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自己的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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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眼睛好痛。
左眼，睁不开了。
好痛，有什么从眼睛流出来，怎么擦也擦不掉。
“阿梓……”
龙马捂着眼睛走过来，走到半路又突然停下。
龙梓看着他转身，默默走回了队伍里，心里一阵愤怒和失望。控制不住的怒气蔓延到表面，眼泪却在不停往下掉，跟他指缝里流出的血一样。
愤怒他的不顾身体，失望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应该站在他那边，为他的热血感动，为他的骄傲而骄傲，应该支持他，鼓励他，证明她懂他。
可是她只想叫他不要去！回来！这么重的伤！她不知道什么是运动员的骄傲和尊严，她只知道他受伤了！他在流血！
流了好多好多血……
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不记得剧情，她为什么不记得？！为什么那时候不好好看看！为什么不早点来！
为什么这种时候……只能看着……
“阿梓……”他站在那边，背对着她。有人在招呼他过去包扎，他充耳不闻。
那她也充耳不闻好了！
“阿梓……”一遍遍执念一样叫着她的名字，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像个笨蛋一样。
龙梓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笨蛋计较，何况还是受伤的笨蛋，她走到他身边，默默的被他牵住手。
“噫，血都还没止住就在秀恩爱！”桃城拎着球拍的尸体过来，“我先帮你放到包里了，越前。”
“桃城学长，顺便帮我拿一支备用球拍出来。”
“胡闹！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伤！”大石训斥道，他不能允许自己眼看着重伤的部员去参加比赛。
“看起来好痛啊——小不点不要逞强了。”菊丸担心的看着他。
刚比完一场浑身泥泞的海棠“嘶”了声：“啧，真够狼狈的。”
乾也趴在网上实事求是：“最好不要乱来哦，现在情况对你很不好。”说着指了指龙马还没停止流血的伤口。
龙马想放开去在伤口上的手，却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阵颤抖，他握紧她，半晌后，得到她的回答。
“随便你。”
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的。
“闭上眼睛吧。”不想看的话。
龙梓执拗的摇头，眼神没有分毫退缩，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晕血的，但是看到他脸上大片绽放的血花，只感觉一阵阵眩晕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简直脆弱到可笑。
“越前同学。”裁判从高椅上下来，“血没止住，我是不会让你上场的！”
“虽然这样放弃很可惜，但是为了身体……”
“止住了。”他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一脸坚决。
龙梓一直垂着头没有反应。
“龙马！”龙崎教练叫他过去，很是无奈的叫桃城拿来绷带，叹道，“真是拿你这傻小子没办法……很痛吧？”
“我又没怎样，不痛。”
然后他脸上就多了个眼罩。
“最多十五分钟。”龙崎教练又看了看一直一言不发的龙梓，叹气更深了。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止住了。”龙马再次这样说。
可怜的裁判迟疑了。
桃城拿着龙马的备用球拍囔囔：“越前，别忘了球拍！”之后被大石给挡住。
“大石副部长……”青学的保姆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到了这时，只能手冢来做决断。
“十分钟。”这是他给的期限，“十分钟之内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必须弃权。”
这个方案大石也好歹接受了。
最后还剩……一直没说话的龙梓。
龙马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抱在怀里：“不要哭了。”
龙梓不会哭，很久之前也从未笑过，她每一次哭，都和他有关。
这么一想，他简直就是个喜欢弄哭妹妹的坏蛋哥哥。
“我要上场了。”他执着的想要个答案。
她想说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但是泪水好像倒流回来噎住了喉咙，除了呜咽，她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
最后好不容易吞掉哭泣的哽咽，说出口的又变成……
“我说不要去你会不去吗？”
龙马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回答。
于是她就知道了。
龙马托着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微微低下|身：“我想亲你了。”
她又想说你不是一直想亲就亲随意的很，这次突然说这么一句，难道还指望她求着被亲吗？！
“我赢了，换你亲我吧。”他突然笑得恣意，“当作奖励。”
龙梓翻了个白眼。
然后白眼就被一个吻堵上了，还很文艺的吻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骗人。”
“我又没说现在不亲。”其实是又没忍住，他果然越来越变态了吗？
围观群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不能给可怜的单身狗活路？！
龙梓有些后知后觉，她哭的时候反应总会迟钝一些，更不要说现在心里还是满满的担忧。
所以……
刚刚他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非礼的她？
……
西内！
伊武深司直直看着什么，半晌没有反应，连龙马回到球场用拍子指着他挑衅都没注意。
龙马等得不耐烦，一个迅速的发球，快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对方很明显还在出神。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不能忍！
比第一次亮招时还要强劲的外旋发球直直向着藏蓝色头发的少年脸上弹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少年脸上的眼睛。
伊武条件反射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向龙马看去，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面无表情的问龙马：“你妹妹？”
随后接住第二个火气很大的外旋发球，伊武锲而不舍：“我要追她。”
做梦！
怒上心头，一招抽击球A就这样直面发过去，丝毫没有顾虑对面少年干净俊秀的脸，或许是注意到了，更加想大肆破坏！
伊武闪过这个危险球，继续面无表情语气平淡道：“大舅子脾气比较火爆，但我不会放弃的。”
谁tm是你大舅子！
“GAME不动峰！4:1！”
“虽然是大舅子，但比赛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伊武又继续碎碎念，“毕竟橘队长他们还看着呢，我不可以输在这里啊，输在这里就没机会了吧。啊，这么一说，大舅子真好啊，拉了很多同情票，但又不是我故意弄伤的，说到底是大舅子太逞强了，早点认输不就好了。”
又来了，那种瞬间失去控制，身体麻痹的感觉。
“大舅子大舅子大舅子的吵死了！”龙马狠狠瞪着唯一能看的右眼，“还是让我帮你看清现实吧！”
暂时麻痹，是交替发出上下旋球使对手手臂一瞬间麻痹，趁机取得胜利的招数，需要极强的控球能力和天马行空的天才构思。
不愧是不动峰的天才。
但是，这边的王子殿下看起来已经心有成竹，找到破解的办法了。
“到现在我起码能发现你这招的两个缺点！”龙马忽然一抛球拍，右手接住，“你用这招对付过二刀流的选手吗？”
“……!”
龙梓咬了咬嘴唇，既然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莽撞？！就知道耍帅！
不知道自己被记了一笔，龙马挂着一如既往嚣张的笑挑衅：“你怎么不打上旋球了？”
“……”伊武额上一层冷汗，细密的汗水顺着脸庞的轮廓滑下，滴落在场地上。
就算是大舅子也掩盖不了这个人讨厌的本质！嚣张！自大！令人不爽！
但很强。
“GAME青学！5:2！”
破解了看起来无解的暂时麻痹，龙马很快反转了比赛的形势，青学这边应援的热情也燃烧起来。
“青学！青学！”
伊武紧皱着眉头，严阵以待，要是……要是这一场是橘队长来打的话……一定……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赛末点！”裁判喊道。
“啊！机会球！”堀尾激动的不能自已，好像自己才是场上奋战的选手。
龙梓看着表。
旁边乾毫无声息的飘过来，手上计时器显示着：9分34秒。
还真是到哪里都带着……不但是青学的数据库还是青学的工具库啊……
没多少时间了，所以这球必须要完结才是。
又刚好是机会球。
龙马，加油。
跳到半空的龙马双目熠熠闪光，激战完全激发出他内心的热情：“用这球解决你！”
“深司！加油！”
“啊！糟了！他完全预测到球路了！”
“太好了！深司还没放弃！”
龙马压了压帽沿，唇角已经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伊武眼睁睁看着球从反方向冲着自己的眼睛飞去，条件反射下伸手……
球在手心摩擦旋转了片刻，因重力轻轻落在地面上。
“GAME青学！6:2！”
短暂的寂静后。
“Wow！我们赢了！冠军啊！”
“赢了！”
“最后那个是什么？！好帅啊！”
幽灵乾又在旁边自言自语：“反向追身球嘛，真是不错的数据，又得到好东西了。”
龙梓怔怔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就是，这就是龙马的网球。
不是模仿的，是属于自己的，完全的网球。
——惊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自己的网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