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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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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3日,新疆某石油城市,我,醒了。
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疼,像是被车轮碾压成肉饼、脑浆炸裂后重组一样的疼。
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维吾尔族医生告诉我,我没事儿了,就是昏迷了两天,现在,我可以出院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这是我醒来最想知道的问题,可维族医生并不能替我解答。
没错,我什么都忘了。
忘了我是谁,忘了我来自哪儿,也忘了我要去哪儿。
“或许这个可以给你答案!”他指了指我脖子上挂着的钥匙,一把黄铜的钥匙,据他所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满大街两块钱就能配一把,但这是我唯一的随身物品,除了衣服。
他深表同情但也无能为力,而且还好心的没有收我的诊费,他说其实并没有为我如何诊治,只是收留了我。
我是他两天前在路边捡来的,他说,如果我非要问是从何而来的话,他能给出的也只有这个答案而已。
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甚至他给我用他的手机,我会用,但是却想不起一个电话号码来,□□、微信,我都能看懂,也只是能看懂,却想不起任何一串数字,揭开我身份的秘密,哦对了,我还认得字,不仅如此,我还能说几句简单的英语。
他还好心的开车带我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在新疆,外来人口是有暂住证的,可惜,没有我的任何信息,所以我并不属于这里,甚至不曾长期的逗留过。
望着那条小街,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熟悉。
我摸着手里的那把钥匙,上面还有些磨损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我曾经使用过,还是其他人。
这个世界,我很熟悉,我甚至知道当今的苹果出了6s,跟人交谈起来我很正常,并不像个异类。
但,
这个世界,我又很陌生,关于过去的回忆一片空白,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医生说,其实还有个办法很简单,可以带着我去电视台,挂张大照片等着认识我的人来带我走。
虽然,我觉得很蠢,但是一个星期后,除了一些骚扰的电话,还有那些不知有何目的的骗子外,我没有遇到任何熟悉我的人。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的左手碗上,有一颗红色的痣,那些打电话说认识我的人,都没有回答上来。
而那颗痣的位置很明显,看样子也不像是短时间内长出来的,所以跟我熟悉的人一定会知道的,但是,没人回答。
好心的医生又提供了第二条方案,说可以让电视台以我左手腕上的红痣为线索来寻人,被我拒绝了,看着自己的照片傻傻的挂在电视上,我觉得很丢人。
没错,纵然没人认识我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依旧觉得丢人,可见,曾经的我,很爱面子。
或许,这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而我更希望这是一场梦,虽然有些真实,但只要醒来,一切就都回归到正轨了,但是,很不幸,这个梦真实的无法醒来。
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我觉得这像是一个巨大的密室逃脱,我在这个世界上寻找着属于过去的密码。
那么第一条线索,在哪儿?
我忘了一切,却始终记得一个男人的声音,恍惚的记得他干净纤长的大手,伸向我,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跟我说:
“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