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远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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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打了，你这家伙。我就说吧？”第二棒的佐佐木伸手指着他，歪了歪头，“好不容易上个场比赛，不打的话怎么像他啊？是吧？”
“打的不怎么好，勉强进。”隆纯远远的望了一眼右外野，“嘛佐佐木，你先上垒啊。把你给学弟推销黄色杂志的劲头拿出来，别跟上次一样连续被三振四次啊。”
“他的球威不错，如果改成固定投法的话球威会下降，控球会增加，但是更容易被打出去。所以抉择上会有一番变化吧。”隆纯坐在休息区里喝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球威和球速都已经不能成为威胁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控球，但是他还是没有控球。嘛，控球不精准的家伙不可能迈向更高处，这是毫无疑问的。等吧，总有好打的球出现。”
是的，对付他们这支经受过各种密集训练的人来讲，每一球的对决都会消耗降谷晓更多的时间。
无论是力量还是抓点力，亦或者是反射神经和观察力，在这里的巨摩所有人都是异于常人的出色。
稍微甜一点的球就会被出手，对于坏球的诱惑因为眼睛看的很准所以放过，靠着气势和力量把球投到好球带也不保证能压制住对手。
这是考验投捕搭档中，尤其是捕手的心思的时刻。但同时也要求……捕手不能那么信任投手。
“啊——又是到了十球以上，这才第二个人啊！”太田部长抓着脑袋慌慌张张的说道，“怎么都能那么纠缠呢？巨摩的选手！”
“如果到了更高等级的比赛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片冈铁心抱着手臂，“靠气势的赢面很低了，这时候需要坚持和耐心，谁先撑不下去出手了，谁就输了。”
“可恶！啊啊啊——！！”佐佐木大叫了一声，用力的一挥，硬是将降谷晓的球扫向了右外野。
球瞬间穿过一二垒之间，前园猛的飞扑，球还是堪堪绕过手套的顶端奔向右外野。
“哟西！”佐佐木头冒青筋的登上一垒。
泽村隆纯站在场边开始做暗号【不要盗垒，稍微使那个投手分散注意力来牵制他就够了。】
【所有人都会把难打的球打到界外，死也不放弃出局，一球又一球。如果投手产生一刻的懈怠，就会被咬死。】
被人打是一种宿命，这就是投手这种生物越往上爬越要面对的现实。
无论投多少球，每一次都能完美的投到捕手要求的角落，在消耗战中绝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比对方更先放松神经。
抱着这样的心去投球，才有可能在面对强打者时寻求到一丝生机。
投手真正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完全不管配球是什么，为了不出局，全部把球打成界外球了……？”高岛礼有些怔然的开口。
“唔！”
第三棒的右外野手江藤因为挥空了一个指叉球而被三振出局，叹了口气，抓着球棒回到休息区。
“那个投手的快速指叉球投的还不错，差一点棒头就能碰到了。”他抓了抓下巴，“抱歉各位。不过……已经二十六球了，还剩下两个出局。”
上次的春甲，被降谷晓拿了那么多的三振，他们也是有好好去反省的。
【不要想着挑好打的去打，不要去揣测对方的心思！想要不出局，那就用界外球去消耗他，逼他投好打的球，让他投坏球送你上垒！】
【咬死球，拼了命也给我打到球，用手去给我够到，打不中就是输的下场死也要打中！】
【想想自己是怎么被三振的，还想这么丢人吗？！只有磨练自己去跟上他的球，能打的都尝试去打，不要放弃好球带里的任何一球！】
话说泽村隆纯这家伙……
江藤皱着眉头伸手支着腰。
好球带的所有球都能打成安打，大概就是被这样训练出来的吧。
看着稍微有一点坏球倾向的也出手，总之只要打成界外就不会出局，是这样想的吧……
“第一轮打席所有人都尽量去挥棒感受对方的球，即使打不好也要去打打试试。不要急着得分，为下一次打好做铺垫。”泽村隆纯说道，“看看他究竟是能和本乡匹敌的家伙……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劣质品？”
本乡正宗靠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手里捏着一个棒球活动手指。
“要热身么，前辈？”菅野直江拿着手套，“出去透透气？”
本乡睁开一只眼，板着脸，沉默的看着他。
……
……
第四棒一垒手在纠缠了七球之后将球打向中外野方向，转眼间一出局一二垒有人。
随后第五棒冈城送球，两出局，二三垒有人。
已经投了三十多球的降谷晓额头布满了汗水，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汗，握紧了手中的球。
好累……比以往更累，虽然感觉没有投多少球……
浪费的球比之前已经少了很多了，但是即使是很有效投的角落不错的球，也会被对方跟上。
打不好也会变成界外，总而言之就是粘着打纠缠不休，稍微往中间一点就被安打了。
在和打者对决很久之后把对方解决，一个又一个，每一个无不是把球数耗满了还没有结束，真的非常累。
但是，他的目标更远。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站在投手丘上，高举双手时，那帽檐后面灼灼燃烧的双眼。
沉默，安静，炙热，刺骨。
他透过自己看着更遥远的地方，穿过球场，甚至越过地平线。
那球进入手套里的声音，是大雪纷飞时的呼啸声，周围一瞬间变得一片死寂，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的感觉。
他被彻底的震撼，灵魂深处也被动摇。
【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好远，好远，那么远，不止是18.44米的距离，他和那个人离得更远。但是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无人撼动的立于钻石场的中央，如此的高大和沉重。
他站着，呼吸中带着雾气。那样的投球，就连上天都为之动容。
降谷晓感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地放缓了。
那是真正的王者的样子，不是他以前所幻想过的任何形象。
犹如山一样的压力扑面而来，毫无疑问，那是自己触到了一座前所未有的高峰时才会有的感觉。
那么美丽，令人战栗，而且不甘。
……攀上去，就能成为能够替代他的人了。
不，他不要停下来，他要继续。
他要走的更远，他绝对不会妥协，也不会认输的。
“彭！！！”
球进入手套时的声音，带着强大的意志力，像是要砸穿捕手的手套一样。
“坏球！”主审喊道。
【是因为什么才会输掉春季的比赛，自己的状态，追求，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放松，放松，肩膀要放松。从后面追上来的那个人带来的热浪，如同潮水一般漫过他的脚踝。他马上就要追上自己，真真正正的拿到王牌的背号。】
【但是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让！】
……
……
第一局降谷以失分一收尾，巨摩的第六棒击出了左外野高飞球出局后，攻守交换。
比赛的气氛慢慢的变了，泽村隆纯觉得一种诡异的压力开始弥漫在这个球场上，不知道来自于哪里。
“降谷的球，体现了他很执着的一面呢。本乡你也要学习一下。”新田幸造抱着手臂，“可不要输给八强学校的投手啊。”
“……无聊。什么时候让我上。”
“真毛躁啊你，你以为我会让你尽情投个够吗。”
“……”
他们一路走来，渐渐成熟，慢慢变成这支队伍中心的支柱。
他也要学会放手，让他的捕手去接更多人的球，去做更多捕手的工作，得到更多的成长。
他知道，他的捕手认为他是最好的投手，最想接他的球，那就足够了。
铃木若诚压制着青道打线直到第四局丢了一分，第五局丢了一分，然后巨摩换上了继投的滕平。
巨摩这边这是第一局拿了一分，之后到了第五局又拿了一分，投手更换的时候，双方二比二平。
已经不像是春甲时只有一个安打的情况了，青道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新换上的三垒手和外野手都是春甲没出场的选手，力量很强，都有一副好体格。
第五局后，青道也开始更换代打，更多陌生的打者出现。
眼前的名叫高津的人就是春甲没出现过的名字，体格很好，脚下动作也很灵敏，一上场就从滕平手里拿下一个中外野方向的安打。
降谷晓到了第六局也不得不下场，因为球数超了。
巨摩的打线比春甲缠人了好几倍，死不出局的用棒子碰球，让他的球数自然而然的变多。
青道的继投是泽村荣纯，二年级的左投。球速不快，只有一百三十公里中段，但是球路变化很丰富，让人很难找准击球点。
然后，也轮到了而泽村隆纯的打席。
面对难得的兄弟对决的场面，双方都没有避免对决和保送的想法。
降谷晓的球也无法完全解决的打者，泽村荣纯对他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无论是新田幸造还是片冈铁心都十分好奇。
“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喔。”隆纯难得兴奋的站在打席上露出微笑，“听说你的球很有意思呢~”
“哈哈哈，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小隆！感受我的投球吧！”泽村荣纯插着腰。
“弟弟就要乖乖听话，我可是你长辈。”
“下克上！！”
真好啊……
御幸难得的眯了眯眼。
很有意思，他也想试试他的球和他的配球能起到多少作用，numbers到此成为了怎样的武器。
现在的话，胜率是三七分吧。当然，七分是泽村隆纯。
不过能有三成胜率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这个笨蛋进步的速度令人震惊……
到底是怎么样的球呢……？
明明完全是个门外汉，现在却在这样的强豪里占有一军的重要位置，据说春季大赛投球表现比王牌还要好。
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那家伙从根本上和自己是一样的，而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天赋。
……
国中的时候，其实是不允许打硬球的。
他国一的时候，只能不断的打发球机。新田幸造攒了很久的工资，买了一台发球机，让他不断的打，不分昼夜的打。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他应付发球机一百六十公里的直球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于是新田幸造就让他戴上负重，换成木质球棒去打。
不惜游走在高野连规则的边缘，将高中部的投手叫来做投打练习，要他去打那些刁钻的球，从国中二年级下学期开始就是每天固定投打练习一百球，几乎没有中断过。
他打过很多球后，新田幸造开始让他在比赛中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打球。
不论是把外角直球打到左外野边线，还是将内角高的变速球打到右外野围栏，所有的要求都要完成，而不是看准了球心就全力去挥棒。
他能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发球机上一球一百六十公里高速球，他能将它完好的扫到左外野，下一球一百公里，他也能几乎打出相同的距离。
不断的打，不停的打，一直打，一棒一棒的打下去。
他挥棒挥了不知道多少次，空挥多少次，就打了多少球。力量训练，实践训练，想象训练，速度训练……
所以，大量的困难的积累，一定会让他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世界。
泽村隆纯认真的轰飞了他的一个直球，打破了比赛的僵局。
嘛……可以预见。
蹲捕着的池面捕手撑着下颚。
……
泽村的球总是让人很难打好，高飞球和地滚球都很多。青道的守备也支援着投手，所以一直持续了两局，除了泽村隆纯的一分以外，都是打者上垒但是回不了本垒的状态。
随后滕平也被连续击出安打失分，比赛再次变为平局，三比三。
第八局，本乡登场了。
“噢噢噢幕后BOSS上场了吗？让我火焰左投泽村会会你……”
刚好是轮到泽村荣纯的打席，他扛着棒子一脸认真的走上打击区。
泽村隆纯已经后腰泛酸了，以往这个情况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医生交代稍微有出汗就要休息，有疲惫的一丁点感觉也要马上停止运动。
但是他很想接本乡的球，那是他家天下第一的王牌的球，不能接多可惜啊。
泽村荣纯勉强打出一个地滚球，居然穿过了一二垒的防线。
“哈哈哈哈你的球也不怎么样嘛哈哈哈哈！！！得分将从我这里开始！！”一垒垒包的泽村荣纯十分嚣张的指着本乡。
本乡备受打击，觉得自己被侮辱，气得给了他一个牵制。
隆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忍住了……
看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挥棒打他的滑球居然还刚好越过内野，怎么看都是个luckyhit。他家弟弟真会无意识的戳人痛处。
之后，便开始了爽快的三振出局。
……
然后九局下半，对川上宪史的再见安打输掉比赛，第一场热身赛以巨摩4-3获得胜利。
“……后面几场我得好好休息了，感觉后腰又开始酸疼了，不能弯腰。”隆纯支着后背的中缝，“真是一场不错的比赛啊……”
全场蹲捕下来，先发中继关门三个人，比赛也赢了，不知不觉的……
新田幸造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过话，即便如此还是赢了，他莫名其妙觉得安心。
“看来最近进步了不少。”新田幸造拍了拍泽村隆纯的肩膀，“休息时的学习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
“……是的，谢谢监督。”泽村隆纯低下头。
“后面你就好好休息吧，不是腰疼吗？之后是和稻实的练习赛，你就不用上场了。”新田幸造说道，“夏季大赛之前太拼了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满足了吗？”
从弟弟手里拿下一个本垒打的泽村隆纯眯起眼睛。
“还，还行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远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