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定】剧情·邓仵作 ...
-
一大早，叶嘉誉接到报案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赶，游适之跟在他的身后偷偷地打着哈欠。
“哥哥！”琇琇兴奋地从车窗里探出头，为了江维卿的画，琇琇在外祖母跟前歪缠了很久，才被允许放出来。
“琇琇。”叶嘉誉惊喜道。
“琇琇，看到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哥哥就放心了。” 叶嘉誉走到车窗前，笑着看向妹妹们。
“是啊！”琇琇骄傲道。她昨晚虽然有一点害怕，但是后来缠着姐姐一起睡，一觉到天明，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话不多说了，哥哥有公事在身，大定码头出了一点事。你听姐姐的话，哥哥这就走了。”叶嘉誉说完，就骑上马走了。
“嗯，好的，琇琇会听话的。”琇琇趴在车窗上，盯着哥哥的背影，目送他离开。马蹄飞扬起一片尘土，琇琇觉得眼睛里好像进了异物，淦，是真实的有沙子！
琇琇：淦！能不能让我好好煽一次情了还。
“琇琇，我们下车吧！”叶之莹拍了拍琇琇的肩膀。
“姐，我的眼睛好难过啊！”琇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琇琇？不要揉眼睛，让我来看看。”叶之莹制止了琇琇粗暴揉眼睛的行为。
“琇琇，来把眼睛睁大，我帮你吹一吹，你不要害怕。”叶之莹捧着琇琇的脸说。
“嗯。”琇琇乖乖地不动，努力睁大眼睛。
叶之莹轻轻地吹了吹，琇琇忍不住眨了眨眼。虽然没什么用但是……
“姐姐，我好了！我们下车吧！”
——叶府——
为了给江维卿布置一个绝佳的作画环境，琇琇忙得团团转，下人们被她指挥地昏头转向。
“琇琇，你这是在忙什么？”叶之莹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该制止一下琇琇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
“姐姐！”琇琇想了想现在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增进江维卿和姐姐感情的好机会嘛！虽说姐姐嫁给谁都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江维卿那个家伙也是比较好的牛粪啦！
琇琇：嘿嘿嘿！我真是一个绝世小天才！
“姐姐，你说我是把画桌放在水榭好呢？还是放在凉亭呢？”琇琇认真地询问道。以琇琇多年看话本的经历，增进感情第一步得先找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场所，要不怎么都说花前月下，氛围必须要有！
“嗯？这两个地方有什么讲究吗？”叶之莹有时候也不太懂琇琇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当然有啊！画画的地方不一样，画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嘛！姐姐你快帮我做个决定嘛！”琇琇拉住姐姐的胳膊撒娇道。
“那依我看不如就水榭吧。”
“好啊！咦，为什么选水榭啊？”琇琇好奇道。
“临水的话，洗笔会方便一点。”
琇琇：真不愧是我姐姐！直击要点，就是优秀！我怎么没想到呢！
江维卿果然准时到了，他今日头戴银制小冠，身穿白金两色织锦交领大袖衫和下裳，革带挂蔽膝，足蹬岐头履。腰系玉銙带，带上嵌珍珠和红、绿、蓝三色宝石，精巧华丽。
“叶……”江唯卿刚准备说话。
“江-哥哥，你来啦！快画吧！”江维卿还没来得及相互客套行礼，琇琇就把笔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真是打扮给瞎子看了。
“江公子请。”叶之莹客气了一下。
“江/哥哥，喝酒吗？上次你画得那么好也是喝了酒的。”琇琇抱着酒坛子，笑得格外谄媚，看着江维卿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江维卿哭笑不得，只好说：“大可不必如此。”
“要不还是喝一点？放心，不会醉的！”琇琇劝江维卿喝酒帮他找作画的感觉，又怕他酒后发狂什么的，对姐姐不利。之前，琇琇先在酒里掺水，后来安全起见还是决定往水里搀一点酒。
琇琇：我可真是太难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维卿尝了尝，果然酒味淡的很。
“好了，琇琇，我们不要打扰江公子作画了。我们走吧。”叶之莹出声道。
“不行！”琇琇的反应激烈。
“呃，我的意思是…姐姐你先监督一下江-哥哥的画，他说他有很多地方都记不清楚了。我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回去休息了。”琇琇在心里抹了把汗，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琇琇窒息：唉，为什么轮到我做红娘的时候表现这么挫。好尴尬啊！！！溜了溜了！
叶之莹站在原地端庄一笑：“素闻江公子过目不忘，想来也没什么需要小女子帮忙的地方了。告辞！”
“大小姐，木已成舟，人世间的任何境遇都有其乐趣,不如试着接受。”
“呵。”叶之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永远不会忘记母亲临终前教的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世上谁也不能令她动心。
————————————
义庄，邓仵作对城里面的事还一无所知。他正在准备吃早饭，刚刚熄了灶膛里的火，把蒸好的窝头摆到粗瓷碗里头。
李庄头拎着红纸扎的礼品盒从门外面走进来，站在院子里喊：“咳咳，小邓啊。”
邓仵作听见有人找，也顾不上窝头了，连忙几步走出厨房，看见李庄头意外道：“李叔，您怎么来啦？”
“哎，我来贺喜啊！小邓啊，你是个有运气的人，得了叶大人的青眼。真好啊，我也算对你爹有个交代了。你去藏库也算是吃上文化人的饭了。这不，你今天去报道，我来贺一贺。”李庄头欣慰道。
“李叔，瞧您说的，我只是去晚上值夜。义庄这边，我白天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的。”邓仵作笑着解释道。
“哎。”李庄头不赞同地摇摇头道，“你在藏库好好干。在义庄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跟尸体打交道，说出去别人一听，连媳妇都相不上。”
“您坐。”邓仵作把他请到正房，又给他倒了杯水。
“唉，我跟你爹师兄弟一场，他信任我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虽然把你拉扯大了，但是我有心结啊！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记什么都快，可是我没钱送你去书院念书。这么好的孩子，生生把你给蹉跎了。”李庄头说着说着，眼里也闪了泪花。
“李叔，瞧您说的。您能养我长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邓仵作听着也动了真情，李庄头自己也有四个儿子，这些年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唉，好在你自己争气，好啊！”李庄头拍拍邓仵作的肩膀感叹道。
“对了，这个你一定要带上。”李庄头不容置疑道。
“李叔，你这是干嘛？”邓仵作不解道。
“傻小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到了新地方，咱把礼这么一送，上官就不好意思给你穿小鞋了。我这礼是薄了点，但这好歹也是出了名的云景记云片糕啊，你婶子走夜路去排的队，这味道一尝就知道了。”李叔小心地点了点扎好的点心盒子，生怕粗手粗脚地给弄坏了。
“李叔。”邓仵作欲言又止，心头一下沉甸甸了起来。
“唉，你这孩子一向沉默寡言。以前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多少还能照应点。这到了新地方，我多少还有点不放心。咱们义庄人少，关系也简单，你这孩子到底还是涉世不深呐。”李庄头忧心道。
“小邓啊，你别嫌叔叔话多。”
“没，不嫌。叔，你说我听着呢。”邓仵作耐心地听着，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
“你到了地方，嘴要活一点，见人就叫，叔叔婶婶什么的，你说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呐。看见洒扫的、倒粪的人也要客客气气的，你想想咱们自己说穿了也不过是个看尸体的，谁又比谁高一等呢，而且指不定他也是哪位大人的亲戚呢。开店的人常讲和气生财，这话放在这里是不妥了点但理儿是对的。”李庄头语重心长道。
“嗯。”邓仵作点点头。
“你是个老实孩子，做事踏实，就是待人接物还差了一点。在藏库，你要有眼色，在上官面前殷勤一点。我不是教你偷懒，你要多做多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种傲气，觉得我这是在教你们钻营。唉，可是如今世道就是这样，你做了不说，谁也看不见呐，还平白给别人占了功劳。这话你现在不听，等你吃了苦头就知道了。”
“嗯嗯，您说的是。”邓仵作点头应道。
“好了，再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知道说多了你们也嫌我老头子烦。等你们在人世间摸爬滚打一番就知道咯。”李庄头起身慢慢往外走。
“您慢走。”邓仵作跟着起身送他。
李庄头走到门口还回头又嘱咐了一句：“那礼，你一定要送！记住喽！”
“嗯，您放心吧。”
邓仵作看着李庄头远去，心中感动之外又弥漫出了一股驱之不散的悲哀。这世道啊，李叔的叹息声在他的心头徘徊。
“扑通”好大的一声动静从厨房间传来。邓仵作被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东西塌了，他赶紧跑到厨房去看。发现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摞得好好的，好像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等邓仵作想起来吃早饭，才发现了异样，自己放在碗里的窝头怎么没了。
邓仵作拿着空碗，绕着屋子四下一看，果然后窗上有团黑泥，窗户后面有一些凌乱的痕迹。这窗户正对着后山，看着后山上繁茂的草木，邓仵作在心里暗自猜测，八成是后山上的猴子来偷的。
不过，马上就要去藏库报道了，邓仵作也没功夫深究。好在锅里还有米粥，邓仵作喝了两大碗白粥凑合了。
“邓仵作！”一个差役找上门。
“董大哥，你怎么来了？”邓仵作诧异道。
“快跟我走吧，大定码头死人了，大人找你，咱俩边走边说。”
“好。”邓仵作本来也要出门了，当即拎了包裹跟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琇琇：动心？什么动心？没听说过？只听说过点心=w=。
哈哈哈哈哈，从古至今都有爸妈对职业的期望和自己理想之间的矛盾。
李叔：一天到晚跟尸体打交道，有什么前途！哼!
邓仵作：叔，那个，我喜欢·验·尸。
李叔：哎呦，我的老伙计，我对不起你啊！
邓仵作：……
，还差 