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窗前的亮光》BFMHDHQC

1、扎着马尾的女孩

　　在王忠读高中时，数学老师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同一平面内，两条不平行的直线有且只可能有一个交点”只是一个数学基础常识，王忠的数学很差，但是他在以后的生活中却把这句话记住了一辈子——
　　2011年7月，炎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但是也敌不过王忠那颗火热的心，因为他今年刚好大学毕业，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美好向往，他即将踏入职场，开始他人生的新篇章。
　　绵州市，一个身处内陆的四线城市。不像北上广深一样对年轻人有着着魔一样的吸引力，也没有像洛阳，南京一样的深厚的文化背景，如果不是以军工出名，也许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这样一个身处内陆的城市。但王忠却要在这里开始他人生的新起点，这里是他的家乡，他所有的人际关系，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来自这里。幸运的王忠不像其他很多普通大学毕业生一样，毕业之后疲于奔波于各种应试，他继续留在这个已经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的亲人通过各种关系为他在这座城市找到了一份对于年轻人来说还算体面的工作，王忠怀着对未来的向往开始了他的征程。
　　不知从何时起，许多用人单位都流行起了“军训”。也许是领导站看待问题的高度不一样，总是以为军训之后的员工很能吃苦耐劳，其实，10天军训根本就对性格塑造，行为规范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对员工之间互相了解构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以后工作中难免勾心斗角，想要交心很难。但是军训是都有两个共同的敌人，教官和公司领导班子，这个时候，参加军训的员工一般都会空前的团结，很容易结成稳定关系。和王忠一同进入公司的新人大概有150多号，因为是集团新投资的公司，所以除了领导班子和办公室主要负责人和骨干，其他人都说和王忠一样的新人，女性居多大概有90多个。
　　9月1日，和所有学校开学的日子一样，公司通知王忠他们这一批新人，准备开始军训。150多个人分乘4辆大巴。来到了一座山里的部队老营房，可能是那几年裁军的影响，现在许多的部队营房都闲置。每年全国上百万的大学新生都一起参加军训，都可以住进部队营房，可以想象当年祖国坐拥百万大军的盛况。第一天也就是整理营房，收拾铺盖床单，互相简绍，认识教官之类的闲事。王忠发现，这一次军训和以前的大学入学军训很不一样，吃饭是早餐鸡蛋牛奶管够，中午是顿顿有肉，晚上也是油水充足。也许是现在都是大人了吧，再像大学是那样，白水土豆，隔夜馒头肯定会引起公愤，王忠想最可能的还是因为公司的钱管够了，一个集团下设两个上市公司，上百亿的企业，不应该会在伙食上克扣新员工吧。
　　第二天军训正式开始了，150多个人不可能在一起训练。训练的人员安排也是按照以后的工作分工来分配的。王忠被分配在了一个外勤部门，这个部门相对其它部门来说，工作相对轻松一点，工资也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所以大多都是所谓的关系户吧。在第一次念人员分配表的时候，居然把王忠的名字念掉了，让王忠吓了一大跳，还好经过核实，王忠确实是在那个部门。在他们部门对面是几个专门为军训汇报表演选出了的女孩子在训练公司礼仪，每天这群男生最大的兴趣和娱乐活动就是看她们训练起哄。王忠也不例外，他也们天已有时间就盯着她们看，里面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不是里面最高的，也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训练得最好的，但是王忠就是爱盯着她看，王忠喜欢她？王忠也这样问过自己，但是他否定了这个答案，但是依旧每天一有时间目光就会落在她的身上。第3天，第4天，第5天~时间就这样过了，到了第8天，军训间隙，王忠在小卖部拿了瓶水，座在一旁的花台喝着水。“你可以帮我给杨斯请个假吗？我明天有事，要回去一趟，不能训练了”马尾女孩对王忠说，杨斯和王忠是大学死党，又是同乡。可能马尾女孩知道王忠和杨斯两个人的关系所以过来想让王忠带个话，“嗯，我帮你问一下他嘛，等哈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谢，我叫陆芯。”这是王忠和陆芯的第一次对话，没有偶像剧里的煽情片段，也没有TVB里教科书般的独白，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开启了王忠和陆芯的故事。
　　10天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很快就转移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了为期1个月的实习期。王忠和陆芯在军训的时候有了第一次对话，王忠知道了那个军训是扎着马尾的女孩叫陆芯，但是陆芯又知不知道帮她打电话请假那个男孩叫王忠呢？这个问题没有人在意。
　　王忠被分配到了绵阳市总部上班，陆芯被分配到了绵阳市的一个下属县叫做三台的分部上班。中间相隔着50度公里，两个人的工作平常也没有什么交集。似乎在茫茫人海中，两个人也就该这样擦身而过了，好像现实也是如此，两个人自从上班过后就一直没有有见过面。有一天，王忠和几个同事在工地去，恰好遇到公司的一位分管部门经理被几个有情绪的工人围住纠缠，没有办法脱身，很是狼狈。王忠在大学暑假时，被家里堂姐夫安排到当地一个派出所去待了一个多月，有危险的事情是肯定不让碰的，但是处理群众纠纷，农民工闹事，王忠耳濡目染，也算是手到擒来。王忠过去不到两分钟，那几个农民工就把路让出来了，王忠也没有在意，觉得这也就是是一个小事情。但是几天后的部门会议，王忠却因为这件事情在整个公司出了名。过了几天，王忠他们部门开例行会议，公司几个高层也有参加，宣布新的人事任命，刚好那天哪位被围困的人事经理成为了王忠的部门代经理，会议期间有两个包工头敲门进来，因为经常跑工地，王忠很容易就认出来了那个包工头就是那个工地的负责人。王忠也不知道他来有什么事，包工头径直走到王忠面前，对着王忠一个90度鞠躬，为那天的农民工闹事事件道歉。王忠也很纳闷，那天他是以调解者的身份去的，道歉也该是对着部门经理啊，为什么会对着他。他细下一想就明白了，如果对着部门经理道歉，那么那天部门经理丢脸的事情肯定就传开了，但是这个面子肯定又要找回来，刚好王忠那天出了头，自然而然就由王忠来接受这个道歉了。王忠也很乐于接受这个道歉，就这样，会议过后，王忠很顺利的成为了部门里的一位小管理人员。
　　其实王忠的老家是三台的，反而陆芯的老家是绵阳市的。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在对方生活长大的地方开始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从穿短袖还要出汗到了穿大衣还要捂严的季节了。有一天王忠回三台老家去了，在三台分部等一位公司老朋友下班，手表上的时间都到了快晚上7点了，早就过了5。30分的下班时间。王忠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催促他的朋友“快点走了啊，怎么这么慢”“你再等一下吧，还有点工作没有和别人交接完”“你催什么啊，我们三台这边交接工作就是这样的，又没人叫你等，急什么啊”一个很久没有听到但是又很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王忠的耳朵里，是陆芯在说话，原来是她要接手工作。陆芯好像没有认出这个就是帮她请假的那个王忠，也许她就一直没有记得王忠。王忠没有继续搭话，他又站到了门外去，等着下班。过来一会儿，朋友交接完成，两人在晚上吃饭的闲谈中，王忠得知，陆芯也由于在军训时的汇报表演很突出，成为了她们部门的一位基层管理人员。又是这样一次看似漫不经心而且很简短的对话，当中还充满了火药味，却又让王忠记住了这个都快要差不多遗忘的扎着马尾的女孩。
　　时间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总是对未来抱着危险的向往，于是乎就可以把所有的热情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去。王忠也一样，细细想来，他的起点在同龄人当中不算低，就更加想通过工作实现自己的抱负，完成自己的理想，整天疲于奔命，为了工作可以废寝忘食，这种不图回报的付出可能只有在岗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身上才看得见吧。从王忠和陆芯的上一次对话到现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过去了半年。似乎王忠都已经把那个马尾女孩忘记，那个马尾女孩应该从来也不记得王忠。到了2012年6月份，又是一个盛夏，公司的一纸调令把王忠安排去了三台分部。
　　三台，王忠在这里度过了20多个年头，熟悉这个县城的一草一木。王忠虽然来到了三台分部上班，但是他和陆芯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的缩短而加深。三台分部50多号人，想要特别接近一个人也很不容易。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王忠每天和陆芯的交流也局限于“早上好”“下班了啊”“吃了没有”普通得不能在普通，平凡得不能在平凡。
　　有一天，王忠的一个下属问王忠“你觉得陆芯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还可以吧，应该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我想追她”“哦，那你加油吧”，王忠的回答似乎漫不经心。想追陆芯的这个男孩，在三台分部也算是一个话题人物，相传上班那天家里开着宝马7系送来上班，从此有了一个外号叫宝马，似乎是一个暴发户，平时也有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本人也长得其貌不扬，小道消息说似乎还在嗑药。所以大部分人都对他避而远之，能不说话精良不说话，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反而王忠从来不怕这种货色，偶尔还会故意呛他几句，不知怎麽的，反而宝马想要接近王忠，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约出去耍。
　　不出一个月，公司的人都议论宝马和陆芯谈恋爱了，平时对其他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宝马，反而对陆芯非常贴心。整天嘘寒问暖，也许宝马内心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更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上班的时间，王忠发现陆芯今天没有来上班。他也没有在意，不一会儿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陆芯打给他的，他拿起电话接了“王忠，你~你那天给我说你爱养狗，你~你可~可不可以帮我把我的狗养一段时间啊”电话的那一边陆芯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的对王忠说，王忠听到陆芯的哭腔心里跳了一下，人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在跳动，但是刚才那一下似乎和平常不一样，王忠也察觉到了这一种感觉，但是他抑制住了，没有表现出来。王忠同意了帮陆芯养狗，一会儿，陆芯把狗给你王忠的时候，王忠看见陆芯的脸上还有泪痕，好像很伤心。王忠没有安慰，也没有问原因，接过狗之后就让陆芯回家去休息了，是一直小贵宾，男人不适合养这种狗，看起来太娇气。陆芯走后，宝马来上班了，一脸怒火，径直走向办公司，公司的人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没有人上前打招呼，似乎都怕自己会成为出气筒。王忠也没有理会，过了几天，公司的人说宝马和陆芯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后来王忠从三台分部的负责人那里得知，宝马和陆芯分手的原因是陆芯和宝马去了宝马的老家，回来之后就分手了。至于宝马，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有金。王忠也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并没有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些事情。
　　因为狗在王忠那里，王忠和陆芯的联系要比平时多了一点，谈的事情也更广了一点，但也就算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朋友，至少王忠心里觉得陆芯是这样认为的。时间过了没多久，宝马辞职了，回到了属于他的大城市，陆芯依旧每天上着班。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王忠自己注意到了他心里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