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万分之一可能》太上老萝卜

3、出逃回家

　　程澄这么“贬低”自己，并不是出于谦虚，更不是希望顾小汐她们反过来恭维她。这些评语正是她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形体方面是她一直以来的弱项，站在台上，程澄总会不自觉地颤抖或者僵硬，或是因为激动或是应为胆怯，总之，这个不该出现在歌手身上的毛病，一直以来都没得到解决。更何况像“新星盟”这种要求以组合形式出现的艺人，哪个不是唱跳俱佳的，程澄唱歌自然是没问题，若是要跳舞，恐怕……到时候只有僵在台上的份。

　　窝在被窝里，程澄拍了拍微热的脸颊，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感到尴尬，现在就想着比赛了要怎么办，好像真的能过海选似地。

　　大三下学期结束后，同级的同学们都忙着到处找实习。但程澄这一寝室的人，除了她以外，都没有着急的。先是王菁菁，伯父和父亲都是部队文工团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即使不一定能进部队，其他大大小小的艺术团还是有几个能让她挑选的。再有谢思雨，一早就和她们交过底，毕业会去意大利深造。至于顾小汐，虽然从没听她提起过将来的打算，但从这几年的行事风格来看，她背后的人脉和实力并不比王菁菁和谢思雨差。

　　四个人里目前也只有程澄依然渺无头绪，所以在得知顾小汐替程澄报名参加“新星盟”的时候，不仅其他两人拍手叫好，顾小汐本人内心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因此也并没有严肃地拒绝她。

　　但直到期末，比赛主办方的耀色唱片公司都没有向程澄抛出橄榄枝，程澄也渐渐死心，幸好在汇演结束后，系里的辅导员向新瑞找到她，还带了封介绍信，说是他一个在Z省合唱团的朋友正要招实习生，就想到程澄是Z省人，想要推荐她去试试。

　　程澄高兴坏了，连声感谢，接过介绍信，本以为参加不了比赛自己可能就要与舞台绝缘，没想到向新瑞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真有一瞬间见到天使的感觉。

　　汇演结束的那天夜里，王菁菁和谢思雨早早收拾好行李回了本市的家，顾小汐又因为有约没回寝室。剩下程澄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不敢耽搁，打包好行李直接登上了回Z省的火车。当天中午等顾小汐兴高采烈地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个收拾干净，空无一人的寝室。

　　气呼呼地挂电话给程澄，这个讨债的竟然真的不打招呼就跑路回家了，还十分抱歉地说“小汐，不好意思，没跟你打招呼就回来了，向老师给我介绍了合唱团的实习工作，我想回来试一试。”

　　听完程澄的话，顾小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报名日期都还没有截止，你怎么知道自己进不了？而且，那个‘大象牙’平时和你关系也一般，还费力帮你推荐工作，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到美声系的辅导员向新瑞，在校内算是比较出名的一个，只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向新瑞此人中等身材，一嘴小龅牙，形象上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但是该老师的人品在学生间流传却是公认的差，不仅时常被人看到极力逢迎学校领导，而且此人是个势利眼，嫌贫爱富，还喜欢听别人的恭维，不少学生都受过他的气，于是有些学生就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大象牙。

　　程澄其实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向新瑞的事，但因为很少同他接触，没吃过苦头，对他给予的“帮助”自然也不怎么排斥，收到介绍信的时候，还觉得别人是言过其实了，甚至还在心底为他小小地抱不平。

　　“向老师虽然没理由帮我，也不至于来害我吧，况且这个机会确实难得。”听了顾小汐这番话，程澄开始不确定向新瑞背后是否真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顾小汐才不管向新瑞有什么目的，问了程澄的到站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订了最近一班高铁，到达Z省时已经是下午4点，而程澄的火车竟然还要再过一小时才到站。

　　得知顾小汐已经到Z省的时候，程澄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确实相当惊讶。当看到真人站在面前时，也终于意识到对于让她参加这次的选秀，顾小汐到底下了多重的决心。

　　“程澄，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以你的水平怎么可能连个海选都进不了了？！再说离截止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顾小汐迎面走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埋怨。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机会了……”

　　程澄想仔细解释一遍，安抚下顾小汐，立刻又被她给打断“这样吧，我就问你一句，要是你能进初赛，你是要参加比赛还是去‘大象牙’介绍的那个合唱团？”

　　“嗯……我去参加比赛可以了吧。”这种时候总不好说要进团吧。

　　得到满意答案的顾小汐终于火气全消，眉开眼笑地拉着程澄说要去逛街买衣服。

　　“干嘛现在买衣服……”火车上和父母交代过六点到家的，估计现在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了。“爸妈还等着我们，还是先回去吃个饭，顺便把行李放放。”

　　“你还好意思提行李，我为了抓你回去，什么东西都没带，不然干嘛拉你去买衣服。”嘴上这么说，顾小汐却还是让开道，让程澄走前面带路。

　　程澄带着同学回家，家里似乎预先知道一般，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程爸程妈热情地把顾小汐迎进门，顾小汐低声腹诽道“原来你都料到我会追着你过来了！”

　　程澄笑着摇头“你问我什么时候到站，我猜想你有可能会过来，真的看见你来，我还是挺惊讶的。”

　　顾小汐眯起眼打量程澄，一副你骗不过我的样子“装，接着装，还跟我耍小心机。”

　　“澄澄，还说什么悄悄话呢，赶紧领同学过来吃饭。”程妈一边忙忙碌碌地摆上碗筷，一边催促两人赶紧过去。

　　席间程爸程妈不住地往顾小汐碟子里夹菜，Z省这个沿海地区，所谓的大餐就是上满满一桌子海鲜，一顿饭下来，顾小汐桌前堆起了小山堆的海鲜壳。

　　吃完饭后还有各种水果点心伺候，终于，像顾小汐这样自来熟的性格，也承受不住这样热情的款待，拉上程澄，匆匆打了个招呼，以逛街为由赶紧出门“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