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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外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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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想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口干舌燥。喃喃道“水…好渴…”
继而模糊听得一个童声激动的叫到:“娘,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一阵瓦罐相碰的声音之后,我感到犹如甘露般清甜的水已经凑到了我的嘴边,便张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欲抬手扶着那器皿,挣扎了几下,却只是徒劳。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只得作罢。
解了这燃眉之急,意识渐渐复苏, 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瓷娃娃般的脸孔,此刻正紧张兮兮的看着我。
这个孩子是谁?我又是在哪?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猛的一震,可怕的记忆在脑海中形成回路,我…我不是死了吗?
最后的记忆是在一片浓重的烟雾中,我飘在半空,瞠目结舌的看着仍旧躺在床上,仿若昏迷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是不是在做梦,我拼命的试图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不自主的穿过窗子向外飘去。
只见我住的这栋楼陷入了一片火海,人们狼狈的四处逃窜,充耳满是嘶喊哭叫…一片混乱。几辆红色的消防车正集中水力向楼下的两户人家喷射,火势正逐渐的被控制下来。
呆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猝然像被电击了般,把这一切联系起来,难道我已经丧身火海?一时间,道不清是什么感觉,悲伤,愤怒,懊悔,不甘…一齐涌上心头…
然而都已来不及, 一个带着小红帽, 全副武装的家伙正把他手中巨大的水柱向我这边冲过来…
再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面前的这个孩子正无措的看着我,大概被我刚刚的表情吓到了,慌张的叫着姐姐。这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只是太…瘦了。目光下移,他身上有一些看上去新新旧旧的伤痕,衣服虽破烂不堪,却显然不是现代人穿的衣服,反而更像古装剧里的戏服。而他,竟然叫我姐姐?我可以感到我被他抓在手中的的手亦是相当的细小,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浮现了…
吃力的微微转头,残缺的佛像,脏破的布帘,漏着几个大洞的屋顶和结着蜘蛛网的房脊,不远处,是虚弱的昏睡着的一个妇人…
脸侧微微的刺痛感引着我看向身下,铺着的竟然是厚厚的一层稻草?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了吧,我自嘲。此时此刻只觉什么都无力去想,真希望再次醒来,这些都能化为恶梦一场。
头又疼了起来,回给男孩一个感激的苦笑,伴随着男孩的惊呼,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接下来脑子一直模模糊糊的,恍惚中好象被移动过,喝过很苦的东西。
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从口中苦涩,浑身粘腻腻的不适中醒来,却固执的不愿睁开眼睛。
我很怕,怕我还在那个破庙里,那样我该怎么生存下去?现代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但也没有到温饱都成问题的地步。想起小男孩清澈的目光和那妇人憔悴的面庞,心里又泛出些不忍。唉,罢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咦?这又是哪里?淡粉色的纱帐轻微的晃动,目所能及一室的古色古香,雕饰精美,木质上乘的家什,打理的一尘不染。离床比较近的是一个典雅别致的梳妆台,上置一面硕大的铜镜,靠近窗子是一架古琴,俨然一个女子闺房。磨搓着手下触感良好的丝绸棉被,我不由的怀疑眼前一切的真实性,到底破庙是梦还是现在是梦?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啊,疼!不是梦!是谁救了我么?
正思忡间,一个十四,五岁的俊俏丫头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看我竟呆愣愣的坐在床上,颇是吓了一跳。
拿着方绢帕作势拍着胸口,边道“三小姐你醒了?奴婢这才一转眼的工夫…”慢悠悠的吐出,却不见丝毫的关心与焦急,那语气好像在责怪我不该在她不在的时候醒来似的。
且不予理会,我更不明的是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她方才称我为三小姐,顾虑到多说多错,我询问的看向她。
见我挑着眉,她恍若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小姐是在疑惑菱儿那贱丫头怎么不在?她由着小姐冒雨离轿而不加劝阻,高烧不褪而不侍左右,害的小姐在那破庙里昏迷不醒,早被大夫人下令关起来了。要不是看在她自小跟着您的份上,恐怕就没命在了。要我说呀就得给她点教训”说着还啧啧有声的作惋惜状。
继而甩了下绢帕收入袖中,凑近一步,笑说“所以大夫人就派我来照顾小姐。还好您命大现在醒了,要不然大夫人还不让人扒了她的皮?”
哦?这么说来这个身体本来就是这户人家的三小姐?而且她的贴身丫鬟,那个叫菱儿的,因为自己被关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提到菱儿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很是担心焦虑。想来是跟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极要好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言辞间诸多不敬,仿佛有恃无恐,料想应该是个狐假虎威的角色。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丫鬟行事这么大胆放肆,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三小姐是不是混的太不济了。是性格懦弱,好欺怕事?还是嫡庶有别,不受宠爱?这个再慢慢揣摩,当务之急是先要把把菱儿救出来。
我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既掩盖了我刚才考虑问题时间过长又与“我”本来的性格相一致,道“既然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能不能跟大夫人求个情让菱儿明天回来继续服侍我,毕竟…我的饮食起居还是她比较熟悉一些。”
看我用商量斟酌的语气跟她讲话,好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点点头,表示先传来大夫再给我把把脉,吩咐小兰按药方去抓了药熬着,完了就会去跟大夫人请示的。
不多久,大夫来了,是个面容严谨的老头,一个小丫头跟在他旁边,无论是外貌模样,还是穿着打扮都比刚才那个女人差了好多。神态也颇为卑微恭敬。应该就是小兰了,看样子是等级比较低的丫鬟。探过脉,大夫捋捋那花白的胡子,不出意外的说;“三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因昨日起昏迷不醒,高烧不褪,现下身体虚弱,仍须静养,待老夫开好药方,好生调息将养,近日即可下床走动。”
我欠身道谢“有劳您了”。
随即两人退了出去,只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小兰应该是随大夫取药方,熬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