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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Section 9-10 ...

  •   9.名角南山月
      大约又过了几天,陶督军并未回到荷田来。
      巴树薇那里也没什么消息,往常,武禾子也有留宿在摇甜坊的经历,毕竟陶督军不回来,一些防务上的事没法交接,也就只能等。武禾子没有回来,巴树薇也并未在意。
      新军那边没人找,陶公馆自然不会出去说,所以,一时间倒是消停的很。

      陶恕在家里闷了几天,又开始去戏园子。
      这天,他还是忍不住想上台演他拿手的《斩辕门》,故事讲的是宋朝武将世家天波杨府小少爷与母亲上战场杀敌的故事。而这一折戏说的是杨家小少爷为了取得破天门阵的武器,降龙木,去了穆柯寨,遇到穆家少主穆小英,两人大战。小少爷武艺超群,战胜了穆小英。穆小英出借降龙木,却也对小少爷情根深种。小少爷也对其有了感情,两人私下定亲。
      可是战前结亲犯了兵家大忌,杨家主帅准备在辕门斩杀小少爷以示公正。穆小英赶来解救夫婿,终于,她的真情感动了主帅,死刑获免。夫妻二人一同杀敌,大获全胜。

      陶恕既唱过杨家小少爷,也唱过穆小英。唱的还都不错,而且他最拿手的就是穆小英这一角色,平时唱这出戏,也都是唱的穆小英。
      一早,他就带着七枚到了戏园子,赶到后台时,他坐到他惯常坐的位置,就发现身边的人有点眼熟。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他是督军府的大少爷,除非他愿意和谁说话,否则谁敢没事找他贫嘴呀。
      七枚打开梳妆匣,把一样样需要用的化妆用品拿出来,他不会化妆,所以也只能打打这个下手了。

      “南师傅,你看这是我让人从京里老十件那淘换来的南方胭脂,这个上了妆管保好看。”陶恕正准备先上粉,就听耳朵边上传来这么一声尖了嗓子的女声,他拿眼睛一瞥。可不就是总时不时巴结他的那个唱青衣的侯十娘,她唱的不怎么样,却总是喜欢往男人堆里混。
      这个人,陶恕虽然不待见吧,但看到她对别的男人也拿对他的那样,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再看那女人弓着腰,捧着一只一巴掌大小的胭脂盒子在他旁边的男人跟前献媚,他就更是有气。
      啪的一声,他把七枚拿出来的粉挥到了地上,盒子撒了一地,空中还有飘散开的。
      “倒霉催的,什么破烂东西都能拿得出手。”陶恕挥完了自己的粉盒,又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盒精致的小盒子,这是他娘特地托人从国外捎回来的,说是不伤脸。

      他这一下子,把整个后台震的一阵静谧。半天,后台的演员才又各自忙活。
      那侯十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往日里她敬着陶恕,是因为他老娘。现在,她可听说新军来了,很可能要取代陶督军,她就不再心存敬畏,这个小白脸子也不过是仗着娘老子罢了。
      “哼!一个被人骑过的破烂货,还敢给人甩脸子。南师傅,你可是名角,方老板这次是一定会让你唱穆小英的,那可是重头戏,不是什么人都唱得的。”侯十娘的声音不大,但该听到的,却都能听到。
      南山月本来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可是这侯十娘分明就是想拿他气那陶恕,他就不得不开口了。
      “侯师傅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来这里客串几个月,也是方老板给我面子,唱什么都不要紧。”南山月笑了笑说。

      侯十娘看看上了妆依然难掩其淑丽容色的南山月,又看了眼旁边咬紧了牙关,面色不愉的陶恕,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答复。半天,她才咳了咳,说:“那个,总之,南师傅唱的就是好,这个,这个送给你。”
      她把胭脂盒子放在南山月梳妆台上,转身走了。
      陶恕一直盯着侯十娘离开,他的眼中都快滴出了血,心中对武禾子的那点快要消除的恨又涌了上来。

      “别在意她的话,人吃五谷杂粮,总是良莠不齐。”陶恕正在心里怨恨武禾子,忽然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他愣了愣,转过头看向身边。
      已经上了妆的人正笑着看他,上了妆的男人,让陶恕感到熟悉。
      “名,名角?”他结巴了下,总算看出来这人是谁了,看出了之后,他觉得有那么点意外。
      这个人,这个人可是在京城里都大大的有名,名角不是他的名字,南山月才是他的本名,本名,对了,这南山月三字,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名,还是艺名。反正,很好听,戏也唱的极好。他其实一直很崇拜他,可惜没机会同台。
      如果,如果他们能同台唱一出戏,哪怕只是让他跑龙套,他也愿意,更别说不唱穆小英了。

      “什么名角,都是大伙看的起。”南山月笑容更加灿烂,他现在上的妆是《月蓉坡》里月蓉的妆,是正儿八经的小生,还是个文生,而戏文则是花前月下那一类。不过,就算是这个,没有功底,底蕴不深,也是唱不好的。
      “那,那我叫你南大哥,行吗?”陶恕一改刚才的泼辣刁蛮,反而有几分腼腆,羞涩。
      南山月一愣,眼中极快的闪过意外,但很快就被笑意掩过。
      “当然,你可是陶督军的掌上明珠,其实是我高攀了。”南山月掩唇笑了笑,才放下手,答。
      他的话说的很平和,并非嘲弄或者做作。
      平日里,陶恕虽然爱唱戏,爱听戏,但真正的朋友却根本没有,现在,他好不容易看到了南山月,又觉得他没有架子,又那么温和,他就真的好想和他做朋友。所以,他就没在意他的话。

      “那我就喊你南大哥了,就这么说定了。”陶恕笑眯眯的说,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南山月没有推辞,笑着点了头。
      陶恕得到了南山月的首肯,化起妆来,也轻快了不少。
      南山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一出出戏唱完,压轴的就是《斩辕门》,方老板也得到了些消息说是新军大约会派人驻扎荷田,陶督军在荷田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不过,消息也只是消息,还没有确定之前,方老板是不会得罪陶督军的。
      所以,在陶恕的要求下,方老板同意让他和南山月合唱一出《斩辕门》,陶恕唱杨小少爷,南山月就唱穆小英。

      浓妆艳抹的两人一出场就给人一种不同以往的新鲜感,以往只是男的唱男的,女的唱女的,哪有这样的反串。
      两人一开嗓对唱,满场掌声雷动。
      中间,陶恕因为太兴奋,太紧张,差点摔倒,幸好南山月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砸了场子。

      一曲唱毕,两人鞠躬下台,陶恕脸上,身上已经汗水淋漓。
      可是,就算这么累,他还是很开心,毕竟,他能和名角同台,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他换了衣服,名角早已经梳洗干净,准备离开戏园子了。
      “阿恕,你要回去了?”南山月看到陶恕拎了个小包,身边站了个清秀少年,站在大门外,那架势是准备回家了,难免生出些好奇。毕竟,先前侯十娘可是说陶恕浪荡的很,否则又怎么会被新军团长绑回去呢。

      陶恕正等自己的黄包车,听到南山月的声音,转过身正好看到了南山月。
      “嗯!我没什么事了,而且天也不早了,得早点回去。”陶恕在自己崇拜的偶像面前就像个小少年,也是有问必答。
      南山月又是一笑,他的长相其实不如陶恕,只是那股子温柔雅静的气质硬是盖过了有点骄纵的陶恕。
      “这样啊,我原本想请你去小馆子坐坐,听说那里的皇酿米酒特别好喝,又不醉人……”南山月听完,似乎很遗憾,这么说。
      陶恕以前是没什么朋友,所以,一唱完戏,或者看完戏,早早就回家了。今天,他没想到刚交到的朋友会想要请自己去,去喝酒。
      哪怕他娘,他二爸都嘱咐过他,不许和陌生人一起出去,喝酒就更是不行了。可是,他今天很高兴啊,而且,而且他最近又遇到了事。
      “少,少爷,二老爷让您早点回去。”七枚在旁边悄悄拉了拉陶恕,小声说。
      陶恕听了,沉下脸,半天,才说:“南大哥不是外人,他请我喝酒,我怎么能不去。”
      七枚的话更刺激的陶恕想做一次自己的主,也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放纵一次的想法。

      “南大哥,我和你一起去。不过,要我做东,怎么说我也算是地主。”陶恕不习惯让人请客,所以,还是把付钱的大任抢了过来。
      南山月没有推辞,既然有人抢着付钱,也没什么不好。
      七枚见劝不住主人,只好闭嘴,乖乖跟着。

      10.陶家贵客
      晚上,已是掌灯时分。
      七枚心里有点害怕,他哪里想到他家少爷这么不胜酒力,不过喝了两杯酒,就能失了本性,醉的东倒西歪。
      要是清醒的少爷,绝对不会在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面前哭,还哭的那么伤心,真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知道这样,他说什么都要拦着少爷。
      还有就是,那个南山月看起来好奇怪,不但没醉,那眼神反而在喝了好几杯酒后,越发的吓人起来。

      唉!七枚心里苦叹,可是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他拍了拍门,门应声而开。
      门里灯火通明,也比往日热闹了不少。
      七枚愣了愣,在管家的催促下,才扶着已经站不直的陶恕进了大门。
      他扶着陶恕想往后院去,却被薛副官拦住了。
      “督军让少爷到前厅去。”薛曲已经看到了陶恕的醉态,随后又说:“你陪大少爷回房去好好梳洗一下,喝点醒酒汤。前厅,督军带回了贵客,不能唐突。”
      七枚默默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着急,督军什么时候不好回来,偏巧大少爷喝醉了。
      他也不好怨恨谁了,扶着陶恕绕过前厅,回了陶恕的屋子。
      陶恕一躺上床,人就不肯起来。
      七枚犯愁,下一刻忽然跳了起来,去厨房拧了凉手巾,又熬了点醒酒汤,急匆匆回到陶恕房里。
      陶恕已经呼呼大睡了,兴许是哭了一场,彻底放下了仇啊,恨的。
      七枚却不能看着他睡,一会儿万一督军又让人来找,那就露馅儿了。
      他爬到炕上,冷手巾一把盖在了陶恕脸上。
      “呀!”被这么一激,死人都得醒,陶恕还没死,自然是醒了过来,醒过来的陶恕也不清醒,迷迷瞪瞪的看着屋里,砸吧了下嘴,还要往回躺。
      七枚哪里容许他躺回去,拿了装醒酒汤的碗,一手还得拽着陶恕,勉强灌进了大半碗的汤。

      陶恕被人这么一灌,算是清醒了,嘴角还淌着汤汁,他摇晃了下,抓住七枚,皱了皱鼻子,问:“七枚,我要睡觉,你干嘛给我喝醒酒汤啊,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这么早就想睡。”
      他话带了几分委屈,自打被武禾子绑了,他又抽了武禾子后,他就没怎么好睡过。毕竟,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狠的人,那天,是真的气急了,是冲动,若不是有薛曲给他撑腰,他万万不敢下那样的狠手。
      “少爷,督军回来了,还带了贵客。刚才薛副官说督军让你去前厅,你,你醉的不成样子,怎么去见。薛副官就说给你熬点醒酒汤,再梳洗一下,才好去见贵客。”七枚有点急,把刚才薛副官的话说了一遍。

      陶恕的脑子有点乱,他娘说什么贵客,还要他去见,什么贵客呢?
      一时间混乱的神经不怎么灵光,七枚看陶恕还混沌着,赶忙去柜子里找衣服。
      巴拉来巴拉去,他决定还是让陶恕穿的传统点,像个良家男子点,不是说陶恕平时穿的不良家,只是少爷有时候穿那些西洋衣服穿惯了,总还是咱们朝中的衣服更好一些。
      在陶恕还满脑子想着要见什么贵客时,七枚已经找来了月白色的长裤,藕荷色的长衫。
      那同色系的盘口在锁骨那儿一扣,他家少爷就是妥妥的闺阁才俊,谁敢说他家少爷不闺阁,他跟谁拼命。
      陶恕被七枚打扮了一番,懵懵然的被推着往前厅这儿来。

      前厅里,除了陶督军外,还有个穿西式洋装,脚上踩着七寸高跟鞋的女人。她头发打着卷儿,洋装无袖,前胸后背露出一大块,前胸能看到高耸的乳/沟,后背露出来的部分,用蕾丝做衬,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思。
      要说这女人不好看吧,却不是事实,可是若说好看,她卸了妆,恐怕真不如武禾子来的妩媚动人。她胜就胜在会化妆,气质摆的好。
      再加上那洋式的做派,恐怕遥望整个朝中,也无几人能敌。

      “大侄女这次回国,就准备不走了吧?”陶督军坐在上位,十分慈祥的问坐在下首的女子。
      这女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陶聿此番去京里要找的那位故交还要对此女子的母亲恭敬三分。
      此女姓丛,单名一个姝字,是丛家这一代里唯一的一名女性。十七岁去了美利坚国,在那里学习七年,回来正好赶上朝中新军用人之际。
      她正好学了几国语言,在新军出任外交官,年前就要去上任了。
      外交官是个什么职位,那可是一国对外的形象和沟通纽带,再加上丛姝母亲现任新军财务部长,这个职位,谁不得让着几分。

      陶聿这次去京里,本是打算让故交给打通关系,哪里想到那故交回来后,开始闭门不见,后来,见了,还推脱不肯办事。
      恰好,这个时候,丛姝去故交府上找那府里的小少爷打牌。陶聿本是看不上这个西洋化的小姐,没想到几次攀谈之下,居然双方都有了好感。
      丛姝爱玩,又听说陶督军有个儿子,还喜欢唱戏,好奇之下,就跟着陶督军一起来了。

      “也不一定,陶姨恐怕不知道,外交这个东西很无趣的,也远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学过几天外语,都是前辈们夸大了。再说,总理推荐,我也不好推辞,才硬着头皮打算干段时间就退了的。”丛姝拿了茶杯喝了口茶,才说,说完,把茶杯放下,再没动过。她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喝咖啡,这茶还是留给他们老的喝吧。
      陶督军不动声色的看着丛姝,看到她再未动茶,便挥了挥手,让人撤了茶水,换了点心送上来。

      “陶姨,你说的陶公子怎么还没来,是不在家吗?”丛姝等了有一会儿了,却不见她想看到的陶恕。
      “这个,他二爸最近在教他厨艺,可能还在忙。”陶聿抹了把汗,这谎不能不撒,谁不知道就算这些出过国的女子很洋派,到底根子还是传统的,不可能喜欢一个成天在外面疯玩的男人。
      “薛副官,你不是去叫小恕了,怎么还没来?”陶聿看到薛副官进来,赶紧问。
      薛曲知道陶督军的意思,所以,赶紧说:“我去找少爷了,他还没忙完,一会儿就过来了。”
      丛姝也巴巴的等着薛副官答复,听到说没忙完,脸上出现一抹好奇,就要站起来。
      “陶姨,我想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菜,我去国外那么多年,外面的男人是很少自己做饭的。他们要求平等,要和女人平起平坐,做饭这事,早就被他们列为要平权的项目之一了。”
      陶聿被丛姝吓出了一身冷汗,陶恕根本没做什么菜。
      她刚要找借口阻止,就听薛副官说:“少爷来了!”
      陶聿转过脸正好看到七枚扶着陶恕进到客厅里来,有眼睛会看的人都看出来陶恕的脸色太过红润,不怎么正常。

      丛姝听到薛副官说少爷来了,本欲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视线转向门口。
      她看到陶恕的那一刻,眼中光芒一下子旺盛了许多。
      她只见那男子穿一袭藕荷色长衫,脚上穿一双缎面圆口布鞋,这一身打扮,很有种传统的保守的美,再加上陶恕本就是个美人,刚刚还醉着,只是稍微清醒了点,现在被七枚扶着,很有弱风扶柳的味道。
      丛姝在国外看够了那外放,豪爽的男子,说是麻木也不为过,看到这么位保守的,哪能不被其风采吸引。
      所以当陶恕慢慢进来时,她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他。

      陶恕还没发现有人对他已经着了迷,只是看到首座上的母亲,走到跟前,微微施了一礼。
      这是陶聿要求他在外人面前必须做到的,他也答应了。
      他并没有注意旁边坐着的贵客到底有多贵,他只知道是个穿着很暴露的女人,对这样的女人,他并没什么好感。

      “小恕,还不见过丛小姐,她将来可是咱们新军的外交官。”外交官几个字说的很重,陶聿在提醒儿子不要忘记了贵客。
      陶恕垂着眼皮子,换了个方向,微微福身,很板正的说了声:“丛小姐好!”
      丛姝听到陶恕的声音,都有点酥了骨头,这味道,这嗓子,真是好,缠缠绵绵的挠着人的心肝直发痒。
      陶恕要是知道自己喝了酒,没力气的声音被人这么用,只怕也要咬碎一口银牙。
      丛姝忽然站起来,伸手就握住了陶恕的手。
      “陶公子真是见外了,我妈和陶姨算是故交了,你我不必这么客气。”忽然被人抓住了手,陶恕愣了下,然后立马往外抽手,可不知道是忘了,或者她故意的,攥住他的手就不肯放了。

      陶恕转过脸看母亲,陶聿微微摇了摇头。陶恕咬了咬牙,硬是忍了下来。
      丛姝握着陶恕的手,陶恕的手并不似一般闺阁少爷的手柔软无骨,他的手有些硬,手心里还有薄茧子,可就是这样,丛姝还握的很开心。
      握了一会儿,大约也觉得自己的作为不妥,她才笑着松开了陶恕的手。

      陶恕被七枚扶着,人显得有些飘,再加上被丛姝冒犯了,他不想在这里多呆,对着陶聿,就说:“娘,今天我累了,想早点睡。”
      陶聿虽然还想让儿子多待会儿,但看到他的确面色似乎不太好,所以,就想让他回去了。
      “陶公子身体不舒服啊?那赶紧回去歇着,哪天,等你身子舒爽了,我带你去京里西餐馆吃饭。”丛姝见陶恕要走,本是想留,但看他的确像是难受,便顺着说了。
      陶聿看丛姝没生气,就说:“小恕啊,你既然身子不舒爽,那回去歇着吧。丛小姐说要带你去京里玩,你也要回人家话。”
      陶恕才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可是母亲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只好垂着眼皮向丛姝说了句:“谢谢丛小姐关心。”
      丛姝乐的说:“没什么!”
      陶恕又说先走一步,丛姝把人一直送到大厅外面,才回到客厅。

      “陶姨,陶公子有女朋友吗?”丛姝坐回自己的位子,先问道。
      陶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女朋友?这是什么玩意儿?反应了一会儿,才弄明白。
      “我家小恕除了唱唱戏,还不曾和谁有过不清白的关系,他没有订亲。”陶聿肯定的答。
      丛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想做陶公子的女朋友,陶姨可愿意?”
      她在国外也有过男朋友,但她回国就散了,国内的男子她能看上眼,做她男朋友的真是还没遇到。看到陶恕的时候,她忽然就有了想让他做她男朋友的念头。

      陶聿一愣,想着她所说的男朋友,好像与自己想的不同,但如果在陶恕做他男朋友期间,她这个做母亲的能借点光,倒也不错。不过,这还得要陶恕乐意才行。
      “这,丛小姐从国外回来,也知道民主这事,我对小恕也是这样的。小恕想不想交女朋友,还得看他的意思。”陶聿留下了余地,把问题甩给了陶恕。
      丛姝眼中眸光一闪,笑了,说:“没想到陶姨也讲究民主,好,我会亲自去追求陶公子,如果他愿意,陶姨可不能拦着哟!”这算是打趣,也带了几分试探。
      陶聿抬起右手摆了摆说:“惭愧惭愧,只是陶恕他自小没了爹,我亏欠他甚多,也不希望他受委屈。”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倒也感动了一点丛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Section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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