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火焰豆豆

28、第二十八章

　　“天哪，我果然没猜错，你真的和小魔王谈恋爱了。”米格说她早就感觉周亦然喜欢我了，因为他那次来约翻译时，站在我的坐席旁发呆了好久，一脸的落寂，那是只有失恋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除了你知道以外，还有谁知道了？”
　　“我想整个翻译界都知道了吧。”米格无奈地看看我，“小魔王老爸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他正在臭你的名声，黄鹂……”
　　这下好了，本来还担心公司里都知道此事，我会颜面全无，没想到，现在整个翻译界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可躲避的了，就让……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暴雨过后也会有艳丽的彩虹！
　　从今天起我正式宣战，我不知哪来的斗志，但有一点我必须找周亦然说明，这场战争必须是二对一，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人退缩了，我都毫无疑问地会成为输家，如果他周亦然不愿意与我并肩作战，那么我们的爱情也随之消亡了。
　　我看到了周亦然眼中的不安，还有一抹深深的担忧。
　　“丫鹂，他会伤害你，我真的怕他伤害你，我不知道要不要与你一起这样硬碰硬地对抗他，可是我真的怕他伤害你。”周亦然摸着我的发，神色忧伤。
　　“不会的，亦然，你爸不就是四处说我勾引你嘛，怕什么，你就大方地承认喜欢我的勾引不就成了？这样我俩就可以……唔……”
　　又是一阵没有预兆的热吻，直到吻得我双唇发麻，全身无力，他才放开我。
　　“丫鹂，我还真希望是你勾引我，可你从没主动过一回，每次都是我主动，直到现在你仍没学会kiss时要闭眼。”
　　我闷笑一声，那时因为……因为第一次被他kiss时，他的表情美极了，所以我次次都想看他kiss时微红着带点羞怯，带点霸气还带点迷惑的脸，真的很美，他或许不知道，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他周亦然越生越“美艳”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许一点也不合适，可我翻不出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他，难怪我以前每过一阵子没见到他就会觉得他又漂亮了，反正那种越长越让人心动的模样，让我常常不由痴笑地看着他发呆。
　　“又看着我发呆，丫鹂，你到底爱上我什么？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找对象是不是只要帅哥就行了，你不该是那种只注重外貌的人，啊？”
　　“呵呵……”我开心地笑了，“锋比你还帅呢，你说我为什么不会看着他发呆呢？我只是想把你的模样看进心里，每多看一次印象就叠加一次，直至打上再也无法泯灭的烙印。”
　　“你好肉麻，不过……我喜欢……”
　　接下来的这个吻我有心理准备，因为他说完“我喜欢”后，足足盯了我六秒，让我看尽了他眼里的柔情蜜意后，他才闭上双眼温柔地吻了下来，而我陶醉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也随着他长长的睫毛遮盖下来时慢慢地闭上了眼。
　　够了，只要有他在我身边就够了，不管他那花心老爸想使什么坏招，我都奉陪到底，只要周亦然的心是向着我的，我也不想有什么硬碰硬的行为了，他老人家闹他老人家的，我们年轻人恋我们年轻人的。
　　事情并不如我所想那样，除了四处宣传我是个□□外，周董好象也没有什么下文。
　　我和周亦然开心地拉手逛街，我已经不用顾及他人的眼光或是遇见熟人了，我会开心地告诉他们，站身边这位就是我帅帅的小男友；
　　周亦然会在公汽的最后一排趁人不注意偷亲我，然后笑咪咪地看我红着脸瞪他；
　　周亦然的厨艺越来越好，还说一定要介绍他家的保姆张婶给我认识，因为她才会有我现在的好口福，张婶几乎把她会烧的菜全传授给他了；
　　周亦然在我的暗中资助下又与他的四个好朋友组成了摇滚乐队，还非把我请到学校去听他们演唱、彩排，尽管仍不喜欢他们嘶吼的唱法，但我不会扫他们的兴，每次都乖乖地去了，然后耳朵里塞上MP3，他唱他的，我听我的，尽管最终结果是什么也没听清，耳机内外混杂声一片；
　　周亦然会用功读书了，成绩也名列前茅，这倒是最让我高兴的事情，他说既然视沈俊和钱锋为偶像，当然也应该象他们一样学业优异，学好了本事就不用靠他爸过日子了；
　　偶尔我也会去看周亦然踢足球，看他在球场上奋力奔跑，流着汗、插着腰冲我眨眼，我就不自觉地站起身来为他呐喊加油；
　　……
　　似乎我对周亦然的一切太关注了，以至于我推掉了很多case，可是越推越有人亲点我，最有趣的是，当我的“□□”名声在翻译界传开后，点我做随身翻译的人大大增加，有时我不得不说“绯闻”这个东西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常搞得人恨得牙痒痒的，也让人羡慕得眼红红的。
　　为了周亦然，我当然也全推了，不用问缘由，因为我是“□□”才选择我的人，他以为他是什么好鸟？不是色狼就是变态，与那种人同行，我不是掉进狼窝就是掉入陷阱，就算我会全力自保，周亦然也不会放心。
　　转眼到了冬天，我的生日越来越近，平安夜是我的生日，周亦然说先去教堂聆听上帝的教诲，然后才回来庆生。
　　我问他是不是教徒，他摇头，“上帝不会因为我们不是他的门徒就把我们赶走的，听听他的教诲，感受一下气氛，会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丫鹂，你会喜欢的。”
　　我们定在晚上七点教堂前的一个小吃店里见面，可是都快八点了，周亦然还是没来，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声音紧张而急促：
　　“是黄小姐吗？我是张婶，你快走啊，老爷已经派人来抓你，少爷现在被他们困在家里了。”
　　“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心大乱，抓人？他周董终于出手，可是为什么等了这么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刚走离教堂，我就被人蒙上了眼，塞进了车里，完了，我太白痴了，以为他周董会用正人君子的手段来对付我，却没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是他所为的。
　　等我五花大绑地被人拖到椅子上坐下，拿下面罩的同时，我看到一双冷冽的眼眸紧盯着我，没有半点人情味。第一次看见人的目光可以冷到让你心惊肉跳，但我不能输，我淡然地与他对视，他越冷我就越要无畏。
　　“哼，很好，很勇敢，我要看你能正视我多久。”周董仍盯着我，一动不动地说着：“去，把小亦给我请出来。”
　　“放开她，爸，你把她抓来想干什么？”周亦然一见我被绑着，就想冲过来帮我解绑，被周董的打手一人一边死死拽住。
　　“我曾警告过你，黄翻译，你不仅不识相，还变本加厉，别忘了我是商人，商人最忌出手无利，惹恼了我，我会从你身上双倍夺回来。”说话的人仍冷冷地盯着我，身体一动不动。
　　“你想怎样？”
　　“不怎样。”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双大手攫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拉高我的头，与我对视，“小亦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你这样的女人在他身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放开她，爸，放开她！”周亦然恳求着。
　　“放开她？不，小亦，爸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你远离他，你为什么不听爸的话？我是你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难道我对你的爱还抵不上这个女人？嗯？你喜欢她是吧？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女人，我带回来那么多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优秀的女人你一个也不喜欢，为了你，我不断地换女人，就是想从中找到一个你喜欢的，让你高兴，让这个家完整，你从不正眼看她们，原来你是喜欢这种货色，好，小亦，爸爸今天就满足你，告诉你，我要娶她过门，这样我们一家子就能真正的恩恩爱爱了，你从此不必再羡慕别人有妈你没有，这个女人日后就是你的后妈了。”
　　“你休想我嫁给你，你……你变态！”我气得浑身颤栗，他疯了，明明是自己好色才不断地更换女人，却把这个龌龊的借口变成爱儿子的理由，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变态人。
　　“放开她，我不需要妈，我已经有一个妈了，你要娶哪个女人是你的自由，我从来没想过要干涉你，尽管你身边的女人我都不喜欢。爸，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动她一根汗毛，我们今生的父子情分就结束了。”周亦然的声音突然冷起来。
　　“很好，小亦，你越来越象我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现在敢跟我叫板了。小亦，我们父子的情分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你身上永远流着我的血，你这一生都抹煞不了，至于这个女人嘛，我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是她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回来，而你三十岁以前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二是这个女人一个月内找个男人结婚，你来当伴郎。”
　　“如果我们一条也不答应呢？”他以为他是谁，皇帝吗？他凭什么主宰我的去留和婚姻。
　　“不答应？小亦，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母亲离婚吗？因为你妈不是处女。我们父子实在太象了，居然都有处女情节。”周董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胸，“听人说，你是个老处女，还没开过苞，哼……哈哈……”
　　“放－她－走，我们同意第一条选择。”周亦然一字一句地说着。
　　“别想给我耍花样，小亦，否则这个女人不论逃到哪儿我都有本事把她再抓回来。”周董慢慢地走向周亦然，手一扬“松绑，放人！”
　　“今天她过生日，再给我们几个小时独处，子夜之前我一定回来。”
　　“去吧，小亦，爸是爱你的，你的这点小要求爸怎么会不答应呢。”周董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柔和，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周亦然搂着我走出了周府，我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冬天的风凛冽地吹来，不仅吹凉了肌肤也吹凉了我的心。
　　我知道周亦然用的是缓兵之计，可是，他是不是屈服得太快了？
　　“他是个魔鬼，丫鹂，我不能把你做为赌注来冒险，相信我，在你三十岁以前我一定会来娶你。”
　　“你二十五岁之前能摆脱得了他吗？你有这个自信吗？”
　　“给我点信心，丫鹂，我一直在努力，我那两个师傅教了我不少东西，为了你我会更加努力，目前我们只能先分开，我会想你，记得常给我的两位师傅打电话，我们现在只有靠他们来得到彼此的消息了。”
　　我靠在他的肩头无声地流泪，值得吗？他值得我这么做吗？放弃我目前拥有的一切，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来过？他眼里的歉疚让我心疼不已，赌吧，就以三十岁为分水岭，如果我真的输了爱情，起码我还留下了自尊，保全了贞节。
　　“我等你！”
　　平安夜过得一点儿也不平安，第二天圣诞节，我辞了职，米格、蔡兄、沈俊和钱锋来给我送行，我没有见到周亦然。临上飞机时，钱锋交给我一盘磁带，说是周亦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