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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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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使红颜空白头
策马横刀,红颜倾国。
衣裾舞瑟瑟,入梦月留痕。
大大的入江川年年岁岁地冲刷着两岸的春色依然,运船往来频繁。多数平凡不起眼的灰黑船板中,显眼地划出一抹艳红。雕梁画栋的大红檀木柱子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包围着的半透明红纱时时被流动在河面上四散的夏风掀起。
风扬乐过萧笙远,醉生梦死亦自得。
世上有一种人,名叫红颜。
世上有一种世界,名为爱。
伤口在脸颊红润与衣袖掩饰下忽隐忽现。
忽隐忽现。和着那黑色瞳孔的流光。乐曲悠扬,舞步揉光。
船行驶地很是平稳,观舞者却有天摇地动的感觉,仿佛梦魇制造的甜蜜涡潮。没有月,却自愿,沉溺在那点点荧光的暗色里。闭眼抹不去黑亮追随,睁眼看不见手中酒杯。
红颜易老倾人城。
曲罢。舞歇。
袖诀按下,容颜现。
吸气,凉风熄不去突来的热望。
默然。
“红……红颜。”
空气忽地充满欲望的味道,众矢之的,红颜笑。
黑瞳下的伤口可爱地弯起弧,发梢划着风:“什么事?大叔。”
“————”艳红纱帐发酵欲情,原因只红颜。
“……”门忽地被打开,刺目的太阳光冲洗进来,中性的男声刷去了那一室的暧昧。“……各位客,船已是靠岸,红颜要退场了。”柔和地,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窗门大开,纱挽起。
入江河上最享有盛名的姬舞排,红颜。
男女不问,只名红颜。
千金只为红颜舞,乍暖还时更胜春。
这两句话……
“…………这俩句话怎么看也和你搭不上边,你这浪费粮食的家伙。”金色头发耀眼,半遮脸,嘴含笑。类似抱怨却未停下手里动作,务求满足眼前人儿无尽的要求。
“……啊唔啊呜~”不见反驳,也不见挥舞自在的潇洒美丽。蚕食着金发男子一件接着一件端上的美味食物,伤口欢快地上下舞动。偶尔从塞满食物的嘴巴里逸出一两句不成句子的赞美“唔唔……好…初……”“不愧素……是~”不成礼数的餐桌礼仪任谁也无法想到这名黑发人儿会是这个姬舞排上最上位的红颜。“香吉士,还要还要~”这句话倒是说得特别清楚。
“……你还是先把东西吃完再说话,”叹气,“把你留下来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赔了……”轻轻给了他一个爆栗,香吉士却忽然停下手中动作。船沿上传来不平常的骚动。“路飞,别吃了,下船看看。”一把拉起刚刚吃饱喝足还想来个餐后甜点的人,金发闪过夕阳余辉。
“郭其所萨马~”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离餐桌,路飞乖乖地任香吉士为自己整理仪容,走下船去。
“你想做什么?”半睁眼,香吉士磕去手中烟草的灰烬,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闯入者。
暗绿色长发无赖地轻轻斜扎,眼眸虽大却觉不出什么奇异的不和。尽是汹涌压抑不下的杀气和特质的温和。轻握剑柄,刀芒微露。
浪轻打,船微摇。
“请问你想做什么?”青筋,这人是聋子吗?
“‘红颜’,入江边界一顶一的武馆,没错吧?”绿色闪着光,有期待有戒备。
“…………”香吉士眼睛睁了睁,似是诧异,而后缓缓舒气。“……武馆……多久没自外人口中听着他们这么称呼这条船的本业了—名字?”
“罗诺亚·索隆。”将剑拔出,寒亮所反射的夕阳似血,晃了香吉士的眼。“是个剑客。谁是馆主?”
“……你是要馆主与你交手,还是最强的人与你交手?”淡淡一句,说愣了眼前剑客。
索隆松下按剑的手,一脸疑惑。
“—若要和馆主交手,鄙人随时奉陪。”金色晕起笑,淡淡衣襟香。“若要与最强的人决个胜负,问问他同意不同意吧……”用手拍拍直盯着索隆看的路飞一下,香吉士笑得愈发狡诈。
索隆将眼睛移过去,对上了那对无垢的眼瞳。
这一眼,就着了魔。
魔由心起啊……世人犹一。
灿笑,夕阳下的一枚光碎。索隆拔出剑,莫名其妙地想听一听眼前人儿战斗时发出的怒吼,想看一看他战斗时美丽的身形。(……索隆你有虐待狂么?被ZTF……)
“……名字?”头一次犹豫不决地询问对手名号,惟恐这一回答,就搭去了一生的爱。
笑得愈发灿烂,黑发人儿手柔柔地抄起香吉士递来的宝剑,横握手前:“蒙奇·D·路飞,红颜。”
红颜倾人城。
乱袖舞铁香。
剑与剑相互碰撞,火星隐约。
夜色悄然落下,星辉煌。灯闪亮。
索隆提着剑,绿暗头发下,眼眸闪着战斗的火光。
路飞挽起衣抉,舞剑,笑。
剑之舞,华丽乱人眼,招招华而实,剑剑取人面门,索隆自是未适应如此辉煌的剑斗,乱了神法。伤疤翘起美丽的弧度,夜色精灵嘻戏。
一个旋身,剑艳挑起,索隆手中利器俱已脱手,那白亮的凶器自有如暗夜里苍白的旱雷,一闪,即失。
不敢置信地瞪着空空的双手,索隆在飞扬的衣料里初次尝到了被人完全缴械的滋味。
剑舞扬抑,红颜上挂起大红灯笼,映着河面的涓涓水流,映着河岸人群喧嚷。
映着已止的舞步,与那枚大大的笑容。
“我赢了。”
找不见胜利者对于败者的傲。只是笑着,走回香吉士身旁。
淡淡瞄了眼绿发剑客仍旧紧锁着路飞脸庞的表现。香吉士暗下眼,依旧狭着笑,接过路飞手中的剑去,一手点燃烟草。深吸气,吐出。踏上船板缓缓道:“……夜宴开。”风呼啸,红色绵延数百里。入江川上的夜,不眠。
姬舞排一排排地停泊着岸边夜柳边。人来人往。
于是‘红颜’露天甲板上。众人或坐或站着,若痴若醉地紧盯着正中央舞得仿佛不会枯却的月下美人。音乐似乎已是多余。天生的节奏,天赐的红颜。
人群里一抹显眼的绿,泛着莫名其妙的暗潮。
瞄见刚刚交手过的对手,路飞艳艳一笑,轻轻纵身,令索隆措手不及的跳跃到他面前旋转。用衣袖轻抚过他坚毅有力地脸颊轮廓,之后又快速地抽离,空留下涨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索隆。
一回舞罢,梦留痕。
退去的舞潮,初上的月圆。
目送黑发消失在船舱,索隆按下剑,穿越陆续进入餐厅的人群,跟着红颜的脚步,亦步亦趋。
“……路飞,斯摩卡来了。”伴着淡淡烟味,金色头发满是无奈,似有不愿。
不过被叫的人似乎是很快乐。“……呀?斯摩卡?!这次他点了什么菜??”“咚!”脑袋被狠狠K了一拳,而后是香吉士的怒吼,“—这种时候要先问客人点了什么舞才对!你这吃白食的家伙!!……真是!斯摩卡为什么偏偏喜欢你的舞呢……”“呐~呐~他点了什么菜嘛~?”“—都点你喜欢的!快去!那家伙等很久了!”
“是~~~”随着回音愈行愈远,转角不见。
“……什么事?”
“—我想在这里修习。”
“……为了什么?”
“变强。”
“……好吧。你应该能胜任吧—保镖。”
“…………”
不语。
一切尽明了。
索隆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看清人际关系的专家。
他宁愿自己不是。
姬舞排。红颜。路飞。香吉士。斯摩卡。还有自己。
这些东西串在一起会是如何图案?
总之,不会是令自己赏心悦目的就是。
他也不愿自己是个凭直感行动的笨蛋。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留下来!?
“路飞,从我身上下来!”索隆完全弄不清自己当初答应的是保镖还是保姆了。忍住想抽刀砍人的冲动,顶着青筋吼。
“肚子好饿……”软趴趴地缠着绿色不放,路飞散布的衣袖散出微香。
“饿去找香吉士啊!”-索隆始终没有喊出这句话,他就是不爽看见路飞缠着香吉士的样子,就是不爽。一把把路飞从背上抓下来,提着他坐下:“……饿就睡吧,晚饭时间我叫你。”
“呜哦……”类似呜咽的回音,而后闭眼,在春季暖阳下沉默下去。
“……睡得还真快。”(索隆你有资格说别人么……)
将握剑的手从左手换到右手边,索隆挽起睡熟的人儿一缕头发,看着它在角度变化中闪光。
路飞的一切都是谜。
不仅仅对于刚进入这个姬舞排的自己来说如此。
他几乎旁敲侧击式地问遍了排上的每一位红颜和杂用,没一个人能够清楚说明眼前这个妖物似地首席红颜从哪里来,身份为何。
没人知道他是谁。
……除了香吉士。
每每想到这里,索隆就有咬牙切齿的欲望,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咬牙切齿。
咬完后,又舔着自己的血腥转而无奈。
只能这样嫉妒,又能怎样。
香吉士知道路飞的一切,因为他,才有了红颜。
当之无愧的红颜罢,有最美的容颜舞姿,和最强韧的武蹈,笑迷人心。
见过路飞的人都这么说。
只是个混吃混喝的米虫罢了。
香吉士这么说。
那是个奇异的人,顶着那头耀眼的金色头发,妖异头发。是这条江上最富盛名的姬舞排的主人。
来往于‘红颜’的过客常客这么说。
只是个混账暴力色厨师罢了。
索隆这么说。
‘红颜’上绝不能找碴闹事,除非你想自杀,死在那位强劲的绿发剑士手中锋芒之下。
目睹N批混混在调戏路飞后可悲下场的鱼儿飞鸟这么说。
索隆的背很宽哦。
能在一个人身上发现令自己微笑的原因的路飞这么说。
我知道,我爱他。
我也明白,那个笨蛋绿藻(暴力厨子)也是。
我们爱的人,却整天白痴似的笑着。
我们,在笑里沉溺。
对这姬舞排上的三人来说,十月三日是来得那么的快。
十月三日,月上玄。
“我,要离开这艘船。”笑颜未改,话出口,却令晚宴热氛冷却的那么的快。
“……刚才不是你在说话吧?路飞?”忽地将双手按在剑把上,剑在腰间颤抖。绿发剑客眼神犀利。
“…路飞…今天晚饭不好吃?”香吉士低头点燃又一根烟草,狭着刚才因为手软而掉在地板上的烟雾弥漫,低头遮住眼睛,无法抬头看路飞的脸。
——说‘嗯!我是开玩笑的~吓到了吧?’然后再傻笑啊!
——说啊!!
月上玄。
有个人说他爱我
有个人说他到死都爱着我
那么死后呢?
没人爱我
“是时间了……”
玄月下抹过的火红色,闪着青蓝。
仿佛魂火般飘移在森林里,呈不规则的小起伏曲线平缓前进着,不快,却带起风。
是火。
无根之火。
它攀附在手上……不,或许该说,有了那只手,才有那簇灼灼火光?
指明道路的余辉,浅浅地映出衣料上淡淡的落书。
‘信白’。
两撇一左一右的落纹豪爽的静静挨着字,被一个圆圈起。
于是渐渐,入江川的不夜火亮堂着的河岸近在咫尺。
“……啊,是那艘船吧?”手不经意地甩甩,火焰熄去不留一丝痕迹。脸上扬,歪头思考。“确实,信里说的:最大最亮的那艘最靠近河中心最多人的船。”仿佛确认一样,他环视了一下河岸。“……说到最大的,应该是那艘靠在岸边的吧?但似乎没什么客人的样子,而且也暗得很。”眼里倒映的船只,在河岸芦苇里隐藏着什么一样暗淡。“……应该是那艘了。”说着,人影消失在河岸。空留衣扬瑟瑟音。
灯光似乎亮得很刺眼。
令人头晕。
沉默无法解决任何的问题。
路飞向来不以这种方式来解决任何的问题,因此他很快就回答了。
“今天的晚饭很好吃啊!香吉士。”笑嘻嘻地将面前剩下的东西扒拉进口,一次全咽了下去,路飞满足得捉起衣袖擦了擦嘴,转向索隆:“刚才是我说话来着,这里就我们三个人诶索隆,你变迟钝了吗?”
“你说你要离开这艘船?”重复着这句话,索隆本就不爽的脸色又暗了3分。“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啊。”路飞笑得愈来愈灿烂。
“……路飞,”该死的灿烂,香吉士手中的烟隐约有些扭曲,这时候原本应该觉得可爱的笑,看起来却那么欠扁。“你再说一遍?”咬牙切齿得大有‘你敢再重复一遍就把你干掉’的杀气。
“我要离开这艘船,今晚。马上就离开。”想也知道路飞的粗神经根本无法处理语气中的任何附加讯息,只是笑得更加美丽,再次重申。
“哐!!”“唰!”
巨响后,一阵的沉默。
只有水声潺潺。
“……?香吉士、索隆,干嘛把桌子弄坏。”安然无恙的少年不解得看着香吉士慢慢放下左腿,索隆收刀回鞘。面前的桌子却已是不堪入目。四散的碎片混合着点点碗盘碎末,在空气里转了几个圈,尽数落在路飞身前,“你们好奇怪。”歪头,义务反顾地傻傻的可爱。
—你以为是谁害得?!
“……你离开这里,打算去哪?”
“……”
‘叩、叩。’轻敲门声,似乎有人来访。
无庸置疑地,香吉士将门打开,“……对不住,红颜今晚不接客。”是新客吗,竟不懂红颜2周休一次的规矩。开了门,却楞住。
“哦啊…人真多诶…”扯扯衣襟,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甲板上,被灯光照得明亮的黑色头发衬着雪白的衣衫,四周的人群却自觉让去道路,却不是为了眼前人的方便,只是恭敬着那枚衣衫上的落书。
‘信白’。
黑发人无谓地笑笑,几点黑色雀斑在嘴角的运动中上下跳动,却也自然。眼神闲散,无所不包的气氛。他闲庭信步似地向船主房间走去。抬手,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
‘吱呀……’
房间门开的同时,灯光却暗去。
“……你是谁?”
“啊咧?”黑发人笑却有些僵—不是金色头发或者绿色头发的吗?难道说……“那个……请问一下,这里不是‘红颜’吗?”
“…………”圆圆的大鼻子一跳一跳的,红红的像在愤怒。“……你是来找茬的吗?艾斯,你这信白的人这么大老远来这里找茬?!”
“……抱歉,弄错了。”一抬手,艾斯嘿嘿傻笑了一下,“那能请问一下,‘红颜’……”话没说完,人以逃远。
“你这混蛋!之前害得我还不够吗?现在我都已经在做正经生意了你还阴魂不散!我巴基大爷绝对饶不了你!!!”从肢体上分离的手拿着明晃晃的刀追着逃远的人舞来舞去。“找‘红颜’的话去那片芦苇丛去!!别再让本大爷再看到你了!!!”吼完最后一声,手归原位,叭地一声关上了门。
“哇啊,需要那么生气吗……”淡淡笑笑,艾斯往芦苇丛赶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摇摇头,香吉士一脚将那只夜盲的啄木鸟踢回树林,带上门回到原来的位置。
路飞则完全没有主题的看着门的方向一脸可惜:“啊啊……那只鸟看起来还很好吃的样子的说……”说着还似乎有些委屈。
余下的2个人则是愈来愈愤怒。
“路飞!”
“叩、叩。”
“……”沉默。而后门也沉默。
“路飞,回答……”
“叩、叩叩。”
“…………”
“……叩叩叩叩叩。”
“!!!”
香吉士重重将门打开,并且发誓如果还是那只脑子短路的啄木鸟的话就给路飞加菜,“哪位?!”
“啊……是金发!这回不会有错了!”黑发一脸无害的笑,“你好,在下叫做艾斯,请问路飞他在吗?”
“……你找……路飞?”
“……啊!艾斯~~~”一个猛扑,路飞眨眼就粘在了突来者的身上。“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笑眯眯的抱住路飞的身子,艾斯满满的笑。“你看起来过得很滋润嘛?”
“…………”灰暗的低气压混合着不解的空气在余下二人上空徘徊。
——就是妒嫉,又如何?
香吉士暗暗蓄力于左脚。
索隆握紧刀把。
这时他们才互相了解。
不仅仅在自己面前,路飞是个谜。
对方也从未掌握过有关他的任何讯息。
——那个妖物似地红颜啊…………
“……路飞,这位是谁?”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咬牙切齿。现在任何有脑子的人看见索隆和香吉士的脸色都会不自觉想起这句成语。而且会重复三遍。
自然,路飞不算在内。
“他叫艾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三重要的人。”依旧保持着黏在艾斯身上的姿势,路飞回头灿笑。
“啊?第三重要??”艾斯满满的笑脸瞬间耷拉了下来,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抽出一只抱住路飞腰的手,左拉右拧的惩罚道:“—上次见面时不还是第二重要的吗?这次又是谁?还有,不是写了信给你说今天晚上要来看你的吗?你不记得了吗???”
“嘻嘻嘻嘻……”路飞却难得的没有正面回答艾斯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将头往艾斯的衣领里蹭,黑亮的头发闪闪着,晃去了索隆和香吉士的思考。
“……”以不着痕迹的方式扫过索隆和香吉士的脸,艾斯叹气地任由路飞撒娇,哀叹自己为什么要受那俩个醋劲大发的人的白眼,于是很技巧的带起了话题:“…让我想想啊…第一重要的人当然还是撒古斯没有变吧?第2个究竟是谁…嗯……是你说前阵子给你写信的某长鼻子?还是前几天帮你治好乱吃东西导致肚子痛倒在大街上的某有趣的怪物医生?再不然就是每次你溜下船就用食物招待你要求你穿各种奇怪的制服再满眼金光的狠拍照的某测量士?……别说是肉吧…………”毫不含糊地说完这一长串的猜测,艾斯不无意外地瞄见索隆和香吉士的嘴角在抽搐,努力控制同样想抽搐原因却大相径庭的嘴角,艾斯的最后一句话将整出闹剧推向高潮:“……应该不可能吧……路飞你别说你亲爱的哥哥会可怜的连一块肉也比不上……”说罢还摆出一幅可怜的样子。
—原来那家伙三不五时的失踪出门就遇到那么多图谋不轨的家伙!(别管作者,因为他自己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索隆和香吉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叫嚣渴血。但是最后的一句话生生地将这欲望压下转为惊讶:哥……哥哥?!
“艾斯你别乱猜了,都不是。”把脸从艾斯衣领拔出,路飞从他的身上跳下,郑重其事地笑得灿烂:“我哥哥,全名蒙奇·D·艾斯!”
“…………”
“啊咧?俩位的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坏心眼的明知故问,艾斯一脸坏笑。
“……没什么。”同一时间将脸开,两个惭愧乱吃飞醋的家伙心里呈OTZ状哀嚎。
“对了艾斯,你什么时候走?”奇怪地看着俩脸红得滴血的人几秒,路飞很快反应过来扯着艾斯的衣角问。这反而让艾斯好奇。
“—啊?这次我出来是执行任务的,不能久留。”苦笑指指身上的衣服,而后发问:“怎么突然问这个?有事要帮忙吗?”
“不是。”摇头,路飞一脸无害的笑。“……其实啊……”
“……?”歪头不解,艾斯现下的神情竟也几分神似路飞的可爱,不愧是兄弟啊……俩人感叹。
“其实呢……”路飞笑里渐渐有了狡诈,难得的狡诈,看得人心里发毛。“斯摩卡最近被临时派到这块区域巡逻呢。而且也经常光顾我们的店哦。”
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艾斯的脸骤然变青。“……那……那那那那个……路飞,你、你没说我今天晚上要来的事吧???”“没有啊~”既答,路飞回答得斩钉截铁。
“呼……”“因为那封信还没到我手里就被斯摩卡用香吉士的特制全肉大餐给换去了。我连内容都没看怎么说啊~”气未喘匀,艾斯再次被打击,气极得开始被空气呛得咳嗽。
“!!!!!路飞、路、飞!!”抓着亲爱弟弟的肩膀狠摇,艾斯一脸死到临头。“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斯……斯摩……摩摩摩摩……M卡M卡卡卡……”被摇得颤音地路飞。
缓下劲,艾斯急忙说:“……不行,我得马上走!被那家伙撞到就完了!!”说完将路飞按在眼前的座位上,对余下俩人说,“我弟弟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闪了先!!”“那个……斯……”香吉士好心地刚想开口,却马上被艾斯截下话头。“斯摩卡来了就说我没来过!!记住没!否则我绝对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可是斯摩……”索隆大汗着张嘴。“现在起谁说斯摩卡这仨字我让谁永远接近不了路飞!”气势汹汹地,艾斯以哥哥身份撂下话来。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有他。
黑线。沉默。
“那就这样了!”一个帅气的告别姿势,艾斯一个帅气的转身,却被一堵墙给撞得头晕目眩。“……哪来的墙?!”
“艾斯,别大吼大叫的,几百里外的人都听见了。”
“!??!!?!?!?)(—%(*—)——((~~!!!!”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两手一伸,斯摩卡将反应过来想溜的艾斯死死圈住,同时一脸和善地威胁,“……再挣扎我就把你那些OOXX的照片给路飞看。”
“……”立时停止挣扎。同时回头吼:“为什么不说!!!”
“…………”索隆和香吉士都是一脸的黑线:不是你明令禁止的吗?而且路飞刚才也想说来着,还不是被你摇成脑震荡……
“走吧,今夜……还很长呢,”斯摩卡抱起艾斯,一脸良善:“虽然明天也很长……”
“~~—//皿//—!!!啊啊啊!!斯摩卡你这死皮赖脸的家伙!!放我下来放我走!!我还有任务在身!我和我家小路飞还没团聚一会你就来捣乱小心我把你烧成黑烟~!!你……呜!!”最后的话淹没在斯摩卡低下的头里。
“……斯摩卡和艾斯,很相配吧?”
黑线看着俩人远去的岸边的两个人,转头看向出声的路飞,恢复了神智的他笑得依然是个夜晚的小太阳。轻轻地端座在那里,不摇不晃。
不摇不晃,身影却单薄。
我想拥抱你,路飞。
我想……
““路飞。””
“嗯?”
““……你非离开这艘船不可吗?””管他该死的默契。只是因为现在俩人都急于求证。
“嗯!”笑得坚定。
“…………”“………………”
“嗯??”
““那么,我也下。””
“嗯!好啊!”
阳光明媚下的春意盎然。
春困扰人心啊……
夜色依然。
将所有事务一脚踢给一直在船上打杂梦想有天能有一艘一样豪华的船的克比,香吉士很潇洒地连一直用到现在的厨具都不收拾,只是擦了擦那双不曾破损的皮鞋,于是就站在那片黑暗的芦苇丛中,透过自己吐出的迷蒙看着今晚的月圆微笑。
“准备好了?好快啊……”远远看见路飞和索隆蹭下船来,而后看见路飞背上的那堆积如山的行李,侧过脸冲下吐了口气,用夹烟的那只手腾出一只手指指指慢慢道:“—或许这么问也是白问……你背的那是什么?路飞。”“肉!”“—果然吗……”无力地撑住额头,香吉士满是无奈。“—会废这么多话的我真像白痴。”“……我们去哪,路飞。”索隆低头将剑插稳,手散散地搭着剑柄,抓头问道。
“先去镇上吧。”抓着一块骨头肉啃着,路飞大大的一笑,“喔~谢谢,索隆,香吉士。”这么说了一声礼貌给帮他提‘行李’的厨子和剑士,大步穿越芦苇丛,向几十步不到的镇子路口迈去。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他们在一家诊所停下了脚步。
大大的招牌上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樱花花纹,像是哪家的孩子用小刀刀刀划上去一样的幼稚可爱。尽管喀哒喀哒的被时不时的风吹得响亮,却也自然的散发出一些安详。就着这股安详,二人看着招牌上深蓝的字,不禁有种奇特的渴笑感。“……DC动物诊所?什么意思……”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路飞一阵砸门声给引得注视门口。
“乔巴~乔巴你在不在~?”门被锤得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似的,有规律地砸了5下之后,路飞放下手,等待。
“路飞?怎么了吗?肚子又……哇啊!!”
“呃!!”
门打开后,两路人马对视,而后石化。
3秒后,俩大男人看着一只动物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身体冲外脸冲里地躲着门柱后,剩下连带的那只眼睛满是惊惶:“……你你你你们是谁?”“…………”虽然很想惊讶,但是现在似乎笑声比较适合当下的环境。
尽管俩人谁也没有笑出来。
“乔巴~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不用害怕。”小小的一句话,路飞蹲下来看着不足一人高的驯鹿,微微笑着。
“……啊?”盯着路飞看了看,又看向一直漠不做声只是时不时看看头上招牌再看看房间里摆设的两个高大男人,乔巴像舒口气般放松下来,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像有瑟缩像放大胆,“请……请进。”
“ぉ邪魔しま~す!”毫不陌生地进门径直拉了张椅子坐下,路飞开口就是正题,“乔巴,我要走了。”
“……诶?”
随后跟进来的索隆和香吉士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看见那只驯鹿在听了这句话后手僵住了,茶壶也在颤抖。
“嗯,我要去找撒克斯,当然,要在得到连政府都必须臣服的名望和财富后。”捉起桌上的白纸,路飞在上面画着一个个的圆,并没有看乔巴,只是说着,让他明白。
香吉士与索隆,也刚知道路飞的目标。
他们没有惊讶。
他们看着路飞,一直想问的只有一个,‘—撒克斯,他是谁。’
“撒克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路飞无神经地笑着,说着这句话,然后将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乔巴,一直以来谢谢你的治疗。”
“啊……不会。”驯鹿嫩幼的声音杂着一丝粗犷,转头,它拉着那顶粉红的帽子逆光大笑着,“路飞你去旅行要注意不要再吃坏肚子了哦!”
“哦!”自椅上跳起,路飞几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那么我走了。”
“慢走。”
啪哒,索隆香吉士跟着路飞走出门,轻轻地带上,房间里灯时明时暗,乔巴放松拉着帽子的手,转身踏上辅助台,拿着药重新开始了研究,嘴里却喃喃的,桌面上满满的是晶莹的水渍。
“你身上……有太多人给予的梦想了,路飞……”
被房门阻隔的一扇空间,却似乎掩埋了过多的秘密般黑暗浓重。
走在月下街道,香吉士想起了什么一样,低头问道:“路飞,那个叫乔巴的……”
“是医生!”
“—皿—……我知道是医生,不过他是兽医吧?”
“有什么区别吗?”路飞仰头看着月亮,满不在乎道。
“—就算你问我有没有区别……普通人会叫兽医看病吗?”香吉士看着手里的烟明灭。
“诶?是这样吗?哈哈哈……”无良的笑。
“……”
“———”是我错了,这家伙基本上和动物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无语望天,香吉士无视索隆的白眼自我嘲讽。
“……今天的月亮真像蛋黄月饼啊……”
“=皿=……是啊……”
月轮换,云雾渺。
三人离开了这座小镇,往南方……
---关于'信白'----
关于‘信白’。
那是一个很大的秘密组织,分三个领导层。在最高层的永远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
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接管。
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下任的管理人是谁。
但都知道。信白是很神秘的地下组织。有自己的体制,自己的法律和自己的经济。
像是现在的世界政府,像是他们的影子。影子往往比本身更强大,因为他们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各种黑暗不黑暗的地方。百无禁忌。
奇特的组织。
给沙漠干渴的住民们成堆的降雨粉。在赌城建立独立的贷款体系。不与任何显要交往。
怪异的组织。
接受富豪的委托收取高额的价钱,无视任何政治的诉求。不给任何政府人士任何帮助。
有人说,那是因为信白和政府本身对立。
也有人说,那是因为信白被政府通缉。
——————
谁能猜测得到呢。
“大叔,你知道得好多!”双眼冒星星的一眨一眨,一个看起来16、17岁的少年摆着一个很经典的崇拜姿势蹲着看着面前的男人。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俩一脸不屑的男子。一个幽雅一个坚毅。
被称赞的人愣了一下,似乎很惊讶为什么这种骗小孩的故事他也会听的那么认真。
—会让人有负罪感的好不好。
“我才23岁,别叫我大叔……”
“哦!那么再见了!大叔!”
“……你小子故意的吗……”他看着少年站起对他挥手。毫不回头的向前走。
…………?
是错觉吗?
阳光晃的刺眼。
少年的身影似乎被歪曲地高大……
是歪曲吗?
“……呐,香吉士,索隆。这里是哪里?”
“………………”
这话引来身后二人的一阵黑线。
“—只是首都边陲的一个小镇而已,离主都有一天不到的路。”香吉士淡道。
“哦!我知道了!那就去吃饭吧!”
—这事和吃饭有关系吗。
路飞的目标,是要获得令世界政府也不得不臣服的权力和名声。
唯一令世界政府不得不畏惧的,是‘信白’。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一路上两个人从路飞嘴里问出的情报显示,他首先的目标是都的信白分部。那是一个黑暗的地下赌场。有最高昂的筹码和最低贱的人命。
“?为什么去那里?”
“不为什么!”
——真受够了凭第一直感做事的白痴……揉着太阳穴,又看着白痴一边满足口腹之欲一边哈哈的大笑。
然后,嘴角也慢慢的被牵起弧度来。
罢。
问那么多,说那么又如何?
你想要的,全捧到你面前就是了。
无论是梦想,还是生命。乃至那颗鼓动而高傲不已的心。
要赶路就要露宿风餐。还得睡在森林里点起煹火防狼。
上面那句话和这篇文章没有任何关系……
而今,在四下喧闹的嘈杂声里,路飞穿着一件本该笔挺的衬衫,领带松松地扎着,毫无关系似地看着面前令人无限紧张的转盘。一手抓着香吉士的肩膀,兴致勃勃。身后,索隆则拿着路飞的外套,漫不经心地搭在肩上,一下一下地,扔着手里那金质筹码。
这里是都。信白地下赌场的一个角落。
路飞一行人正在……赌博。
不,或许说是玩游戏更合适。
含着半截烟,香吉士半闭眼一脸无聊的看看发球人手里的金色小珠,叹气,慢慢弥漫出一股漫不经心的烟来:“……压红14。”说罢把眼前山一样的筹码一口气全推到了筹码台上。
众人哗然。谁也没见过这么不把手里筹码当回事的人。
“……那金色头发的都赢了十把了。”
“要不我们也压?”
“笨蛋!他哪里会那么好运气全压中!万一这把错了我们也会被拉下水的!”
“……”
“—?喂你怎么了?”
“那个人身后的伴随……好美…………”
“………………”同样失声。而后被索隆的杀人表情给吓得只想低头找洞。
“……死圈圈眉毛,你想玩到什么时候!”KAO,那是第几批盯着路飞流口水的混蛋了!索隆愈来愈耐不住性。“最初我们的目的只是来看看情况,输了就完事了,你怎么耗到现在!”
“你以为我想吗绿藻!”路飞被人盯着看自己心里也很不爽,还要你提醒吗!?“要是能输掉的话我还这么辛苦的坐在这里干什么!?”
“香吉士你好厉害!”看着眼前的筹码堆的愈来愈高,路飞一点也没有自觉的绽笑,纯粹是出于一种敬佩。“以后你干脆就来赌场上班好了~哈哈哈!!”
事实证明,香吉士的赌运很好。不知是赌运女神的垂青还是什么,但现在香吉士一点也没有荣幸的感觉,头一次,他从心底讨厌一名神级的女士降临。……啊那边那个秃头大叔!不要盯着路飞流口水!该死的……顶着青筋,香吉士吼:“红十四!!快点给我开!”吼声下,转盘开始旋转。
转…………
转………
转……
金色和红色相得益彰。
第14格。
顺数的红十四。
四周是吸气声。
香吉士和索隆一脸黑线的在心里OTZ。
路飞则笑得愈来愈大。大有把这里还算健全的男性给迷倒的趋势。
…………不干了。俩人火大的拉起路飞往兑换处走。
拿着那张大额的筹码兑换劵,路飞一行往回程的路走。
夜路格外的阴森,路飞却漫漫的,抓着索隆的手腕,拉着香吉士的胳膊看着他手里的纸。
“那么一大堆变成这一张纸片的感觉好有趣~嘿嘿~”
“—是吗。”无奈出声,香吉士道:“……这比那一堆砸在身上还要危险……”
“?”歪头。
“…………手里有一张价值不菲的纸而且得到的时候众人皆知……”
“…………”索隆不语,因为转角陆续出现了人影,个个意味险恶。
“哦!明白了!肯定有人会来抢!”
“—真聪明。”揉揉路飞的头发,香吉士将纸塞到口袋,将烟扔去一边,对剩下两个蠢蠢欲动的人道:“……你们在旁边看着就好,这祸是我惹上身的,我负责全清理掉。”而后转头用眼睛指着那群人:“—不好意思,虽然是不法所得,但是这东西至少能做我们明晚游戏的经费支出,轻易不会让出去的。抱歉了。”轻描淡写的像说今天的夜色般。
脚抬高,月下影零乱。
——次日。
‘喂喂,老板你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兴趣盎然,不愧是典型的聊天开头。
‘今天早上啊,我们那条街上出现了一堆流浪者睡在那里,怎么踩都不醒诶!对了给我来两根罗卜。’(老大那是晕死过去了好不好……)
‘真的吗?嘛……这世道真是什么事都有啊……给你多一根葱附送~’大妈式地撑着右边脸叹气。
‘哎呀~真是太感谢了~~’
街谈巷议着传着一阵阵‘HOHOHO’的大妈式笑法。
——这种事还是省略过去好了…………
“路飞,你去哪?”刚出门,俩住对门房间的人就看见住在中间末尾房间的某黑发少年正蹑手蹑脚的通过自己的房门,看见他们后马上脸心虚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在撒谎,别信我。’
“啊?没有啊哈哈哈~~”一步,一步地往外挪,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索隆,香吉士你们起得真早哦……”一步。
“…………”对视了一下,有默契的不戳穿。继续看。
“今天也是好天气吧哈哈…………”又一步。
“……是啊。”无视外面的风声呼啸。索隆和香吉士把门关上,靠着门板继续盯着那个还在表演的人。
“路飞,”香吉士点燃早晨的第一只烟,呼出白雾,把外衣扔去道:“外面风大,套上再出门,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索隆只是揉揉路飞低着的头,转身进门。
轻轻的两声闭门声,而后房内的两人靠着门板,听见路飞满是笑意的一声。
‘谢谢。’
都的季节性季风吹着,今秋红叶美。
纷纷扬扬地落着,像是冬天的豪雪春夏的骤雨绵延。
香吉士将那扇向东的窗打开,眼睛看着面前不断的红色棉雪。
春色樱惜颜,夏令荷点天,秋高红叶尽,冬来梅连绵……
么。
黄色亮得自己,想起红色来,只管微笑。
忽地抬头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
“……却。”竟然有了磨损,果然是被惯得娇嫩了吗。
惩罚似地用鞋尖点了点地,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鞋店逛逛。
索隆坐在床延,远远地看着那柄一直配在腰间却从未出过鞘的长刀。
‘和道一文字。’
平淡的外形却依旧和同样平淡的另外两柄随意拾来的好刀格格不入,无愧于筑者的灵气,未曾出鞘,却另人迷信着永恒的力量。
窗外的风声呼呼的,偶尔从半开的窗门里飘进一两片的红叶,也算点缀了全白的旅馆房间,令绿色有了些许的生气。
三刀流这称呼,是否有些不务实。
‘……毕竟,配得上你所持有的灵气的刀难寻啊,和道。’
刀在外面泄进来的风的鼓舞下铮铮地响,像在回应什么。
没了他在身边的微笑,连思想都这么的无力。
路飞,想你了。
路飞这一天都没有回来。
香吉士和索隆也就看红叶地叹季节,看铭刀的品过去,这么持续了一天。
直到叶落红满地。
也就这么躺下就寝了,整整一天,对门的两个人没有打过照面,没有主动对过话。
然后是半夜。
今夜也是月圆。
虽然香吉士和索隆没有特地去看外面的月亮却也知道风止月升,夜半时分,听见门轻轻打开的声音,和熟悉的大大咧咧却又刻意压抑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吸。
不回头看,闭着眼仔细倾听着,像是放了什么在地上,又什么也不说地退了出去,细心的带上了门。
而后,进入梦乡。
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俩人气极败坏地把路飞从睡眠里叫醒,一脸不可思意地吼:“……路飞!这东西你打哪来的!?”
一双特制的崭新皮鞋和一本难寻的失传菜谱,一善一恶两把万中选一的好刀雪走鬼彻。
早晨醒来就看见这些物件,难怪二人无法冷静。
“……你哪来的钱买这东西!?”不会又被哪个大叔骗去做什么了吧!!香吉士满脸死了还比较好的后悔表情。
“这刀你怎么弄到的!?”雪走鬼彻,这可是仅次于自己持有的和道一文字的好刀啊,这白痴不可能那么好运捡到。索隆的脑子里徘徊着无数的可能性。
“……喜欢吗?”
睡眼猩松地从床上爬起来,路飞看着两个人又惊又喜的表情,无意识地绽笑。
“是礼物哦,索隆,香吉士。”
如此贵重的礼物,要用什么来回你,路飞。
仿佛感应到两人想着什么,路飞回头笑,刚打开的窗户有着未降的月圆和满树的落叶。
用这一生来完成你我的梦想吧。
为你。
为我们。
—呐,我经常会做梦,梦里有山有水有沙漠。
有未完的梦想和过去的希望。
给我希望的那个人。
我必须追寻的那个梦想。
还有……
在现实里陪伴我的你们。
我很满足。
第2次踏足赌场。
香吉士叼着半截未烬的烟径直走向兑换处,掏出那张大额兑换劵甩在台上,眼只看着脚下的鞋子微笑。
索隆抓着路飞不让他到处乱跑,空着的左手坚定地扶着三把压力逼人的灵刀。
“路飞,别乱跑。”
“可是你看那里好像很好玩啊索隆!”
“……上次不是来过了吗你,喂!别把腿抬得那么高白痴!!!”=皿=那家伙嫌失血晕撅的大叔还算少吗?!索隆咬牙道。
人群一阵阵的喧哗,香吉士将领带松了松,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半数的筹码推上台去,随便压了个数,道:“今天就和你们玩到底。开!”随意笑着,轻松得只看着自己高抬在桌子上的脚和身旁的俩人。
毫无感觉地看着眼前的筹码愈来愈多,香吉士清楚地看见,庄家颊边的冷汗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凶狠。
--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吧。
索隆冷眼漠视,仿佛对四周不自然骤少的人群毫无知觉。路飞则是看着香吉士手上的牌翻出来的花样新奇,笑着盯着庄家大叔不好的脸色兴味无比。
不过一会,诺大的一个赌场便罕见人声。
“……哼。”看着桌子对面的人群,香吉士扔下手里筹码,慢慢站起身来不屑道:“堂堂一个赌场竟如此小气,愿赌不服输么?”
“客人,我们觉得您赢得很是蹊跷。”庄家一脸猥琐的诡笑,摊手耸肩装做无奈地说。
“—哦?”将路飞从一边的转盘桌上拽下来,索隆眯眼。“那么,你们是打算明抢了?”
“客人请别说得这么难听嘛,”笑得愈来愈难看。“只是把东西要回来而已。”
“……大叔。”
“……哈?”庄家看向刚刚从转盘的旋晕下恍过来的路飞,似乎被刺激了。
“这里不是赌场吗?”
“—是啊。”不明白这个从刚才开始就把身边的赌具当做游乐设施的家伙想说什么,庄家傻傻地应道。
“路飞,赌场就是这样的。”香吉士把烟扔在地上,用力踩灭。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路飞想了一下,对庄家说:“不在吗。”
“……哈??你是想拖延时间吗??”
“哼。”
说罢,开始动了。
试刀。
索隆抽出今日新得的两柄名刀,感觉到它们在细细的响。
鬼彻嗜血,雪走渴战。
握着刀柄的手竟微微有点出汗,是兴奋抑或紧张,索隆一时也无从下手。
对着面前黑压压冲上来的人群索隆撇出一点的笑。
轻轻将刀划在空气成一个半圆,竟发现连空气也被鬼彻的戾气以及雪走的寒意给细细地切成两部分,有一段长长的空间无法愈合的伤。
好刀,好笑。
仿佛是被索隆的笑给激怒了,一票原本被刀的冷峰给吓到的打手们脸红脖子粗地一拥而上,气势像是打不死你也压死你的样子。
将和道的刀咬上嘴,索隆半闭着眼,用着亮亮的刀在不宽的空间里漂亮地划出一个圆来,于是欺上前的最先头部队被打得老远。
当然,是刀背。
不是说什么不愿意伤人这么无伤大雅的事,他是剑客他自己清楚。
鬼彻渴血,自己又何尝不欣赏那片片温暖血花绽放时的美丽?
只是路飞。
只为了他。
他是索隆,所以他自己清楚。
嘴角愈来愈上提,索隆在战斗中透过层层迭迭的阴影看着路飞。
依旧是那么美丽。
小烦恼。
香吉士将手里的烟掐灭在迎头扑来的一个大汉的额上,在他哀嚎的0、1秒后准确地将他踹向左边的一堆人里。
—就像在打保龄球一样,厚重的身体扑倒了一票人。
他只是无视那些连体效应,在头发的掩饰下仔细看着脚上的那双鞋,嘴边再次点上烟,用着手掌的宽厚去遮掩控制不去的微笑。
—用这双脚来教训那些人,是不是辱了它。
深喷出一口气来,皱起眉头来看着源源不断的人潮,突然心情不爽。
“…………把他们踢成尽量高格调的就好了吧。虽然很难。”
脚开始产生风暴,一圈圈地,像要把全世界的烦恼全部卷走一样。
在那圈圈的风影里,香吉士看见了。
路飞。
在舞。
燕舞花。
刚开始时,路飞只是躲。
纯粹真的绝对只是在躲。
而且那动作真的很不雅观。
像是……
猴子。
对,就是猴子。
被猴子耍的团团转的家伙又叫什么呢……
———
被耍得团团转的喽罗于是更加乐此不疲地被耍。
于是在追逃过程里,原本很整齐的其他地方也一如所愿地变成了垃圾场般的地方。一伙人‘呼哧呼哧’上气不接下气地撑着在打颤的膝盖眼神很无奈地狠瞪坐在一张被翻得侧身躺去的桌子上对自己嘲笑式地悠闲的路飞。
“你这混帐小子!打是不打!!”
“打呀。”
“…………?!?!?”没想到路飞会这么干脆地回答的一伙人傻站在那有一会儿。
—这情况下……通常只会回答……不打…才对吧……
………………
“……打你还躲什么?!消耗我们的体力吗?!”
“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再次的傻站。
在桌边站起来,路飞扔去随手抓来的筹码,开始做准备运动。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做完以后,下面的人也休息够了。
“……我说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准备运动的准备呀。”
—依旧是那么干脆。
懒得多做什么感想,开始了混战的一群。
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一个人的舞会。
路飞,在舞着。
那群被撂倒的人每次回想起被撂倒的时候,总会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呀。
是眼前一花。
路飞在舞花。
那是乱花群里的燕。
身轻且柔软。
像穿了一件纱衣,扫过了一遍,也留下阵阵花香。
当那声暴吓响起的时候,一群人也倒得差不多了。
满地的黑色‘尸体’。
惨不忍睹的状况。
香吉士和索隆静下来,捂着被暴笑声震到的耳朵皱眉。
路飞则是笑得与那声音一般爽快。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大叔好久不见了~~”
“路飞你小子还是老样子呀~~哈哈哈哈哈!!!”
----谁?
“你这死小鬼,才来不过两回就把我家赌场弄得天翻地覆的,还真一点没变!”豪爽地笑不再,来者微笑摆摆手摒去了刚刚狼狈站起的一伙保安,抓住路飞的肩拍了两下。转头看向索隆和香吉士:“哦哦,你还真带了俩只不一般的跟班呀,路飞。”像早久认识了一样,他笑着,看着面前两个人一脸无所谓的探寻表情。“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这个赌场的经营者,黑猫库洛。”“?!”尽管已有面前人不是寻常人物的自觉,二人还是吃了一惊。
“看这样子你们俩似乎还知道我在外的名号呢嘛。”托了托眼镜,库洛轻轻扶起俩张椅子,弹去灰尘坐了下去,并示意路飞也坐下。
——黑猫库洛,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的‘里’面是情报买卖的绝对掌握者。只要有人买,连政府首脑一天上几次WC都能查得一清二楚的情报网以及绝高的保守机密,行动力为人惊叹。而现在那个人竟然就坐在自己面前。
“……路飞?”
“嗯。我被他救过。”路飞点头点头,毫不客气地在库洛整理好的椅上坐下道。
————你这是被人救过对恩人的态度吗……
托了托有些下滑的眼镜,库洛微笑:“其实我也受了一些好处。也算扯平了。”安静了一会,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太显眼了,去事务所吧。路飞。”
“哦!”干脆地站起来,他们跟着离去的脚步。
一路上索隆与香吉士问题不断。
“……路飞。”
“嗯?”
“你不是认识赌场主人吗,为什么一开始不问。”
“我问了呀。”路飞一脸正气,“‘不在吗?’看吧,问了吧,是他们自己不回答的。”
———这是什么没头没尾的破烂问题!!!
抑制下脸上不雅的青筋,香吉士道:“……既然你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为什么赌场的人都不认识你。”
“啊。”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库洛回头绅士地笑了笑。“在路飞养伤的时候,我从没带他去过赌场,也没有让任何身近的人去照顾他。因此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路飞受伤?
“………………这么说照顾路飞的是……”
“对,是我。”
——能让黑猫亲自照顾你,路飞。你是何许人物。
也就这么亦步亦趋地,到了走廊深处的事务处。
“坐吧。”径直走向大桌后的椅子,库洛指指一边的沙发,道。
索隆与香吉士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而路飞,则轻车熟路似地转到桌后,大喇喇地坐去了桌上,双脚啪哒啪哒的,在空中轮回。
黑猫习惯了。路飞也习惯了。
尽管香吉士和索隆看着只觉得嫉妒的发狠的亲昵。
“……”看着两个男人有些不快的脸。在镜片反光下暗暗笑了笑,库洛看向路飞:“—这次来我这想要什么情报,路飞。”
“尼可•罗宾。”
“……哦呀。”
不止是索隆和香吉士,看表情似乎连库洛也受了一点惊吓。“……你还真是点了一个难以弄到的菜呀……”
“嘻嘻嘻!”路飞笑着从高处看着库洛苦笑的脸,“库洛的话不会做不到的XD。”
“即使你XD……”苦笑呀苦笑的,他打开面前的抽屉,细细翻了两下里面的文书,而后从中抽出一份来。“拿去吧。”
“XD谢谢。”大笑着,路飞没有接那份文件。
“……”很自发地翻开第一页,库洛道:“你也该偶尔读读书了。”
路飞只是看着索隆和香吉士,歪歪头。
他对于二人的脸色有些疑问。
“尼可•罗宾,身份成谜的女人。”库洛擦了擦眼镜,“无论是政府的‘白’世界还是信白支配的‘里’世界都视她为禁忌的象征。在我这个资料里也只记载了她拥有奇特的异术以及对历史的怪异执着心而已。身高体重三围倒是记得很清楚,要看吗。”
摇头。
库洛笑。
“自然不止这些。”按下手中文件,库洛说道:“我给你几个地址,那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你可以去守株待兔。”
点头。
然后路飞从桌上跳下,拥抱了库洛一下,对沙发上还在吃干醋的俩人说:“走吧。”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灿笑:“库洛,多谢了,以后还会来玩的!”
“不用谢……慢走。”
“趴哒。”
“……沙。”
门关上的那瞬间,库洛也坐回了椅上。
看着天花板上的空气有一会,而后摘下眼镜揉着眼角叹气:“———尼可•罗宾吗……”
“………………”
“路飞。”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出了赌城,他们自是向前走着,索隆和香吉士看着前面不曾滞留的红色背影,一个皱着眉一个手捏着快燃尽的香烟。
谁也没问出口。尽管那是满腹无线可理的疑问。
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他们知道,就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么至少。
“……路飞,你这么一直走,究竟是想去哪?”眼看着自闹市走到郊区,自郊区走到荒野,香吉士望天吐去最后的那一口烟雾,对前面似乎还没有停止意思的人叹道。“再走下去可就到禁林了。”
“…………”
“—路飞。”索隆语气在风声下似乎有点焦急的错觉,“停下。”
“………………”
““……路飞!!!!””
难得去无视语气轻重,二人飞奔至路飞身前,低头看着终于因为阻碍而停下的路飞抬起头来疑惑看着自己的表情。
“咩?你俩怎么了??”
可爱无辜地像是在说挡人路可不是好孩子。
“再走下去可就到禁林了。”香吉士皱起那半边的眉头,说服自己尽量平声静气。
“……是啊,那怎么了。”理所当然的接口,路飞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头发,“我没说我要进去那里吗?”将手恍然大悟似地去敲了一下手心,笑着说。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转头去看面前不远那片浓绿至黑紫的茂密树林,没再说话的让开了路。
“谢谢。”
笑容不减的路飞再次迈开了步子,那欢快的脚步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向着那片以死亡气息著称的禁林去的样子。
死亡禁林,这名字为大陆人所传说。
只因为里面常年烟雾弥漫的令人看不清前方未来的方向,只因为所有进入的人再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只因为里面常年活水汩汩的渗透着血红片片。
那是个住满了妖魔鬼怪的地方,老人们这么对着自己的子孙们说,那里面有着最可怕的怪物,最残酷的自然法则,最无能为力的人类。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路飞这么说着,趟着脚下惝淌的红色溪水对着身后两人说。
“这是我原来的家。”
索隆和香吉士的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们如被刺到一般看着四周的环境,绝望的看见这里不只什么也没有,连鸟声虫鸣也无所盾行。
这里。
路飞。
住过。
“…………怎、”
“嗯,我是被扔在这里的。被我爷爷。”挠挠头,路飞四下张望着,像是循着很久之前留下的痕迹寻找过往一般。
“……你爷爷?”头一次自路飞口里听见的名词,二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复述。
“对啊,我爷爷。”随手拿下挂在一棵树上的枯枝,路飞有滋有味的握着那棕色的木头上下舞动着,嘴边哼着莫名其妙的歌。“他把5岁时候的我赶到这座森林里,要我自生自立的活到16岁。”
身后俩人只剩下黑线可以表达自己的感觉。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打死香吉士他都不相信这座森林里会有足够让5岁的小孩去自生自立的设施。
轻巧地跳过一小片花的遮掩,路飞回头大笑道;“嗯,总之有很多故事XD。”
——这一句话就算回答了全部问题了吗你……
叹气只能跟着他往前走,他们继续行走于禁林深处。
“欢迎回来。”四处静谧,空响似的唐突出一个声音。
“?”往声音来处,路飞一脸的欢乐。
“好久不见!青雉!”
“啊…”笑了笑,来人眼扫过索隆和香吉士,挠着头用手指着,“……啊,你们就是那啥…那啥来着吧?”
“……==||”
青雉。
光这个名字,恐怕就能让这做座森林无人敢靠近了罢。
而关键是。
他为什么在这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