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Step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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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reen will grow, Hellfire will burn. A dead man will fall and a dead man will rise. Souls will be lost and traitors triumphant. Che Empress awakens, Che Emperor sleeps, Che adviser banished. The Magic down, The Joker returns. （万物之绿将蓬发，地狱之火将燃烧。一位死者将陨落，一位死者将崛起。灵魂必将失落，叛徒耀武扬威。皇后苏醒，皇帝沉睡，导师被逐。魔术落幕，小丑归来。）”
“你似乎很在意这个预言，”拖地的家居版迪克从魔术师身旁路过，“你相信这个预言么？”完全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还真是没想到你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为以你的性子，一句嘲讽就已经很不错了。”
魔术师像是被人误解的小孩子，急匆匆的争辩道：“我没有很在意。”
“看着我的眼睛，真的么？”迪克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魔术师。
魔术师看天看地看电视就是不看迪克，听见迪克的笑声之后直接趴倒在了大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信纸在手中翻转几下变成了纸气球，直接空中投篮扔进了垃圾桶：“我烦。”像是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对着正在干家务的大人撒娇，“我已经保持了一年的记录没有出门了，有没有很厉害？”
“嗯，嗯，超厉害的。”迪克停下了手中拖地的动作，摇头笑了，“要什么奖励么？”
魔术师翻了个身瘫在沙发上倒着头看着迪克，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倒立过来和自己说话。这样的迪克，以前在韦恩大宅的时候他是最喜欢的，看着这样的迪克，好像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正着的。
他的时间线错乱之后，迪克也是这样一点儿一点儿耐心的陪着他，所以才想要复活他，所以才想要他一直一直陪着自己。没想到当初因为一时好奇要来的欧阿之书，在他的身上起到了作用。
“知道么，”魔术师忽然开口，“这样的生活一直是我想要的，和在乎的人一起生活在一起。房子不用特别大，床也可以很小，甚至我们可以每天为了下一顿饭而奔波，只要他和我在一起。”第一次，魔术师说出了他的梦想。
“他的眼睛里可以有很多很多的人，但是只有我是最重要的。我每天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他，我可以尽情的作他，他不会生气，不会离开，不会不理我。会笑着包容我，告诉我这是不正确的，然后陪我一起闹。”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也知道我身上的缺点那么那么那么多，但是我希望那个人能够将我捧在手心里，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最重要。”魔术师看着和自己同样倒立的迪克，“就好像现在的你一样，愿意这么陪着我。”
“只要看着我就好，愿意一直看着我。每天睁开眼的时候能够看见他，闭上眼的时候最后一眼看见的也是他。他或许会逆许我，却都是为了我好。或许会打我骂我甚至扣我的生活费，也只是为了我好。”
“这个人可以使爸爸，是妈妈，是姐姐，是哥哥，是妹妹，是弟弟，是管家，甚至是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陪着我，不带功利性，不带目的的陪着我，为此我可以付出所有。”
迪克静静地看着魔术师，做他的听众。
第一年的争斗如果还很好的维持在正义联盟之内的话，第二年的争斗已经超脱了魔术师的控制范围。绿灯和黄灯之间超脱常人的战斗，甚至都一惊打到了外太空，那远远地超出了魔术师的掌控范围，所以他退出了。
已经有人陪着他了，在接连失去了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和Sis之后，失而复得的迪克，是他最后的祈愿了。或者说他希望的希望让对方成为了他失而复得的最后，重要到想要找个锁，将他严严实实的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不让他离开。
所以，魔术师成为了那把锁，让别墅成为了这个被锁住的密闭空间。
“知道么，最开始我只是希望让布鲁斯知道，所谓的世界最好搭档根本比不过我对他的感情。所以我想要毁掉超人，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特殊的，只有我是爱着他的，只有我是最适合他的。”
如果近处观察迪克，就能够发现他蓝色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然后我炸掉了大都会，逼疯了超人。是我先不要这个世界的，是我先一步抛弃这个世界的，我一直都这么告诉我自己。”停顿了一下，“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想过了，那时候被超人那么杀死，也不错。”
“但是我还不是一无所有啊，”魔术师看着迪克倒立的姿势，“我还有点儿什么。”
“我还有迪克，还有个ST，还有闪电侠愿意和我说话。但是巴里变了，他看着那个杰出的青年在他眼前死去，如果是以前他会救下他。巴里被超人同化了，这只是最开始，他会一点儿一点儿编程冷酷无情的样子。”
迪克倒立看着魔术师，听他慢慢的说：“ST也没什么用了，钢骨调查到了那批炸毁大都会的弹O药是ST的之后，发觉是我偷走了那批弹药，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超人政权之下的世界，我必须选择臣服。”
“所以，ST我不要了。”魔术师的声音好像在哭，但是眼中却是一派平静，“最开始建立他，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布鲁斯动不得的身份。你看这不是很成功么，他一直想要一劳永逸的把我关起来，可是每次ST陷入混乱他就不得不把我放出去，然后答应接下来会陪着我一起玩耍，多好不是么。”
迪克只是静静地听，毫无焦距的眼睛直视着魔术师。
“现在，布鲁斯都不陪我了，ST的存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最后，还是要给超人送上一份大礼的。答应他的四件圣诞礼物，如今只送上了一件怎么够，就让ST成为第三件圣诞礼物吧。”
第二件他已经邮寄出去了，那件礼物正是导致了超人愿意释放赛尼斯托的礼物。因为要送礼物的时间，他已经开始崩溃了，不适合再出门了，就将其送给了赛尼斯托。所幸赛尼斯托也知道该如何利用这件礼物。
一份，所有出现过超级英雄的能力和他们的弱点。
多谢总是喜欢备份的蝙蝠侠呢，虽然不知道赛尼斯托使用什么理由和接口将这份礼物送出去的，不过很管用就是了。看看那些被迫不得不站队的超级英雄们吧，看看大监狱里多出来的那些囚犯们吧。
“但是后来，这个世界连我最后的所有都夺取了，那就毁掉好了。”魔术师这么说着，声音确实好似在询问晚饭一样的平静，“我没有办法原谅达米安，可是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迁怒，不过没关系，他迟早会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魔术师从来寻求的就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永久的痛楚：“他迟早会和我一样，一无所有。所以不要紧，就让他在那群超能力人里面蹦跶吧，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曾经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他早已一无所有。”
魔术师闭上眼睛，听着耳畔逐渐清晰的呼吸声：“给超人的第三件礼物，我已经连同ST一起送出去了。但是在此之前，在你离开之前，我一直都没能够问问你，你……喜欢我的礼物么？”
落地的时候，迪克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撞翻了小茶几上的茶杯。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一个看着自己的手掌，另一个闭眼仰着脖子躺在沙发上，好像是已经死去。
“你怎么做到的？”迪克的声音不同于过去一年多的平调和顺从，第一次带上了上升音调的问句，表达了身体主人的震惊。
“后来，我连迪克你也失去了。”魔术师一年多来第一次叫出这具身体的名字，一直以来都是用‘你’或者直接省略主语，“我夺走了你的尸体，用欧阿之书将你的尸体保鲜，然后复活了你的记忆。”
魔术师闭着眼睛，没有回答问句：“可是我找不到你的灵魂，我想，这样也好。如果没有灵魂的话，你就会服从我的命令，一直陪着我。你会看着我，而拥有记忆的身体会让我陷入你还活着的梦境之中，这样就很好，两个人在一起的话。”
“黑灯灯戒，虽然很难控制，甚至能量都很难寻找，但是我还是成功了。不用像是欧阿之书那样只能靠杀人来夺取能量，我给了这具身体新的能量去操控自己，听从我的命令，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能够找到你的灵魂。”
魔术师睁开眼睛，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罕见的柔和：“迪克，谢谢你，对不起。”
如今已是死翼的迪克看着魔术师，向来对人情绪很敏感的他，成为死翼之后对人更加敏锐的他，能够感受到魔术师心如止水：“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对魔术师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你迪克，但是，我希望他能够成为你。”魔术师看着视线里颠倒的人脸，“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是我最后剩下的启明星了。当你被迫离开的时候，我想如果不是死亡，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挽回你的步伐。”
“我一直都在。”迪克盘腿坐下，在魔术师的视线里变回了颠倒的样子，“我说过的，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那样就太寂寞了。”同样的话，拥有灵魂的迪克和只拥有记忆的迪克说出来，效果不一样。
魔术师那么躺在沙发上，倒着头看着这个颠倒的世界，感觉到眼界逐渐模糊。他闭上眼睛，想起了第一次在马戏团里，看见的那个在空中飞舞的少年：“是不是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看待世界的角度？”
是不是从一开始，错的就是他看待世界的角度？
迪克沉默了一下：“嘿，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什么等待他救援的蝙蝠侠啊，什么等待他扳正现实的超人啊，顺带让那个他打算好好吓唬一番的达米安也去见鬼吧，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安慰眼前这个让他心疼了，并且喜欢了十多年的人。
“对我来说，你和布鲁斯不一样。”迪克认真的打量着雅各布，一年多不见这个人脸色苍白了太多。侵入身体的一瞬间，或许是因为这身体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大量的记忆喷涌而至。有他帮助雅各布对抗赛尼斯托的，有他照顾残疾雅各布的，还有雅各布夜夜惊醒这具身体本能安慰他的。
更多的是用黑色的灯罩，罩住了身体局部化为碎末雅各布的。那个时候，雅各布看着他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想去理解。
布鲁斯说得对，只要摧毁了Sis，魔术师也会跟着死亡。但是布鲁斯不知道的事，摧毁了Sis，雅各布也会跟着一起离开。他们是共生的，是联通的，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布鲁斯从悲伤中拯救了我，保护了我，并且让我成为男子汉。他给了我机会，让我的生命有了目标，正是因为他，我才会拯救那么多的人，他是我最伟大的父亲。这点从来不会改变，杰克。而你……”迪克叹了口气，蓝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认真。
“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杰克。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个星期，我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当然我不是说智商，实际上如果我在智商上和你一个等级我早就干翻布鲁斯了，你知道我不爽他某些事情已经很久了。”迪克耸肩，语气轻松。
雅各布睁开眼睛看着迪克，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的浅蓝色的眸子，颜色略深的瞳孔：“我是说，如果没有布鲁斯，我可能会和你一样偏激。我没有在说你不好，我只是说我和你很像，都是经历过了挫折，想要遮掩自我的小鬼。”
“但是不一样的是，你比我坚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遮住了，没有人看得到。而我的那一面，还在没有来得及遮住的时候，被布鲁斯发现然后割掉了。虽然有点儿疼，但是我比你幸运，感谢布鲁斯，虽然我依旧很想干掉他。”
雅各布被逗笑了，眼睛再一次模糊。经历了这么多，依旧有个人愿意和他说话，依旧有个人愿意相信他，依旧有个人不怨恨他，太好了……
“嘿，别这种表情，如果要做你也好歹正过来。倒着的话你笑着看起来你在哭啊。”迪克语气轻松，“除此之外，我敬仰你。不是因为你的坚强，那是敬佩不是敬仰，说起来我就只敬佩两个人，一个是布鲁斯，一个是你。大概像是所有小孩子都喜欢爸爸，唔，不是那么符合。”本来想说爸爸妈妈，但是想起布鲁斯和雅各布的不欢而散，打断了假设。
“我敬仰你，是因为你像是黑暗里的光，杰克。”
“这真的是在夸你，虽然你自诩是混乱，但是你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ST的科技究竟做了什么。更没有考虑过因为你从来不在乎钱财，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那些给慈善基金的钱财，究竟帮了多少人。”
“同样，我都死掉了说起来也没那么尴尬了，你是我的初恋啊，杰克。”迪克扭头看着窗外的世界，“叛逆期的时候超级想要逆反大人，你这样有能力、有智商还总是能够成功的家伙，自然是我的偶像。”
“然后你从来都只对我和颜悦色，从来都对我百依百顺，从来都对我有求必应。你不是那些贴在墙上的海报只对我展示最完美的一面，你会生气会逗乐会搞怪，甚至在计划失败的时候还会陷入阴沉的反省，那让你变得真实。”
“我喜欢那样真实的你，虽然你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我，杰克。你从来不孤独，杰克，你只是不愿意回头去看。”迪克和雅各布对视，成年的格雷森有着一张不属于布鲁斯的英俊面孔，“我喜欢你，安桑。”
雅各布瞪大了眼睛看着迪克，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喜欢你，喜欢那个因为我一句话放弃了自己全盘计划的魔术师。我喜欢你，喜欢那个因为我说不喜欢死亡而再也不落下手中屠刀的雅各布。我喜欢你，喜欢那个一直藏在最后面，偶尔会露个头的自卑人格。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在乎你杀死了多少人，毕竟我也已经死了。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对你承诺会一直陪着你，但是只要我有能力我的心就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所以我原谅了你对我身体做的这件事情……”
“然后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记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要因为我的死亡，而忘记我曾有多么璀璨的人生。也不要因为我的死亡，就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救了啊。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总有人会和我一样，喜欢最真实的你。”
“最后能有机会说出来，真的感觉太好了。”温热的液体划过眼角，因为角度的问题倒流到了发髻。雅各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带微笑的格雷森：“会有人喜欢满手沾满鲜血的我么？”
“拜托，”迪克这么笑到，“小丑都有一个哈莉啊。”
“我后悔了。”雅各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当初，应该收养你的。”
“那可就有点儿糟糕啊，按照目前剧情的发展，我可能会喜欢上布鲁斯。”打了个哆嗦，“还是算了吧。”
雅各布看着迪克，看着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正了过来：“小天使，”让他最后一次这么称呼对方吧，“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蝙蝠侠他们怎么样了？”
谢谢你，还这么爱着不可救药的我。
对不起，违背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所以最后，让我最后，在为你做些事情吧。
迪克看着雅各布的身体像是被风吹散的沙雕，晶蓝色的碎片从他的身体里飘散而出，看着对方身体周围像是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逐渐掀起肉眼可见的波澜：“嗯，的确有一件事情，三宫和捣蛋鬼，被关入了一个再也出不来的空间呢。”
“这样啊。”一瞬间，死翼被弹出了他自己早已死亡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他看见了雅各布身体周围散发的庞大能量。那些能量朝着远方涌去，洪流甚至扭曲了划过的空间，但是却避开了他。
“格雷森，”他低头看着身子已经飘散了一半的雅各布，“我看到了，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妻子，健康活泼的宝宝，最重要的是，你做着你想做的事情，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一百岁。”浅色的光冲入了迪克的灵魂中。
“真残忍啊，”迪克这么说，“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没办法，”雅各布笑的眉眼弯弯，“你喜欢我啊。”
最后，和地上迪克的身体一起化作了漫天飞舞的浅蓝色碎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Step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