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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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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阳光,欢笑,神父总静立在远处看着在修道院中奔跑嬉戏的孩子们,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背叛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父。
零从在树上看这这一幕,突然觉得圣都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日子过得分外的轻松,果然自己还是喜欢没有吸血鬼的日子,每天的训练后在树上看着夕阳西下,零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
大概是最近的特训太累了吧,神父是自己见过的最强的人类,将人类的身体训练到了极至,比起师傅而言他更纯粹,一心向着神却自称背叛者犹大的门徒。那现在的自己,不是人类也不是真正的吸血鬼恐怕早已身处地狱了吧。
果然,没有任何地方是天堂,活着就是神的惩罚。
安德鲁森在一个月后回到了13科被派遣去了英国,零没有去,神父也没让他跟着,因为去是为了任务为救赎,无罪之人何来救赎呢。
一年后,零只身到达雾都。这座古老的城市的天气一向不好,海上风浪太大以至于进入港口已是午夜,零还是准备上岸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明天按照卡尔主教给的地址直接去找阿卡多。行走在偏僻的巷道中,四周是破烂布满蜘蛛网的旧楼,希希拉拉人或是面色凶狠,或是猥琐地望着从他身旁走过的人,犯罪在这里是理所当然,军械,毒品,女人都是等待买主的商品。隐藏在午夜月光下的罪恶,无人在意也无人指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息另人作呕的讨价还价。零拢了身上的风衣,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径直地向尽头走去,越往前走巷道越窄,最后走过两栋楼之间只能容下一人的路后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大街,即使这里现在安静无人但也能想象白天的繁华景象。人类也是奇怪,白天是行走在阳光下的人,夜里也是爬行在黑暗中的怪物。
零最后没有找到旅店,只好在城郊的小教堂里休息一下。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教堂前的墓地里残破的墓碑淹没在了杂草中,死亡与新生竟十分般配。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伴着尸体恶臭味迎面而来。
看来任何地方都摆脱不了这些吸血鬼,走进教堂除了散落四处的人体组织外,还有浓稠的血液,不由地让人觉得恶心。零不由地皱眉,虽然作为一名优秀的猎人他并不畏惧血腥,但也很少见到这种撕裂式地杀戮。
"这就是伦敦的吸血鬼。"
"零好久不见了。"神父丝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四周的尸体道。
"这里不是你的战场。"
"我会离开的,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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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零去了那个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皇家骑士团,身着西装难分性别的统师告知自己人没有在。还有一个女警是个人生子,不过她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一无所获的零,只能在街上乱逛,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老师吧,周围的破教堂是安德鲁森神父的惯常出没地方。
还未走近零便嗅到了浓烈血腥味,沿着味道而去又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神父手持铳剑抵住双枪,拿着枪的男人身着红色风衣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象貌。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好似来自地狱般浓稠的血液,这个人就是阿卡多吧。
神父四周无数的书页飞舞却又不掉落,突然化作无数把利刃冲向对手。阿卡多手中的枪不断地射击,躲闪间神父的铳剑毫不留情地砍下他有左臂,男人笑着继续抵挡迎面而来的凛冽的攻击。左臂不知在何时又长了出来,地上的臂膀化作浓稠的血水。
这个男人的血很浓很浓似乎都不会滴落,但零不会认错,那纯血的气息压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该死的纯血,双眼已经变成了红色,和四周血腥的场景溶作一体。
看着倦缩在一旁的零,神父不得不停下攻击,对着快成了一滩血水的男人说:
"这小鬼是来找你的。"
"但我并不认识他呀。"
血缓缓地聚拢,男人捡起落在一旁的帽子,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仿佛之前的恶战只是一场梦,唯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诉说着真实。
零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堂里,身旁是阿卡多,神父正站在神象前。
"问完了,就快滚回梵蒂冈,我没时间也没兴趣照看你,小鬼。"
神父说着走出了教堂,似乎并没有走远。
"所以说猎人你想问什么?"
果然是一无所获。
"如果,能结束这一切,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回去吧,大概只有上帝能救你了,我只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吸血鬼。安德鲁森说的对,你不属于这里,这里是地狱而你该去天堂,神不会原谅我但他能救赎你,即使任何形式的永生都是惩罚。"阿卡多并没有过多的话。
零也作出了最后的决定,至少这并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写信给猎人协会表示自己不准备干下去了,告诉师傅和黑主自己要留在梵蒂冈。
十年间后,零成了一名合格的神父。
这十年中欧洲的局势格外紧张,教会彻底放弃了第十三科换句话说十三科成为了真正的叛变者。欧洲血族元老院早早地和阿卡多划清了界限,居住在伦敦的吸血鬼贵族也都撤离了,那现在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老神棍一起来这座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市呀。
卡尔,身份红衣大主教,年龄不详反正很老,性格奇葩,外貌骗人好手。零就是在某人打着刺探情报的名义下又一次的来到伦敦,如果之前的伦敦是包容罪恶的城市那么现在的伦敦就是炼狱。
纳粹党,十字军,皇家骑士团,没一个是好人,但都在坚持着自己认定的正义,真是奇怪的组合。
穿着白色长袍的十字军涌入街道,从天而降的士兵犹如恶魔的犬牙,扶着伤员的少年在其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们看起来不像十三科的神棍。"
"我们来自梵蒂冈。"
"哦,那就请……"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就晕倒了,零不得不和卡尔把人救上屋顶,为什么是屋顶,因为阿卡多已经登陆了,整个伦敦城都成了血海。那是阿卡多的死河里面是他所吞噬过的亡灵,三百万伦敦市民还有数不清的士兵战马,果真是末日审判。
"咳咳,他简直是怪物……你好,我叫塞勒他是我弟弟荷洛斯。"受伤的青年指着还在昏迷中的少年道,英俊的外表就像雕塑般完美的五官,果然吸血鬼都长那样何况是纯血。
零在见到他们的时就知道,但却鬼使神差地救了他们,那是不想阿卡多多吞噬两个吸血鬼,零这样对自己说。卡尔对他们的态度要好得多,塞勒贵族的作风和玖兰枢如出一辙。相对而言现在正在城中屠杀的阿卡多果然是异类。
三个人没有一句话可说,安静地只能听见远外战场上的嘶杀。
战场中一束白光从天而降,似乎发生了什么,零有些动然。
"别去,神父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再是人类了。"卡尔阻止了零。
"那是什么。"
"圣钉"
"那是他的选择,他并不会后悔。"
为了神自愿变成怪物,但是他难道不知道只有人类才能杀死阿卡多--德古拉伯爵吗?天空暂时的明亮代表战斗已结束随之而来是黑暗。锋利的长枪穿过身体,一排排尸体被串在长枪上驻立在黑暗中,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那个男人,强的可怕,这就是能凭一己之力灭掉一个国家的刺穿公爵。"青年语气中竟夹杂着一丝崇拜的口吻。
"我们来打个赌,最后是谁赢了。"年轻的血族说道。
"注定没有胜利的战争,不会有赢家的赌局有什么意义。"卡尔看着远方说道。
零不知道战争是何时结束的,也没听清楚卡尔说的伤亡人数。
他只知道十三科全灭,少校死了,伯爵死了……那个皇家骑士团的大小姐还活着,女警已经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了。
果然是没有胜利的战争,没有正义的杀戮。零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果然是小孩子,居然会这样被玖兰枢牵制,不知道这个玖兰家的始祖是否也这样虐杀过。突然他觉得自己彻底地放下了对吸血鬼的恨意,因为永生就是神对他们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