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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rolog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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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视线,镜片反射的寒光,一剑穿脑的剧痛——
“啊啊啊啊!”
白发青年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剧烈喘息着。眼前一片黑暗,像极了噩梦中的场景。痛彻心扉的痛苦,还这样鲜活的保存在自己的脑海里。真是,居然做这种梦……
唇角的笑容才逸出一点就戛然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这不是梦。
他是金木研,原先一个单纯的只爱看书的安静大学生,因为移植了神代利世的内脏成为一名喰种,尝尽世间的辛酸残酷。在救店长的路上,他遇见了CCG死神检察官有马贵将,被一剑从后脑穿至眼珠,死在阴冷的下水道里。
那自己……这算是死了吗?
金木迟疑地摸向自己的脸颊,手指有些发抖。在触到眼皮的时候,他潜意识咽了口唾沫,生怕摸到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可是没有。
摸摸后脑,头皮上也没有破损的痕迹。
他用力嗅了嗅周遭的空气,以他喰种超乎超人的感官立即感觉到异样。冰寒,出奇的凛冽,还有浓浓的尾气味,像是一直把鼻子伸在汽车排气口闻一样难受。他不记得日本哪里是这种气候。
到底怎么一回事?
完全摸不着头脑!
算了,管他呢,就算在地狱,也比失去两只眼睛在寒冷发臭的下水道里烂掉强。
金木猛地站起来,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又坐回地上。蹒跚着走了几步后,他摸索到一面墙似的东西,立即靠在上面上气不接下气的喘。
可恶,完全没有力气!
脑袋疼的像要裂开,之前被亚门刚太郎伤到的地方现在也火烧火燎的疼,果然伤口没有好完全吗?
身体……好虚弱……
好饿……
空腹感就像火苗,一点点灼烧着他的每根神经。他抱住双臂蹲靠在墙脚慢慢蜷缩,突然传来一股气息让他猛地站了起来!
香味!食物的香味!他能吃的东西就在附近!
双腿不受控制地往香味的来源方向移动,先是快走,然后是小跑,接下来是飞奔,他完全无法控制。可是同时,理性在心中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这是活生生的人类……
肉!
我不能杀人,不能做一个残害无辜生命的怪物……
肉!肉!肉!我要吃肉!
他猛地停住脚步,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嗅觉告诉他他的猎物近在咫尺。
一片寂静。对方似乎感应到了来自他的威胁,很好地藏匿了行迹。冰点的空气里只有他一人粗重的呼吸声久久回荡。
“你……快走吧。”他对着黑暗沙哑地道,“再这样下去,我……我会伤害你的!”
五秒的死寂。然后一束光线出现在前方十米处,火光隐约照亮了对方的轮廓:那似乎是一名年轻男子,手中拿了一个打火机。
“走啊!”
人影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反而向前移动了两步。
“既然这样,那只能算是……自己找死了吧?”如堕炼狱般的强烈饥渴感让他终于失去控制,往前走了两步,赫子同时从后腰爆射而出向面前的人打去。
轰隆隆!赫子打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巨坑,伴随着爆裂声溅起无数碎石。陌生人却在赫子击中他前的刹那丢下打火机瞬间失去了影踪。金木举目四望,左眼已经完全变作赫眼,墨黑眼白猩红瞳仁在打火机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怕人。
“你在哪里?出来啊!”金木对着黑暗大吼,四条赫子在同时向四面八方延伸,毁坏着、搜寻着人类可能的藏身地点。石块破裂的连续声响中,终于传来那个人的叹息声:“你都变得我认不出来了,不愧是蓧原特等官口里‘最疯狂的喰种’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要……吃了你!”金木大喊,在人类说话的同时四只赫子一齐向声源处猛揍过去。只要刺穿那个人的身体,血就会如同洪水决堤一样喷溅出来,那将是属于他一人的无上盛宴!
“你确定?”这次男子不闪不避,待赫子欺近他五米之内的时候金木陡然看到金属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一股巨力将他的赫子生生打了回去!
“库因克?”看着新出现在男子手中的橙红色巨物,金木瞳孔陡然收缩,“CCG?”
男子右手拿着库因克做出防御的姿势,没有说话。从战斗一开始就被他丢在地上的打火机,仍然静静地燃烧,他的脸隐匿在火光制造的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就算是CCG,我也要吃了你!”金木彻底红了眼,四条赫子接连不断地发起攻势。男子拿库因克一次次架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和金木的杂乱无章比起来显得游刃有余。金木越打越心惊,这个人比蓧原弱,若是全盛时期的自己赫子全开根本是秒杀的事,可现在他重伤未愈,战斗力不足平时的四成,对方要是展开攻势,自己必死无疑。
那家伙直到现在都只防御不出手,是要等到自己力量枯竭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你还手啊?!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杀了我?!”在新一轮攻击再一次完全失效时,金木再难支撑,体力不支跪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男子缓缓走到他面前,始终低着头,金木仍然看不见他的脸:“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这样的。”
“混蛋,到底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从一开始就觉得隐约不安,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为了掩饰心中微妙的情绪波动,他以怒骂来表达,怎奈声音有气无力。
这次男子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没回答,也没有动弹一下。金木瞧得心里都开始发毛了,突然对方就冲到他面前。金木下意识闭上眼睛,在心中哀叫一句:要完蛋!不过等待他的不是库因克穿胸而过的痛苦,而是落在肩膀上的一双温暖的大手。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不断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拍一边说:“傻瓜金木,是我啦。”
金木慢慢睁开眼睛,在看清眼前那张熟悉笑脸的刹那完全呆住,半晌作声不得。
“英……?!”
“才认出我啊,真让人心寒。”永近英良丢下库因克用脚踢到一边,拿出耳机戴在脑袋上,一面调高播放音量一面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