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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初】齐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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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游适之起了一个大早，答应小羽的事还是要尽快做到。上次放时白羽鸽子的事让游适之意识到随时都会发生点意外，做事还是不要拖延的好。
“齐先生。”游适之叼着半截油条，懒得绕到正门，直接翻墙进了齐先生的院子。
齐先生这些日子将其中一间客房改造成了药庐，里面各种药材都很齐全。游适之图省事就直接过来看看能不能厚着脸皮借用一下。
“哦，适之怎么来了？”齐先生放下手上的药剂，和气地看向他。
“齐先生，你在做比对吗？有结果了吗？”游适之注意到他手上的行为，好奇地问道。
“哦，不是。不过黑衣人跟仓库里的那具尸骸确实在同一个位置，用的是同一种自杀的药。”
“是什么毒啊？”游适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五步散，江湖上最寻常的毒-药。”
“唉，这样线索好像就断了，这毒-药也太寻常了。”游适之失望道。
“呵呵，对了，适之，你是不是忘了你来是想做什么了？”齐先生转而问起了游适之的来意。
“哦哦，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的朋友身体不大好，所以托我帮忙调一些滋养身体的药丸。我来是想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先生的药庐。”
“适之对医道还有研究？”齐先生笑眯眯地看向他，生了惜才之心。
游适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嘿嘿嘿，一般一般吧，谈不上什么研究，我就是从小跟着师父多背了几张方子。请我师父看病的人很多，各种疑难杂症的脉象也见过不少。”
“我离开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一本医书，是我师父总结多年经验写的。我每次遇到困难拿出来翻翻总能找到解决的法子。”胸适胸从胸口掏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齐先生见了心动：“适之，不知我可否一观？”齐先生问得小心，现下医术一道大多是师徒弟子相传，乃是独家之秘，轻易不示人的。
“当然可以，我师父讲无论是武道还是医道都要相互交流互鉴，闭门造车是出不来东西的。我师父写出来本来想印个千八百本的，可是他的方子用药极偏，一般人不能理解。我师父又怕误导旁人只好无奈作罢了。先生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反正这书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先生想看拿去看就是了。”游适之豁达道。
“如此，齐某多谢，令师真乃世外高士啊。”拿了人家的秘籍，齐先生还是礼貌地道谢。
“正好，一事不劳二主。如此还请齐先生帮我看一下这方子我改的对不对？这是我那位朋友给的案脉还有用过的药方。”游适之趁机请教道。
“好，那我少不得班门弄斧了。”齐先生自谦道。
齐先生拿起方子扫了一眼，笑道：“适之，你的那位朋友只怕也不是一般人吧。”
“齐先生何以见得？”游适之问。
“这几张方子都是太医院的手笔，用名贵的药材为那位姑娘吊命。能请动太医又用得起这些药的人岂是一般人。”齐先生说道。
“齐先生，你真是神了。”游适之睁圆了眼睛，惊讶道。
“呵呵，你这方子恰到好处，我实在看不出要改的地方。不过，我看不宜马上服用。”
“为什么，她的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毒素若是不尽早清除，残留在体内岂不是损伤越来越大。”游适之问道。
齐先生摇了摇头：“毒自然是要尽早清，不过这位姑娘缠绵病榻多年，只怕一下子受不了这么重的剂量。这位姑娘现在如中空之木，伤了根本，这也是为什么太医只敢开温补调和的方子。”
“又要清毒又要顾及身体，那该怎么办呢？”游适之着急地追问。
“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改成药浴。”
“药浴！”游适之的表情震惊，整个人都傻了。
“不错，这是最温和的法子。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建议。具体情况，你还需跟你的朋友陈述利弊好好协商。”
“哦哦，好的，我会跟我的朋友讲的。”游适之僵硬地点点头。
“那这药？”
“那就先不抓了。齐先生，打扰你了。”游适之收起药方，打算晚上先去问问时白羽的意思再说。
游适之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想问的问题：“齐先生，你在研究什么啊？”
“哦，我在尝试能不能逆推出柳主事是中的毒有什么成分。”齐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游适之看向他的眼神立刻就崇敬了起来，说：“齐先生，您继续，我不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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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琇琇在叶嘉誉的卧房门口探头探脑的。
叶嘉誉披着衣服坐在桌边看案卷，他现在行动不便，也只能在卧房办公。
“琇琇，快进来吧。”叶嘉誉看见琇琇笑着朝她招手。
“哦。”
琇琇端着盘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地面，生怕自己摔倒，叶嘉誉看着她谨慎的行为失笑。
“呼。”好不容易顺利地走到哥哥的面前，琇琇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哥哥，先吃早饭吧。厨娘炖了一早上的香菇鸡丝粥，特别香呢！”琇琇不客气地把叶嘉誉面前的书卷都推到一边。
“好。”叶嘉誉从善如流。
“莹娘呢？”叶嘉誉顺口问了一句。
“姐姐啊，昨天晚上风声特别大，把屋上的瓦都吹落了好几块。姐姐一夜都没有睡好，好容易睡着，我没舍得叫醒她。”琇琇眼珠一转，告起了“黑状”。
“屋瓦掉了？你们没事吧。”叶嘉誉大惊失色，这可是新修缮的屋子啊。
“是啊，游大侠也知道。”琇琇点头道。
熟读“神书”的琇琇当然知道那番动静是太子闹出来的，虽然她平时看话本也挺喜欢什么夜下私会的桥段的，但是涉及亲姐姐就不行不行！让哥哥打断狗男人的腿！
叶嘉誉头疼，这事怎么又扯到游适之了。
“嗯，待会儿，我找游适之问问。”叶嘉誉对妹妹们的事都很重视，他知道琇琇说这番颠三倒四的话一定是有缘由的。
“嗯。”琇琇重重地点了点头。
“哥哥，那你慢慢吃吧。”琇琇说完这桩事，就打算走了。她可忙了，江维卿在水榭画画，她要去督一会工。
“笃笃笃”柳盈之站在门槛外敲了敲门框。
“盈之，你怎么过来了，不多休息会。快请进。”叶嘉誉看见她有些手忙脚乱，抓起抹布擦了擦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她的面把胳膊伸进袖子里。
琇琇在一边捂嘴偷笑，也不忙着走了。
琇琇偷眼瞧去，自己的这位准嫂子，容貌隽秀，目若秋水，唇若丹朱，行止有礼，进退得宜。难怪哥哥一直记在心上。
柳盈之见了琇琇，心下亦是暗惊，云发丰艳，双眉如蛾，淑质艳光，好一朵人间富贵花。柳盈之不免多了几分自卑，自己同叶大人谈什么相配呢。
“叶大人，您的伤好些了吗？”柳盈之关心道。
“盈之。”叶嘉誉无奈，怎么一觉醒来，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叶大人，如今盈之身无分文，得大人好心收留，盈之愿为奴为婢侍奉大人左右。”柳盈之低头道。
琇琇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气氛好像不太对。自己还是识相点离开吧，肯定是因为自己在，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互诉衷肠。
“哥，盈之嫂…姐姐，你们两个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琇琇抓起自己的披帛头也不回的走了。
“盈之，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的。”
“大人，盈之得大人厚爱，终是麻雀误闯牡丹台。盈之心甘情愿陪大人赴黄泉，却不能够与大人在人间共白首。”柳盈之跪在地上泣道，何必痴心妄想徒惹伤心。错错错，她的心乱了。
叶嘉誉听了她的话喜忧参半，喜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忧她顾虑重重。叶嘉誉知道此事急不得，既然知道两人心心相印，就不能操之过急。还得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唉，盈之，你何必钻牛角尖。”叶嘉誉慢慢挪过来，想扶她起来。
“大人，您不要动。”柳盈之紧张道，她擦了擦眼泪，自己站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叶嘉誉答应道。
柳盈之听见了想要的答案，心却空了一块，她的眼泪点点落下：“正该如此。”
“不过，就算现在成不了眷侣，我们却还是故友，不是吗？”叶嘉誉道。
“是。”柳盈之不再否认。
“我请朋友在府上借住几日，尽地主之谊，不是应当的吗？”叶嘉誉笑道。
“盈之，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不要再说为奴为婢的话了，哈，我还没有卑劣到要拿朋友当奴仆。你安心在府上居住就是了，我保证不会因为私事去打扰你。”
“多谢…叶大人。”柳盈之哽咽。
“盈之，你还记着要为父亲伸冤对不对？好，那我们就退回去，我还是那个愿意为柳主事平冤昭雪的叶大人。你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信任我吗？”叶嘉誉问。
“会的。”柳盈之连连点头。
她心念一动，有意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叶大哥！”
正在这时，游适之来了，柳盈之不想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被外人瞧见，羞得赶紧捂脸走了。
游适之的眼神极好，看见了柳盈之的红眼，开口问：“哎，叶大哥，刚刚是不是柳小姐，她怎么哭了？”
“咳咳咳。”叶嘉誉避而不答，假意干咳了两声。
“适之，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巧了，我也有话要说，让我先说，省得我又忘了。”
“嗯。”
“第一件呢，是哪个金莲纹样，我问过我的那个朋友了，和一个叫做山水庄园的地方有关。”游适之就把时白羽讲的话，除了，在时白羽的身份和任务上含糊了一点。其他跟山水庄园有关的事又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总之呢，那个地方很神秘的，找是找不到的，只能等它来邀请你。”游适之总结道。
“想要获得邀请，至少要在江湖上出名，然后山水庄园会设下各种局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好厉害的手段。”叶嘉誉缓缓道。
“唉，叶大哥，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然我去挑战武林盟主，引蛇出洞怎么样？”游适之提议道。
叶嘉誉笑着摇摇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适之你不要急，现在我们手上的线索已经越来越多了，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对了，第二件事是什么？”叶嘉誉问。
“叶大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游适之不好意思道。
“嗯？怎么了？”叶嘉誉疑惑道。
“那个，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将瓦片弄碎了。”游适之不安地用脚尖点地。
叶嘉誉突然想到了琇琇的话：“是在莹娘的院子附近吗？”
“是…是啊！”游适之一肩扛下了这口锅，谁知道那些人是皇家影卫，还是太子派来秘密保护叶大哥的。也怪自己太冲动，上去直接就动手了。那个身手很好的影卫大哥还说了，他们要是被发现了，回去要受到重罚的。
不对。叶嘉誉听了他的解释越发觉得奇怪，游适之在撒谎，他在隐瞒什么？又是在替什么人隐瞒？叶嘉誉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夜市那天叶之莹腰边突然多出来的蟠龙玉佩。
“叶大哥，那我先走了。”游适之实在受不了来自叶嘉誉审视的眼神的压力了，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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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边，各色荷花争相开放，微风拂过，香飘满园。
江维卿俯身认真地作画，光洁的侧脸莹润如玉，果不愧玉郎之名。
琇琇不敢打扰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笔下之景正是那日夜市的气象，他所画之物，皆是琇琇心中所想。
琇琇心生羡慕：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他作画的那只手！
江维卿瞥见了琇琇的裙角，微微翘起了嘴角，手下的笔描摹得越发细致了。
琇琇蹲着观摩了一阵，打消了想要催促他的念头，这是怎样一双灵巧的妙手，可以一天画那么多的东西。
江维卿偶尔不经意地瞥琇琇一眼，琇琇托着腮专注地盯着他手上的画笔，眼中是溢于言表的赞美。时间不停流转，江维卿的画笔不缀，琇琇痴痴地盯着，两人之间倒是少有的静谧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的医书（划掉）巨佬的学术论文
游适之跪地：！！！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吧！
叶·社畜·嘉誉：宅家办公007，人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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