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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有所图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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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的孩子。”老院长满脸的皱纹就像抽象画一样层层展开,那虚伪的笑容让人感觉无比的恶心。“就在今天下午吧,你可以打电话给学校请假,我想他们一定能够理解你的决定。”
“好的,院长先生。”夏洛特彻底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刀叉,他的盘子里甚至还剩了不少的炖的软烂的肉块,南希频频看向他的盘子,夏洛特一向并不讨厌这个行事粗鲁却意外的真诚的黑皮肤的妇人,若是平常,也就会直接离开,顺水推舟的让南希自便,但是今天他需要一个小伙子为他办些事情。“南希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将我盘里的食物留给比尔吗,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错过了今天的午饭。”夏洛特看向另一张长桌,这才过了十分钟,另一张桌子上已经杯盘狼藉,孩子们就像过境的蝗虫一样什么食物都绝对不会放过,有几个抢到了更大块面包的孩子还在用干硬的面包蘸着盘底的汤汁,要知道汤汁中不仅有淡淡的肉香,还有不少的土豆碎块,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沾湿硬面包,让面包变的软烂,更好入口,当然,最后还是要把盘子里的面包渣舔的一干二净才算完事。
而一目了然的孩子们中,显然是没有刚刚惹了主厨南希生气的比尔。
“南希小姐,比尔最近生了病,咳嗦了好几天,我想他该吃点东西才能更快的好起来,要知道最近又有了新的传染疾病,我们学校也有不少学生患上,被医院隔离了,我们该更注意自己的身体。”夏洛特心中有了想法,但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的症状倒是和比尔很想,都是发热咳嗦,老师们说现在都还没有新的疫苗和特效药。”
“哦,天哪,那真是太可怕了。”南希一下子顾不上吃肉了,她对于传染病的了解还停留在老院长讲过的中世纪的鼠疫和霍乱的惨痛历史。“愿上帝保佑。”
“南希小姐,我去将食物送给比尔吧,他是不是在后院的反省室里?”夏洛特利索的站起身,端起自己的盘子甚至不忘带上刀叉,他原本非常不愿意与人共用个人用品,但是此时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到些什么,才好摆脱这种不知所措的软弱无力感。
“是的,他犯了一些错误,他该好好反省,祈求上帝的宽恕。”南希语气干巴巴的,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与平时一贯强势粗鲁的样子很是不同。“夏洛特你这样善良的关心他,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要小心不要患上传染病。”
“好的南希小姐,请你放心。”夏洛特向老院长、南希和康妮依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餐桌,路过孩子们的长桌时,暗暗向其中一个争抢的最凶狠,得到了最大块面包的孩子笑着点了点头,那孩子看到后就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却是加快了速度将手中剩下的一大块面包整个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用力咀嚼。
比尔并不需要上帝的宽恕,上帝才不会理会这个世界上的小小的阴暗角落。
上帝不需要这个福利院的孩子们做些什么,孩子们也都不需要上帝。
夏洛特不疾不徐的走向后院,心中还在仔细盘算着接下里的计划,而现在他需要知道这个巴黎来的亨利先生的底细,或者说,他在这个小城市上做过什么,今天上午又在福利院与老院长说过什么。
反省室原本是一个杂物间,独自矗立在空地边缘的小木屋原本是用来堆积福利院的破铜烂铁和不远处教堂的破旧桌椅,在福利院的孩子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后,就被用来管教那些顽劣不听话的孩子。
反省室甚至没有一把锁,事实上作为仓库,这间小木屋我是绝对不会被小偷光顾的,因为它实在是太破旧了,就像是随时会被大风刮走屋顶和窗户的腐朽模样。小偷走进来都一定会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会被这随时准备坍塌的木屋威胁。
夏洛特打开了门口的插销,那是一个足足有他手指粗细的生了厚厚一层铁锈的东西,十分艰涩,需要一点一点旋转着拔出来,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比尔,你该吃点东西的。”夏洛特站在门外,要知道反省室里积攒了将近一个世纪的灰尘,他一点也不想去感受一下一个世纪的历史尘埃。“你生病了,我见你这几天一直在咳嗦。”
“谁要你假好心。”比尔见到夏洛特,眼中带着询问,又见夏洛特手中端着盘子,嘴上却说着平常一样的赌气的话,“去做你的乖宝宝吧,少来烦我。”
夏洛特站在门外的阳光中,浅金色的头发几乎翻着银色的光芒,碧绿的眼眸逆光着光带着隐秘的兴奋。与之相对的,比尔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蓬头垢面却倔强的梗着脖子的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来吧,比尔,你生病了,该吃点东西。”夏洛特笑得毫无破绽,但却莫名的叫比尔有些畏惧。“你该从这里出来,
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还在继续发热就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要知道最近流感正盛行。”
比尔瘦的深陷的眼眶中,微凸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憋出几声尴尬的假咳。
夏洛特原本不想让比尔这么早为他做事,但是此时已经没有顾虑的资格,“比尔,我想我需要你去为我做一件事……”
半年时间已经足够夏洛特取信市恩于这些从未经历过社会的孩子们。
“你生病了,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夏洛特轻轻笑着,就像没见到被自己窘迫的咳嗽弄的满脸通红的比尔眼中的不知所措。现在只要是发热,的症状都有可能是因为传染病。“该让丹尼尔陪你去的,不过是去不远处的社区医院。”
他们不过是福利院的孩子,并不能够真正做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去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却绝对的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