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相承》彤管有炜1992

9、纠结痛苦的杨少爷和李公子

　　李家别墅。
　　李复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这个所谓的家空空如也。。根本算不上家。没有家人的家只能称得上是房子。。他的心好乱好乱。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小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这些都是假象。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大伯在欺骗他。。他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滴滴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瞟了一眼，心里一紧。。赶紧接起来。。“喂，小江。”叫出这个名字后，突然有一种热热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出来，他赶紧仰起头。。不让它出来。。但是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喂，那。。那件事。。” “我都听说了。。我刚从新加坡回来。。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我。。我在家。。”李复眨了眨眼睛。。深呼一口气。。“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还是在一咖啡吧。。”一瞬间已经恢复的李复慢慢的说道。。“好。。半个小时后见。。”

　　一咖啡
　　李复今天穿的很简单。。一件白寸衫，加上一件米黄色休闲西装。。他很少穿成这样。俞小江今天穿的很漂亮，很新潮的感觉。。穿了一件白色的线衫。下面穿了一条哈伦裤。一双皮鞋，头发直接披着，拿了一个米黄色的小包包。。走到李复的那桌。。看到李复居然在喝啤酒，“李大少爷，你跑到咖啡店来喝啤酒？”小江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李复沉默。。小江猜想可能是那个称谓让李复想到伤心事。本来想逗他笑，但是失败了。。李复抿了抿嘴。。“小江。。” “我知道，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调查了。。别的没查出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检查报告是假的。以你的道行，应该看得出来吧。。只是，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小江很识趣的没说下去。。李复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意外的流下眼泪。他赶紧擦掉。但是眼泪却越流越多。。俞小江皱了皱眉。。抓住了擦眼泪的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吧。。苦楚啦就会舒服很多。。我知道你压抑了很久了。。”

　　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李复的手。。李复怔了一下。。抬头看到俞小江微笑的眼，心中某个角落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脑子中却浮现出刚才那个人说的那句话。“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要相信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觉。。” “李复。。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你现在身为局中人，有太多的顾虑和客观因素影响你的判断力。。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嘛？”李复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也像在问俞小江。。“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好了，我还有别的事，你让我查的事情我会继续查。。李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小江说完就离开了。。刚走到李复的身边，李复一把抓住小江的手。。“谢谢你。。小江。。”俞小江微笑了一下。。用另一个手抚上李复的手。。拍了拍。。然后放手。但是李复不让。。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李复。。”俞小江有些责怪的喊了一声。低下头却看到李复的笑容。。李复扯起了嘴角，给了俞小江一个笑容。。俞小江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此时李复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离开。。。。

　　上海市监狱
　　阿初在监狱外踱着步。。过了许久。。杨羽柏被带出来了。。杨羽柏满脸的疲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初在他脸上看到了释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赶紧上前。
　　“爸。。”很担心的叫了一声。。杨羽柏却摆了摆手。。示意儿子自己没事。。阿初这才放心的坐下。。“尽量快一点。。现在他是重案犯。。本身应该没法探监。。”阿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奇。。□□奇会意，然后走到狱警的面前。。示意狱警出去。。手上拿了一叠钱。。狱警乖乖出去。。留下父子俩对话。。

　　他们几个出去以后。。阿初回过头。。看到杨羽柏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连笑都不多，即使笑，也没有这么轻松，也没有这么自豪的对着自己笑过。。阿初一时有些反应过来。。“阿初。。你真的不愧是我的儿子。爸爸为你骄傲。。其实爸爸一直都很愧对你。。爸爸很自私。。因为对阿次的亏欠，一直没有脸面对你。你一到初中爸爸就把你送出去住寄宿学校。。后来的时间你一直都不在爸爸身边。你回来以后爸爸也没有好好跟你相处过。” “爸，别这么说。。我虽然从小不在你身边，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的。。从小到大，你从来就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 阿初微笑着安慰爸爸。。

　　“你别安慰我了。。其实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既然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让我结束吧，阿初。。现在起，你不用管我。。一切都按照法律的走吧。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管理好杨氏集团。。” “什么意思。让我别管你？按照法律走？爸。。你我都知道如果按照法律走。后果是什么。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要结束这一切是吗？”杨羽柏默认。。

　　“哈哈哈。。爸。你在想什么。。好，我不说别的。。是。。你是有错。。因为你的一时大意与一时心软。直接或间接的害死了李斯的弟弟。。但是你付出的代价还少吗？他李斯死了弟弟，你还不是死了老婆吗，你小儿子还在他手上，变成他的复仇工具，有可能这辈子就被他毁了，这些还不够吗？爸，我请你不要装出一副亏欠的样子了。就算当初你错了，但是就算是按照一命抵一命的说法，你也已经还了。。你不欠他们李家什么了。。还有。。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把我和姐姐置于何处。。我们是你的儿女。你忍心扔下我们吗？还有勋儿，他已经失去爸爸，妈妈也已经这样了，他现在又有语言障碍。。你忍心让他连姥爷都失去吗、、爸。。。还有杨氏集团。。你就这样扔给我了？你忍心？杨氏集团是你另一个孩子。。他还需要你，你的员工也需要你。。你就。。”

　　阿初突然一阵眩晕。。一下坐到位置上。。他的病还没好，加上几天来的超负荷工作，更加雪上加霜。。但是让他伤心的是，父亲居然要放弃。。他不怕累，不怕苦，亦不怕狂风暴雨。。他最怕的是失去最亲近的人。。杨羽柏的态度伤到他了。。他微微喘着气。。：“阿初。。”杨羽柏看到阿初脸色煞白。。吓的喊了他的名字。阿初却转过头不理他。。转过头的瞬间，一滴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他确实怨。。更加讨厌在这种感觉。。而且心很累。。他知道接下来的事连续不断，但是当他准备好上战场的时候，他的父亲却先举了白旗。。

　　李斯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虽然现在他表面上死了。。但是他特地去警察局了解了。。那具尸体已经是焦尸了。虽然经过法医的认证，和李乔身上的特征相符度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但是毕竟认不出面貌。。不能肯定这就是李乔。。“阿初。。你别吓爸爸。。你说句话。。”耳边传来杨羽柏的声音。。阿初最终还是不忍。。“爸。。我身体不舒服你就这么着急，那你呢。。让我看到你的尸体，让我怎么承受？是。。人都有一死，但是。。” “阿初你别说话了。。你不用担心爸爸。。爸爸知道怎么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阿初不再理杨羽柏。。径直离开监狱。。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他虽然生父亲的气，但是他知道不是他父亲的本意、、现在算是被自己劝下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阿次。。有没有真的把自己说的那两句话听进去。。。如果听不进去呢？听不进去也没办法。。现在自己能做一件事做一件事吧。。如果阿次真的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别想那些没影的事了、、当下的都顾不过呢。。杨慕初，你要加油。。现在。。一切都得靠你了。。”阿初默默的对自己说。。

　　阿初开着车在路上。。一路上他都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看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女孩儿。。他赶紧刹车。。还好刹车及时。但是女孩儿还是摔了一跤。阿初急了。赶紧下车、、跑到女孩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好痛啊。。”和雅淑揉了揉脚。。“哎，别揉，让我看看。。。”阿初赶紧抓住女孩儿的手。。女孩愣了一下。抽出手，脸微微有些红。。阿初愣了。。几秒后，阿初不好意思的笑了。。挠了挠头。。“对不起啊。刚才情急之下。。” “没事。。我的脚、、”和雅淑早就回过神了。。露出无害的笑容。。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脚。。阿初看到她大大的笑容。。心情突然明朗了不少。。阿初小心翼翼的拿起女孩儿的脚、、碰了下女孩儿的踝关节。。“这里疼么。。”

　　“啊。。疼。。”女孩叫起来。。阿初了然。。把女孩的鞋重新穿好。。“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扭了。。我送你去医院。。”阿初说完就站起来。。伸出手。。想拉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稍稍犹豫了一下。同样伸出手。。阿初轻轻一拉。。就拉起她了。。

　　崭新的奔驰车在路上飞驶着。阿初不是看看身边的女孩儿。。看她眉头紧锁。看来是脚的问题。他想了想，要不还是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不然老想着脚上，就更疼了。。“小姐。能请教一下你的名字吗？” “和雅淑。。你呢。。”雅淑倒是很自来熟。。接话也接的很轻松。“和雅淑。。好名字。。哈哈。。我吗，叫杨慕初。”

　　“杨慕初。。杨慕初。。”和雅淑重复着阿初的名字。。“到。。”阿初突然字正腔圆的来了句。“噗嗤。。你干嘛。。” “你不是叫我么，那我喊声到，证明我在啊。。哈哈。。”阿初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他的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最近遇到太多的事情，他一下子都消化不过来。。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女孩儿，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让他顿时心中暖了不少。。“杨慕初。杨慕初。。”和雅淑看到他脸上大大的笑容，但是又没说什么话，好奇他心中在想什么。。“啊。。抱歉，我刚才有些走神。。” “开车还走神，不要命了啊。。”雅淑撇了撇嘴。。“哈哈。你放心吧。。既然让你坐上我的车。我还是会保证和小姐的生命安全的。。你看。。到了。。”阿初微笑着。。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着。。雅淑愣了一下，随即也下了车。。

　　李家别墅
　　李复在大伯的房间里，回味着大伯之前的一切。。他在办公桌上严肃的办公。在阳台上喝咖啡。。这个房间还充斥着很多回忆，空气中似乎还有大伯的气息。。李复一直有一种感觉。大伯并没死。。大伯只是离开一阵子。。但是家中一片的黑白又清楚的告诉他，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的心中一直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方面，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谎言，大伯给他的都是谎言，可是为什么呢。。他想不通，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为什么大伯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报仇。。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真的是杨羽柏的儿子，而杨羽柏又恰恰是大伯的仇人？不可能，胡思乱想什么呢。。那么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就还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这一切如大伯所说。。杨羽柏卑鄙无耻，杀了我父母哥哥不说，还害死了大伯。。可是这又不对劲。。因为如果要杀，肯定是先杀我这个后辈，而且我这个后辈还长着一张和他儿子一模一样的脸。。“啊。。。”李复一拳打在大伯的办公桌上。

　　“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你现在身为局中人，有太多的顾虑和客观因素影响你的判断力。。” “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复儿。。你记住，你的仇人他叫杨羽柏。他害死了你父母。抢走你哥哥，害的你哥哥也被车撞死了。。老天保佑。你活下来了。。你一定要比别人强。这样才能报仇。。”一瞬间，几句话充斥在李复的脑海中。。他好乱。。真的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