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记得我是谁》砂尔

7、入手，刺骨的冷

　　黑发男人自己都不清楚，对于这个新到的家伙，心中总含着的那些许莫名的，奇怪而又纠结感觉究竟是什么。
　　这从他见到那个少年第一面就开始了。
　　从第一面开始，这感觉就已经扎了根，并且随着日子的流逝，不多时，这种子便成长开来迅速地向四面八方蔓延着，古怪得紧。
　　没错。
　　这个少年给予他的感知，给他一种极端强烈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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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棕发少年和眼镜少年依旧是闲然在大街上乱逛着。
　　细川棠微微转首看了眼少年双手枕后睡意朦胧的模样，心下了然之后便是浅浅一叹。
　　然后便蓦地定住了步伐，抬手扯住了还在继续往前走的少年的衣服下摆。
　　棕发少年也停下了步伐，转过身来用血红色的大眼不解的看向她。
　　眼镜少年浅笑着望向他，然后开口轻声询问道：
　　“嗯——我早上没有吃过早饭，停下来一起吃个饭吧。”说罢便朝着那边的吉野家走了过去。
　　棕发少年眉毛一扬，大眼索然无味的随意扫了一眼那边吉野家的招牌，然后很是无所谓的跟了上去。
　　“老板。”率先推门进去的细川棠便很是亲切的和里面忙活着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细川先生嘛，还有您的朋友啊。”中年男人看到先后进来的两位少年，也很是亲切的朝二人笑了笑。
　　“嗯，给我一份味噌汤和一份米饭就好。给他一份和我一样的味噌汤，一份牛肉盖饭，麻烦您了。”
　　老板点了点头。
　　“哦和你一样的味噌汤是吧？”
　　“嗯，是的。”少年微笑颔首道。
　　说完眼镜少年便寻了个空着的位子坐了下去，然后转头示意那边百无聊赖的棕发少年也坐下。
　　少年几个大跨步过去便坐了下去，然后单手托腮，天真无邪的血红色大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淡然处之的眼镜少年，语气慵懒的开口道：
　　“你常来？”
　　“嗯，还是不错的，这家店。”
　　然后棕发少年便自顾自的晃悠着脑袋转着眸子四处打量着，然后转首看向了手边刚刚被端上来的杂煮汤和盖饭，眉毛微微扬了扬。
　　“忘记告诉你，我不吃早饭。”
　　说完少年的嘴角颇为恶劣的勾了勾，血红色的大眼里光芒微闪，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细川棠莞尔，抬手指了指他手头边的那碗味噌汤，温声道：
　　“那，喝一口这个吧，就当是喝水了。”
　　然后少年瞪着天真无邪的血红色大眼一派悠然自得的望着她，手里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细川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突然，一只手骤然伸出，拎着带有汤汁的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棕发少年那边破风而去！
　　棕发少年眸子一凛，瞳孔骤然紧缩，身形快如闪电，不肖便侧身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已闪到面前的汤匙。
　　眼镜少年的眉梢都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刚才还空着的另一只手则及其熟稔地变幻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直直地朝着少年而去。
　　突然，从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一股汤汁味儿，不咸不淡的适中口感，带着些许陌生而又熟悉的鲜美味道，很是温和但着实在一下下地刺激着味蕾。
　　刚面露得意之色的棕发少年面色便僵住了，视线很是缓慢地移到了明晃晃近在咫尺的汤匙，反射弧很是异常的到现在才注意到已经被送到口中的那勺汤。
　　……简直不知到刚才眼镜少年究竟是以哪一种诡异之姿把这汤匙送进运动神经异常发达的少年嘴里的。
　　待棕发少年彻底反应过来，才慢悠悠地抬手将叼在嘴里的汤匙拿了出来，血色的大眼的视线很是缓慢地朝着淡然处之的眼镜少年上下扫了扫，眸子中带着些许的兴味。
　　然后，少年便豪气的直接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不消片刻，少年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而在将汤勺送进少年嘴里之后的细川棠，之后便很是低调的低头小口小口喝起了手头的汤，再没有抬起头来过。
　　待得自己将自己手边的米饭解决完之后，细川棠才又重新抬起了头，眸子微微扫过那边已然空了的盖饭盘子，以及饭饱后少年倚在凳子上的惬意模样，清浅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丝柔和笑意。
　　“那，冲田队长，我想我们可以去巡街了。”
　　棕发少年却是扬了扬眉，站直身子后径直朝着柜台那边还在忙活的老板走了过去，接着，带着慵懒气息的语调响起。
　　“老板，味噌汤不错。”
　　细川棠眸子里酝着的温和，唇角勾起如玉一般温润的笑意，甚至是连厚厚的镜片都藏不住。
　　谁都看不到，那双眸子里满满的天蓝，一片汪洋的柔意。
　　这不是眼睛的颜色，才可以盛出的温柔。

　　漆黑的隧道内
　　一道黑影从还在半空停顿着的飞船口‘嗖——’地一跃而出，几个旋转间身形便已经是极其干脆利落的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人微微站定后，却只能依稀看到是个手提紫伞，身着黑色旗袍，身形又颇为俊美修长的少年。
　　此人头上裹着的乱七八糟的布条，绷带中还蹿出几缕不安分的红橙色的头发，露出了一对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大眼，看起来就像个绷带怪人。
　　“团长你也太心急了吧。”一道略带不满又拖沓的沧桑大叔音，从飞船口飘了出来。
　　正式停落的飞船口那边先传来一阵步履极其沉稳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面色懒散满脸胡茬的大叔便出现了。
　　大叔耷拉着眼皮，眼睛内还是满满的睡意，语气中都难掩朦胧的困倦之意。
　　当然还有丝毫不难听出的牢骚怨念。
　　绷带怪人倒是充耳未闻，自顾自地抬手将大伞抗在了肩头，自顾自地朝前溜达着，嘴巴里还哼哼着完全听不出调子的小曲儿。
　　大叔撇了撇嘴，很是认命的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提步便跟了上去。随行大叔出来了一位头上扎辫的壮汉，一脸不解的问向了旁边浑身怨气的大叔。
　　“团长他这是——”
　　“啊啊你丫烦不烦呐啊？！”
　　……我这招谁惹谁了我(￣。。￣)。
　　从暗道中出来的绷带怪人扫了一眼眼前的人来人往的，略显陌生的大街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
　　地球啊。
　　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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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二人还没有出吉野家的大门。
　　确是非常巧合的与那位银发武士不期而遇。
　　不过这次，银发武士身边还携了位模样煞是俏丽可爱，一身红色旗袍的橙发萝莉。
　　一看就知道这也是个将来绝对能招蜂引蝶的潜力股。
　　细川棠眼里闪过些许惊艳，随即便看着这个少女，定定的盯着少女看了一会儿。
　　嗯——有点眼熟。
　　细川棠心下思索，转首看向了一脸木然的银发男人，结果很是不小心地捕捉到男人微微翻起的死鱼眼。
　　一旁的棕发少年，眸子在扫到银发男人身旁的萝莉的时候，无精打采的血红色大眼闪过一道暗芒。
　　嗯？
　　又不小心捕捉到少年眼神的细川棠看向那边的蓝眸小萝莉的眼神突然就微妙的兴味了起来。
　　倒是小萝莉，被一阵很是渗人的视线这么暗搓搓地死盯着，浑身都忍不住好一阵膈应，鸡皮疙瘩都此起彼伏地冒了出来。
　　“哟，老板，很巧啊。”
　　棕发少年率先打破了沉默，语调慵懒，细川棠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银发男人浅浅一躬，温声打着招呼。
　　“早上好，坂田先生。”
　　看到眼前的少年很是温和有礼的模样，坂田银时模样同样很是古怪的朝她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老板来这边吃饭吗。”
　　“当然是来吃饭的啦总一郎君不然你以为我们来这边做什么的，是吧神乐？”
　　“我们当然是来吃饭的阿鲁！老板，给我们上三盆白米饭还要三百个生鸡蛋！”一旁的萝莉挺了挺小胸脯，模样很是神气的说道。
　　“点那么多你是想怎的你把阿银我的钱包当无底洞了吗？！”
　　“不是你说咱没别的事就是来吃饭的吗？！”团子头萝莉不甘示弱地朝着旁边吼了回去，皱着一张包子脸很是不爽的样子。
　　——遮遮掩掩这么老半天瞎子都看得出你们不是来吃饭的了。
　　于是，蓄力已经长达三分钟的冲田少年发招了。
　　“老板你的荷包已经鼓到可以带着这个中华饭桶下馆子了啊，那店家我们俩的帐就记在这两位身上了您留意着点。”
　　“连你也把我的钱包当无底洞吗混蛋？！”
　　“混蛋葱头你说谁中华饭桶子呢人家是中华食神阿鲁！”
　　……
　　面瘫着脸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的棕发少年，嘟着小嘴语调很是嚣张的橙发萝莉，微翻着白眼双手环胸解释的很是蹩脚的银发武士。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细川棠面无表情的盯着着三人看了好一会，眼看着这几位就要在公众场合出问题的时候，转身默默走向柜台，掏出了几张日钞放了上去。
　　朝着那边的收银员弯了弯眉眼，开口间话语很是温和。
　　然而就在此时，骤变横生。
　　一柄利刃朝着毫无防备的少年面门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去！
　　刹那夹带着冷兵器特有的寒意突然扑来！

　　细川棠心中狠狠一怔，冷意猝不及防朝着面门扑来，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的店员的脸，张牙舞爪的杀气骤然炸裂。
　　即便是反应迅速，刀子还是在脸上堪堪划过了一道血痕。
　　呆怔地望着已经上前的棕发少年和银发武士，二人已经迅速抽出了刀子上前与突然从后台鱼贯而出的一群浪人们打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只听得到冷兵器叮当交错的声响。
　　棕发少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眸子里多了些许肃杀之气，身形迅速剑法凌厉。
　　刚才还是一副可爱萝莉模样的少女也拿着手中的伞冲进了打得正酣的人堆，伞把一挥便是几个人哀嚎着飞了出去。
　　本来还在坐着吃饭的顾客们突遇变故正在惊骇间慌不择路地逃窜着。
　　一刹那，只是一刹那，这个本来还在正常运营着的和谐小店突然间便成了最为暴乱的战场，面目狰狞四处挥砍的浪士，充斥着的肆意杀气，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这股味道让细川棠的肺感受到一阵极端的不适，抬手掩唇想要咳出来。
　　虽然，这不过心理因素。
　　按在唇上的指尖，意料之内的一片冰凉。
　　放下手后，少年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刀，刹那间刺目的亮光闪过，闪着寒意的长刀已经朝着身后倒刺了过去。
　　不出意料的听到刀没入血肉的扑哧声以及身后的人带着痛意的哀嚎。
　　这样的味道，真的很不好闻。
　　她真的很想咳嗽。
　　眼镜少年握着刀柄转身，垂首半露出的天空色眸子，直直迸发出刺骨一般的冰冷紧锁着眼前的人。
　　一脸痛苦之色的浪士望着转过身的少年，眸子里除了刻骨的惊慌外，便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少年抽出了沾血的长刀，地面被甩出一串长长的血迹，只觉得胸腔更加憋闷了。
　　一滴嫣红顺着腮帮子滚落了下来。
　　细川棠抬手，只觉得没入掌心的那滴，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