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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意料之外 ...

  •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终于下了火车,弗雷德他们随着其他年级的学生先走了,而我们一年级新生跟随着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半巨人走在狭窄的小路上。挨挨挤挤的人群里,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罗恩那颗红色脑袋在半巨人的提灯下时不时亮一下相,又很快被其他颜色的脑袋遮住,显然他跟身边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聊得很欢,全然忘记了我这个姐姐!
      我咬牙切齿地想追上去,可是不得不注意人群和脚下的路。
      “噢——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是列车上那个似乎看谁都像蠢货的黑人男孩。
      我皮笑肉不笑,“额呵呵呵,真对不起……”
      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傲慢地“哧”了一声,没再说话。
      之后落单的他和落单的我勉为其难地乘上了同一只小船,经过了一片黑色的大湖泊,然后众人一起费力地攀上一条条隧道和石阶,终于到达了霍格沃茨的橡木大门前。
      这是比尔曾经读过的学校,我不止一次听他说起过这扇大门后种种神奇的魔法和无处不在的惊喜。
      新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院,和所有的韦斯莱一样进入格兰芬多,沿着比尔走过的轨迹一步步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人,这就是我对这里全部的希望和念想。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当我怀着无比紧张和激动的心情踏进霍格沃茨的礼堂大门之后,所有的兴奋、喜悦、憧憬,都被我头上那顶皱巴巴的分院帽所喊出的那一声高亢的“斯莱特林”所打破。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格兰芬多长桌上,伸长着脖子期待地看着我的四个红头发韦斯莱,整齐划一地露出了震惊万分的表情,罗恩甚至忘了自己的嘴里还塞着一个鸡腿。
      我听见李·乔丹惊疑的声音,“咦,那不是你们的妹妹吗?”
      听见斯莱特林长桌上一个浅金色头发男孩讽刺的笑声,“果然,那是一个韦斯莱,一个黑头发黑眼睛被分到斯莱特林的韦斯莱!一个韦斯莱家的异类不是吗!”
      听见激动得站起来的珀西愤怒的叫吼,“不!”
      忘了自己有没有吃长桌上的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其他人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直到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维尔拉·韦斯莱,谁是维尔拉·韦斯莱?”
      “我。”我走向喊我名字的那名高年级鬈发女生,她好像是个级长。
      “是你,实在很抱歉,恐怕你得一个人住一间寝室了,你的姓氏排在最后面,其它寝室都刚好满人。”
      “好的,没关系。”
      她看上去的确感到很抱歉,也有些为难,“只剩下一间单人寝室了,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住过……”
      “没关系,”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只想赶快找个地方自己待着,“能麻烦你告诉我在哪儿吗?”
      “好的,你跟我来。”
      她领着我走向女生寝室的尽头,窗外飘过去一条像鱼的生物,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在湖底,而且自己身上已经冷得直打颤了。
      原来尽头还有一道楼梯,弯向更深的地下,女级长拐了两拐,沿着狭窄的石阶下去,然后前面出现了一道绿色的门,上面还缠绕着银色的蛇纹。
      “就是这里,他们应该已经收拾干净了,以前这儿被用来放些杂物。”
      我搓着冷冰冰的手掌进去了,里面空间不大,有些阴暗,但看上去很干净,放着一张带四根帷柱的床,上面垂着深绿色的法兰绒幔帐,靠近床的一侧还有一间桌子,我的行李也都被放在床边。
      “谢谢你……”
      “我的名字是格温·戴维斯,维尔拉,你刚才看上去并没有好好听我说话,”但她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因为她已经开始敬职地重复起带着斯莱特林新生时在路上说过的话,“休息室大门需要口令才能进入,口令经常会换,你得关注公共休息室上张贴的内容,这周的口令是‘伟大荣光’,还有明天一早你们得到礼堂去,斯内普院长会给你们发课程表,再有晚上就寝时间不能到外面闲逛,否则被抓到会扣分……大概就是这些了,如果还有问题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寝室在上面左手边第一间。”
      “好的,非常感谢你,格温。”
      上面传来几声放肆的大笑,格温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这些家伙可真不让人省心。回见,维尔拉。”
      “回见。”
      格温离开后,我漫不经心地取出自己的行李,这真是太糟糕了,心里就像窗外那黑压压阴沉沉的湖底一般,几乎要透不过起来。居然进了韦斯莱家最讨厌的斯莱特林,爸爸妈妈会怎么说呢,比尔和查理会怎么想呢,珀西……他看上去气炸了,估计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还有弗雷德乔治,罗恩金妮……
      为什么没有被分到格兰芬多呢?赫奇帕奇也好啊,可是为什么是斯莱特林呢?难道我的本性太坏了只能到这里来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原本并不是韦斯莱家的孩子,维尔拉,只是我戴的吊坠背后刻的字而已。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陋居的花园一角开始的,作为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只有脖子上那刻着名字和生日的吊坠能够辨识身份,却根本不知姓氏,不知亲人何在,不知从前光景。
      如今亦不知将来如何……
      怀着对未来强烈的忐忑、迷茫和不安,根本没法让自己冷静地躺在床上,我只好又一次整理自己带来的东西,旧衣服,旧书籍,旧文具……然后是一个旧袋子,玛瑙色的布面,上面绣着一只黑肩鸢,是比尔临走前给我的。
      说起比尔,一走就是两年,假期从来没有回来过,为此我和罗恩金妮已经给他写过不下二十封断绝信了。
      这个袋子被施了魔法,可以把体积比它大得多的东西装进去,但因为太过生气,我径直把它塞到了箱底,至今还没有用过。
      不过是个皱巴巴的布袋罢了,我随意折了两折,又摊开来,随手抖了抖,不料,“砰——”
      一个厚厚的棕色本子从袋子里甩了出去,撞到门落在了地上。
      我心下一震,顿时忘记了不快,就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激动得立即跳下了床,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到门边把它捡了起来。
      隐秘的内心升起一丝难以描摹的微妙窃喜,封面是很常见的花纹,但我的手抚上去时却带了些微的颤抖。这是一个历史性的伟大时刻,马上……我……就……可……以……看……到……
      咦,怎么是一片空白!!!
      日记呢?日记呢?比尔的日记呢?!
      我翻了又翻,整个本子除了泛黄的羊皮纸,别说一个字了,连半个笔画和标点符号都没有!
      正当我思索着明天要不要用学校的猫头鹰给比尔寄刀片的时候,摊开着的那一面空白纸张上,突然隐隐冒出了蚂蚁一样小的墨水印记,似乎是文字,我费力地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扒着看清楚。
      “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你,什,么,都……”
      看不到的!!!
      妈妈,明天一早我一定给他寄一大把刀片!
      又翻看了一会儿,再没有别的字迹了。刚刚浮现的字也慢慢消退不见,现在看上去总归是个新的本子。
      可不能浪费啊。我嘴角一翘,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总要好好发泄一下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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