独孤阡枞把高公公扶起来：“公公您跟了朕十几年了，知道朕的喜好，日后若是再有差池.....”手不经意移到了高公公的脖子上。
　　“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