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伊万日记》潮藓

4、番外一：王耀日记

　　我喜欢伊万，伊万喜欢我。——王耀

　　2月14日 晴星期五

　　今天我交到了朋友，他叫伊万布拉金斯基，纯正的俄.罗.斯人，有浅金色的头发和蓝紫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温柔很腼腆，跟我说话时总是红着脸，声音也很柔，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是伊万先向我搭话的。上午的神学课上，他发现我在开小差，突然邀请我读圣经。虽然我没有信仰，但对方的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上神学课。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毕竟大家都讨厌我，但没想到午休的时候伊万布拉金斯基又来找我了。他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不上神学课。

　　没想到这个小镇也会有人想跟我扯上关系。

　　我老实告诉了他真相，以为他会被我吓跑，结果我反而被他安慰了。真是奇怪的孩子，他对宗教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见解，我有点喜欢上这孩子了。

　　然后，我就和他成为了朋友。

　　纪念今天，我有了出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希望今后能和伊万好好相处。

　　2月15日晴星期六

　　今天上美术课时，我画了妈妈的肖像。我没敢把画给别人看。

　　放学后伊万邀请我去钓鱼，就在镇子西边的池塘。他看起来挺会钓鱼的，很快钓到了一条鲩鱼、两条草鱼还有一些漂亮的小鱼，这些都是能吃的鱼。我耐心等候也钓到了一条不知道名字的鱼。

　　我想起来我以前听说过伊万是孤儿，他经常没饭吃才学会了抓鱼吃吧？有点相似呢，我和伊万。

　　和我在一起时伊万似乎很紧张，经常脸红和走神，而且一犯错就开始不停地道歉，看来他也不怎么跟人交往呢。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有点可爱。

　　傍晚我们回家了。又是一个人。晚饭是皮可罗基和茶。

　　一个人也好。

　　2月16日阴星期日

　　今天是礼拜日，学校放假，好无聊啊，镇上的人们都去做礼拜了。

　　我去教堂附近逛了逛，看到了伊万，他和他家人在排队领圣餐。他的家人看起来虽然贫穷却很和善，真好。

　　周围的人不喜欢我出现在教堂边，我就回去了，做了一下午的面包，吐司还有白面包。我想明天去学校送几块面包给伊万，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不想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信徒们供奉他都破了产，他从来没帮助过谁……

　　早点睡觉，快点到明天。

　　2月17日雨星期一

　　今天有拉丁文测验，稳过，隔壁的伊万似乎有点险。说实话，拉丁文是一门很美的语言，但我真正想学的，是汉语。

　　中午下雨了，在教室里和伊万吃的午餐，我分了面包给他吃，他果然很开心，还留了一块给他家人。我突然为伊万感到心酸，这么年幼的孩子，他应该不常能吃到面包，所以我又送了他一块。

　　为了不使他难堪，我拜托他以后钓鱼给我吃，用鱼换面包，各得其所。

　　正好我用鱼养猫，无聊的时候好找点事做。有只黑猫最近经常在家门口晃悠呢，毛蓬蓬的，挺大一只，旁人忌讳它的毛色赶它走，也就我会偶尔喂它些吃食。

　　但不敢抱进家啊，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2月18日晴星期二

　　今天学几何，我不是很擅长几何，伊万比我略好。

　　上课时，我和伊万传着一本鲁滨逊漂流记看，他从来没看过课本以外的书，所以挺兴奋的，尤其是看到鲁滨逊斗野蛮人的那段时。我答应以后借书给他看。

　　我有时在想伊万这孩子长得真漂亮，他的眼睛是紫蓝色的，像湖水似的，又像一种水晶。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又像什么呢？

　　放学想找伊万玩，但他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晚上，我画了一幅画——＂我的第一个朋友＂。晚安。

　　2月19日晴星期三

　　今天太阳明媚，真舒服。可惜上体育课跑了一圈就热了。

　　伊万突然问我为什么留长发，他似乎在意了很久却没好意思问出来。我告诉他是因为民族习惯。

　　确实，妈妈希望我像汉人一样留发，说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伤，不能忘记自己的血缘，不能忘记自己的根。

　　旁人都嘲笑我的头发，伊万偏偏又要特立独行，他羡艳地摸着我的头发跟我说我的头发很漂亮很柔软，但他这么夸我我也高兴不起来啊……

　　要说头发的话他不也是，有着雪一般的发色，煞是好看。

　　算了，莫要在这细枝末节的事上纠结，睡觉。

　　2月20日晴星期四

　　依旧是好天气，午休时和伊万爬到屋顶上吃饭，边晒太阳边睡午觉。

　　伊万让我枕着他的腿，本来感觉怪不好意思想拒绝的，但一对上伊万灿烂的笑容我就说不出话了……枕着伊万的腿睡了半小时，挺舒服，下次让他休息休息。

　　音乐课上，伊万居然还拉了一小段手风琴，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也有音律在里面。他喜欢手风琴，特意向音乐老师学的。

　　放学后我们俩一直走在一起，直到分手的路口。要是我们家在同一条街就好了。

　　今天真开心，仿佛什么事情都顺心。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吗？

　　我越来越喜欢伊万这个开朗的孩子了。

　　2月21日晴星期五

　　今天又是尼古拉神甫来的日子，伊万邀我逃了课，反正这个神甫从来不在乎这个班上的孩子。

　　我们溜到镇外的花田里摘猫薄荷。我告诉伊万我养了一只猫，他很激动地表示想认识我养的那只猫。可事实上我和那只猫还不是很熟还没给那只猫取名呢。

　　结果我们约好来哪天到我家玩，反正我家也没人在。一开始伊万还担心会被我家里人瞧不起，但我再三向他保证不会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剩下的就是找个良辰吉日……

　　花田真美，一片青葱的花苞，摇曳在阳光下。伊万说这是片向日葵花田，快到夏天时它们就会盛开了，到时候可以赏花，还可以吃葵花籽。

　　向日葵是很漂亮的花，我还记得花店老板娘告诉我的向日葵花语：＂沉默的爱＂。寓意也很美。

　　沉默的爱。

　　2月22日阴星期六

　　今天身体不舒服，实在不想上课就请假到医务室躺着了。

　　真是没想到，伊万那孩子竟然也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到医务室来陪我。

　　我们俩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周围也没人打扰，真爽。和伊万睡在一起很安心，他的身体总是暖暖的，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奇怪，伊万应该没钱去澡堂的吧？还是说我太久没和人挨得这么近了才这么觉得？

　　罢了，下次也请伊万上澡堂就好了。什么时候呢……

　　总之，先这样，睡觉。晚安，伊万。

　　2月23日阴星期日

　　怎么说呢……如果我和伊万是兄弟就好了，我的东西都分他一半，这样他就不用吃苦了。

　　今天看见他在街上拾荒了。我不敢向他搭话。

　　一个孤儿要上学，究竟要走多少里路，拾多少吨垃圾？

　　光是这么想想，我就为他感到心痛。

　　我想帮他。非常非常想。

　　2月24日 雨星期一

　　又下雨了。今天学到了一首诗＂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树便给了他＂，蛮有意思的。

　　我把伊万想看的书送给了他。一开始他还不肯接受，但我告诉他这是预付的生日礼物，只要他在我生日时再回赠就好了。我的生日还远着，说不定他到时就忘了，忘了最好。

　　我记住了他的生日，12月30日，一年的尾巴，又一年的开端。

　　还有十个月，到时候我一定要到他家拜访一下。

　　那个人不会在家吧？

　　2月25日晴星期二

　　几何课上讲到四边形，四边形具有不稳定性，它可以变成方的，也可以变成带棱的，就像人一样。

　　睡午觉时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坐在向日葵花田里，伊万从后面抱住了我，我向后伸手时，他就用围巾遮住了我的眼睛。说起来伊万总是戴着他的围巾，那似乎是他姐姐亲手织的。

　　放学后跟伊万玩捉迷藏，我躲在老师的储物柜里，伊万没找着。和伊万玩捉迷藏时他总是当鬼，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可思议，和伊万在一起时心情一直很愉快，不管和他做什么我都很期待。有伊万做我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希望伊万也这么想。

　　伊万和我在一起，开心吗？我很开心……

　　一直和伊万这样下去就好了。

　　2月26日晴星期三

　　门口那只猫被我喂得肥了一圈……总是＂喵喵＂地往我怀里扑，好可爱啊，粉红色的肉球软软的。

　　最近好像在长高，总是很饿，应该要多吃点肉。晚上做了点熏肠煎饼，明天也给伊万带点。他看起来就营养不良的样子，以后长不高就麻烦了，不过他运动倒是全能。

　　好担心他啊，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希望他过得越来越幸福。

　　但是，总感觉他最近在我面前没有过露出真心的笑容……他怎么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2月27日晴星期四

　　伊万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不是真正地在笑，我发现了。

　　聊天的时候，他没有专心于话题当中，而且长时间地保持着笑容。他经常会睁眼，这是他在说谎的表现。

　　演技也太差了点。

　　是我干了什么吗？

　　2月28日晴星期五

　　我有了个决定。大概谁都没法中止这个决定，包括我。

　　伊万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但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来庇护他、照顾他、替他挺身而出，虽然很狂妄自大，但我想担起这一半的责任。我是十月生的，比伊万大两个月，既然如此我就算他半个哥哥了，以后有人欺负他我要好好保护他，在学习上生活上也要照顾他，在此立誓，已事先征求过他的同意。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孩子的眼泪了。他哭的时候，不知为何我也疼起来了，虽不严重，但就是放不下心来。

　　我不想失去他，我唯一的朋友，我的兄弟。我想再跟他一起开心地玩。

　　我希望他多露出真心的笑容。

　　当然，如果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就在未来由他来解除我孩子气的决定吧。至少现在，我想待在那孩子身边。

　　3月1日晴星期六

　　三月，门口的蓝色矢车菊要开了。担心花会被猫吃掉，那只猫几乎什么都吃，真是贪吃鬼。

　　今天美术课，我和伊万互画对方的肖像，感觉一直被他注视着，怪不好意思的，不知道我头发有没有翘起来……伊万的画总是给人暖洋洋的感觉，像冬天里被太阳晒着一样，我很喜欢。

　　也不知道伊万眼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经过昨天的事，伊万变坦诚多了，不再惶惶不安了，我也是。其实我们都太重视对方了，反而迷失了自己吧？

　　我不知道。我把他看得比我重要，我心甘情愿。

　　晚安，伊万。

　　3月2日阴星期日

　　今天是礼拜日，伊万上教堂去了。没什么好干的，我也偷偷溜进去。

　　伊万和他姐姐在一起，我不敢贸然打扰他们，就躲在做礼拜的人群当中看看他。小镇上的居民都叽叽喳喳地做起了祷告，伊万也是，不知道他在向上帝倾诉什么……在祈求幸福吗？还是追求幸福的勇气？

　　我突然有点理解人们的信仰了，因为没有人在痛苦的生活中能解救你，你总得自己救自己，所以就向自己这个上帝祈求活下去的动力。

　　确实也苦过头了，人们。早出晚归地工作，日复一日，养活自家的老小，还要面对生活的琐事……这样看来，我倒像是和社会脱节了。

　　这种感觉要怎么描述呢？

　　人们都面向上帝，我这无神论者却站在一群信徒中，面向一个无名的孤儿。突然有点难过。

　　如果说上帝就是救赎者，那伊万何尝不是我的上帝？

　　晚安，伊万。

　　3月3日雨星期一

　　最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不会是伊万吧？好像是我自作多情……

　　午休的时候伊万提出了奇怪的请求，他想看看我不扎头发的样子。真是不想再回忆这事了，好难为情……我把头发放下来，结果不知怎的，他就摸了上去，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摸，有时他还碰到我脖子，痒死了。

　　感觉怪害羞的，好像头发上也长出了神经似的，搞得我脸都烫了。幸好他在我背后，看不见我的表情。

　　说起来也真奇怪，从以前起他就喜欢有事没事地摸一下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动物……以后不让他乱碰我。

　　总之，我还是继续留长发吧……

　　晚安，伊万。

　　3月4日雨星期二

　　听说几何老师要结婚了。祝他家庭幸福吧。

　　结婚……

　　我问伊万以后想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他好像特别想回避这个问题，这是有了具体的对象吗？伊万的话，应该是喜欢温柔的女孩子。

　　至于我，没什么想法呢……女孩子什么的，我没有留心过。

　　再说我也没可能在这个小镇娶妻生子，不知道那个人在我成年以后会把我赶到哪个鬼地方。也许是首都，也许是遥远的外国，到那时，我再也见不到伊万了吧？

　　到那时，伊万也不需要我了吧？感觉，突然有些伤感呢。

　　我又是为什么，对那孩子纠缠不放呢？反正我们注定是要分离的……

　　现在，我看看他就好了。晚安，伊万。

　　3月5日晴星期三

　　最近别人骂我的内容从我的身世转变为我的人格了，真可笑。

　　应该有人在盯着我，除了伊万还能是谁呢？应该是伊万吧？我怕是我多想了，但上课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背后发毛……是伊万就好了。

　　因为，我也总忍不住想看着伊万，也不是说有什么事，就是想看着他，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发现他也在看我的话，居然会有点开心。看我的人是伊万就好了，那我们两个也差不多，就没什么好害羞了。

　　我总是想好好地、长长地看伊万一回，老是感觉看他看不够。我总是怕他像上次一样被人欺负，所以我要一直看着他。

　　看着他时心情会很平静，好像更了解他了，好像我们是更好的朋友了。

　　但越是这么想我就越害羞，连平常的对话都进行不下去了……果然还是很奇怪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我喜欢伊万，我想跟他做好朋友，我想他天天开心。

　　晚安，伊万。

　　3月6日雨星期四

　　发烧了，好困。不写日记了。

　　好想见伊万啊。

　　3月7日晴星期五

　　昨天睡了一天，退烧了，但咳嗽。伊万一直围着我嘘寒问暖的，感觉比我还紧张。他本来想看望我的，特意向老师问了我家的地址，结果正巧家里碰上急事，就没来了，改为祈祷一晚上。真傻，我都不是基督教徒，上帝又怎么会理会我呢？

　　听他这么说，我感觉我的咳嗽也好了。

　　我很开心，尽管他没来，我也很开心。托他的福，我才好得这么快。

　　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受到了上帝的眷顾呢。

　　于是，我和他上了神学课，我真诚地咏颂了一回圣经。有了个这么好的朋友，我真的要感谢全世界。

　　谢谢你能成为我的朋友，伊万。以及，晚安。

　　3月8日阴星期六

　　今天多云，都看不见太阳了。那只猫越来越黏我了，一看见我就往我腿上扒，我想差不多该给它个＂名分＂了，就给它取了个名字，＂Иван＂，以后叫它＂凡沙＂。

　　关于名字，今天伊万问了我叫＂王耀＂的原因。好像是每次他用汉语叫我＂耀＂都觉得怪怪的，想知道我有没有俄文名。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给我取名。

　　＂王耀＂这个名字是妈妈送给我的，随她的姓，那个人也没管，也没用这个名字叫过我。

　　我告诉伊万，这个名字就是＂闪闪发光＂的意思，他说很适合我……

　　他的名字也是，＂伊万＂——＂上帝珍爱＂，每次念的时候，都感觉温柔的声音在舌头和牙齿间缠绕，很适合他的名字。给他取名的人一定是个很爱他的人。

　　我也希望这个带有祝福意义的名字能庇佑他，让他幸福起来。

　　伊万。

　　3月9日晴星期日

　　又是礼拜日……我知道伊万在教堂，所以我在窗外看了他一会儿。

　　他今天站得离十字架很近，闭着眼在祈祷，这是他的习惯，说是＂仿佛能看见上帝一样＂。透着玻璃，他的梦想与追求、热情与渴望似乎渐渐明晰了起来，我久久地看着他，好像这样就能看透他似的，真傻。

　　我这样看着他时，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与他靠近了。

　　真是傻透了，我还戴着顶帽子去领了圣餐——一块发酵了的面团。

　　太傻了，以后都别这么干了，别再跟着他了。难道这样就能（划去）

　　好痛苦。为什么现在一牵扯那孩子就痛苦起来了呢？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我不能破坏这一切。

　　伊万。伊万。怎么办？

　　3月10日晴星期一

　　今天的课程真无聊，我都没听课，一直和伊万传纸条、看闲书。

　　午休的时候我让伊万睡在我腿上了。他缺乏安全感，睡觉的姿势是蜷缩的，我就一直握着他一只手，让他放心一点。太阳太大了，晒得我有些热。

　　伊万睡着的样子太没防备了，像个婴儿，我一直看着他他都没发现。但我还是不敢看他，让他感觉不舒服就不好了。

　　这样也挺好的，让伊万睡在我膝头，我来照顾他，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

　　应该，是我渴望如此吧。

　　晚安，伊万。

　　3月11日晴星期二

　　几何这玩意真难琢磨……伊万的几何好像进步了，我要向他请教请教。

　　我们计划着夏天去游泳，到山上的湖泊里跳水。就在天气还有点凉的时候，这时一定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俩占了这片湖。

　　我想到放长假的事了，放长假时，我想学手风琴，我想拉琴给伊万听，或者我们合奏，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感觉今天难得地豁朗啊，因为想到了可能和那孩子在一起的未来吗？

　　我就是想尽可能地和伊万待在一起，尽可能地制造回忆，不至于以后后悔。我总是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摇摇欲坠。

　　现在先不想这些，晚安，伊万。

　　3月12日阴星期三

　　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想法了：我喜欢伊万，伊万喜欢我。

　　这也太糟糕了吧？完全搞砸了。我都干了些什么？

　　好想死啊。全毁了。

　　好多血，他受的伤好重，我居然没能帮助他，甚至没好好地向他道谢。

　　恐怖。这是错误。

　　我喜欢他。我喜欢上他了。他也喜欢上我了？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