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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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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听着丁冬的门铃响时,正抱着小阿忆“阿咕阿咕”的逗他玩,小家伙瞪着乌溜的大眼睛,噘着肉肉的嘴唇,抱着圆嘟嘟的阿忆,以宁是满足的。
这大雨天,以宁纳闷闻英的到来,她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一趟,作为子洋曾经的未婚妻,她应该对这屋子是熟悉的吧,怎么开门的张阿姨却象不认识她,难道她从来没有来过吗?
闻英神色不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环顾这间时尚的复合单元,曾几何时,能入住这里是她梦寐以求的痴望,哪怕是自己曾经主动挑起子洋欲望,与他发生了关系,他亦未提出过要自己住进来,如今一切都成了空。看情形,林以宁这个女人是铁定要成为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了,心里有着几分肉紧,她想如果以宁听到自己带来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如意的在这间房子里住下去呢。
“以宁,我有个消息给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
以宁拨开林忆挥舞的小手,捏在手上轻轻揉着,听着闻英的话,定下来看着她,“既然来了,就说吧。”
“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所以…..”
“你说吧。”以宁不想和她兜圈子,有什么就说吧,估计也不是好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被闻英拿出来谈笑的。
“好,你不是关心高剑书吗?我也很纳闷为什么王珏没有和他在一起,是离婚了还是根本没有结婚,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张阿姨,麻烦你帮我把小忆抱上去,告诉梅姨,我不叫不要下来。”
以宁的脸霎时失去血色,叫住经过身边的张阿姨,将手里的小婴儿交到她怀里,张阿姨敏感的注意以宁的异常,她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对自己说过话呢,颇有些不满的瞥了眼对面沙发的女人,怎么看着眼熟呢,她赶紧抱着林忆上了楼。
“你说吧,这里没别人了。”
看着以宁支开了旁边的人,神情局促的望着自己,闻英心里可涌上了畅意,她故意的推诿。
“其实,你可以问子洋的,他应该是清楚整个过程,我要告诉你,不知他会不会生气呢,你知道他对我很不满呀。”
“我不会告诉他,你就干脆点说吧。”以宁急了,直着背,提高声线向她保证。
“好,我相信我刚才的疑问你都会有,所以我的同学去打听了,竟然得到出人意料的结果。”她有意停顿下来,果然不出所料,以宁紧张的抓住沙发的扶手,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象要将自己吞下去似的,以宁的反应令闻英满意,这是她想要得效果了。
吞了吞口水,闻英有些做作的沉下声音,可怜似的望着以宁,一字一字的仿佛试图将她的心一下一下敲碎,“王珏根本就没有与高剑书结婚,高剑书,其实,早在三年前,就是你结婚那年,已经……死了。”
令人窒息的短暂安静后,“你说什么?”以宁颤抖的唇角,不可致信的问闻英,声音中有强忍的镇定,闻英有些迟疑,话到嘴边冲了出来,“高剑书,他….”
“不可能……”
以宁突然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声音之大,吓得对面的闻英在沙发里哆嗦了一下,楼上的林忆“哇”的大哭起来。以宁对楼上婴儿的哭声充耳不闻,上前几步欲抓住闻英,可腿脚发软根本无法支持她靠近闻英。张阿姨急促的跑下来,不放心的扶住立在沙发边摇摇欲坠的以宁,此时的以宁满脸泪水,双眼发直,已经近乎神志混乱。
“不可能,剑书怎么可能死了,怎么可能死了,你骗人,你恨我,骂我咒我都好,不要编出这样的话,他说过要在那边过新生活的,求求你,不要骗我,告诉我,他在加拿大很好,是不是?”
张阿姨眼里的她一向都是恬静淡然,却不想现在完全变异另一个人,以宁声嘶力竭的冲着闻英叫,她着急的挽着以宁,楼上小忆也在大哭,梅姨手忙脚乱的安抚着。
以宁凄厉样子吓住了闻英,她只是想出口气,让以宁感觉到痛而已,她心虚但嘴硬,“信不信由你,消息我带给你了,我再说了,乔子洋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信我也要信他。”
“子洋不会骗我的,不会。”
以宁混乱的晃着脑袋,心底曾经的那道伤裂开,裂开,蔓延到全身嘎巴嘎巴的象要断开一样,她徒劳的象摆脱掉那痛,却更加痛得无法忍受,她已经站不住了,软沓沓挂在张阿姨身上,张阿姨生气的冲着这个不速之客下逐客令。
“小姐,以宁现在不舒服,有什么等乔先生回来说,你先走吧,我们不送了。”
闻英没想到一个工人都这么护着以宁,气呼呼的提起丢在茶几上的小包,狠狠地对以宁说,“那个乔子洋,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瞒着你,够别有用心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
子洋被张阿姨电话急召回去,她语无伦次的说“以宁,客人,昏了”,那头还传来阿忆哇哇大哭的动静,子洋心急如焚的飞车回到家,家里的胡乱直撞入他的心,以宁惨白的象纸一样卧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空洞的死盯着天花的水晶灯,她那么弱那么累在那里,好像没有感觉到子洋来到她的身边。
“以宁,宝贝,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不要这样,看看我,我是子洋。”他跪在沙发边,握着冰凉的手,心里痛开,几个小时前,她才如初晨的小鹿一样生动,从楼上奔跑下来,真实的停在自己怀里,还红着脸,笑着要给自己做饭。
“以宁,你看看我,看看我……”
子洋不懈的低唤将以宁神志拉回来,她的焦点飘来飘去总算落在子洋脸上,一颗晶莹的泪划下耳旁,“子洋,我很痛。”
“哪里痛,我们看医生。”子洋小声地安慰,大拇指细心擦去那颗泪。
“全身都痛,好像哪里都坏了,透着风。”
子洋愣了,那年以宁也是这样哭诉,那年是高剑书离开她的时候。稳了稳片刻的失神,他大力抱起以宁向楼上走去,“你休息会,睡醒了我带你看医生。”
“子洋,我听到一个可笑的笑话,很好笑,很好笑,可是,我却笑不出来,那笑话编得象谎话,为什么?”
他低头凝视着她,猜不出她的意思,果断的说,“那说这个笑话的人水平不行。”
“你呢?你会说怎样的笑话给我听?还是,也编个笑话给我听。”
子洋脸色巨变,猜出她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在说一个关于笑话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了。
以宁疲惫闭上眼半靠在床上,不再关注眼前的子洋,刚才他颜色变换的眼眸已经让她得到了答案,闻英是可恨的,但她口里的都是事实。
子洋退出以宁卧室,示意张阿姨跟着进隔壁的房间,这楼上三间套房,子洋,以宁各用一间,另一间是子洋常用的书房,一般人都是不进他的书房。张阿姨才一五一十将下午的事说出来,她也说不清那个女人是谁,只是说那个姓很奇怪,但好像有点眼熟,突然,张阿姨惊恐的指着子洋书桌上的照片,“是她,是她,虽然有变化,我还是认得出。”
子洋疑惑的拿起那张在都江堰六个人的合影,这是他唯一拥有以宁的相片,所以一直摆在桌头,张阿姨点着闻英,连声说,“就是她,不知说什么,好像什么结婚,离婚,死了,还有一个叫剑什么的人,林小姐就哭得不象样子。”
他的心顿时落下去,以宁知道了,苦心瞒着她这些年的事终于让她知道了,否则,又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失态伤心。发怒的子洋是可怕的,铁青的脸,眼睛喷出的怒火能燃烧,张阿姨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他熟练拨了个号码,冷冷对这那头的人,“你,明天上来结清我收购你手头股份的尾款,带上你的女人离开C市,有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再让我见着那个女人。”
沉思片刻,又拨了个电话,艰难的开口,“她已经知道了。”一阵的死寂后,他果断的说:“我想自己亲自来说吧。”不知对方说啥,他轻微点点头,“好,我去机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