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淡定》陌小幺

15、第十五章

　　我望着那一湖忧伤，认真回答：“不是。”
　　你一米八几的身高已超出了孩子的身高范围，你的社会经历比任何一个同龄人要多，你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小孩所承担的，你的内心比任何一个同龄，甚至比我都要成熟……
　　“可惜，我却想要守住你这个年龄该有的心。”
　　他听完最后一句后本来平淡的表情开始瓦解。
　　最后，我们都沉默了。
　　唉，我又得充当炒热气氛的角色了。
　　我转身朝着远处的小食摊走去，故作轻松说：“我们不是来吃夜宵的吗？”
　　“所以，这才是你对我若即若离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说出这话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只感觉到那字里行间夹着失落，席卷我的身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所以我自动跳过了他的问题：“对了，不是说大哥和源哥也要来吗？”
　　身后久久没有回答，我转身，身后只剩下暗黄的灯光，却不见了那少年的身影。
　　夜风吹得发凉，千总的外套无论任我怎么裹，我也不觉有一丝丝暖意。
　　原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凉意。
　　我们的距离，就该好好保持，任谁也不要再踏出一步。
　　说好的四人夜宵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夜宵。我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拨通了肉松的电话：“亲爱的，出来吃个夜宵吧。”
　　那边传来了一把活脱的声音：“我就说嘛，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原来是想壕一发。”
　　真不想听她废话了，心里烦。
　　“老地方。”我挂了电话，向老板娘点了几碗麻辣烫，独自一人坐在那摊子前吃着。瞄了瞄刚刚来的路，发现一高一矮的身影正朝着这边了。矮一点的似乎发现我，拍了拍身旁的人，然后两人就朝我奔来了。
　　看他俩的口罩，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糟糕，我还以为他俩不来了！
　　他们熟络地坐在我那一桌旁，源哥摘下口罩噘着嘴说：“姐姐跟千玺怎么都不等我们一下？”
　　“额……一言难尽。”
　　大哥环顾四周问：“千玺呢？”
　　我被不经意吞下的麻辣烫的辣椒呛到了。
　　“咳咳，咳，他，咳咳，他，咳，回去了，咳咳……”我连着灌下了几杯水，才压了下去。
　　“粑粑。”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吓得我差点把水喷了出来。熟悉的称呼，大哥跟源哥一脸惊慌地望着肉松，想着戴上口罩。
　　我急忙解释：“别紧张，自己人。我小编，肉松。”
　　两人尴尬一笑，害得肉松有些不自在：“我没想到这儿会有两个明星。”
　　“你俩吃什么去点吧，姐姐请客。”
　　三人一脸惊恐地望着我。
　　我不明所以：“干嘛？”
　　“姐姐，你点的这些还，还不够吗？”大哥率先回答。
　　我扫了眼桌上的东西，不就四碗麻辣烫，三串烤肉，五串烧菜，还有四只鸡翅嘛……哦，麻辣烫是挺大碗的，他俩吃不了这些。
　　“你们不能吃这些，去点些别的吧。”
　　发现肉松愣愣地看着源哥，源哥的表情十分不自在。我一把拉过肉松，亲切地笑着跟他俩说：“姐姐去给你们点。”
　　于是，我把肉松拉到了摊子前点东西。
　　“你发什么花痴啊，把我两个弟弟都吓到了。”
　　“我这哪是发花痴，我这是在思考人生……”
　　老板娘给我们装好碟后：“小姐，你们的东西齐了。”我接过东西，附在肉松耳边威胁道：“我跟你说，你不要随便发消息出去。”
　　回到座位，四人沉默地吃着东西，气氛有些诡异……
　　我啃着串跟肉松眼神交流。肉松突然语气温婉地问：“王源？”只见源哥手上的肉串抖了抖，他压了压帽檐，怯怯地应了一声。
　　我一脚踢了过去，肉松瞪了我一眼，随即，脚背一阵钝痛。
　　丫的，居然踩我。
　　“姐姐，你跟千玺怎么了？”大哥嘴欠地问了句。
　　“额……没啊，没事，他说突然有事，就离开了。”嘴里的肉串，突然没了味道，唉，难吃。
　　“可是……他在微信里突然说……”大哥还是直接地把手机亮给我看。
　　千猴：心塞塞哒。
　　=_= 什么叫心塞塞哒？话说大哥你这么备注他，他造吗？
　　大哥一掌拍在大腿上，义正言辞地说：“姐姐，九零后的我们啊，就是不懂这零零后的心思！”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源哥就在那边不服地插话：“诶，诶，什么叫九零后的不懂零零后了？你瞧不起零零后啊？”
　　肉松附和着：“对啊！”
　　我摇着头叹气：“差一年就差了一个世纪。”
　　大哥十分认同我的说法，举着茶杯跟我碰杯：“说得好！”
　　我挥动着手指说：“千总源哥都零零后的，我就不懂你们都在想什么，突然问一句，我是不是小孩，这不是让人头疼么？”
　　“于我的年龄来说，比我小的就是弟弟，于我的心来说，你们都是我喜欢的爱豆啊。”大哥跟源哥都沉默。
　　说完后，我才发觉我说错话了，妈了个鸡，要怎么绕回去？
　　肉松发觉气氛比一开始的诡异多了，便帮我开脱说：“你俩别在意哈，她，她喝醉了，对，喝醉了，我，我带她回家。”笨蛋，喝的明明是开水好吗？算了，我还是配合地装醉逃跑吧。
　　肉松掏出我的钱包买单后，直接拖着我走。
　　离小摊渐远，只见大哥跟源哥大眼瞪小眼。
　　大哥喝了口开水，不可思议地说：“这，不是开水吗？”

　　“话说，你跟你的千总怎么了？”
　　我瞅了瞅肉松那八卦样儿，忍住了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我附在她耳边说：“没，啥。”
　　她一脸嫌弃地推开我：“不管你了，自己打车回去吧。”
　　于是，她丫的居然真的把我扔在路边，自个儿打车回去了。
　　我去！交友不慎！！！
　　好不容易拦下了计程车，点开微信，看着楠楠的头像，犹豫着。
　　点了的话，那要说些什么呢？
　　不点更好吧，就这样保持距离好了，反正你都拒绝他了，还要吊着人家干什么？
　　但是，我不想他心情不好。
　　我：心塞就吃通心粉通一通。
　　……
　　没有回复。
　　估计，他已经不想理我了，也许想通了，算了，就这样吧。
　　我也要，收拾心情，工作了。

　　活动结束后第二天早上，我跟他们一同回重庆，说是录制第九季狗，但是我不能在现场看，好吧，说是保持神秘。
　　早上十点的飞机。
　　机场内的粉丝们都有序地排成人墙护送他们上机，而我戴着口罩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接收到了粉丝们疑惑的眼神。无奈他们走得较快，粉丝们很快拢在一起，而我却被挤在人群中，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诶，上次也有在机场看见你，而且你还被千哥扶了一把，还老是跟着我儿砸，你是私生吧！”一女的大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个牌子大炮围攻了。
　　我知道你们裱私生的心情……但是……我是无辜的啊！
　　“我只是乘客。”我低头躲避着闪光灯。
　　“谁信啊，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是谁，一把扯下我的口罩，幸亏我反应快，一把捂住了脸。
　　妈了个鸡，难道我今天要命丧于此？
　　“住手，她是我们的工作人员。”
　　不知哪来的霸气气场，我只看到一强壮的身躯向我靠近，他那壮硕的手掌一把抓住我，把我拽出了人群。
　　这不是千总身边的胖虎吗？
　　我在胖虎的护送下过了安检，等候区内，源源先看到我问：“姐姐，没事吧？”
　　大哥递来了一包溜溜梅，虎牙笑露：“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真服了大哥了，多年前的广告现在都还在玩，真不愧是幂幂的脑残粉。
　　估计，58同城的广告……
　　刚想接过溜溜梅，一旁的千总开口了：“我劝你还是吃这个。”随即把一小瓶东西塞进我手里。
　　又是喇叭正露丸。

　　机舱内，我的隔壁是大哥的新助理赵小姐。
　　在飞机起飞时，我事先吃好药，避免再次晕机。
　　好一段路程我都没再感到不适了，估计是药效起了，于是跟身边的赵小姐聊起天来。根据谈话内容，她叫赵小雅，前一段时间才进公司的，她也是我的读者。整个飞行过程中我们都在谈论作品，但关于新作方面，我当然有所保留。
　　下飞机后，已经下午两点了，公司便送我跟千总到酒店。
　　千总的房间就在我的对门。
　　我们放下行李后便急忙地出发到公司。
　　同坐一脸车，气氛还是很诡异。
　　我懊恼了，为什么每次都是坐这辆车的时候气氛都那么压抑呢？千总塞着耳机闭目养神中，而我的心就好像被上万只蚂蚁在啃咬。
　　我并不是安静的人。
　　我轻喊了一声：“千总。”
　　他瞟了我一眼。
　　“给你个东西。”说着，我便掏出了一支天天棒。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于是，我微信他。
　　我：千总，请你吃糖，表生气嘛。
　　千总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下手机，但很快又锁屏了。
　　妈了个鸡，千总真生气了？我哪做错了？
　　我继续轰炸他微信。
　　我：要不师姐给你唱歌？
　　我：要不跳舞？
　　我：千千喜欢吃啥？
　　我：师姐给你个签名？
　　千总终于有反应了，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很不爽。
　　只见他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跳跃。
　　呵：你有病吧。
　　系统提示：易烊千玺对秦雨发动攻击，秦雨掉了一半血。
　　我：千千，你要怎样才原谅我？
　　呵：你没有错。
　　妈蛋，内疚感快要溢出来了。
　　我：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呵：我平时就这样。
　　我委屈地望着目无表情的千总。
　　呵：你凭什么让我对你不一样？
　　o(╯□╰)o 对啊，我凭什么？凭他是我的读者？还是凭着他那暧昧不清的态度？我怎么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秦雨，你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到公司后，看着千总下车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词。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好像，我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观察记录他们的后台准备了，于是趁着他们录制的时候，我溜出去了。
　　难得出一次家门，当然要逛一下啦，上一次都没来得及逛就进医院了，真不争气。
　　上了计程车后，司机问：“小姐，去哪儿？”
　　妈了个鸡，去哪儿…… (。_。) 我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你先开着吧，哪儿人多就去哪儿。”
　　在后镜看到了司机那无奈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
　　人生地不熟嘛……
　　司机兜兜转转地给我找了个热闹的地方，在下车前，他还老好人地说：“小姐，这里是南坪万达广场，你迷路的话就坐计程车吧。”于是我感恩戴德地把车费付了。
　　重庆人就是如此心善啊！
　　万达广场啊，这里就是大哥跟源哥小时候唱人质的地方。追他们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他们到过的地方。
　　手机拍照纪念！发朋友圈！
　　“他们到过的地方，我来了。[图片]”
　　妈了个鸡，莫名地感动。
　　在着高楼大夏中穿行，没能找到些特色的东西。
　　果然，要深入内部才行。
　　沿着珊瑚路走，有各种好吃的，随便进入一家店，点的都是些招牌菜……然后再在小店铺里买一些有的没的，在“黑客”里品着咖啡，享受着生活，不然这么多稿费，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花。
　　现在大概下午五点了吧……反正我也没事干……再晚一点也可以啊。
　　我看着对面马路的广场，好一片热闹。
　　结账后，我走进了那个名为城市广场的地方，吼，有一大波阿姨在跳舞，不过……
　　噗，那音乐是什么鬼啊！
　　那欢快的节奏以及熟悉的歌声，不是《青春修炼手册》吗？
　　拜托，这歌都是三年前的了好吗？
　　哎，阿姨们真是活力充沛啊。
　　广场旁边立着“欢乐迪KTV”招牌，它在勾引我！
　　自从过上赶稿的日子后，我已经，已经很久没去过KTV了！
　　正好可以宣泄下这糟糕的心情。
　　在前台开了个包间，一个人在里面把他们的歌都点了一遍。
　　服务员一把门关上，我就麦霸上身了！
　　吼完一首《爱出发》后，电脑自动打分，特么的才40分，这什么鬼啊！
　　估计是我长不了其中高音的部分，我又点唱了慢歌，比如他们翻唱过的歌，《红玫瑰》、《心有林夕》、《红豆》，妈了个鸡，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么歌就点什么歌。
　　叫了一打啤酒进来，再接再厉。
　　熟悉的曲调一响起，我就知道，这是我闭着眼都能唱出来的《我的歌声里》。喜欢这首歌是因为易达的离开，觉得这歌十分合适当时的情景，没想到，我居然边唱边哭，后来我真的爱上了这歌的每一个字词。
　　这首歌，再一次把我自己唱哭了。
　　他也是那样趁我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让我情不自已。可是他又那样在我不知不觉中，选择对我不理睬。
　　好吧，是我自作孽的，是我自己先推开他的，现在才发觉，真的是笨的可以，难怪千总老是用嫌弃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了看时间，哦，已经晚上九点了啊。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我已经不知道我喝的第几瓶啤酒了，在印象中，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包间里还在播放着他们的歌，我看着他们的MV，刚好有千总的特写，我屁颠屁颠地趴到了显示屏上，用手指划过他的轮廓，真帅……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啊，已经十二点了啊……得离开了。
　　结账后，手机响了起来。
　　“喂？”
　　“你在哪里？”
　　我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街道都空黑着，啊，真安静。
　　“不知道。”
　　“周围有些什么？”
　　“额……有，有写着欢乐迪，嗯，KTV。”
　　“你喝酒了？”
　　“呵呵呵呵，没啊，啊，有啊。”
　　“站在那里别动。”
　　“你谁啊，干嘛要听你的！”一气之下挂了电话，呆呆地坐在花圃边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秦雨。”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收起眼眸，望着不远处的人影。
　　直到他走近我，我才看清那是，“啊哈，大明星，易烊千玺，我的爱豆！”我霍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睛仰视他。
　　“嗯，我是。”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
　　我说呢，怎么这么帅呢，原来是我家千玺啊，嗯，我最爱千玺了。
　　“千玺真乖，姐姐最喜欢你了，呵呵呵！”说完，我踮起脚双手捧拉下他的小脸，唧吧地亲了下他的薄唇。
　　他呆呆地看着我，我笑了：“喂，姐姐我宣你耶，开心吗？”我又唧吧地亲了下他的唇。
　　“可是，千玺最近都不乖了，还不理我，我要罚你。”头一歪，咬住了他的耳朵。
　　直到他吃痛地推开了我，我顺势睡在了地板上不想起来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搬动我，他还低声地说了句：“秦雨你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