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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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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雪白的房间,这里没有床,只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手术台,旁边竖立着的营养液是大部分楔人赖以生存的空间。
“啊――!”
一阵惨叫声伴随呜咽,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儿身上全是伤痕和鞋印,似乎是被踹到了要害,口中溢出酸水。
一个男人悠闲的摆弄着仪器,偶尔哼了两句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摆弄花花草草。
渐渐的,惨叫声变小,那具被殴打的身体开始抽搐,没穿衣服的身体看不出一点好地方。
男人皱眉,似乎没有配乐让他不爽了一下:“好了,既然发不出声音就住手吧。”
正踩在女孩儿身上的脚移走,林亦可睁着无神的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不再摆弄仪器的男人蹲下身,爱怜般的摸着女孩儿的脸:“可儿,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处罚你我也很心痛,你可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啊。”
男人叹了一口气,把那具破败的身体抱在怀里:“虽然作为楔人你不合格,但是作为女儿我是实打实的喜爱你,下次能不能不让我失望。”
楔人的自愈能力很强,无论是伤痕还是血液都不会留下。
林亦可虽是成年女性,但身体娇小,如含苞待放般美好,但是面对这样的身体男人视而不见,仿佛还没有摆弄仪器令他来的喜欢。
林亦可眼球动了一下,闭上眼窝在男神怀里,病态的依恋:“是的,父亲。”
男人这才满意,随手就把怀里的身体推了下去。
“宴子飞吗?严洛好像很在乎的样子,我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
市医院门口,章天华双腿敲在车窗前的台子上,蓬头垢面,一只手掐着烟,嘴里吐出烟圈。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带着饭打开车门坐进来,略带嫌弃:“你什么时候去洗个澡啊,臭死了,还全是烟味。”
章天华把烟灰磕在窗外:“我吸烟是为了打起精神,不然你帮我看着?”
赵笑笑摆手:“别了,我没那么闲,现在怎么样了。”
章天华有些烦躁:“我从KTV门口跟到现在,除了他的那些朋友看望他就没别人了,不是说他在学校人缘不错吗!”
赵笑笑把饭盒打开递过去,不以为意道:“大学吗,不去几天很正常,他们不提别人怎么知道是在医院,况且受这么重的伤,人多还不烦啊。”
章天华掰开一次性筷子,直接把炒面塞满嘴,勉强咽下去开口:“我就说这宴子飞不正常,这伤出现的也太突然了,肯定是干了什么,你就看着吧,我一定会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俩人都没看到在外面买饭回来的尤易,路过这辆车时若有若无的斜了一眼。
医院的饭实在是不合胃口,几人家里都算得上富裕,每次都是轮流掂饭回来,只可以宴子飞没那个口福了。
尤易上楼推门把饭放在桌子上:“燕子还没醒吗?”
闫浩点点头,一夜没睡的他眼圈都黑了,明艳的脸暗淡不少。
安德森肚皮上的伤虽然深,但始终没有真的开膛破肚,现在缝了几针躺在床上,对于急性子的他这么憋屈实在不好受。
“fuck!fuck!fuck!”
安德森咒骂了几句,用力过猛带动了伤口,脸上的五官疼得扭曲起来。
范子健见了嘿嘿了两下:“你们看,熊子肚子上的熊毛被剃了,跟水煮蛋似的。”
安德森有低声咒骂了一句,在他们国家,体毛可是男人的象征,他全身旺盛的毛发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尤易开口:“范子健,你能不能别招惹病人,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范子健摊手:“你不觉得他们M国的男孩儿都长残了吗,明明小时候一个赛一个可爱,一长大全都成熊了。”
尤易干咳一声,其实他也这么觉得,但是看安德森死死的盯着他们俩,实在是不好点头。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宴子飞比看起来要痛苦的多,一幕幕他根本就没见过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打开他的脑袋,然后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塞进去。
这次,他又重复做了那个梦,这次比起以往更加清晰,不仅能看到“严洛”痛苦的表情,甚至还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只是这次宴子飞不是单纯的站着,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转移,面前的“严洛”有多痛,他自己似乎就有多痛。
大脑就像被蚂蚁侵蚀,连动一根手指都能让自己浑身抽搐。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痛苦,酷刑一直持续,宴子飞心想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也许醒了也废了。
然而,梦又多了一截,正在挣扎的“严洛”突然睁开眼,看向他的方向。
正在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严洛”身上来减轻痛苦的宴子飞,被这突然的一眼吓了一跳。
“啊!”一阵短促的喊声,宴子飞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
闫浩赶紧拿湿毛巾给宴子飞擦汗。
“尤易,燕子醒啦!”
范子健眼尖,喊了一声后凑上去:“燕子你没事吧,看你满头大汗是做春梦了吗!”
尤易把范子健轰到一边。
宴子飞虽然还有些懵,条件反射的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我没事,身上也没有什么痛的。”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尤易抬眼:“不多,才一天,比上次少多了。”
“……”宴子飞摸摸鼻子,果然是生气了。
尤易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至少要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别这么让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啊。”
宴子飞还没开口,范子健嘟囔一声:“又来了,尤氏老妈子上线。”
尤易直接一个回旋踢,正中目标。
安德森绷着肚子想笑又害怕肚子上的线开,忍得脸通红:“你们国有句话说‘祸从口出’,果然没错!”
范子健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有些哀怨:“老子总有一天让你求我。”
宴子飞并不讨厌这样的日常,轻松的笑起来,片刻后有些微愣。
“……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其他人?”范子健闫浩他们不明所以。
只有尤易开口:“你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宴子飞脸颊微红。
尤易耸肩:“看来要让你失望了,她并没有来,不过你也不需要伤心,你受伤的事情我们没有提过,学校虽然管的严,但谁让我是学生会的呢,已经随便帮你找个理由请过假了。”
尤易虽然平常看起来严肃死板,但实际上做事还是很灵活的,不然也不会跟范子健安德森他们这般性格的人玩的来。
即使尤易说没有别人知道他受伤了,但是只有他心里明白,这里发生的事情严洛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是他没有来。
失望吗?
也不算是,因为他早就了解严洛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也没有遮掩过,就算带着是那张假的不能再假的面具,那也是严洛。
“不过……”尤易想起楼下停着的那辆车,眸色幽深起来。
除了宴子飞,所有人都得到尤易使的眼色,默契的移开眼,心里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