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以内，全员崩坏》墨鱼很宅

7、番外·鹿涵·01

　　【2001.10月】

　　那时，刚升上二年级的小露，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欺负。
　　我虽不清楚为什么会被欺负，但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在班上太突出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欺负人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异类总是会被排除，而人们总是需要牺牲者。
　　不管是太优秀或太差劲,跑的太快或头脑太差，全都可以成为欺负人的理由。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其实都一样，只是是在年纪小的时候，特别明显。这其中并没有道理可言。

　　因为当事人死活不肯开口，所以我也无法了解到详细的情况----总之，小露遭受了相当可怕的校园霸凌是事实。
　　身为小学六年级生的我，虽庆幸在比较早的阶段就发现了这件事，但对当时心灵已呈半封闭状态的小露来说，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注意到得将这种情形立刻打住，所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故意在带小露出去玩耍时绊伤她----
　　总之就是迫使她待在家中，不能去上学。
　　另一方面，因为受害人小露本身害怕得迟迟不愿意说，我只好从军区大院公寓楼那边和她同班的某位女孩子口中，以进口巧克力为饵，才终于诱问出了五个带头欺负人的同学名字。

　　之后我花了三天，订好计划，要对那五个人进行【制裁】。
　　我原本以为这是个相当完美的犯罪计划：除了欺负人的五个头目之外，我还事先袭击了几个其他人来分散注意力。
　　因此，真正的狙击目标，除了帮凶的吴一帆之外，并没有被包括小露在内的任何人识破。
　　没想到的是，那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竟也是军区大院某位首长的孙子，认出了我和吴一帆，从而导致事迹败露。
　　不过，终究拼不过鹿吴两家联手的势力。最终我和吴一帆教训低年级学弟的事情，
　　只被当做是升学压力导致的失控行为，随便写了个检讨就算结了。
　　就结果而言----在毕业离开学校前让小露从被欺凌的地狱中解脱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当时认为也算是个好结局。
　　但过后再想起来，不由觉得：那种行为实在是太低能了----老实说根本没意义。
　　特别是为了帮小露而把她弄伤这件事，实在是差劲加愚蠢，真想好好揍当时的自己一顿。
　　虽然在吴爷爷的灌输下，我多少也相信【强权即公理，暴力压倒一切】，但为了妹妹而真的对欺负她的人施以暴力----说到底，应该是受了当时看的少年漫画情节的影响，再加上混合了孩子气的正义感，跟自我表现欲而产生的行为----真是丢脸。

　　要是现在的话，我应该会选择其他更精明的方法才对。
　　不过这也没办法----那时候的我只是依照自己的能力在做事，以自己未开化的脑袋和发展中的能力，为了达成目的而选了个当时最好的方法，而且不也成功了吗？
　　那就应该觉得高兴了。去后悔根本没意义，‘如何打破现状’才是唯一的问题。

　　从那以后，的确是没有再受到欺负或遇到类似的事了。
　　但就算是□□或心灵都已经远离当时的情况，我总觉得，小露的自我似乎已经完全被伤害殆尽了。就好像要否认身为女孩子的那个自己的存在一般，她开始模仿我的一切：首先就是剪掉了一直以来的长发；然后是扔掉了所有粉色的、或是裙子之类，女孩子气的服装，再翻出我的旧衣服来穿。虽然也曾想过，要阻止她这种不可理喻的复制行为···

　　【鹿露（7岁）】
　　“穿上哥哥的衣服，就感觉好像哥哥在保护着我一样”
　　“变得跟哥哥一样的话，就可以像哥哥一样去保护重要的人了”

　　但当她眨巴着那小鹿一般，湿润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眼睛，说出这种话来···
　　除了深深地感到自己还是无法原谅当年那五个始作俑者，我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