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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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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广州的路上, 沁怡将所知的关于剑书与自己简单告诉以宁. 她与安志刚之间结束了, 对着以宁难以置信的眼光, 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要的他给不了, 也不想给, 他给的, 我不想要.” 孩子没了是一个意外, 痛彻心肺后现在想通了, 这样也好, 与安志刚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彻底完结. 剑书因为发高烧, 拖拉着没看医生, 导致有肺炎的现象, 现在Z大休息, 本来沁怡叫他去自己住处方便照顾, 可他坚持留在出租屋.
沁怡不愿详谈与安志刚的纠葛, 只是嘴角的抽搐证明依然心痛. 以宁心里清楚, 她必定痛之深, 才断然将自己改头换面. 自问自己的心何尝不是纠结麻乱, 一直都怀疑着, 剑书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 就算是紧张沁怡的孩子, 也不该那样的对待自己, 心底有疑问, 纷纷绕绕理不出头绪, 担心他的身体, 思念的心早飞到剑书身上.
剑书立在窗台前, 手里握着铅笔勾画, 长发披肩水灵大眼女孩的轮廓跃然纸上, 十六岁那个夏日的印象依然鲜明, 刻在心里无法抹去. 捂着嘴, 一阵气喘的咳嗽, 疲惫拍拍胸口, 在家休息这几天, 一边咳一边画, 张张纸上都是脑海里牵挂的人.
“剑书, 你错了, 我的事与以宁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那样责难她, 你是不是混了头.”
沁怡将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他知道自己错了, 而且错的厉害, 其实, 自己转身的那刻, 就意识到会后悔, 可是那天心里的压抑, 长久对她现状的担忧, 竟促使他用了如此极端的方法伤害她.
楼道里响起开门声, 他以为是沁怡来了, 自从自己决定留在这里, 她有空就往这里跑, 他清楚姐姐是不放心, 可, 自己也不想离开, 因为这件小屋里有以宁的痕迹, 她的气息.
来人悄然走近, 他的注意力全在纸上, 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画上的人, “唉,画来画去, 怎么都没有她本人的味道, 看来我的水平太差了, 差到赶她走这么愚蠢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说她在生我的气吗? ” 喉咙又发痒, 忍不住又是剧烈的干咳, 象似要将胸腔里浊物咳出来才好.
身后的人怔住了,没想到他咳得这么厉害, 微微抖动的手一下一下小心拍他的背, 剑书宽解的摇摇手, 好像知道来人的紧张,”没事, 咳一下反而好点,憋着更难受.” 顿了顿, 接着话题, “我要赶快好起来, 她一个人在那里, 又受了委屈不知怎么样.”
呼拉, 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抱住剑书, “剑书.” 以宁哽咽着贴在他的后背上心痛, 后悔执着自己的自尊, 没有早点来, 曾经有的怨烟消云散了.
一瞬间的呆滞, 剑书不敢相信的飞速转身, 真切地看清来人, “以宁.” 眼圈发红, 贪婪的盯着她.
“对不起, 对不起.” 埋首在她的发丝间, 剑书沉沉低喃.
“高剑书, 你太过分了.” 憋了一个月的眼泪, 不听使唤的滚落, 以宁趴在他胸口, 嚎啕大哭, 将所有的委屈不满发泄出来,“不分青红皂白赶我走, 这么久也不给我一个电话, 自己生病也不告诉我, 呜…, 你想气死我, 高剑书, 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以宁哭得昏天黑地, 剑书一劲的搂住她, 仿佛抱住失而复得稀世珍宝, 再不肯放手, 只是不停说”对不起.” 直到她收住了眼泪小声抽泣.
始终记挂剑书的病, 想起刚才还听到他的咳嗽, 不好让他久站, 以宁在剑书怀里蹭了几蹭, 羞羞答答推开他, 坐在床边, 剑书熟知的伴着她靠在床头, 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拿起她耳后得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 一点一点将事情说给她.
先说沁怡, 她的梦幻最终在安志刚那破灭. 她的怀孕, 他倒时非常开心, 他本已有了个十几岁的男孩, 如果沁怡这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 锦上添花更是爽事, 沁怡开始十分高兴, 婚姻, 家庭, 孩子就这么齐全了. 可他却说沁怡一个人在广州不放心, 要接她回杭州生养, 而且是他的老婆照顾自己, 沁怡懵了, 追问之下, 他才吱吱唔唔, 其实他俩的事, 他老婆早知道了, 虽说她没什么文化, 但嫁夫从夫的思想根生地固, 而且正宫的位置还在, 也就睁眼闭眼, 现在情况不同, 想必老婆大人能接受沁怡为自己生儿子的事实. 沁怡气昏了, 满心希望的搞了半天, 原来他想享受齐人之福, 更滑稽的是, 他那个老婆竟也能容忍这样状态.
沁怡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一个爱了好几年的男人从来没真正想过与自己有一个婚姻, 家庭, 原来所有的美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争吵中, 安志刚也烦了, 冷淡的丢下一句话, 如果要生, 他乐于接受, 如果沁怡执意要逼自己离婚, 他们就算了.
一句”算了”, 沁怡真的心灰意冷, 悲愤交加回到家. 因为神不守舍, 喝水是打翻了杯子, 结果脚下滑了, 动了胎气, 出现流产状况. 这时, 剑书回来, 他进门看到这一幕, 沁怡一个人坐在血水中悲悲切切, 不见以宁, 于是他认定这是以宁疏忽.
“可是, 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为了沁怡, 你就这样吗?” 以宁低声埋怨, 剑书说的语焉不详, 总让她觉得, 他有什么瞒着自己. 剑书歉意亲亲她的额头, 她晶莹的眸子经过泪水洗礼分外明亮, 里面盛满执着,一副追根到底的模样, 看样子再瞒着只会让她更怀疑. 思索片刻, 剑书挑了能说得说.
“这次去海南, 发现一些让我接受不了的事. 而那些事,如果我不妥协,势必影响与经理的关系,以及在这个项目中的位置。但如果我依附了他们,就更对不起我的良心,与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我很苦恼,这也影响了那天的控制,无形中借那天发泄出来。”
“现在怎么办.” 伏在他心口, 听着咚咚的心跳, 参杂着混浊的含糊, 以宁不禁为他担忧, “问题解决了吗?”
“本来很棘手, 但这下病了, 倒是因祸福, 趁机会向老板申请病假, 并且提出了换组, 因为那是个大项目, 要求时间严格.”
“你的经理没有怀疑吗? 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老板.”
“他, 或许有猜测, 但我什么也没说, 告诉老板, 你真傻, 我问过以前的师兄, 象这种在工程中发生的事, 在建筑业很普遍, 承建商要赚钱, 必须从一开始就控制住. 利益昏熏的人就会走歪道.”
“你现在好好休息, 以你的能力, 迟早还会有大项目, 违心事我们不能干.”
“我也这样想, 只是, 原想着早点存够首期的计划, 要推迟了.亢…..”
剑书极快的推开以宁, 捂住嘴憋着不让自己咳出来, 可呼吸声更浊, 因为隐忍急促的声响刺激以宁, 顿时清明, 拉开捂着嘴的手, 幽幽的埋怨.
“你总是自以为是的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咳嗽也能憋着吗, 咳出来好了, 最多我带个口罩.”
“以宁, 我…” 随之激烈的咳声压住他口里的言语.
端着杯子, 坐在旁边, 扶着他后背喝热水, 等候他逐渐平息, 以宁有说不出难过, 总是剑书照顾她, 这次他又需要时, 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眼圈随着心事泛红, 以宁不管不顾搂住他的脖子, 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她的唐突来得突然, 剑书第一反应是自己有病要推开她, 以宁却象八爪鱼似的粘在他身上.
“别推开我.” 空隙中, 她低沉的呢喃, “不要总是你承担压力, 我也行的.”
“以宁.” 暗哑的声线轻柔如水淌过她的心田, “以宁…….” 捉住她压在床上, 轻啄的嘴角随着心情加重, 吸着无形的芳香, 仿佛渴望已久, 无香自醉.
……
“以宁, 是你?” 接到她的电话, 乔子洋格外意外而欣喜. “什么风把你吹得想起我了.” 依然惯有的调侃.
“没事, 我就想告诉你, 以后我的事你少理,少管, 也犯不着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 以宁可没有象他一样的欢欣.
“你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 子洋声音冷下来.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何必要在我面前做君子, 又背后八卦的嚼舌头, 不要以为剑书替你保密, 我就猜不出是你.”
“林以宁, 你这个混蛋女人, 听到什么风言风雨, 推在我身上, 别告诉我, 你的事那个高剑书知道了, 大庭广众之下谁都看见了, 你想瞒谁.” 对着电话吼完, 狠狠地卡断, 乔子洋气得头脑发昏, 其实他倒不是气林以宁误解他, 只是她在乎高剑书, 还专门打个电话指责自己, 这让他受不了. 仅仅因为半年的差异, 就在两人之间造成如此天差地别, 实在是愤愤不平.
听着”嘟嘟”的声音, 以宁可真生气了, 这个该死的乔子洋, 再也不要见, 再也不要理他就好.
事缘以宁准备回东莞时, 剑书又提起不如她到广州找工作, 省的总是跑来跑去. 懵懵懂懂的以宁张口说公司现在很忙, 而且老板对自己也很好, 不好意思提出来走, 剑书面色沉沉的张张口, 似乎吞下想说的, 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不必要的应酬学会说”不”.
以宁坐在车上才突然回味过他的意思, 回想起剑书在生气时, 指责自己陪什么”书记, 经理.” 他一定是有所指才这样说, 猜来猜去就猜到乔子洋身上, 不满他的多管闲事, 搞得剑书误会自己, 还挑起两人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