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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24.

      整个新年,我都是在臧河清的屋子里度过的。

      吸奶这件事成了我们之间的情趣。

      有时候是他亲自来,有时候是用吸奶器,偶有擦枪走火的时刻,但都没有动真格的时候。

      年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爸爸的电话。

      他在一个高档酒店里订了个包厢,邀我和母亲到场。

      我家人丁稀少,爷爷奶奶早就去了,母亲年轻的时候为了嫁给父亲,与家里反目成仇,好久不往来,小的时候听来觉得是一对苦命鸳鸯,现在再看,只觉得讽刺。

      包厢里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他们一起对我宣布,他们财产分割完成,已经彻底离婚,法律上再没关系,不接受互相的赡养费用。至于我,他们把对互相的赡养费用改为抚养费,全都拨到我的账户上,一直到任何一方死去。

      某个瞬间,我觉得我很幸运,因为这辈子可以啃老到衣食无忧了。

      但走出酒店,看着只有两三颗星星点缀的黑夜,只觉得此刻我的脑子与这漆黑的夜晚一般迷茫。

      可能是在来之前,我把期望放得太高了,我以为他们至少会先问我一句近来过得好不好,但没想到开口便是这段关系告一段落,以后只在金钱上来往。

      我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还活着的父亲母亲,却又不觉得意外,因为长久以来,心里一直在为此铺垫着,只是今晚上被正式告知,我想得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臧河清家,敷衍地洗了个澡便睡下了,连臧河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他睡在我身边,我看着他此起彼伏的侧颜,感叹赏心悦目。

      他是浓颜系长相,额头光滑眉骨高,剑眉星目,山根高鼻翼也高,嘴唇的高度却只比眼睛高一点点,笑起来的话差不多与眯着的眼睛在同一个水平线,加上他骨相好,整张脸孔彰显着立体度。

      这样的人竟然是我男朋友,我忍不住拉起他的手,慢慢挪到他怀里。

      臧河清似有所觉,等我自己找好角度躺好之后,他收紧了手臂,摸摸我的脑袋,同时身体更靠过来一点,俩人肉贴着肉。

      很快,我又在他的怀里睡着。

      等到再度醒来,是被衣柜门的声音弄醒,睁开眼,臧河清正在床边背对着她换衣服,衣柜是透明的,因此轻易就能看到正面。

      他从玻璃的反光看到我睁着眼,回头看我:“吵醒你了?”

      我摇头:“我本来也睡够了。”

      今天臧河清要去门诊上班,中午不能回来,让我自己吃饭,可以出门,也可以叫外卖到家里,又或者他让他爸煮好了送过来,他们家里他爸是主厨,以前也确实是米其林饭店里的大厨,前几年因为手臂过劳积攒成疾,被母亲劝下来,现在成为一名家庭煮夫。

      我一脸窘迫:“开玩笑,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臧河清系好扣子,猫下腰靠近我,笑着说,“我爸乐意的很,他早就想看看传说中的没过门的儿媳妇了,全家人只有他没见过你。”

      “反正不行。”我推开他,脸红的钻进被子,“你真烦,走开。”

      25.

      三月份,学校开学了。
      我准备留校读研,所以找辅导员来了一次谈话,写申请材料。

      周围决定考研的人不少,这个专业实在是不好找工作,不是说没有工作岗位,而是太少,人家招聘自然优先看学历和工作经验,身边的人除了考研还准备考教资,这边上不了岸,那就找所中学当历史老师。

      我又不是当老师的料,脾气臭,没耐心,自然没考虑过教资,所以我专心考研冲学分绩点,准备大四的答辩和论文。

      做完这个决定,忙起来的时候,我跟臧河清是旗鼓相当的。

      大家都没空,偶有片刻碰头,齐聚一堂,我在看书准备资料,他在翻阅资料写个人专题,写论文,无一例外。

      到今年五月份,我终于见到了他爸爸。

      因为大家都很忙,一家子三个医生,一个临近毕业和考研的,看着我日渐消瘦,臧河清时不时叮嘱他爸爸煲补气血的汤。

      那天我又迎来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大三的最后一个考试月。

      臧河清人帅,臧河清家网快,我没理由不来。

      门铃响起,我以为是我叫的咖啡外卖到了,臧河清比我先起来去开门,我跟着跑过去,抱着他的腰腻歪。

      门开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后,结果臧河清叫了一声“爸”。

      我整个人愣住,看他。

      臧河清显然也不知情,不过老人没打算进来,把保温桶递给臧河清,说这是给我喝的,菌菇鸡汤,知道我爱吃菌菇,还盛了很多,让臧河清告诉我,放学回来了记得热了喝。

      臧河清随手把保温桶放到门后的柜子,也就是我身后,要送他爸下楼。

      老人说不用,我感觉我头皮再也绷不住了,于是从臧河清身后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

      他爸爸显然很意外,回答着我的问好,又说汤趁热喝,我诺诺连声,忙说好的好的。

      最后我和臧河清把人送到电梯口,等电梯门关上,我朝他无奈一笑,又搂着他腰,踮起脚尖,仰着头想要去亲吻他,这时候叮的一声,另一扇电梯门一开,从里走出一个外卖小哥,手里拿着的正是我订的奶啡。

      外卖小哥显然没想到外面站着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侣,我抱着臧河清,面对面跟他对视一眼,视线擦过,外卖小哥显然有种撞破什么事情的尴尬,循着地址到门前,发现门是开着的,不由一愣,又敲了敲门。

      后来外卖小哥走的时候,我看到他耳朵都红了,我不由地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但此刻我有一种很清晰的,体感我正在往好的方向前进的幸福和喜悦。

      事实证明,我这次设想的仍然没错,大四毕业前我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是免试保研,研一的时候,带我的教授让我助教,每天被刚上大一的新生叫老师,也能称得上是个小老师,但当他们得知我才比他们大个一两岁的时候,几乎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研二的时候,我还是准备了考教资,因为我水平有限,教授建议我留校教书,教书是绰绰有余,再往上提就有些难度了。
      比起当博物馆历史讲解员,留校教书更适合我,除非我想考公务员。

      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别人给我选择,因为我会想着全部都要,于是考完教资之后,我转头就准备考公务员。

      臧河清很欣赏我的冲劲,他家里人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尤其是他爸爸,做着后勤工作,变着法子给我们做好吃的,臧河清不喜欢外人进家里,这让他有种被侵犯私人领地的不适,平时客厅卫生间的卫生要么是我们做,要么是他爸爸做。
      我们做的时候都很敷衍,出门的时候放扫地机器人,我们只负责拖地擦窗。

      几年前,在我清醒地看着我沦陷的时候,我还想着没什么大不了,腻了再抽身就好了。

      但现在,我觉得我很难再离开他了,他的家庭,和他,都给了我从未敢奢想过的温暖和好意。

      我不想再经历被家人抛弃的局面了,由奢入俭是真的很绝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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