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火焰豆豆

23、第二十三章

　　沈俊没想到我会去找他，更没想到我答应他的请求，更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交换条件。
　　沈俊手里搅着咖啡，在我提出交换条件后，他却犹豫了。
　　“黄鹂，你想清楚，你从我这儿要答案，万一被锋知道了，你们之间可能就……就……”
　　“我知道，可能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但没有我要的答案，我就不会帮你，所以你也要想清楚，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当我今天没来过。”
　　“为什么非要知道不可呢？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沈俊，追求锋的人一定非常多，我知道，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为什么他谁也不要，却偏偏选中了我？如果你是我，你不想知道答案吗？我不想等我与他结婚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以我的性格，如果知道这里面存在着欺骗和阴谋我会杀了他，你也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你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呢？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也是有魅力的？”
　　一听他这话，我笑了，为什么不自信？我的自信就在昨夜被你沈大公子一句“黄鹂，救我”给彻底击垮了，是你让我一夜之间认清了自己，我应该要感谢你才对。
　　“因为我太了解自己的优、缺点，放在天平上与钱锋的一量，我看到的不是差距，而是鸿沟，尽管过了这么久我才认清这个事实，但现在认清它也不算太迟吧，沈俊？”
　　“容我再想想，回去等我电话吧。”
　　从咖啡厅出来，我回了公司，米格说周亦然刚走，我纳闷，怎么不等我？
　　米格听了我的话睁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怵，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我也睁大眼睛看着她。
　　“他为什么要等你？他凭什么每次来公司就是为了来找你？你们之间有扯不清的旧帐还是有理不完的旧情？”
　　我怔呆了，这话从米格嘴里说出来，对我的震撼决不亚于十级台风，我哪儿惹着她了？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尖刻还这么让人心痛？
　　“对不起，我问错话了。”我转身欲离开，米格轻轻地拉住我。
　　“你不是问错话了，你是惹了麻烦了，黄鹂，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惹了大麻烦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米格。”
　　“最好你永远也不要懂，那小子今天是替他爸来约随身翻译的，点名不要你。”
　　“哦，其实这事打个电话来约就可以了，干嘛还要亲自来一趟呢？”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最好你永远也不要知道。”
　　“米格，有什么话你就说清楚嘛，说一半揶一半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另一半是我的猜测，猜测这东西又不是真的，我当然不能说给你听，万一事情不是我猜想得那样，我不惨了？”
　　我最近是不是幸福得有点儿过了头？还是神经麻痹到已看不清一些事情的真相？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周亦然点名不要我做随身翻译，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只是奇怪，他以前从不关心他爸的事情，这次为什么这么关心？还关心到亲自登门来了？
　　一下午都没接到沈俊的电话，我心想算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万一钱锋知道我和沈俊之间的交易搞不好会同时把我们两个都臭骂一顿。
　　晚饭过后，钱锋约我参加一个小型party，说都是业界的一些朋友随便聚聚，我推说自己不习惯人太多的地方，他也没有再劝我，让我早些睡觉，不要太劳累。
　　钱锋的电话才挂断几分钟，沈俊就来了电话，我们再次约在咖啡厅。
　　他说成交，但日后钱锋问起来，就说是他一个劲地赖皮求我，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的，不能让钱锋知道我俩之间的交易。
　　这个我当然懂，我又不是几岁小孩，这里面的分寸我还是拿捏得住。
　　沈俊和钱锋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只是不同班，不过大家还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上了初中后俩人同班，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是物理科代表，小学时彼此就有印象，上了初中两人的关系很好，学习上也互相帮助，可以说是一对铁哥们，再加上两人又都长得帅，所以在学校里还是挺吸引人的一对。
　　高中两人都考上了重点，虽不分在一个班，但关系仍维系得很好，只是有一次钱锋告诉沈俊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沈俊也马上告诉钱锋他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两人都坚持要对方说出名字，最后谁也拗不过谁，两人同时报出对方的名字时，才惊讶原来两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之后，沈俊和钱锋顾及兄弟情都没有再去找那个女孩。
　　大学里两人又同校且同系，很凑巧在大学二年级时，两人仍是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
　　我当时就插嘴，“哪有这么巧的事？你编故事给我听？”
　　沈俊深深地叹了口气，搅着咖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我一眼。
　　“黄鹂，你明白什么是宿命吗？我一直觉得钱锋就是我的宿命。我非常喜欢他，喜欢得不能离开他……”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一颗方糖没夹稳直接抖落在了桌上，见我惊讶成那样，沈俊笑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如果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我和他怎么会同时喜欢上女生呢？从小就认识锋，他很静，但也很霸气，我正好与他互补，我好闹却脾气比他温和，轻易不生气，可就是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两人却常常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却最后都因对方而将那个女生抛弃了。我想把人让给他，他却想让给我，这一推一让，女生受不了了，就离开了我们。以前我也觉得我和锋之间不可思议，但这又是事实，我们彼此喜欢对方，什么心事都愿意为对方坦承，工作上我们合作得非常默契，没想到生活上也默契得没话讲，甚至默契到连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你说这不是宿命是什么？”
　　吓我一跳，这家伙，说话这么大喘气，吓得我以为米格的第二猜想是事实。我问沈俊，凌枚又是谁呢？
　　沈俊又是好一阵的沉思，才缓缓向我讲述这一段令钱锋和沈俊都有点伤感的故事。
　　凌枚是沈俊和钱锋在工作三年后认识的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沈俊和钱锋都对他一见钟情，两人见到凌枚的第一晚互问了对方的感觉，两人都未做正面回答，但彼此都知道果然双方都对凌枚动了心。只是这次不同往日，钱锋对沈俊说他们要公平竞争了。这两兄弟第一次“默契”地为了女人而公平竞争。
　　“竞争的结果是你赢了？”我好奇地问。
　　“如果我赢了，你说我还会来找你帮忙吗？”沈俊小抿了一口咖啡，眼里透着忧伤。
　　我真是多嘴，因为听了前面的介绍，我以为沈俊会为了钱锋而放弃凌枚，因为他不想因为得到了这个女人而失去了兄弟。
　　“谁也没赢，凌枚爱着钱锋的人，却爱着我家的财，她答应嫁给我，却用最温柔的目光看着钱锋。哼，那个精明的女人以为男人都是白痴，如果换成了另外两个男人恐怕会为那个女人反目，偏偏是碰到了我跟钱锋这一对宿命，最后在订婚仪式上我放弃了凌枚。也许这是我目前为止做的最没理智的一桩事情，我不该在订婚仪式上宣布甩了她，我当时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没想到，她因为受不了这个侮辱，一周后就出国了，如果我当初能妥善地处理这件事，也许她现在会跟钱锋过得很幸福也说不定呢。黄鹂，如果我退出这场竞争，凌枚应该会一心向着钱锋吧，你说是吗？”
　　也许吧，我当初也是对这两位帅哥举棋不定，若不是钱锋先开口，恐怕我的心现在还徘徊在两人之间。真庆幸，他沈大公子这次没和钱锋的眼光一致，可是不对，两人不是宿命嘛，为什么这次不一致呢？
　　我越想越不对，眉毛越拧越紧，看着我的不断变化的表情，沈俊轻声一叹。
　　“我知道你脑海里现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这次没有同时看中你，对不对？”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是，你们不是都喜欢美女吗？为什么这次锋会眼光偏跛得这么厉害？”
　　沈俊的俊眉往上一挑，眼波一转，冲我眨了眨眼，调皮地对我一笑。
　　“告诉你，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你帮我，而且答应锋历史不会重演的原因，当我知道钱锋有追求你的意思时，我就纳闷得不得了，所以每次吃饭我都忍不住要跟着去，或是主动约你，让锋坐陪，我到现在仍搞不明白你哪点让他着迷……黄鹂，你实在平凡得到街上一看满目皆是的地步，锋这次怎么就相中了你？真是太奇怪了，你说锋会不会就因为避免历史重演所以才选择了你？”
　　这个鬼人，真是损人不带刀的，看着他一脸坏坏的笑，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全身肌肉僵硬，如同得了肌肉劳损。
　　“这么说来，锋也太委屈自己了，其实没这个必要，如果不是那么喜欢我，没必要因为你而讨好我……唉，我可怜的锋啊，他可能不知道，虽然我喜欢帅哥，但没有帅哥我同样能过得很好，他真的太心善了，不知道我的心脏是可以承受重创的。”我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挤出一丝笑容。
　　听了我的话沈俊忍不住趴在桌上一阵隐笑，直到我俩走出咖啡厅了，他才终于大笑出声。把我送回家时，他在车上说了一句今晚对我说得最仁慈的话。
　　“黄鹂，我好象开始知道，锋为什么会相中你了。”
　　哦，你知道了吗？可我自己还迷糊着呢，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我还是不知道钱锋为什么会看中我，我倒觉得沈俊的猜测很有几分道理，反正已经从沈俊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明天就等着上“刑场”吧。
　　还想什么呢，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把自己出卖了，现在能想的就是明天怎么应对沈家那一大摊子人和事，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