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中二病的玛丽苏》科科的反叛

12、第十二章

　　“你说红姐是有什么毛病？”
　　“什么毛病？”欧圆放下了手中咬着笔帽盯着题目看了有差不多十分钟还是毫无头绪的物理习题册，连列公式赚个过程分都困难的那种。
　　“什么？谁有病？”苏圻放下了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的笔，一脸冷淡地抬起头。
　　“……”钟澄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段红是和清班的化学老师，也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PS：不管各个年级各个班的老师怎么换怎么调动，她都是铁打的高三年级主任。看过不少推理小说番剧的detective钟分析，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一方面体现了红姐过人的管理能力，这其中必然包括了管理学生和老师两方面的能力，另一方面一定也是红姐对于长雅中学的升学业务有着独到的过人之处，然而，道理她都懂，为何这位灭绝师太偏偏要把三人学习小组改成四人呢？说什么座位不好排，是，她承认，座位是没有排四个人的来的方便，但是，但是……好吧抛开这些不谈，明明她又不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总是一副和清班主人的身份对班级的管理工作指手画脚干什么？这不是那个什么老张吗，那个什么来着，越什么，越位？不对，越，越级？嗯？哦！越俎代庖！对，越俎代庖吗，有没有搞错，我们张老爷还没死呢，她就急着想谋朝篡位执掌大权了？……

　　“对了，你们对分组有啥想法吗？”苏圻看样子是已经完成了数学作业，不急不慢地把习题册塞回书包，又马不停蹄地掏出了化学书开始预习。
　　“啥想法？”欧圆两眼迷蒙，这个货就是不管有没有想法听没听懂先接茬再说。
　　“你们有啥人选吗？”
　　“……”
　　“……”
　　哎，人缘差就是这点很尬。
　　“明天班会就要重新分组了吧。”
　　“苏圻之前不是很多女生围着你要一起组吗，你不然随便挑一个？”
　　“……”
　　卧槽，挑？这么草率的吗？少年，你小看了女人啊，怎么挑？修罗场吗？挑出来咋办，修罗场吗？你以为是选妃哪，古时候落选了人是没办法，现在？哼，我告诉你，办法可多了去了。
　　“诶欧圆我看你不是和几个男生走得挺近的吗，常常看你们一起聊游戏，你不然也邀请某位加入我们。”
　　好吧，你俩人缘都不差，差的只有我。
　　“他们好像已经都组了……你那人不是多吗，你有人选吗？”
　　“你那人也不少啊，你有吗？”
　　“没有啊！”欧圆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钟澄看着这俩人一张圆脸皱成了一团，抬起手扶住了额头。
　　脑壳疼。

　　“哎，钟澄，钱掉了。”
　　钟澄刚在校门口那条满是小吃餐馆的街上某家店跟老板下完单，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有些迟疑地回过头，看到迎面走来的看起来有些“oversized”女孩，短暂地惊讶了一会儿。
　　是余潇涵。钟澄进和清班的时候，是和她一起进来的，但是这个信息还是那会儿听老张班会的时候象征性地欢迎了一下才知道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
　　在钟澄看来，这个胖胖的女孩挺酷的，每次课间见到她，她不是跟旁边的同学说笑就是安静地塞着耳机用她那个屏幕很大的手机听着歌，好像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值得关心的样子。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就和她的行动一样优哉游哉，钟澄视线下移，正好看见了地上掉出来的一团皱巴巴的纸钞，五块十块的都有，看来是刚刚掏钱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了。
　　“噢！谢谢。”钟澄咕哝了一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钱有些后怕地塞回书包，这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啊，平时都已经穷到吃粉吃面点不起贵的码子、人家喝奶茶自己喝苏打水、人家吃鸡翅自己吃辣条的地步了，要都丢了这周可真得喝西北风了。
　　“不回去吃饭啊今天？”
　　“嗯。”钟澄点点头，“爸妈都出门了。”
　　“哦。”女孩慢吞吞地点了一下头，“我进去了啊。”
　　“哦，好！”钟澄看着女孩不紧不慢地往里走的背影，拉了拉书包带子，其实她也点完了。
　　很想说点啥，话到嘴边梗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跟你一起坐吧。”
　　“好啊，坐吧。”
　　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狭小的过道和后背坐着人的局促感时刻向空气中散发着尴尬的因子。

　　“你点了啥？”
　　“土豆粉啊，肥牛的。这家是土豆粉店吧？”余潇涵笑了一下，动作夸张地回头看了看。
　　“是啊。”钟澄也笑了。
　　“还以为我走错。”余潇涵耸了耸肩，女孩恰到好处的幽默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也是高一下学期进这个班的吧。”
　　“嗯？你也是吗？”
　　“我是啊，咱俩应该是一起从下面上来的。”
　　“从下面上来的，说得好惨啊我们是去挖煤了吗从下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
　　“开玩笑，我不太记得了。”
　　“我记得张老师那时候在班会上说了，说有哪些哪些新同学加入我们班……”
　　“哦！”余潇涵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没怎么听哈哈哈……”

　　在土豆粉的香气和砂锅的热气围绕中，接下来的对话进行得还算顺利。余潇涵略带高冷的形象通过钟澄和她的交流已经瓦解得不剩多少。
　　两人进食完毕前后脚踏出店面的时候，余潇涵问了问她往哪个方向去，钟澄答道去学校南门对面坐203。
　　“哦。”余潇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要去的方向，“我刚好跟你相反，我去前面坐616。那……那再见吧，明天见。”说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沿着商业街走去。
　　“小涵涵！”
　　“嗯？咳，等下，突然叫我小涵涵。”余潇涵像被呛住似的，扑哧一笑，“没有，你说。”
　　“你有分组了吗？”
　　“有啊。有人问我。”
　　“哦。好吧，那，那，那好吧，哈哈哈，没有，那什么。也是哈，现在大家差不多也都定了……”
　　“我想我跟你们一组是吗。”余潇涵打断了她的话，直奔主题。
　　“嗯。”钟澄老老实实地点头。
　　“你们组是有苏圻和欧圆是吗。”
　　“嗯。你怎么知道？”
　　“……”
　　“哦对！欧圆那一嗓子……嗯……”钟澄抿着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余潇涵笑了笑：“可以啊，就和你们一组吧。”
　　“啊？”
　　女孩潇洒地耸耸肩，胖乎乎的手贴在嘴边，有些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正好我也不想和他们一组，真的，”不过马上又可爱地笑开来，“哈哈哈别说是我讲的。”
　　“哈哈哈哈哈好。”
　　“话说你做得了主吗？”
　　“啊？”
　　“你问问你们组其他二位的意见，明天再说吧。”
　　“噢！你说得对，好的。好，那明天见。”
　　“好，拜拜，嗯，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钟澄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喊道：“诶，这样真的好吗？”
　　“嗯？你说啥？”余潇涵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
　　“就你来我们组，算不算挖墙脚啊？”
　　“挖墙脚，”余潇涵哈哈大笑：“说得我好像很值得这么费心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天哪，我瞬间感受到了十几年来都没有感受过的重视！你真的太抬举我了，不用挖，我随时过来哈哈哈哈……”
　　“没有，好，收。”女孩收起笑容严肃地将手臂抱在胸前思考状，“好吧，我考虑一下。考虑完了，管他的老子又没答应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钟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同学们。”钟澄迈着方步进门，假装撩了一下身后不存在的罩袍岔着腿自认为雄霸天下地落座了。
　　当然了，没有座，她坐到了天台的大粗水管上，于是起的势瞬间分崩离析然后被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上午的水管烫得吱哇乱叫。
　　坐在阴凉处的苏圻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回事大佬？”欧圆啃着面包看着每天不定期发生的午间娱乐节目以免形势过于尴尬好心接道。
　　“哎我去这上边蒙了这么厚一层塑料布怎么还这么烫……咳，都吃完了吧？吃完了就听听我说的。那什么，你们，知道，算了，我想，不是，余潇涵跟我们一组行吗？”
　　“嗯？你们啥时候好上的？”
　　“？”
　　“不是，你们关系很好了吗？诶？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好朋友了吗？嗯？……”
　　“……”
　　就在欧圆还陷在自我怀疑和纠结于言语表达的泥潭之中时，钟澄又开口了：“没有啊，其实就是，我昨天跟她说了会儿话，我觉得她人挺好的。”
　　“她是挺好的呀，她上次还借我玩她的4s了。”
　　“啥4s？”
　　“你没听我的报告吗？”一直沉默的苏圻终于一脸不满地出声了。
　　“没有啊。我睡得还挺香。”
　　“……”

　　“各位好。”
　　“哦！”欧圆热情地啪啪啪啪鼓起了掌，带得钟澄也跟着鼓掌。
　　余潇涵放下椅子微笑着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低调，低调。”
　　最后一个来的是苏圻，万众瞩目的苏玛丽在众目睽睽之下，高举着椅子皱着眉穿过人群慢吞吞地在余潇涵旁边放了下来。
　　“你好大神。”余潇涵笑眯眯。
　　“你好你好。”
　　“见着真人了，不容易啊。”女孩感叹道。
　　“？”
　　“哈哈哈哈哈！……”
　　“？？？”
　　苏圻一脸疑惑地看着拍着手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的钟澄。抽什么风了这是？

　　“坐在这么后，看黑板不太方便啊。”从来选过教室座位后四排的成绩名列前茅总是第一个选座位的天之骄子苏如是说。
　　“这就是人生。”余潇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
　　“是啊，这就是人生。”钟澄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符合道。
　　“你脱离现实太久了，这就是我们底层人民的生活。”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毕竟上流阶层比较优渥吧，我们也理解。”
　　“理解，理解。”
　　“由奢入俭难嘛。”
　　“确实是。”
　　“……”
　　苏圻满脸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听到了什么人间真理一般认真点头的女孩吐槽道：“你又在cosplay复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