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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宝剑被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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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阳,白国皇城的所在地。
前几日,经过了一场雨水的洗礼,榆阳城显得格外富有生机。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发出万丈金光,整个榆阳城都笼罩在暖洋洋的气氛中。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潮,路旁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在这片人群中,有一位年轻人煞是惹人注意。他身着白衣,手握宝剑,行走于大街之上。只要是个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孤傲山庄大庄主宿聿。
他缓慢地踱着步子,直到走至离一家宅院门前几丈远处才停下了脚步,抬头远望,刻有“怡香苑”三个金色大字的牌匾悬挂于横梁之上,心中不由一沉。他呆呆的望了一会,又挪开了步子,朝着怡香院走去。
院门前,一大堆年轻姑娘站在门口招揽着生意。见有生意上门,纷纷哄拥而上。
宿聿被这些女子围在中央,拉拉扯扯,心中十分烦躁。
他皱着眉头,手中宝剑一挥,怒喝一声“滚——”。
周围的人显然被这一叫吓破了胆,迅速后退,给他让开了一条道儿。
大厅中央,有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妇人向他走来,堆积起一脸的笑容:“哟,是宿大公子来了呀!”她撅着屁股,水桶似的腰部随着她那肥大的臀部一弯一扭地将宿聿领至楼梯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来来,宿公子,这边请。”
宿聿紧随其后,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厢房前。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转身对宿聿说道:“宿公子,我们银灵姑娘候您多时了,里面请。”说完,转身离去。
厢房内,那女子一听见声响便起身迎接:“公子,您先到这儿坐一会儿,我给您沏壶茶先。”她边说边将宿聿领至了桌边。
宿聿冷冷地“嗯”了一声,跟在她后面,走到桌前坐下,右手顺势将宝剑平放于桌面之上,慢慢地等候。
是的,他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不愿意面对那个人,那个时刻掌握着他的生死的人。
他爱他、敬他,但他却十分惧怕于他,甚至——不敢正面面对他。
不一会儿,银灵已沏好了茶端至宿聿的面前,默默地站在他的对面注视着他。
望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庞,银灵不禁有些出神。
她已经有多久不曾仔细地看过这张脸了?幼时朝夕相处,可自从他被爹派去做孤傲山庄的大庄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回来过了。若不是此次爹有急事相传,真不知要等到何日才能相见。只是这一次,等待着他的又将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一念至此,银灵不免有些替他担忧。
宿聿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问道:“灵儿,你知不知道这次义父为什么这么急得要将我召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召见过我了,难道——”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便也不再多想,又问道:“灵儿,近来楼中是否安稳?可有大事发生?”
银灵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看了她的表情,宿聿稍稍思索了一下,又接着问道:“你是义父的亲生女儿,义父的心思多半也能猜着些吧,那你认为义父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银灵再次摇了摇头,她说道:“聿,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爹的想法是任何人都揣测不出的,连我——也不例外。”
宿聿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是我失言了。”
他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宝剑:“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见义父吧。”
银灵也在同一时刻站了起来,她点了点头道“好”后,便缓步走到书架前,轻轻挪动了其中的一本书。与此同时,书架开始向右移动,而在原先书架位置的后面,有一道暗门正在缓慢的打开。他转身对宿聿说道:“公子,请跟我来。”
跨过暗门,两人来到了一条狭长的甬道中。四周黑漆漆的,寂静无声,气氛很是压抑。银灵点亮了火折子在前引路,宿聿也不多说,只是默默地跟随在银灵的身后。
走了不一会,前方已透出微微亮光。两人随着亮光而去,很快就走出了密道,来到了一个封闭式的花园。
银灵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宿聿说道:“聿,爹就在前面的凉亭里。”
她边说边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凉亭。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褐衣男子背剪这双手,站立在凉亭周围的栏杆旁,凭栏远望,似乎在思妥着什么。
此人约四十出头,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开来,在空中飘动。
她接着说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你自己去吧。”
她的神色略带忧虑,她轻叹了一声:“你自己……多保重吧。”
看着她,宿聿有些难过,他并不想让她为他担忧。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我的傻妹妹,我知道了,告辞。”话一说完,他就向着凉亭方向走去。
呆呆望着宿聿远去的背影,银灵愣在了原地,心凉如水。
难道他一直只将自己当妹妹来看待吗?
凉亭中的男子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开口道:“聿,是你吗?” 这声音冰冷至极,竟没有一丝温度。
宿聿走到了那男子的身后,拱手道:“是,义父。”
那褐衣男子缓缓的转过了身,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透出两束寒光直射宿聿,震得他心神一颤,只觉得周身都好似被冰包围了,寒意刺骨。
过了半晌,他方才开口道:“你可知我找你来有什么事情?”
“孩儿不知,还请义父明示。”宿聿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平静地答道。
“哦?是这样吗?要不要我给你一点儿提示?”那褐衣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使得他全身不舒服。之后,他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前几日在榆阳郊外围堵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儿?”
对于这个问题,宿聿并没有怎么惊讶。风满楼下眼线之多,在这白国之内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的神情动作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风满楼,白国第一大杀手组织。其楼主单昪极为神秘,他整日带有一副鬼刹罗面具,根本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见过的也都变成了死人,故而江湖上的人给了他一个外号——“鬼面杀手”。
“回义父,不过是一些觑于宝剑的江湖宵小之辈罢了。”宿聿恭敬地回答道。对于义父的问题,他可不敢有半点的隐瞒。
显然,单昪对于这个回答极为不满。他走出凉亭,在花圃的一边停了下来。当他走到宿聿的身边时,袖子狠狠的向后一拂,正巧打到了宿聿的身上。他冷哼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江湖宵小之辈?那些人若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借他们多少胆也不敢当面打你绯旭剑的主意!”
宿聿愣了一下,他也不顾疼痛,忙道:“那……义父的意思是……?难道……?”
单昪接着道:“哼!没错!你中圈套了!真正的高手早已潜入你的山庄,那些无能之人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想必现在早已人去剑无了!”
俗语一听心中又惊又怒,他怪自己太大意了,怒火在心中蔓延开来。他急忙单膝跪下,惶恐地道:“孩儿护剑不力,请义父责罚。”
“责罚?现在说责罚还有什么用?难不成剑还会自己跑回来?”单昪冷笑道。
“孩儿愿戴罪立功,寻回绯旭剑。”宿聿回答道。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不要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有什么差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单昪僵硬的语气突然停止了,却又说道:“即使是我的义子也不例外。”
此刻宿聿根本不敢直视他,他低着头,抿了抿嘴唇道:“是,孩儿知道了,我一定尽力办好此事,绝不再让义父失望。”
“好了,敷衍的话你也不用多说了,起来吧。”单昪的语气渐渐的软了下来,这让半跪在地上的宿聿微微松了一口气。当他站起来后,单昪又接着说道:“宝剑只是身外之物,我绝不会因此丢失而重责于你,坏了你我多年来的父子感情。只是有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这宝剑和你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联,经我们多年研究所得结果,这宝剑之内一定隐藏着惊天之密。旁人却不知晓,只当这是绝世神兵,可若是被发现……那后果的严重性不想而知,到时候,天下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宿聿听他这样说来,稍作平静的心当下又是一紧。他何尝不知事态的严重性呢?
“此次事发突然,来不及多做准备,这一次也算是给你的一项考验,不要再让我失望。”单昪思妥了一会儿道:“另外,我会让灵儿过去协助你的行动,有事你也可以通过她来找我,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过几天她就会过去找你的。你走之后,就将山庄暂时交给裂来打理吧。”单昪摆了摆手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义父,孩儿告退。”宿聿便准备从原路返回。
“慢着——”单昪忽然说道。
宿聿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义父还有什么是需要吩咐孩儿的?”
单昪想了想道:“你把灵儿找来吧,我有事要向她交代。”
“是,义父。”
说完,他便向入口处走去。见到了银灵将话传到后,便准备回山庄去了。
过了一会儿,银灵便以来到了单昪的面前,唯一施礼道:“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绯旭剑被盗了。”
“什么?!”一脸的震惊浮现在了银灵的脸上,她关切的问道:“那聿怎么样?您没责罚他吧?”
单昪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让他去寻回宝剑,你就随他一块去吧。”他又接着说道;“你姐跑到巨灵山庄去了,听说那里最近得了一件宝物,可能与绯旭剑的失踪有关,你和聿儿就先去那里探查一下,见到你姐姐的话就顺便保护一下她的安全。”
银灵的脸色忽的由晴转到了阴。她很高兴,这次她终于可以陪伴在聿的身边了,只是爹让她去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和保护她那所谓的“姐姐”。
她不乐地道:“爹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告辞了。”
看着银灵远去的影儿,对于她刚才的举止他也不发怒,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偌大的园中只剩下单昪一人负手站立在原地,园中静悄悄的,好似在前一刻瞬间静止了。他眉头紧锁,遥望着天际,不知他在为何事如此烦恼?若是为宝剑丢失之事,他大可不必如此,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而在日后的道路上,等待着宿聿的又将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