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行》蝶碎

5、第參章.被拒絕的感情

　　听到这句话，像是踩到地雷一样，黎陌颜吓得脸色苍白，反射性地躲到半掩着的门板后面，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她的心脏不太好耶，一直在催眠自己“你听错了！”、“你听错了！”，可是当她看见黎歌从口袋里拿出钻石戒指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戳瞎。
　　他走上前，温和的脸上扬起幸福的笑意，自然而然把她惊吓的表情归于太过惊喜，“小陌，我说我爱你，嫁给我吧！”
　　她看见他走过来，吓得往后退一步，指着他的脸尖叫，“不要过来！”
　　他不解，蹙起眉头，“小陌！？”
　　“我——我们是兄妹，不可以结婚的啦！”拜托，她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得语无伦次，还是硬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太难了。
　　“可是，我们两个并不是亲生兄妹啊！”他低斥，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早就已经是家里“不能说的秘密”，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在父母临死之前也说得很明白，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不对！”她大声地打断他的话，小脸皱起，“从小到大，我对你都只有哥哥的感觉啊！你忽然要我嫁给你，好像□□。”白皙的手指拧成十个白玉小结，黎陌颜紧紧地攥着门板，手心都在冒汗，几乎就要夺门而逃。
　　“你可以单纯地把我当成你的经纪人——”他显得好无力。
　　“这就更加不可能啊！”不知不觉，她又静悄悄地后退了一小步，破旧的球鞋已经卡在门缝的边缘，退无可退，“我们之间有合约，经纪人和自己旗下的模特是不可以谈恋爱的，更不用说结婚了吧？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啦！”清丽的大眼睛里有着慌乱的神色。
　　“你都已经和公司解约了，还管那份该死的合约干什么？”黎歌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慢慢逼近她的警戒范围之内。
　　黎陌颜看他走过来，立刻吓得失声尖叫，“我——我不爱你啦！”
　　他呆住，呆若木鸡，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小陌，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气喘吁吁地躲在门后，看见他停下脚步，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一阵酸楚的感觉漫上心头，让她觉得好难受，晶莹的事物在眼里扑闪着，却又死死不肯落下，“你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好不好？”
　　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他吓坏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统统在同一时间爆发了，她没有办法接受。
　　调整着自己错乱的呼吸，赶紧抓紧这一点点的时间，她又刻意拉远了一些他们之间的距离，咽了一下口水，“哥，我是真的只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无论是知道事实真相之前，还是之后，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以后，我都把你当成那个一直站在我的身后，保护我的哥哥。”
　　黎歌怔住，忽然觉得自己很傻，苦涩地笑着，“就连一点点其它的感情，都没有？”
　　“没有！”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心痛，黎陌颜也觉得很难受，这句话虽说真的很伤人，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希望在感情上面纠缠太久，否则伤害会和时间成正比，时间越长，伤疤就会越痛，在怎么狠心，她也要说实话。
　　“如果硬要说的话，除了亲情之外，就只有友情了吧。”就在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候，她并没有把他当作自己未来的情人，而是单纯得把他当作可以守护自己的哥哥，那么直到现在，就一直不可能改变。
　　“小陌，难道十几年来，你都不懂，我——”
　　“哥！”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了，好吗？”
　　突然，黎歌看见她眼底湿润地痕迹，不由得打住了自己的话，硬生生地把所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声，刹车，吞回自己的肚子里——这么多年，他都舍不得惹她流眼泪，可是现在，为了自己的感情，他却亲手伤害了她！
　　深深呼出一口郁结的气息，他露出一抹格外苦涩的笑意，“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还是把这件事情忘记吧。”
　　淡淡一笑，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平时一样，温和的声音依旧像是优雅的大提琴，那么悦耳，“小陌，过来吃饭吧！你刚才根本没有吃多少，再等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然而，她却摇头了，虽然声音很轻，同时也很清楚，“不用了——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忽而，她用力地向门外跑去，不知道想要逃避什么人、什么事。
　　他连忙紧张地追过去，只来得及看见那一抹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他清楚地知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逼走了她。
　　回过头，看着温暖的屋内一桌满满的饭菜；转过身，看着清冷的屋外一片淡淡的灯影——黎歌很挫败地靠着门，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
　　一盏灯，一面墙，一个人，分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