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灰》夜游者Cheese

5、并非抉择的抉择（未完）

　　小天使们之后又来过一次。来得最多的一次，有十位。不认识其中的每一位天使应该不是由于我的天界史学的太糟的缘故……就结果来说，我只能对各位少年天使致以诚挚的同情。或许可能大概——这种程度的考核……来几位都没差别: 能用的依旧一位没有。目送他们远去的时候，我感觉那些光华粲然的翅膀上的每根羽毛都写着垂头丧气。
　　这也再次映证了众所周知的那条铁律（每年都有想挑战/作死的）: 基础的魔法水准无法依赖短时间内的训练来提高。

　　对我而言，这段”时间“里最显著的提高是古代天语的水准——这里的拉结一直用的是古代天语，而我竟然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这点。
　　虽然”古代天语“和现在通行天界语相比就多了个”古代“的前缀，但实际上几乎可以看做两门不同的语言了。不说词汇语法，连字母表都不一样。现代通行语总体来说简化了许多，如今天使们最常看到用到古代天语的地方，除了某些高级魔法就是各种碑文铭文，结果嘛，就是天界的诸位大天使以下的各级天使读写还能凑合应付，听说就一塌糊涂。我算是还行，但也就“还行”吧，这段时日里天天跟着拉结实践……这门半生不熟的语言自然流利多了。
　　——可惜没啥用处。当下连写个日记都做不到。

　　由于对当前的局面完全束手无策，我也懒得多想了。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等待吧。之前一段时日过得太精彩紧凑，能好好放松一下也不错。
　　面对的可疑的点太多，也就没有什么可疑了。好比说一面墙上哪里有个洞是很明显的，但如果拿着一面渔网问哪儿有洞……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过，如果要在当下所有的不合理当中挑出一项最荒谬的，不是莫名其妙的教学与考核，也不是这个不知该算是什么的“空间”，而是风之天使这种轻松到沉闷的日程安排。

　　真的，我完全不能不能理解：拉结尔殿下作为创世天使，风之天使，第五天的主宰，若干个天使军团的长官，怎么能够闲到这种程度？！我曾做过一段时间殿下的副官，以前殿下再怎么被群嘲说对各个天使军团“放养”“无所约束”，每天也有不少例行事务要处理的。相比之下，这里的拉结尔殿下的主要工作就是沉思（发呆），偶尔给少年天使们上课考试？对了，他甚至连圣殿都不用去，麾下应该出现的诸位副官也一位都没见到……

　　即使是大天使长雷诺阿殿下，也就见过那么一次而已。总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小天使们都来过三次了，那位殿下似乎完全忘了他们没写完的那个卷轴啊……

　　所以我在某一天的早晨（晚上）猛然看到拉贵尔殿下的时候，连惊讶的情绪都快升不起来了。

　　嗯，别误会，我没有见过拉贵尔殿下，以前只在典籍里见过一两张画像，还是手画的黑白头像。但是，拉贵尔殿下实在是太好认了。一只胸口上有着白色月牙的灰熊背上一边肩膀上驮着一叠青翠就那么从从容容地从外面飘进来——墙上直接开了个洞，硕大熊掌都没落地的那种飘法。还没来及眨眼睛，大熊站直了背抖了抖，原地瞬间出现了一位身材健硕的棕色头发的天使，宽大的六翼微蓝偏黯。

　　于是，在他开口之前我就能确认: 这位就是曾经的地之天使，这个时空里主掌第二天的创世天使。不但是这种出场方式太有特色了，扑面而来的存在感也是厚重得犹如巨石压顶啊……

　　据我所知，从古至今，他也是天界历史中的唯一的一位大德鲁伊，甚至可以说唯一一位名姓为普通天使所知的德鲁伊。不说最关键的信仰问题，从基本属性上说，大天使能成为大德鲁伊，其实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未堕落的天使的属性纯粹，但德鲁伊的力量首要的条件是“调和”。在我看来“创世天使同时又是大德鲁伊”这种不合理的程度也就仅次于亡灵生物使用圣光术了吧……由于德鲁伊这个职业在天界没有被正式承认过，很多时候天使们是将拉贵尔殿下当做“有近战能力的”特殊法系来看待的。

　　这简单粗暴的理解大体上过得去，我对德鲁伊的了解有部分是来自于红海的种种经历，但最直接的……还是因为拿单叶吧。毕竟我熟识的也就他这么一个德鲁伊。
　　拿丹叶最崇拜的就是大天使拉贵尔殿下，虽然他从来没这么和我说过……如果我这次还有幸回去，倒是可以和他说上两句见闻，拿坦再淡定估计都忍不住激动到发光了吧。拿坦能成为德鲁伊，一是因为际遇奇特，第二和他的血统也有关系: 他有神族之外的血统我是知道的，有一半非神族的血统还能是四翼，这个嘛，当初也不是没开过他玩笑……

　　拉贵尔殿下是天使里少见的短发，声音听着有种少年的清朗明净，语气轻快。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精灵给的种子修改之后种出来暂时只有这两种。你要不试试看？”
　　“正好我们一起去查看下山脉进度。快收尾了，我觉得高度不太够。”

　　拉结尔很温和地点头，“可以。”

　　我被这没头没尾也没半点寒暄问候的对话砸出满脑子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吐槽，突然就迎上了那双紫红色的双瞳——一瞬间，那种泠然安静的目光像是直接将我穿透了钉在原地——’他看见我了？拉结能看见我？他是不是一直都能看到？？‘
　　我一直以为，以为……

　　拉贵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一双眼瞳仿佛是色泽深浓的琥珀，神情轻松写意，“嗯，你要带它去吗？现在的西塔不是还能用几次？这个叫什么？约塔？“

　　大概毛骨悚然这种感觉……是不需要□□的吧。
　　一时都分不清这是因为不但拉结连拉贵尔殿下也能看到这个我，还是因为……那两个听上去过于耳熟的称呼……
　　西塔？约塔？
　　还能用……几次？

　　直到被一把塞进那棵长得很茂盛的九层塔罗勒，与两位大天使一起飞到了不知哪里的半空，俯瞰着下面壮观山脉的时候，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应该，大概，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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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7.18 更新一
3.8
差点进不来系统了，先占个位激活，准备启动啦
^_^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