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夜访吸血鬼同人）》BTDIE

4、伤害(中)

　　还会有未来吗？我时常这样问自己，当看到你的金发，你的蓝眸时，我确定，我已经没有未来了。在无休止的疼痛中辗转难眠，即使是黎明之后，在白日，我抚摸着那隔绝阳光的红色窗帘，我想扯开它，感受另一种超脱，如果那是救赎的话。

　　为什么还有留恋呢？我不知道，只是当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你的轮廓，清晰，残忍的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做不到，我在矛盾中留恋着黑夜。

　　路易斯安静的吃着晚餐，乳酪有些过于甜腻让他微微皱起了眉毛，身边的女孩开心的吃着布丁，不时的看看坐在对面的莱斯特，他正在轻挑着眉毛喝着红酒，阿曼德和丹尼尔讨论着今天的晚餐，丹尼尔固执的认为没有火腿的日子是过不了的。

　　“路易...布丁...”女孩渴望的看着路易斯的布丁，玫瑰的红色，可是路易斯丝毫没有吃它的念头于是宠溺般的递到克罗地亚手里，女孩开心的笑着。莱斯特看着路易斯，因为他的宠溺微微扯着嘴角，手指扶过长发，虽然是轻微的动作，但他的指关节泛着白光，他只想用这样的动作来掩饰心里的不悦，克罗地亚微笑着，略但挑衅。阿曼德和丹尼尔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于是丹尼尔笑着发话了。

　　“瞧，美丽的姑娘，总是吃甜食会影响身材的。”

　　女孩只是傻傻的笑着，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冷冷的说自己永远都不会担心身材问题，因为自己永远都不会长大。而现在她只是甜甜的笑着，像个真实5岁的单纯女孩。阿曼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疑问，怀疑，是的，他在思索，这个美丽的粉红炸药到底意味着什么？

　　“哦，你的智商充分体现在你无大脑的话里，瞧，克罗地亚小可爱永远都不会长大对吗？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身材问题，她只要假装自己5岁就可以得到一切了，包括人们的....脖子....哈哈....对吗亲爱的。”莱斯特假笑着，因为自己的讽刺而暗暗得意。

　　女孩依旧在吃着自己的布丁，嘴角挂着笑意，然后只是静静的看着布丁，甜腻的说：“我的父亲，你永远都是正确无误的，所以克罗地亚要永远可爱下去，然后得到更多....当然包括人们的脖子，还有...即使成长之后所无法得到的，就像是人们傻呼呼的怜悯，你永恒华丽汹涌的恨....还有路易，他的感情，他的一切....对吗路易？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对吗？”

　　女孩天真的看着路易斯，嘴角挂着绯红的布丁汁象是刚进过食的恶魔，而路易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抚摸着女孩柔软的头发。

　　“瞧，这很容易，可是...我的父亲...哦，一切都太糟糕，瞧你苍白的脸，衰老？不，你永远都不会衰老，你美丽，是的，无与伦比的美丽，你是暗夜的魔王，你是统治者，当人们对你顶礼膜拜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呢？？呵呵....胆怯，羞愧，无休止的体验着....背叛，知道为什么克罗地亚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吗？因为她总是率先选择背叛，而不是被背叛....所以，她可以年轻，可以可爱，可以....在别人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咬断他们的脖子。”

　　莱斯特愤怒的盯着眼前的女孩，蓝色的双眸闪烁着，手指关节微微变白，他讨厌这个孩子，发自内心的讨厌，然后红酒的高脚杯就被自己捏得粉碎，然后他只是看着手中的碎片，自己的血液和红酒混合着，散发出腐败甜腻的味道，然后他笑着，嘴角的尖牙露了出来：“知道吗？我真希望这是你的脖子。”

　　女孩正视着他，没有丝毫的恐惧，路易斯放下叉子，微微叹了口气，阿曼德笑着说：“我们的克罗地亚，你不能总是惹自己的父亲生气对吗？好吧好吧，让我们谈些开心的事情吧，今天我请了出色的裁缝，他会为你做美丽的裙子的，所以来吧，让我们看着小公主变美丽好吗？”

　　女孩微笑着走到阿曼德身边，高兴的点点头：“我要最好的衣服！克罗地亚是最美丽的女孩对吗？”

　　阿曼德领着她走出餐厅，丹尼尔朝莱斯特挤眉弄眼，然后也笑着离开了。只剩先莱斯特和依旧安静的吃着熏肉的路易斯，安静的只能听到银器撞击的声音。莱斯特轻咬着手指，紧紧盯着路易斯。

　　“晚餐不能引起你的兴趣吗？”路易斯没有抬头说道。

　　“你最近胃口大开对吗？”莱斯特烦躁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路易斯依旧在嚼着熏肉，动作优雅：“这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吗，让你进食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稍微有些吃惊而已。”

　　路易斯没有回答，只是放下叉子，慢慢喝着红酒，眼神有些迷茫，这一切都让莱斯特心动，他喜欢他悲伤涣散的眼神，仿佛就像是怜悯世人的神明。

　　“我们会和平相处..对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当莱斯特说出口就后悔了。

　　“如果你不在对克罗地亚充满敌意...我想是的。”

　　“哦，得了，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围着那个小疯子转....”

　　“注意你的措辞。”

　　“好吧好吧，晚餐还觉得美味吗?路易斯阁下，我有幸邀请你一同去院子里透透气吗？我是在受不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生存了....听着我的胃在翻滚，就像是...非洲象，是的一整群非洲象在奔跑。”莱斯特走到路易斯的身边，轻抚着他的肩膀，然而路易斯并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站起身，和他一起消失在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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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空气还是比较正常....."莱斯特闭上双眸,"黑夜里,总是有让人兴奋的东西."

　　路易斯只是安静的看着满园玫瑰在这样的夜里闪着诡异的光泽。他轻轻用手碰触着那些花瓣，一言不发，他总是这样沉默，沉默着悲伤。

　　莱斯特从后面抱住他的双肩，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而他，只是安静的任由身后的人用嘴唇摩擦着他的脖颈。

　　“多久了呢....路易斯....没有争吵....没有伤害...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象是真正的同伴那样对吗？”

　　“同伴....？”路易斯重复着那个音节，嘴唇有些发干。

　　“为什么要恢复呢？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你的痊愈让我感到悲哀......”

　　“你知道的....因为我所有的疼痛....都是你给与的....”路易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飘渺的错觉，莱斯特听到这些破碎的声音后更加紧的拥抱着他。

　　“可这不公平....不公平.....路易....我的路易，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给你....关于永恒的梦而已....并期待着....我也在你的....梦境中。”莱斯特将眼睛摩擦着他的肩膀，“我是那么....那么的重视你，超越一切.....我期待着你真实的微笑....我期待着你永恒的陪伴.....我要的只是这样啊.....路易路易....回答我....回答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不要让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你要我怎样回答....？”脆弱的灵魂又岂知他一人，他明白他的孤独，他张狂背后的不知所措，他在用一切可能的骄傲来掩盖内心的迷失，如果只是要一个陪伴为什么一定要是自己，这样的没用的自己，“我早就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了....莱斯特，用你所有的能量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吧...我知道，是的，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不该有我的存在.....我们都太执着于不切实际的未来了....我总是在假装自己能象个真正的人类一般的生活，然而当我面对阳光时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我不怕死，真的....请相信我，我并不恐惧死亡.....也许没有我...你才会更加出色,你有着完美的一切...."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完美?"莱斯特突然让路易斯转向他,他看着他的眼睛,直到在他的眸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才满意的说:"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我不在乎黑夜,我不在乎什么克罗地亚....我只是在卑微的期许你能和我一起....走过这漫长的时间....在几个世纪以后,或者在几亿年以后,我们依旧拥有彼此."

　　"可是....为什么?"路易斯困惑的看着他,他能感到他强烈的感情,但这一切都来的太没有头绪了,他知道他感情是真实的,这让自己感到内疚,路易斯不知道该怎样回复这样强烈的没有缘由的感情.甚至莱斯特没有解释这样复杂的情愫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只是深切的感受着他强烈的但却温柔的话语,他的眼神,悲哀的失去了昔日的骄狂.

　　他的问题让莱斯特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困惑,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他甚至不愿去深究自己这样强烈的感情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害怕,深深的恐惧说出一切真相,他只是期许着在路易斯察觉之前狠狠地拥抱他,让他来不及思考,也让自己来不及思考,他热爱他的体温,带着未曾感知的人类气息.

　　莱斯特相信他一直都是个人类,只是一个被逼吮吸血液的人类,而自己是否已经彻底沦陷在了这个人类的怀抱中.

　　"我...."当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莱斯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只是张着嘴,像个失声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搂着眼前的人.

　　"莱斯特...?"他在呼唤着他的名字,这样温柔的声音几乎让他热泪盈眶,然而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固执的不肯再发出一个音节.

　　路易...我的路易,你听到了吗...我在恐惧,我不想说出一切,我害怕....知道一切后你的厌恶....我不要从你的眼神里体会丝毫的厌恶....我怕那伤害....路易斯,我的一切....在我的生命里吧.当世界毁灭之前,当黎明来临之前,我只要凝视着你温柔的眼眸,就是一切救赎.

　　"莱斯特?"路易斯再次不解的叫着他的名字,他感到了他热切的胸膛,那些不正常的温度,和几近烧毁一切的眼神,此时,他感到了创造者的热烈从未感受过的热烈.男人放开自己的拥抱,看着眼前充满困惑表情的路易斯,然后慢慢靠近,他的眼眸对着他的眼眸,嘴唇接近,然后他转移方向,轻吻了他的额头.

　　颤抖,深刻的颤抖让他发狂,他转身离开了,朝着夜色进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一切将无法挽回.所以他离开了,尽管不舍.

　　路易斯依旧怔怔的站在无数的玫瑰之中,有些恍惚,有些茫然,然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竟会要丝毫的...莫可名状的感动.

　　只是错觉对吗?对于他的温柔的错觉,记得吗?他一直都是残忍的....残忍的毁灭你的一切.....残忍的让我瞬间忘记了伤痛.

　　楼上的窗户亮着,女孩微笑着看着楼下的一切,她高兴的用手指搅着裙边,小小的尖牙不时的凸显出来.

　　"莱斯特....呵呵....你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