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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十分钟过去——
姜棋盯着楚西留,神情紧张:“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楚西留摸摸自己的额头,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不热也不晕:“……没什么感觉。”
姜棋:“那再等等。”
二十五分钟过去——
姜棋急切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楚西留依旧好端端没有异常:“……你说,他是不是遇上卖假药的了?”
姜棋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真没问题?那我不管你了。”
“等等,”楚西留拉住作势要走人,厚脸皮地黏上去问,“能不能看在我受到巨大惊吓的份上,放我回去休息休息?”
姜棋看他这样就来气,不耐烦地赶他到一边:“滚吧滚吧!”
楚西留圆润的滚了。
他没再去姜棋那里,回了距离较近的自己家。
早上不知听谁说的今天是晴转多云。当时他还没放心上,这会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阵风刮来大片云彩,眼前顿时黯淡了。
楚西留抬起手背随意抹了下额头,一手的汗。
他觉得很冷。头也晕。想吐。
路还是那条路,没有扭曲模糊,但他发现自己走不直了。
楚西留干脆不走了,直接在小区花坛边坐下,胳膊搭在膝盖上,把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脸埋了进去。
闭上眼就是黑暗。
黑暗中可能出现的东西太多。
楚西留害怕的东西也有很多。
被人捂住口鼻溺在浴缸中,他会害怕;用松动的绳索捆住,从十多层楼悬空挂在阳台外,他也会害怕。
他听说,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在这世上,大概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自己达不到那种境界。
有些记忆,被丢弃在接触不到阳光的角落,慢慢腐烂,滋生霉菌,变得令人厌恶去触碰。
一旦想起,它们会带着加倍的恶意,来势汹汹,如影随形,直到将人吞没。
就如,现在。
楚西留想起在他小时候,他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妈妈,名叫路易丝,后来她死了。
她是位非常出色的服装设计师,曾经是自己最崇拜的人。
她爱好自由,喜欢去世界各地寻找设计灵感,自己也因此跟着去过不少地方。
而这里,既是她生命结束的地方,也是自己命运轮盘错位的开始。
因为一场意外绑架,身在异国他乡的路易丝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求助他的生父。
第一眼见那个男人,他就非常的不喜欢。
他理想中的爸爸应该是艾维斯叔叔那样,高大英俊,阳光帅气的绅士。而眼前的男人,像是女巫手里散发魔气的毒花,也像蛰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冰冷和恐惧。
他明确表达了对素未谋面爸爸的第一次印象:“妈咪,我不喜欢这个爸爸。回家好不好?就们两个人。”
路易丝却以那个男人帮助了他们为由,再多待两天表示感谢。
于是,两天变成了两个星期。两星期又变成了两个月。
他始终没能回家。
直到有天,路易丝对他说:“宝贝,我们可能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他很生气,却又不想让路易丝为难:“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不会答应的。”
“你的生日快到了,机会难得,难道你就不想爸爸妈妈陪你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吗?”
“不想,我要回家和露西阿姨还有艾维斯叔叔一起过生日。”
“好吧,告诉你实话,妈妈下个月要和你爸爸结婚。而且你很快会多一个小弟弟。”
一个晴天霹雳在他头顶炸开了。
“你们不能结婚!我不要爸爸,也不要弟弟,我要回家。”
一直以来,他对没有爸爸这件事,心中其实是暗自窃喜的。这意味着不会多出一个人来和他分享路易丝的爱。
“……”
“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听到路易丝这么说,他伤心又气愤,早就知道女人有了男人就不会在乎孩子了!
他跑出门几天没回去。到了生日那天,自己也忘了是在谁的劝说下,才决定回那个男人的家。
路过花店时,他买了一小束雏菊。听路易丝说,这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定情花。送给他们……应该会喜欢吧?
那个男人的宅子很大,佣人不少,他们总会用他听不懂的语言窃窃私语,时不时打量他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就像在看动物园里圈在铁网内的猴子。
妈妈和那个男人在五楼的露台上,两人靠的很近,不知在聊什么,聊得很激动。
他加快了脚步,怀着一点期待得到夸奖的小心机,把握在胸前的花举高了些……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带起一阵气流,打在他脸上。
眼前有东西一晃而过。
□□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闷响,这声音比他想象的,以为的,还要大。
他看着面前如断线木偶自高处摔烂的人,久久没能回神。
他怀着心中的那一丝幻想,抬起了头。
露台上只剩那个男人。
站在护栏边向下望着的男人不见慌乱,气定神闲得仿佛在对他说: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不是电影里的桥段,不是书本里的故事。
生与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摔烂,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震撼。无论他愿或不愿,这都将会成为他此生难忘的噩梦,
生前骄傲的路易丝以扭曲的姿态躺在那里,没有生息,没有尊严,任人剥开摆弄,最后装进袋子里抬走。
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所有证据,都指向是路易丝自己跳下来的。
他不相信,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总有一天,我要你偿命!”自己的话被当成了虚张声势的玩笑,对方甚至不屑回应。
当天,他被扔进了地下室里。
眼前所见,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更不知道黑暗里到底藏着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慌的。
他不知道会被关多久,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给他提供食物和水,也许……他会死在这里。
路易丝死了,他会为此感到悲伤,却不会因为她的死亡,痛苦到愿意去天堂陪伴她。即使她曾经是自己的全部。
这大概是他从那个男人处继承到的自私吧。
被关进来,他没哭。
在等待中逐渐变得绝望,他也没有哭。
用牙齿一下又一下,直到咬破自己的手腕,血涌进嘴里,他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有点腥,有的咸。
血不是他想象中的温热。从皮肤上流过还带着点凉。
曾经在他的认知里,最疼的就是打针。这可比打针疼多了。
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所谓的命运,从来只眷顾它想眷顾的人。
那一刻,他信命了。
在他以为自己会深陷黑暗,挣扎于泥沼,韩逍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那一年,韩逍不过二十出头,像个不谙世事大男孩,自己虽然厌烦他圣父一般的言行,对他的防备终究比对别人少得多。
如果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大概只有韩逍了。
这份信任最终被自己信任的人,亲手撕毁了。
谎言,利用,背叛。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对方一直用着最大的恶念来对待他。
这段年幼无知的经历,让他更加坚定了一点。
有的事是绝对不能碰的。
再有苦衷,做错了事,那就是错了。
有理会变成没理。
可怜会变成可恨。
他不想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失去了很多,却也得到了不少。
虽然他无法再因为一朵花开而感到开心。
无法再因为一个晴天,感受到属于阳光的温度……
即使感受不到,但他仍然知道,那些是美好的。
就像现在,有人探了探他的额头,拉住了他的手……
现实和虚幻的界限,一下子变得分明起来。
楚西留抬起头。
他看到了卫长彻那张神情淡漠的脸。
楚西留笑了:“是彻彻啊。”
在他想过可能的人中,唯独没有这一位。
可这人偏偏出现在他眼前,实实在在,触手可及。
“能站起来吗?”卫长彻问。
楚西留试也不试,直接说:“哎呀,头好晕,手脚发软,四肢无力。肯定是站不起来了。”
他不过是想看看卫长彻的反应,听听这人会怎么说。
如果是出乎他意料的就更有意思了。
卫长彻什么也没说,转身背对他,半蹲下来。
楚西留没能领会他的用意:“这是干什么?”
“我背你。”
“不用,那怎么好意思。”楚西留忙从花坛边站起来,脚下不知是哪块砖缺了个角,害得他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卫长彻背上。
“……”卫长彻自动忽略刚听到的话,手里托了下,确定人不会掉下去,站起身慢慢往单元楼走。
楚西留趴在卫长彻内心悲催。
大白天的,该上班的上班去了,不用上班的这会也到了午休时间,这会小区内应该很少有人走动。
凡事总有例外,比如,碰上出门扔垃圾的大妈。
在大妈怀疑人生的目光中,楚西留还能笑着和人打了声招呼:“阿姨扔垃圾啊?我这是在外面崴了脚,朋友送我回来。”
大妈看看楚西留,又看看卫长彻,纳闷地问:“又换朋友啦?跟上次那个不一样啊。”
楚西留差点吐血,解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上次那个是别的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啊!”
注意到卫长彻手上还拿着别的东西,楚西留主动接过来想将功补过:“我帮你拿。”
卫长彻没有坚持,把东西给了他。
楚西留住的小区比较老,楼层普遍不高,所以没有电梯,想上楼只能走楼梯。
卫长彻背着楚西留,而楚西留只是专注看着眼前。
脖子好白啊。
楚西留连贴得近了些,嘴唇没留神擦过那处细腻的皮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卫长彻,身体条件反射般颤了下。
咦?
楚西留在相同的位置亲了一大口,在楼道里还带着回响。
卫长彻应该是有所防备,这次没反应。
楚西留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再接再厉,充分利用他声音的优势,在卫长彻耳边压低声音说:“施主真是好定力啊……”
卫长彻不理他,看看楼层,快到了。
楚西留不气馁,他趴在卫长彻背上也没别的事可做,嘴唇贴上那微微发红的一小块皮肤,用牙齿咬住,舌尖舔/舐着,用力吮/吸着……
“楚西留。”卫长彻不轻不重的声音在楼道中响起,“再点火,你自己灭。”
楚西留老实了,他暂时还不想和同性发生超越友情的关系,干笑着说:“一切都是你错觉,我什么都没干。”
卫长彻停在门外,楚西留自觉掏兜,拿钥匙开门。
进了门,卫长彻找地方把楚西留放下,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楚西留惊呆了:“不是,等一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欲/火焚/身啊?今天不方便,我们改天行不行?”
卫长彻不理他,脱差不多了把他带去了卫生间,还顺手拿了张凳子。
楚西留有点小慌,但看卫长彻没把他自己也脱个精光,只是卷起袖子,心放下了半截。
“坐下。”卫长彻指了指凳子。
楚西留识时务坐好,然后看着卫长彻谨慎地将手里的喷头拿远些,试探着去开水龙头。
“拿反了,”楚西留说,“这样开,水会喷你一脸。”
他这里有不少东西,从表面是看不出正确使用方式的。不是因为太先进,而是东西坏了,只要还能用,楚西留一般先凑合,不会去修。
楚西留的教学指导声中,卫长彻给他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然后扔进了卧室的床上。
卫长彻的意图楚西留算是全看明白了,这床要只他一个人睡,卫长彻大概不会费这功夫给他洗澡。
看来这人晚上要留宿啊~
有点小洁癖也不是不能接受,爱干净是件好事,跟叶铭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楚西留盘腿坐在床上惬意地看着他忙,赞美之词毫不吝啬,“体力真好,以后谁嫁了你,夫妻生活绝对能得到保障。”
卫长彻自动过滤没用的话,他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发圈,把楚西留的头发归拢到一起,扎了个歪歪扭扭的“斜马尾”。
楚西留为缓解尴尬,继续没话找话:“你带来的那个盒子呢?”
“外面。”卫长彻说完出了房间,没多久把那个还散发着寒意的盒子拎过来了,交给楚西留。
楚西留下意识地想晃晃盒子,想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卫长彻及时阻止了他:“会坏。”
楚西留以为是一个精致的工艺品,带着些郑重、小心地把东西从盒子里取出来。
结果,是一个仙人掌盆栽……
等等,这年头总裁送东西都这么接地气了吗?难道不应该钻石跑车再加随便刷的黑卡吗?
手里的仙人掌盆栽翠绿,胖乎乎的身躯上扎满了刺,根根分明,看起来比普通的仙人掌可爱得多,凑近了还能闻到甜香……
楚西留捧着竖了满身尖刺的仙人掌仔细看了看,突然张嘴,一副想不开要咬一口和仙人掌同归于尽的样子。
他用眼角余光观察卫长彻,发现对方一脸淡然,丝毫没有要阻止的迹象,这才放心地啃了一大口。
“嘎嘣嘎嘣”楚西留嚼了嚼咽下去,盆栽蛋糕他之前也见过,但和现在吃的这个还有些区别:“冰淇淋蛋糕啊,你自己做的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这位洗个盘子都能手滑砸了。
果然,卫长彻摇头:“造型是糕点师帮忙做的。”
其余部分是他自己做的。
不算太难,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失败的次数有点多,试到最后,他已经尝不出是什么味道了。
“好吃吗?”卫长彻不太放心地问。
楚西留弯眼笑了:“嗯,甜的。”
简直快甜到心里了。
QwQ对不起各位小可爱,这次断更的时间有点长,跪着码完这章ORZ。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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